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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墨一点儿也不隐瞒道:“促成匈奴王与寄好公主的婚事。”
“匈奴王与寄好公主?”傅长川发问,脑子也在不停的飞转。
苍玺能与匈奴人联合这一点傅长川不奇怪,毕竟苍玺的母亲是匈奴人,这一点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只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匈奴王要迎娶傅绰约就不怕周则摆他一道吗?
周怀墨见傅长川不说话,遂而问道:“你怎么了?”
傅长川轻咳了声,言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众人都把绰约的婚事当成赌注心里难受罢了。”
闻言,周怀墨也跟着叹了口气。
傅绰约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且喜欢了苍玺许多年。如今,她最心爱的男人为了天下,竟然要将她的婚事做筹码,不知道傅绰约知道之后会作何感想。想到此,傅长川心里又有些惦记傅瓷。前一会,苍洱来时,时间紧,没来得及问一问傅瓷可还安好,这一回又逢苍洱来,自己还错过了。若无当时的傅瓷,哪有他今日之傅长川。想到此,傅长川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选择帮助苍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怀墨与傅瓷。尽管苍玺颇得旧臣们的赏识,但为人处事口碑皆不太好。尤其是做事心狠手辣这一条,就让傅长川觉得此人不可过分深交。然而,他的妹妹们却如飞蛾扑火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先是傅绰约,爱而不得。后是傅瓷,虽得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怀墨,有件事情挺久之前我就想与你商议了”,傅长川言道。
“何事?”周怀墨问道,顺带着给傅长川倒了一杯茶水。
“这场腥风血雨之后,倘若我们还能活着,我就辞官带着你和儿子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我们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的度完后半生,好吗?”傅长川问道。
闻言,周怀墨热泪盈眶。傅长川看着周怀墨这个样子,伸手用指腹为她擦掉眼泪,“怎么还又哭上了呢?”
周怀墨吸了吸鼻子,笑道:“太高兴了。”
“这么说,你愿意?”傅长川弯眉问道。
周怀墨破涕为笑,“我愿意、太愿意了!我虽然贵为皇女,却十分讨厌尔虞我诈的生活。这件事情我想过很多遍,但始终没敢跟你提起过,我怕你割舍不下眼前的功名利禄。”
傅长川再次伸手给周怀墨擦掉了脸上的泪花,轻声道:“怎么会?”
见周怀墨眼眶里还有泪花,傅长川调侃道:“我是你的驸马爷,公主大驾在哪儿,小的必然要跟到哪儿。”
听他此言,周怀墨笑出了声,“你尽会逗我!”
“你笑了就好”,傅长川伸手揉了揉周怀墨的额前的头发。
周怀墨认真道:“你打算如何帮助王兄?”
傅长川沉思了片刻之后,轻声道:“此事恐怕还得劳烦你进宫一趟把事情由来对绰约说一遍。”
“她?她知道这是王兄的安排之后还会同意嫁给匈奴王吗?”周怀墨问道。
傅长川饮了口茶,“难说。虽说凭着绰约的力量很难改变这个现实,但是她有权利知道这桩事情。”
周怀墨叹了口气,应了声,“晌午过后,我去找她。”
相比于傅绰约,她简直幸福许多。虽然生在乱世,但却嫁了个对她十足好的人。这人,不是为了她公主的名分才跟她成的亲,更不会在功名利禄的诱惑之下迷失自己。
有夫如此,妇又何求?
但是,傅绰约不一样。从与苍玺接触的那一刻起,她就钟意这个人。她一直未嫁,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然而,苍玺却与傅瓷情投意合。眼下,她的婚姻又成了政治筹码。若非匈奴王要硬插一脚,恐怕傅绰约的后半生,极有可能要在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头身下承欢。
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从小就心高气傲的人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苍洱出了尚书府后,即刻就把消息传给了红玉,还顺带着说了周怀墨的请求。
营帐里,红玉正在看着一只鸽子对她张口言字。
鸽子在红玉的胳膊上停留了一会儿,红玉用指腹轻轻的戳了戳它的小脑袋,轻声道:“去吧!”
鸽子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听着红玉的话就飞出了营帐。
“苍洱说什么?”苍玺问道。
“苍洱说尚书府他已经去过了,也见过了怀墨公主。傅尚书定会竭尽全力促成这桩事情”,红玉答道。
闻言,苍玺的唇角向上微扬,“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还有一桩事情……”,红玉拱手道。
“何事?”苍玺询问。
“苍洱还说,怀墨公主请您顾念着兄弟情义能饶了周则的性命”,红玉的语气中丝毫不带有任何感情。
在红玉眼里,这桩事情可以说是毫无可能了。她的主子卧薪尝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以周则的头血祭周义吗?
“知道了,下去吧”,苍玺说道。
红玉行了个礼,一刻都没多留的离开了营帐。
苍玺坐在椅子上思绪乱得很。他知道周怀墨是个心性善良的,可善良用错了地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周怀墨是这样,傅瓷也是这样。
听到红玉告诉苏佑,苏满霜现在就在竹林一切皆安的时候,苍玺十分震惊,他万没想到傅瓷会让苏满霜同她一起来金陵。
不过,事后再回想这桩事情的时候,苍玺心里愈发觉得傅瓷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想着想着,苍玺愈发觉得气不过,干脆拎着弓箭进了附近的林子里狩猎去。
苍玺这厢心烦意乱,傅绰约那边也好过不了多少。
方才,周怀墨把所有的情形一字不落的如实告诉了傅绰约。看着傅绰约嚎啕大哭的样子,周怀墨心里也跟着难受。
“你若是不愿意,我们大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周怀墨安慰道。
“怀墨”,傅绰约一下子保住了周怀墨,周怀墨在不停的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
“我喜欢了他十一年,从我十岁开始,我意识到他已经悄悄的在我的心里之后,我就变着法儿的凑到他身边去。他的冷漠、他的寡言,我都受着。有时候,他的一句‘还行’我都能欢喜很久。怀墨,你能理解吗?”
周怀墨的一生顺风顺水,虽然有些小波折但也不是这种九曲十八弯的曲折,自然不能理解傅绰约的这种心情。当然,为了安慰傅绰约,周怀墨还是应着,连连说能够理解。
“十一年,我为他熬成了老姑娘,拒绝了多少王公贵族子弟的求亲。到头来,他娶了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傅绰约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皇上让我嫁给胡人的那个老头时,我只觉得心寒。没关系,养女不就是为了和亲吗?我想得开!可是,苍玺他这是拿刀往我心里捅啊!我十一年的感情在他眼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说道最后,傅绰约已然歇斯底里。周怀墨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等着她自己平复心情。
半个时辰后,傅绰约好歹不再歇斯底里的哭,换成了默默落泪、
周怀墨清楚,当下的傅绰约还不如歇斯底里的喊出来。
至少这样,她心里的苦不用积压着。
“你若是不愿意,我们再让王兄想其他法子”,周怀墨试图安慰道。
“不用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婚事(1)
“你说什么?”周怀墨的目光落在傅绰约的身上。
她,这是要同意了?
“你、你——”,周怀墨一时之间不知所云,呆呆的看着傅绰约。她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就像是刚从坟墓里面掘出来的死人。
“我愿意”,傅绰约说道。
“你想好了?”周怀墨确认道。
傅绰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不过,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报答你夫君和母后对我的养育之恩。”
这话让周怀墨不得其解。傅绰约应当明白,这些年她在皇宫里长大,名义上是高宗皇帝的义女,但最后为的就是那婚姻做买卖。依照傅绰约的头脑,这一点,她不可能想不明白。
想到此,周怀墨张了张口想问,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想问什么问便是”,傅绰约点破她的心事道。
周怀墨也不矫揉造作,十分直白的问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父君之所以收你为义女,为的就是在你的亲事上安排、谋划一番?”
闻言,傅绰约冷笑了声。连周怀墨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自己如何想不明白?
只是,这些年的等待与挣扎全为了一个人。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还依旧情不自禁!
“你父君、母后待我不薄。眼下,能主持承周大局的也唯有你王兄。舍我一个小小女子换百姓安危,我想,不论是哪个君王都没有理由拒绝吧?”
周怀墨看的出来,傅绰约这话是口不对心!表面上说是为了家国大义,实际上,还是为了苍玺。说实话,傅绰约到底嫁给匈奴王还是胡人首领对承周并没有什么差距。只是——倘若傅绰约嫁给了胡人首领,苍玺想要进金陵城将会难上加难。
尽管深知这一点,周怀墨还是屈膝给傅绰约行了个礼,“多谢寄好姐姐肯为家、国着想。”
“我想静静”,傅绰约说道。
周怀墨应了一声,出了傅绰约的闺房。
看到周怀墨走远之后,傅绰约再一次在房间里失声痛哭。婢女们想进来劝,但没次想进门,都被傅绰约拿东西砸了出去。看到这种情形,婢女们再也不敢进门,只好在门口使劲儿的往里巴望。
傅绰约闹了整整一个下午。傍晚时分才累了、倦了睡了过去,
她在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傅绰约看着屋子里的狼藉,又开始掉眼泪。见傅绰约醒了,贴身伺候她的茯苓率先进了房间。
“公主,请更衣”,茯苓低头说道。
傅绰约抹了把眼泪后,看着茯苓手里捧着的衣裳还有她身后的小丫鬟手中捧着的首饰。
“这是什么?”傅绰约问道。
茯苓看着她阴森个脸,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的说道:“这、这些是圣上让奴婢们给公主殿下送来的。”
“圣上让你们送这些东西来,让……让您换上去宣事殿。说、说……”
见小丫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傅绰约有点恼了,遂而大声问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本公主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赶紧说!”
闻言,奴婢们跪了一地。茯苓低头胆怯的说道:“说今日午后,匈奴王与胡人的首领都为了与公主您的婚事而来。圣、圣上让您打扮好了过去一趟……”
说道最后,茯苓的声音越来越低。
傅绰约冷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本来就是一颗弃子,至于弃子往哪儿放,已经无关紧要了。”
见傅绰约看淡了这件事情,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后,又为傅绰约感到悲哀。
“为我梳妆吧”,傅绰约一边夫妻茯苓一边说道。
茯苓点了点头,随着傅绰约来到了梳妆台前。
“今日奴婢定为公主打扮的格外漂亮些”,见傅绰约眉头紧锁,茯苓哄到。
傅绰约笑了笑,“胡人的首领年逾五十,那匈奴王也不是个年轻的。他们看重的哪里是女子的样貌,乃是我公主的名分,还有圣上肯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