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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傅瓷,程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也不敢把傅瓷抱的太紧,生怕弄醒了或者弄疼了她。
借着微弱的烛光,程钺看着怀里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理她这么近,她的脸庞、她的睫毛、她的薄唇都近在咫尺。
“苍……苍、苍玺”,傅瓷有气无力的喊了两声,吓了程钺屏住了呼吸。这个人若是此刻醒来,发现自己在他的怀里,以后,他们还会是朋友吗?或者说,以后这个人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唯恐避之不及?
想到这儿,程钺更下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傅瓷。
他告诉过自己很多次,离傅瓷远一点。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站在苍玺的阵营,还是选择了辞官来邱晔。这一切与其说是为了自己更好的未来以及赏识他的伯乐,不如说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叫傅瓷的女子。
程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个女子拾在了心里,应该是在玺王府初次相见之时吧?
那个时候,傅瓷还不是玺王妃。但因为苍玺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也就答应苍玺住在玺王府照顾他。那个时候,傅瓷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不是那张俊俏的脸而是智慧。一个女子,竟然能够临危不惧,事后还能头头是道分析到底是何人动的手。这样的胆识,让程钺佩服。
傅瓷又唤了一声苍玺的名字,声音很轻,却砸在了程钺的心头。不知为何,程钺的眼眶渐渐变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在战场上,程钺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少,但从进军营的那一刻到现在,这还是程钺第一回流泪。
“苍、苍玺……”,傅瓷又唤了一声,胳膊也随之动了动,程钺忙抹了一把眼泪,手脚很轻的把傅瓷放在了床榻上。
眼瞧着傅瓷就要醒了,程钺忙要离开。
“王、王爷,别……别走”,傅瓷虚弱的说道。
程钺站在床前愣了片刻,最终还是出了房门。
香罗还守在门口,看见程钺出来,香罗满脸忧色,却不好说什么。
程钺率先开的口,“婆婆进去吧,夫人怕是快要醒了。”
香罗应了一声,程钺拱手行了个礼,“程钺告退。”
言罢,程钺转身就要走。香罗赶忙叫住了程钺,“公子留步。”
程钺转身,看向香罗问道:“婆婆请讲。”
“公子是个好人,这桩事情老奴会闭口不言,还请公子也……”
不等香罗说完,程钺就主动说道:“程钺断然不敢诋毁夫人的名声,婆婆尽管放心,”
香罗点了点头,“公子早些休息吧。”
程钺应了声,进了偏房。
香罗叹了口气,也进了房间。但愿是她想多了,而非程钺动情了。
房间内,傅瓷已经睁开了眼睛,看见香罗进来后,傅瓷强撑着坐起,问道:“方才,是、是不是有人来过?”
香罗微愣,面上却不动声色。香罗没贸然开口,她是有私心的。傅瓷受得苦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让傅瓷觉得自己欠了程钺一个人情。可是,这桩人情,傅的确是亏欠了程钺。
罢罢罢,就让他存一回私心。就当是程钺报了傅瓷上一回对他的救命之恩。
“方才我就在门外,并没有人来”,香罗回答道。
傅瓷应了一声,神色暗淡了下去。方才,她似乎感觉到有个人抱着自己,他的肩膀很宽厚,像是苍玺的。于是,自己就拼命的醒来,可是睁开眼的那一刻,身旁却空无一人。
真的是梦吗?
傅瓷问自己。可是她明明很真实的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存在。
看着傅瓷的神色不对,香罗赶紧换了个话题,“夫人,红玉来了。”
“她怎么样了,可有受伤?”傅瓷问道。
“夫人放心,是苍洱把她救回来的。那丫头受了点伤,苍洱去给她采了药,服下以后已经好很多了”,香罗回答道。
“苍洱?”傅瓷诧异,“他不是在匈奴营地?”
“王爷有急命,让他回邱晔城。现下,他进城去给王妃买药了”,香罗解释道。
“辛苦他了”,傅瓷感叹了一声。
香罗为傅瓷倒了杯热水,“夫人先喝口水吧。”
傅瓷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问道:“这是在哪儿?”
“您忘了,程钺将军的胳膊受了伤,没法赶马车,咱们才来了这户人家门口”,香罗解释道。
被她这么一说,傅瓷想起来了,“这屋子的主人……”
“夫人放心,是个无父无母的丫头,叫雁儿。我给了她些许银两,那姑娘心善,答应让我们再次小住,并且保密我们所有的事情。”
傅瓷点了点头,问道:“程钺将军的臂膀如何了?”
听傅瓷提起程钺,香罗心口一阵慌,赶紧说道:“已经上了药,好了许多。夫人莫要多想了。”
傅瓷如何看不出香罗的慌张来,以为程钺情况不好,遂而再次问道:“姑姑莫要骗我,程公子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见傅瓷担心的是这件事情,香罗舒了口气,“夫人放心,程公子已经安歇了,夫人若是不放心,明日晨起去看看公子。”
傅瓷应了一声,没再缠着香罗问东问西。想来她是体力不支了,否则凭着傅瓷刨根问底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见傅瓷又沉沉的睡去,香罗这才安心的在傅瓷床边趴了一会儿。
时间过得很快,香罗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看着还在沉睡的傅瓷,香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热退了不少,想来是昨夜程钺用的法子管用了。
如此想着,香罗去了厨房,想来程钺与红玉也该饿了。可当她来到厨房的时候,雁儿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婆婆来了”,雁儿笑道,然后把饭菜往香罗面前一推,“我看到在偏房的那位姑娘和程公子醒了,所以做了些饭菜,还没来的及给他们两位送去。婆婆来的正好。”
“辛苦雁儿姑娘了”,香罗笑道。
雁儿应了一声,接着说道:“那我去给那位穿红衣服的姑娘送过这些餐食去,劳烦姑姑去趟程公子屋里了。”
香罗也正有此意,遂而又对雁儿道了声谢。
看着雁儿端着饭菜进了红玉的房间,香罗则端着饭菜敲响了程钺的房门。
“谁啊?”程钺问道。
“是我,香罗”,傅瓷应道。
“婆婆请进。”
得了程钺的允许,香罗推开了房门。
“从昨晚,程公子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儿一早雁儿做了些吃食,我与你送过来”,说着,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还顺带着给程钺递上了筷子。
程钺不傻,香罗特地前来送饭,必然有事。
“婆婆有事请讲”,程钺接过筷子,说道。
香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屋子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公子还是唤我一声姑姑吧。”
程钺点了点头。看样子,香罗是要对他谈君臣之道了。
“姑姑有事但说无妨”,程钺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公子着凉了?”香罗问道。
程钺微微低了低头,“可能是昨夜不小心踢了被子吧。”
听程钺这么说,香罗心里也有底了。
“若是夫人未嫁,姑姑自当不能拦着。只是,夫人已为人妻,公子即便心中藏有感情,也该收敛着好”,香罗说道。
程钺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姑姑误会了。昨夜,程钺不过是还王妃一个救命之恩,仅此而已。”
“公子知晓,老奴也就不多说了。老奴先走了,公子慢用”,言罢,香罗给程钺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第三百零一章好人
香罗这边该说都已经说完了。
但红玉这边却被那个叫做雁儿的丫头缠的不行。红玉从来没想过,会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能缠人的小丫头。
“我叫雁儿,你叫什么啊?”
“红玉。”
“红玉”,雁儿嘟哝了一遍,兴冲冲的说道:“好名字。”
“这是我做的饭菜,红玉姑娘下床吃吧!”言罢之后,雁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说道:“我忘了你腿上有伤,不如你在床上吃吧,我喂你。”
被雁儿这么一说,红玉有些脸红。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被人喂过。
“不、不用,我能下床”,说着,红玉就要下床。可她刚一动,就牵扯到腿上的伤,忍不住嘶了一声。
红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肯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喊疼。师父的话,她记得清楚——再疼,也不能叫出声。
“好了,你快别逞强了,我喂你”,听雁儿这么一说,红玉的脸有些红。
雁儿自然是看见了她面上的变化,急忙问道:“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我又不是男人!”
红玉吃着雁儿送到嘴边的鸡蛋羹,没吱声。
见她不说话,雁儿又问道:“那个,就那个长的高高瘦瘦的公子,可是你的心上人?”
闻言,红玉差点一口鸡蛋羹喷到雁儿脸上,“谁、谁?”
“就是那位苍公子”,雁儿说道。
“没、没有的事”,红玉急忙反驳道。
雁儿不依不饶,“那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红玉咽了一口鸡蛋羹后,等着圆鼓鼓的眼睛说道,“好了,你快别问了!”
雁儿咧嘴笑了笑,认定了红玉是心虚。
“既然不是红玉姑娘的心上人,那我就告诉你个秘密”,雁儿笑道。
红玉瞪着眼睛瞅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
雁儿凑到红玉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喜欢那位苍公子。”
闻言,红玉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嗷了一声。
雁儿看到红玉这反应,故作正经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吃的太急,咬到舌头了”,红玉辩解道。
雁儿笑了笑,给红玉倒了杯茶,“你与苍公子认识多长时间了?”
“数不清”,红玉应付道。
“青梅竹马呀?”雁儿问道。
红玉想反驳,但不知为何还是应了一句。或许,是因为方才雁儿说自己喜欢苍洱?
“苍公子心里应该是有你的,你都不知道,昨天你就是喝了他从山上采来的七叶莲才醒来的”,见红玉不说话,雁儿自顾自的说道,“你也知道,在我们这儿的气候根本不适合七叶莲的生长。若是想找到这味药材,还不知道得翻过几个山头呢!”
雁儿见红玉面上抽搐了两下后,接着说道:“前儿个夜里,雨下得很大。他雨具都没带,就孤身一人上了山。刚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泥土一看就是从山坡上滚下来过……”
雁儿后面说的什么,红玉已经挺不进去了。苍洱为了她竟然大半夜的上山,这家伙不是最害怕山林里的野兽吗?
雁儿看到红玉这反应,有点害怕。难道,正常的姑娘不应该听了之后都对自己的恩公动心,进而以身相许吗?怎么到红玉这儿,面上如此狰狞?
“他人呢?”红玉问道,声音的哽咽再也收不住。
“连夜进城给夫人拿药去了”,雁儿回答道。
红玉咬住了下唇,强撑着不让眼泪在雁儿面前掉下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雁儿摊了摊手,笑道:“这不需要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