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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适才问丝丝的那几句,卢璇近来少来花街柳巷,就是一个很大的提示了。他不狎妓,自然是留在府中陪妻儿,其余几位大人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自然不是什么打眼的大事。
可是联系魏氏当日在赵家与许夫人、连夫人鬼鬼祟祟消失的情形,傅念君不得不去往那些女人家极私密的方面去猜。
这个魏氏,或许与几位夫人密切交往的立身根本,就是帮助和教授她们笼络夫君。
这几位的夫君无一例外,都是风流人物。
虽然魏氏年纪轻轻,不像精于此道的,那几位夫人年纪也都比她大上许多,又是贵夫人风范,这推测看来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本来就不是能用常理判断的。
如连夫人,像烈火般张扬的个性,年轻时必然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小娘子,从她当日上元看灯时的飒爽表现就可见一斑,不过是这些年京中贵人生活叫她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性吧。
若有机会同自己的夫君鸳鸯交颈,缠绵恩爱,她定然会去尝试的。
至于在床第之间,魏氏是如何教几位夫人的,傅念君这个从未实践和目睹过的未嫁小娘子就不得而知了,她也就会纸上谈兵而已。
基于这个推测,那日在晋国公赵家,傅允华落水被钱婧华救起,许夫人匆匆赶来,会换过衣裳,重新梳过头发,就说得通了。
大概就是因为魏氏趁着那机会正在教授她一些秘术。
不过趁着文会,大小姑娘这么多人齐聚赵家,许夫人还有这兴致,可真是个妙人。
傅念君想到许夫人那端庄慈蔼的面容,温和怡然的风度,不免微微弯了弯唇角,却不知许夫人对赵大人是这般“情深意重”。
“娘子笑什么呢?”
仪兰替傅念君沏了茶。
“没什么。”
傅念君打断某些不正经的思路,人家夫妻的事,她猜那么多做什么。
她只是想到魏氏,幕后那培养她的人确实不易。
那人应该是很早就豢养了如魏氏这样的一批人,或许有男有女,让他们学习p精通这些“旁门左道”,好安插在京里各个地方,为他打探消息做事。
傅念君想想就觉得心惊。
魏氏的背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连她嫁给大理寺评事郑端这件事都是水到渠成顺利成章。
傅念君知道,幕后之人若要做到这地步,肯定不是一时起意为她安排身份的,一定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
甚至是在她年幼时。
如若不是因为荀乐父子这件事,傅念君有很深的印象,她才注意到的魏氏,那这样一个人,隐没在人群之中,她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甚至,这样的人,还有不计其数。
傅念君头皮发麻,对方比她回来地要早太多,他开始筹谋布局,比她开始地也早太多。
如她现在这样,已经尽快地去谋银子、养人手,确实太费心费力,依然还有很多事力所不能及。
对方却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他能这么毫不顾忌地躲在背后算计周毓白,算计傅琨。
因为他已经有足够的本事来隐藏自己,而只操纵着一些难以暴露他身份的傀儡为他做事了。
傅念君从魏氏这一件事,就分析了这么多因由。
可是她知道,这远远不够。
她的心情又渐渐沉重起来,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把傅琨父子再次拖下水。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对魏氏和荀乐父子下手。
这一仗,如果她还不能胜,那以后更多的危局,她要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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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惨白着脸正躺在自己屋里的榻上,榻边小几上燃着檀香,浓郁地令人发昏。
“夫人,这香……”
“再浓一点。”
魏氏淡淡地吩咐。
丫头忍着鼻端的不适,劝她:“夫人,太浓的香对您身体不好,您病了……”
魏氏闭了闭眼,清丽的脸上划过一丝茫然。
“病?我会有什么病?我好得很。”
她只是觉得只有浓浓的檀香燃着,熏着,像是佛寺里那股味道,才叫她觉得心安。
才让她觉得,自己在檀香缭绕中,没那么龌龊。
“夫人喝药吧,喝了药,病就好了。”
魏氏摇摇头,“你出去,我自己喝。”
丫头有些不放心,可还是搁下碗退下了。
魏氏的脸色惨白,抬头望着高高的房梁。
她多想一根白绫悬在上头吊死自己算了。
可她不能死。
不,不是不能死。
是还不到时候死。
完成了郎君的吩咐,三尺白绫,才是她的归宿。
魏氏早已心如死灰,在去荀府时被荀乐带入房内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什么想活下去的希望了。
她没有想到荀乐的夫人王氏根本不是要向自己讨教什么房中之术。
她对自己的夫婿言听计从到外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夫君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魏氏常常出入贵人门户,早就被盯上了。
荀乐听妻子说魏氏床上功夫好,时常有法子教得那些久旱妇人重讨男人的欢心,魏氏手里取悦男人的花招也是百般千般,都不带重复的,早就想试一试了。
不止他,还有他的儿子……
魏氏木然地盯着头顶的承尘,一张脸死气沉沉。
她当日也是这个反应。
她没有想过要去抵抗,她当然不会抵抗的,抵抗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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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没有,我们的女主是老司机,开车污污污污~~~~还有泥萌,说魏氏是蕾丝也是够了,她一下蕾丝那么几个吃得消吗哎~
第170章 投怀送抱
魏氏一直都知道,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工具。
作为一个工具,她不需要在乎自己的意愿,这一点,她骨子里有清醒的认识。
荀乐父子这么对待她,她只能接受。
事后,再公事公办地请示郎君接下来如何吩咐。
果真,很快的,郎君就有新的命令递给她了。
魏氏心里很明白,她在郎君的眼里,甚至自己眼里,她都已经不是个人了。
既然都不是人了,还论什么生死呢?
等做完了郎君交代的最后一件事,她也就可以解脱了。
她的手摸进被子里,摸出一瓶药。
她的手指摩挲着细长的瓶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槅扇被推开了,是魏氏的丈夫郑端下衙门回来看她。
郑端在魏氏的眼里,一直都像是个浅淡的影子。
自己嫁给他是命令,是任务,却无关情爱,哪怕是成亲这么久之后。
她的心里,也早就没有感情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郑端是个年轻温和的年轻人,虽然相貌普通,性格却是难得的宽和大度。
难怪傅相公家中那位傅东阁都会与他交往。
魏氏心里重重地一刺。
郑端望见她的表情,只微叹:“还是觉得不好么?”
魏氏摇头笑:“夫君,我没事,再歇两天,就能好全了,难为夫君牵挂。”
郑端只是凝视着这个妻子。
成亲近三年,他与魏氏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两人之间,永远像隔着一层纱,看得见彼此的轮廓,却始终不能真正地靠近。
她固然是个好妻子,管家理事,经营私产,都十分能干。
虽说常爱与贵夫人们来往,却从来不曾贪图过对方的金银。
但是她对上自己的眼神,却是有温柔而无情意。
郑端叹气,“若是身子不好,也不用急着去荀府,王夫人这几日总是会等你一等的。”
魏氏听她提到荀家,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
她在被子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面上却还是含着笑意,对丈夫说:
“无碍的,约好了的,怎么能失约。”
郑端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此,随你吧。”
魏氏顿了顿,问他:“夫君今夜可还要与傅东阁赴宴?夜里风大,记得披件衣裳。”
郑端笑了笑,只应承下来,还道:“原本傅三郎就不爱外出去酒楼,他常说我们家的厨子手艺好,我想等过几日,再请他过府一趟,你以为如何?”
魏氏面上平淡,“自然是好的,傅东阁也许久未过来了。”
魏氏心中暗道,厨子的手艺如何会不好呢?
那是郎君亲自安排到他们府上来的。
郑端不通庶务,也从来不会思量,以自己微薄的俸禄,如何坐拥这样一个堪比外头大酒楼铛头的家厨。
他更不会发觉,自己与傅渊交好后,恰好府上就换了这么个好厨子。
用吃食引人入府,是很难,却是最不着痕迹的一种方法。
魏氏在心中猜,或许郎君在知道郑端入了傅渊眼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的计划徐徐铺陈开来了吧。
如今,正好因为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件事,郎君的心意改了,才决定要动手……
多么可惜啊,傅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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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君这里,该交代的已经让丝丝去办了。
丝丝好好地恶心了几天,才终于能扮出一副娇弱纤纤的模样来,派人去给荀仲甫递了信。
荀仲甫心里讶异,这女人那日都要死要活的,还以为她断不可能与自己往来了,这会儿却又想通了?
男人嘛,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旧日相好投怀送抱,荀仲甫自然也不与她计较,且去看看她卖什么关子。
一到春风楼,就见丝丝收拾好了阵仗,正等着他呢。
一对眼睛含羞带怯,藏着几分幽怨娇嗔,直把荀仲甫半边身子都看软了,一时顾不得旁的,心肝宝贝叫个不停搂了上去。
丝丝虽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猪头,可嘴里却只能娇声道:
“什么坏人敢来抱我,不是不记得我了么,还来做什么?”
说罢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两捶,更是把荀仲甫捶地心花怒放。
天知道她心里想着的是,恨不得手上多把榔头。
“宝贝,你不是不愿见我了么?我怎么会不想你,想得脾肺都疼了,不信你摸摸?你那日不是……哎……”
“还提那日!”丝丝风情万种地着瞪了他一眼。
“女子嘛,总归是脸皮薄的。你却当真了,荀郎,你是不是觉得妾下贱?”
说罢揪着他的袖子红了眼眶。
荀仲甫忙去摸她的小脸。
“哪里能够?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么。”
他一听丝丝竟不生气,还挺怀念那日的意味,当下更是起劲。
“那日……好不好?”
他贼兮兮地往她耳边吹气。
丝丝胃里翻江倒海地恶心,他怎么还有脸问出这种话?
可是一想到傅念君的吩咐,她却只能点点头,娇羞道:“荀大人他好不好?近来……可会想起我?”
语气小意温柔,像羽毛轻轻挠过心尖。
荀仲甫一把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一口美人丰嫩白皙的脸颊。
“好啊,你可惦着我爹,不关心我了!”
似是吃醋,可却并无半分醋意。
丝丝望着他飞扬的眉眼,心里重重地一沉。
这对禽兽父子,恐怕热衷此道早已不是一年两年了。
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恶心呢?
他们是父子啊!
所以荀家后宅该是个什么龌龊样啊!
丝丝脸上染了一层红潮,是因为心里怒意和厌恶翻腾不休而致,荀仲甫却只当她是忆起了那日的甜美滋味。
“怎么?还想着我爹爹呢?小狐狸精……”
说着就要抱着她往床上滚。
丝丝哪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