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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里头就是我和崔家的婚书,这件事早就理得明明白白了,我不知道蒋夫人今日为何还会旧事重提。若是傅家理亏,此时婚书会在我手里吗?”
长公主蹙了蹙眉,她虽然冲动脾气大,倒也不至于蠢得过分。
她看向李氏蒋氏二人的神色就多了两分打量。
蒋夫人道:“里头是什么你怎么证明?”
崔四老爷已经回江南了,谁能作证?
她就是咬准了傅念君没别的法子,蒋夫人挺了挺肩膀,自己总归是占着理的,她背后有李夫人和长公主,还有明摆着偏帮她们的姚氏,谁会管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娘子说什么?
过了今天,傅念君声名尽毁,到时候就是傅家求着他们退亲!
傅念君依然不急不缓,面对三个长辈咄咄逼人的攻势也丝毫没有怯意,“自然会有人替我证明。傅家与崔家的婚事是一回事,但是蒋夫人请恕罪,长公主和齐大郎的事要紧,我想先向公主说明一些事情。”
长公主却不想再听她多说,她这两天因为儿子的病情整个人心浮气躁,在齐驸马和她说了杜家的事之后她就想寻个由头去出出气,可是今日还没出门,杜家的李夫人倒是先来了,告诉了她这个傅二娘子的事。
其实无论杜淮还是傅念君,要说他们害齐昭若堕马的理由都不算充分,可长公主任性了几十年,她想的只是发泄自己身上的怒火,她的儿子不能白摔,必须有个人要来负责。
因此李夫人带着所谓的证据蒋夫人一起到了驸马府后,长公主就毫不犹豫地把目标定为傅念君,如果不是她,就根本不会出那么多事!
“还有何好说的,你对齐大郎因爱生恨,算计他堕马,这本来就是真的。”突然有道声音冒了出来。
长公主整张脸顿时覆上了一层寒霜,也不责怪来人放肆,直直地朝那声音望去。
傅梨华跳出来指着傅念君说着:
“长公主,我是她的亲妹妹,我、我知道,她和齐大郎一直都……到了这几天才没了联系。”
“四姐。”姚氏微愕,“这关系到你姐姐的名声,你要想清楚再说。”
没有拉住她,也没有制止,只是让她“想清楚”。
傅梨华突然就从眼里滚落了一串泪来,仿佛是事先就预定好地一般完美,她跪下,带着极低的泣音说着:“长公主,今日李夫人也在此,我冒着口舌大忌,不怕未来的婆母厌弃我,也要说这些话,二姐她……”
她突然转向傅念君,眼中闪着泪光道:“二姐,你已经对不起崔五郎了,为什么连齐大郎都不想放过呢?你一直都只顾自己一时痛快,可是爹爹和阿娘,你有想过他们吗?爹爹为你的事,奔走地还少吗,他这样辛苦,我们做儿女的,即便不能为他分忧,也不能再让他如此受累啊!”
第49章 狂乱
傅梨华继续落泪,“前天夜里,爹爹房里的灯又是一夜未灭,二姐,你就不知道心疼他吗?你只是一个女子,终身只能有一个夫君相伴,二姐,你到底还要糊涂到几时啊……”
说罢就掩面痛哭起来。
字字泣血,恨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话里的意思,就差直接点明傅念君水性杨花了。
姚氏即便事先不知情,此时哪里还会有不明白的道理,也不知怎么湿了眼眶抱住傅梨华就轻泣道:
“好孩子,难为你一直看在眼里……”
傅念君看着这母女两个天衣无缝的配合,嘴角不由抽了抽,觉得满屋子也就自己一个正常人了。
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梨华那些把她腻味坏了的话,可不是她的风格,必然是旁人教她的。
她忍不住向李夫人投去一眼,那这位的品味可真是够了,也不怕酸倒自己的牙。
前天夜里她和傅琨下棋,他老人家明明酣畅淋漓,不到天亮不许她走,怎么到了傅梨华嘴里就成了如此苦情的一幕?
“不用再说了。”长公主的声音更冷,面对傅念君已经是彻底的厌恨,她向四周扫了一圈:“把她带走。”
这样一个不孝不悌,还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害得她的大郎这样!
就是投进大牢饿死她也不为过!
傅念君微笑,“长公主,无凭无据,您要把我带去哪里呢?”
“哪里?”长公主冷笑:“拉出去让满东京的人都知道知道你傅二娘子的不要脸面!你以为仗着傅家这座大山能如何?别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太后娘娘一道旨意下来,就是白绫三尺,牵机一盏送了你归西你也要跪下谢恩!”
长公主又一次高高在上地彰显出她皇家高贵的身份,一种视你性命如草芥的气魄。
傅念君没有像她预想的一样跪下来痛哭求她开恩,反而只是点点头:
“听起来似乎都是挺痛苦的法子。”
她当然知道长公主是吓她的,她自己是什么斤两傅念君也很清楚,生杀予夺,她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
“带下去!”长公主涂了蔻丹的十指差点要戳到傅念君的脸上去,对她这样藐视权威的行为更是怒不可遏,她爹傅琨不卖自己面子也就罢了,就这么一个小畜生,她怎么敢!
“小贱人,你喜欢学那些**荡妇,扒了衣裳给我跪大街上去!”
此时长公主的狂怒,大概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有几分为了齐昭若出气,她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怒气的借口,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外说。
她骂的是不肯像狗一样跪舔自己的傅念君,也是傅念君背后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傅琨,更是朝堂上处处掣肘她公主权力的文官们。
她眼中狂乱的神色让身边一直安静的刘保良也蹙眉出声:“公主,您……”
他扶住浑身颤抖的长公主,半强迫地把她带回了椅子上,亲自倒茶端到她嘴边。
傅念君看这主仆两个的样子,突然觉得长公主此时的情绪崩溃,更像是一种病。
堂下本来抱头在演苦情的姚氏母女彻底愣住了,她们怎么都无法把此时的长公主和刚刚那个雍容华丽,表情冷淡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这转变也……
李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痛快的神色,傅念君,是逃不掉了。
一旦傅念君毁了,傅琨必然大怒。
此后,姚氏母女,还连带着方老夫人那个老太婆,全都被她握得死死的。
蒋夫人怕得直往后缩,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小贱人,小骚货,不要脸的狐狸精……”长公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保良,弄死她,贱货,泡在酒坛子里拿去喂狗……”
这两句说得很轻,几乎只有刘保良一个人听见了。
“公主,您别怕,没事的,您是邠国长公主,您是最尊贵的公主……”
他低低地安慰着长公主,声音温润坚定,缓和却有力,长公主颤抖的手渐渐地能够拿起自己的茶杯了。
“念君你……快向长公主磕头赔罪啊。”
姚氏终于回过神来了,“母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怎么现在就这么难缠了!
“二姐,都怨你,你快去磕头,长公主要是生气了,我们……爹爹怎么办!”傅梨华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盯着站得笔直不动的傅念君,神情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梨花带雨。
傅念君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我去跪,倒不如你继续哭。”
傅梨华刚要大骂,门外却突然有声音传来。
很快丫头的脚步声响起:
“夫人,夫人……”
她找了一圈才找到了半跪在地上搂着女儿忘记起来的姚氏,愣了一下:
“夫人,有一位寿春郡王来了……”
姚氏这时候还是不糊涂的,立刻站起来整理好衣衫,把傅梨华也一把拉起来。
可是周毓白却已经到了门口,身边跟着两个人是二房里傅澜和陆成遥。
傅念君微微笑了笑,陆氏说只帮她一半,今日的事自己不会出手的,可到底还是让傅澜和陆成遥提前回来了,怕她实在招架不住吧。
“郡王,您别急。”
傅澜的声音响起,“长公主此来,您不用担心……”
长公主此时在刘保良的劝慰下渐渐恢复了神智,只是脸色不太好,瞪着傅念君的时候目光还是刻毒,却不会再不顾及公主身份对她破口大骂了。
傅澜朝屋里的女人望了一圈,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气氛,是已经鸣金收兵了?
傅念君心里却有点无奈。
她要说的话还都没说完呢,她的“证据”就这么快上门来了。
周毓白蹙眉,看着长公主的样子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快步走到长公主身边:
“姑母,你没事吧?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几乎吸引了所有女眷的目光,傅家几个小娘子顾不得失礼,眼神紧紧粘着周毓白。
原来这就是寿春郡王啊……
今日的傅家何其有幸。
长公主有些恍然,望了周毓白一眼道:“原来是七郎啊。”
第50章 什么意思
刘保良微不可察地朝周毓白点点头。
傅念君看见了。
与此同时,她感到自己身上也有一道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陆成遥偏转过头去。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只觉得有些奇怪。
周毓白微微松了口气,他向四下里的女眷们望了一眼,姚氏、蒋夫人、李夫人只觉得身上仿佛叫冰块抹了一遍,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有这样的威势。
人都说寿春郡王最有当年太祖皇帝的气魄,看来也有几分道理。
周毓白的目光最后落到了李夫人身上。
他向李夫人微微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像玉雕琉璃一般俊朗。
“李夫人?不知贵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了?”
好似一句极普通的问候。
李夫人愣了愣。
这个寿春郡王出现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她想起杜淮说起天宁节那日见到了两位郡王。
李夫人忙拿眼睛去看姚氏,姚氏是傅家的当家主母,只有她能说话挡一挡。
可姚氏怎么可能领会她的意思,她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一样,只盯着周毓白瞧。
长公主的神色倒是好多了,她对周毓白这个侄儿倒是不错的。
“七郎,你怎么过来了?你有话要说?”
她的视线在忐忑的李夫人和周毓白之间来回看了看。
“是。”周毓白道:“表弟在西京休养,也脱不开身,不然有些话,应该是他来说,免得姑母听了些不三不四的话,给人留下把柄说嘴。”
长公主蹙眉,“怎么不三不四的话,七郎你是还小不知道那些下作的狐媚子的手段……”
说着她又狠狠朝傅念君瞪了一眼。
傅念君依旧装聋作哑到底,她是完全找到了对付长公主的秘诀,对于这位天之娇女,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对方刻意的忽视。
所以傅念君很自然地假装没看到。
长公主气得又站起身来,周毓白一步挡在她面前,心里也颇觉无奈。
“姑母,请听我说几句,表弟堕马伤到了头,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但是您无凭无据地冤枉旁人……”
“冤枉?!”长公主提高嗓音,“这么多人作证,她勾引大郎在先,她知道自己和崔家的亲事成不了,想着嫁进我们家,大郎必然不依,她就害得大郎……”
周毓白默了默。
长公主现在是盯紧了傅念君了,已经根本不想去证实。
这位姑母,和她讲道理从来是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