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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外祖家又有什么事?哥哥可否与我说一说?”
傅渊拧眉,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本姚家的事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某些人的行为,还真该让你听听,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事。”
傅渊看来是气得不轻,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果然是那位李氏和姚三娘不肯消停。
话说上回齐循退回到傅家的八字是姚三娘的,傅琨碍于岳家情面,也没戳破,只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姚家祠堂里一场大闹,姚安信和方老夫人夫妻两个相继病倒,傅梨华还被送回了林家,李氏和姚三娘也被方老夫人惩戒,想来是皆大欢喜了。
可是没成想,那姚三娘先前出府,竟是正好遇到了与齐昭若同游京城的齐循,她这才晓得亲娘说的好人才是什么意思,竟是一眼就瞧中了他,回去就哀求李氏想办法。
她是笃定了自己和这位齐小将军有缘的。
李氏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别的不学,偏要去步她那小姑子姚氏的后尘。
于是母‘女’俩一合计,竟派人把这事闹到了镇宁去,要叫齐节度使一家负责。
齐家那里,本来齐昭若都将邠国长公主劝服了,齐循也因为自作主张退还八字,这亲事自然是不好再谈下去了,齐循的母亲正是忐忑怎么傅家也没点动静,倒是等来了姚家的人。
闹得那镇守军中人人都晓得,左卫将军齐循这是沾上了桃‘花’债。
第363章 装傻到底
原来那李氏的人过去一顿缠夹,说是姚三娘的庚帖被齐家要了去,又被齐循不顾长辈脸面私自再退了回去,齐家是不肯认这门亲了。
齐家没经过正经媒人,私藏姚三娘庚帖,这是其一,齐循又再次私自退回,将姚家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是其二。
条理分明,桩桩件件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抬出了邠国长公主这尊大佛,要问他们好好讨个说法。
坏就坏在邠国长公主与方老夫人见面,何时何处,李氏早就打听了清楚,甚至还有半真半假的人证,说是齐家不认,就要告到公堂上去。
话都说得这般重了,就不像是纯粹来闹事的了。
那齐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而姚家也是武烈侯府,都是武将家族,要说两家的家世,也算是合宜了,但是从没有两家量媒说是闹到这样地步的,毕竟罕见。
因此大家都纷纷议论,猜测这其中的真假。
齐家也觉得头疼,要说傅家找上门来倒还好说,这姚家算是怎么回事?
齐延揪着儿子的耳朵逼问,问他究竟在京城里背着他们做什么了?
问得齐循也是手足无措,连声辩解说没有。
偏姚家占着道理,方老夫人和邠国长公主串通的事不能见光,姚家是不怕撕破脸皮,但是齐家怕啊。
这件事是齐家理亏,偷偷私藏了未嫁小娘子的八字,不论是傅念君还是姚三娘,他们这样做,就是有违道德,打定着拿捏人家小娘子名声的主意。
这件事没有办法风过水无痕。
齐家要耍赖不认,首先要傅家配合。
因此齐延夫妻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直接先让人送信去了傅家,言辞恳切热忱。
齐循终究还是觉得应当自己再去一趟京城。
而齐昭若这些日子都住在他家中,自然也很快知道了整件事。
难怪齐昭若就这样回京了,傅念君如此想道。
“我今早收到那信,立刻就去了姚家,一问之下竟真的……”
傅渊连连冷笑,脸色黑如锅底。
傅念君还在脑中细细梳理这件事情,一时没有回复傅渊。
傅渊见她愣神,挑眉问道:“怎么?”
傅念君做恍然状,只摇头问他:“那三哥打算怎么做?”
傅渊冷笑,反问她:“反正都是像吃一只苍蝇,怎么吃都是恶心,我还能怎么做?”
傅念君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有朝一日饱读诗书的傅渊会用这样粗俗的比喻。
可这事确实就像吃苍蝇一样恶心。
本就是傅家的无妄之灾,却因为方老夫人和李氏的捣‘乱’,如今他们只能二选一,要么认可姚家的说法,那么自然齐家只能认栽,毕竟原本他们就不是光明磊落,加上邠国长公主的‘抽’手,他们就只能结下这‘门’亲事。
或者傅家是认可齐家的说法,替齐家全了面子,将他们‘私’自拿了庚帖一事矢口否认,齐家当然会感‘激’不尽。只是这样做,无异于让傅渊兄妹倒过头来去帮助坑害自家之人。
凭什么?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子,他们姓齐的接二连三欺辱上‘门’,傅渊自问没有这么好脾气,还要损自家‘门’楣去帮他们解决麻烦。
傅念君摇头苦笑,“她们何必用这种法子,好好去同齐家说亲就是了。”
傅渊说:“你当武烈侯府还是当年?若是我们的嫡亲表妹还好说,舅舅与齐大人同是节度使,齐家背后有齐驸马和邠国长公主这样的皇亲,而舅舅也有我们家和梅家,可李氏的‘女’儿,沾地上什么?”
傅琨有时候不好出面,但是傅渊已经将态度摆地很明摆了,他是不认方老夫人这个外祖母的,就更别说她的儿媳和孙‘女’了,何况姚三娘也不是天仙一样人物,生得远不如傅梨华标致,配齐循真真是高攀了。
“哥哥先不用急,这件事也没有到迫在眉睫的时候,等看看爹爹是什么意思。要我说……”她展颜笑了笑:“他们都是在耍无赖,不如我们也耍无赖。”
傅渊拧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纠缠的不过是庚帖那事,仗着的,就是只有齐、傅、姚三家知道,比的,是谁怕丢面子。姚家不怕,齐家怕,他们以为我们也一样怕,其实呢,我根本不在乎。”
傅念君耸耸肩:“我的名声放在那里,又不是白璧无瑕,根本不在乎再添这样一笔可有可无、捕风捉影的事,装傻到底,难道他们还能‘逼’着我们选边站?”
傅渊微微愕然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这还是真是傅念君的解决方式。
听来好像是毫无章法,荒谬可笑,可有时候确实奇招才好用。
他咳了咳道:“我们就说不知道那庚帖的事,由着他们去闹,他们确实不能‘逼’我们,但是当时齐循来我们家中,很多人都见到了,又该怎么说?”
傅念君投给了他一个“这你还要问”的眼神:
“难道他不是倾慕我想来结亲的?爹爹认为他不懂礼数就立刻给辞了,他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京里,很快就回家了。不是这样么?”
傅渊呛了一下,差点都替她觉得脸红了:
“你还真是……”
傅琨和傅渊都是君子,但傅念君不是,这件事里谁都该付出代价,唯独傅家不用,她不用。
至于对方都遇到怎么样的麻烦,这不是她该关心的。
傅念君说着:“旁人家的事,没有必要桩桩件件都费哥哥和爹爹的心神,不值得。”
傅渊望着她的眼睛,最后竟是勾了勾嘴‘唇’,朝她道:
“幸而你是‘女’儿家,也……太不厚道了。”
傅念君哈哈笑了一声,像他拱手道:“小‘女’子心术不正,傅东阁还请多多包涵了。”
傅渊上下扫视了她一圈,岔开话题道:“你昨夜歇在钱家了?你们感情虽好,以后还是不要……”
傅念君迫不及待地打断他:“我懂,我懂,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钱婧华的睡相,真是一言难尽。
傅渊皱眉,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傅念君叹了口气,嘀咕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顺便向傅渊投去了格外同情的一眼。
第364章 夜探
傅念君并不清楚具体傅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她有七八成肯定,他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正好傅渊也不想再让她同姚家打交道了,一直都强调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因此这件事傅念君不必要再去插手。
……
“昨夜里又下雨了,真冷啊,瞧这地上,打滑了好几个人了。”
“冬天又要来了,可不是下一场雨就凉一回么。”
“冬日一来,就只能盼年节了,年节里热闹,好吃的又多,就是忙得很……”
“你就知道吃!”
廊下丫头们在细声轻笑着说话,傅念君却独自坐在屋内,面前摆放着纸笔。
她是在仔细想着前世记忆里关于成泰三十年的那场战事。
这场战争如今已经不是她能够预料的了。
她记忆中成泰三十年的战争是以大宋的惨败而告终的。
但是当时的情况与如今可说是大相径庭了,她对这场战事所知不详,但是据说当时朝廷已经与西夏议和,而西夏却出尔反尔,当众斩杀使臣,在延州军民正准备庆贺和平,防御松懈之际偷袭延州。
而当时的枢相还是文博,最后皇帝震怒,贬谪了无数将官。
但是今生,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傅琨大权在握,即便他不打算入主枢密院,但是显然,如今的议和过程已经大大耽搁,朝臣由傅琨领头,据理力争,恐怕议和的可能性很小,就是说这一次不会像前世一般,完全是无准备之仗。
一年多前开始,朝廷似乎就已经开始厉兵秣马,傅琨、周毓白似乎都知道,这场战事是怎么也逃不了的。
而甚至齐昭若,他在此刻进镇宁军磨砺,傅念君心中甚至多少肯定,他是会往疆场去的。
战事吃紧,前线升官,他太需要功劳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了。
他和自己不一样,傅念君有父兄,而齐昭若似乎突然便开窍了,他在如今,作为男人,一个不被强势的母亲左右的男人,他一样要去拼搏前程、掌握权力,最后才有本事同幕后之人抗衡。
而傅念君其实对这场战事抱着比较乐观的态度。
毕竟还有周毓白……
前世周毓白因为屡屡受人算计,此际应当是左右掣肘的境况,而等这场战事毕,他也很快将迎来圈禁十年的生活……
但是这一次,傅念君知道,他一定不会坐视他父亲的江山被西夏人的铁蹄践踏,也一定不会由着边境军民像牛羊一样被残酷地屠宰。
傅念君学了很多韬略之事,她学过识人、用人,却对兵法之道并不擅长。
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傅念君用纸笔将记忆里还能想到的线索写在纸上,想着下次见到周毓白或许可以问一问他。
而这夜也终于没有再下雨,天气却依然是寒凉。
傅念君让值夜的仪兰睡到外屋去,不必要在冰冷的地上打地铺了。
她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下,却总觉得睡得不踏实,梦里似乎总有人在和她说话,却又听不真切。
她骤然睁眼,满头冷汗地望向自己‘床’边。
今夜没有月‘色’照进窗户,屋里一片浓重的黑‘色’。
她呼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太疑神疑鬼了。
可是就在下个瞬间,她见到‘床’边似乎有个影子一闪,她心中大惊,夏帐早被撤下来了,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傅念君下意识就往枕头下‘摸’去,可是‘摸’了半天却都是空无一物。
她这才想起来,在枕头下藏匕首是她上辈子的习惯,因为害怕庶长兄和那些姨娘的加害,她不敢掉以轻心,来到这里之后,她哪里还用在枕头下放匕首!
突然有道凉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叫,是我。”
傅念君浑身一怔,齐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