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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家之言,算计旁人姻缘,还是自己未来舅兄,这样的事,私下不是不能做,难免觉得不厚道,所以周毓白索性把自己的计划在傅渊面前坦白,由他自己选择。
傅渊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考量,可他们的考量和立场起码如今都是一致的。
傅渊确实没有必要拒绝他。
两人谈妥以后,傅渊先行离开了。
周毓白一个人独自将酒喝完。
单昀却能看出来,他这会儿心情很好。
“郎君终于要心想事成了。”
周毓白不置可否,只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咕哝了一句:“还只有一半呢。”
他仰头喝完酒,侧颈问单昀:“董先生可休息好了?”
单昀点头:“董先生昨日进京,属下已经听您的吩咐安排好住处了,郎君打算何时与他相见?”
董长宁入京,非同小可,一路上要瞒过无数哨探,因此走得便慢了很多。
“不急。”
周毓白说道:
“先让董先生好好休息两天,让张先生陪他喝喝酒,把和乐楼胡广源的事细细说一说。”
单昀顿了顿:“郎君,这个胡广源已经久不在京城露面了。”
“油滑。”
周毓白给了两个字的评价。
“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人是个关键,一定要好好对付。”
自周云詹出事,那幕后之人显然就收了手脚,胡广源这样明晃晃的靶子自然不能再用,而肃王和齐昭若那里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和乐楼东家胡广源和周云詹有什么联系。
这不能用来证明周云詹的身份。
可是却又同时能证明些什么。
在周毓白的印象里,对方做事很狡猾,很聪明。
说实话,路数和他自己有点像……
狡兔还有三窟,以己度人,周毓白换了个方式思考,如果是他自己会怎么做?
仔细想过,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幕后之人很可能为了避免自己身份行迹的败露,早就有所筹备,下手安排的人和事根本就是分开的。
甲替他做一件事,乙替他做另一件事,二者绝无相干,一方败露,另一方也可以全身而退。
周云詹或许就只是他的一个“窟”。
当然这是周毓白的猜测,他没有任何的线索,眼下他唯一可以抓到的对方动作,确实只有针对傅家的阴谋。
“齐昭若呢?他还没有回来?”
他岔开话题,问齐昭若的行迹。
齐昭若上回在周云詹府上失态,对其动手,这件事到底还是不少人知道了。后来大宗正司出面,宫里也被惊动了,听说太后亲自将这个不成器的外孙好一顿骂。好在齐昭若有一贯的纨绔之名在外,成日不寻麻烦大家才觉得奇怪,因此倒也没有什么惩处。
后来周毓白便听说他去了西京。
这个时候他又去西京做什么?
周毓白很明白他和齐昭若处于的完全不同的两种境地。
他自己是通过和幕后之人数次的交手,还有不断铺网收线来琢磨线索。
但是齐昭若却不同,他现在的身份让他没有办法培植自己的势力和人手,他所能倚靠的就只能是他所知的“记忆”。
如果他真是自己未来的“儿子”的话。
虽然每次想到这一点周毓白都十分地膈应,毕竟他现在才这个年纪,实在无法接受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儿子”。
但是撇开这个不谈,这是一切推断的基础,那么齐昭若在周云詹这件事陷入死局之后会做的事,就一定是他凭借着“记忆”去继续寻找的线索。
傅念君和他说过,她是后世的傅家人,因此她所知的线索多有关于傅家,而齐昭若是后世的周家人,他所做的事,就是关于他周毓白和周家……
所以齐昭若的一举一动,他都不能忽视。
这个时候他又去了西京洛阳……
“郎君,齐郎君的事卑职不敢马虎,他去西京,似乎又回到了当时失忆时清修养病的道观。”
“道观?”
单昀点头,“早前长公主因为齐郎君的病情,将他送到西京,是因为听说张天师在西京,只是后来似乎也未寻访到他的踪迹……”
张天师张承恩是正一派天师道嫡系传承之人,年八十余,道法高深,年轻时曾几次入京与皇帝讨教道法,得到太宗皇帝亲自赐号,只是后来他喜欢上游历,便将教务交给徒子徒孙,从此在世间隐没踪迹。
偶尔几次露面,都是因为沿途给人治病。
张天师精通药石,有传闻是得过太上老君的指点,就是宫里太医民间神医都远不及他。
当然这些传闻真假掺半,但是这老道也确实有些道行,太宗皇帝在战场上落下的积年旧伤就是被他治好的,当年太宗皇帝驾崩前,满天下要找他出来,可也杳无音信。
这高人高人,就是你想找时找不到,即便是皇帝寻你,你也可以避而不见。
西京洛阳也有正一派的道观,邠国长公主病急乱投医,当日就是把齐昭若送去了那里。
“他当日在洛阳都做了些什么,再好好打听一番。”
周毓白吩咐。
他总不至于觉得齐昭若是突然迷上了道法,去听道士们讲道的。
单昀面露难色,知道郎君对齐昭若的事情上心,他们早就打听过的,齐昭若在洛阳待的时间也不算长,最常做的就是跟着那些道士们学些武艺,上山砍柴,强身健体,他回来以后武艺大进,不就是最好的写照?
也许人家是又想去精进武艺了呢。
第324章 情感问题
傅渊回到家中,细细想过了周毓白和他的对话,独自在书房里坐了许久。
这两天因为傅梨华的事,府里多少有些人心惶惶。
他漫步在后院中,发现也少了些小娘子们的嬉笑玩闹声。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傅念君的院门口。
“三郎君?”
看门的小丫头见了,也不顾行全礼,忙跳着脚急着去通报。
傅渊负手而立,站在这院门口,脸上的神色称不上好看。
三郎君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脸色怎么又那么可怕?
小丫头们心中惊惶。
傅念君乖乖在屋中领受傅渊前两天说的“禁足”之罚,听说他来了,她也有一丝惊讶。
将人请进来,傅念君吩咐人去上茶,又闻到了傅渊身上淡淡的酒味,转头便叫仪兰再去煮一壶醒酒茶来。
她猜测或许是因为傅梨华的事,他心情不畅,才同人一起去喝了酒。
难道是想再来训训她?
“三哥怎么会来我这里?”
傅念君奇怪。
傅渊抿了抿唇,他自然不能把和周毓白的对话对傅念君和盘托出。
这件事他既要瞒着傅琨,也一样要瞒着傅念君。
因为他太清楚,傅念君为傅家的心一点都不比他少,她未必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闲来无事,过来坐坐而已。”
傅念君更觉得他有事发生,闲来无事?
最近这么忙,会是闲来无事?
“三哥有话不妨直说,你我兄妹,总不至于说话这样瞻前顾后。”
傅念君坦白:
“还是三哥想继续提醒我寿春郡王之事?三哥放心,我不会再见他了。”
在傅家和周毓白见面这件事是她想的不妥当。
让傅渊发现了,以他那个性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听她主动提起了周毓白,傅渊倒是顺坡探她的话:
“你见他,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
傅念君有些语塞。
傅渊今天是怎么了,他一向是不喜欢听这些“细节”的。
“这其实……三哥,我们也没有什么,你放心,真的。”
她加重了语气。
听她这样急于否认,让傅渊只是沉了脸色,傅念君以为他是生气,其实他是尴尬,他实在不知道寻常人家的哥哥都是怎么对这样的事开口的。
他们到哪一步了?
可有互诉衷情?
她是真的对寿春郡王绝了心思,还是面对自己时不得不这么说?
傅渊拢拳轻咳了一声,有点不自然地道:“其实你可以对我说说……你真实的想法……”
傅念君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最后好像是不得已才憋了一句话出来:
“三哥,你真的没喝醉?”
傅渊:“……”
这样硬生生地套话他真是不擅长啊。
两兄妹正在大眼瞪小眼,两人在各自心中一堆奇怪的疑问时,傅琨却派人急召傅渊去书房。
让下人都直接找到傅念君的院落里来了,一定是不小的事。
但是傅琨却没召傅念君。
“三哥先过去吧,爹爹或许是有急事。”
傅渊便一时急忙收起了对傅念君情感问题的试探之意,匆匆往傅琨那里去了。
傅念君等他走后,就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幕后之人、傅梨华种种事情,都是他们父子父女三人一起商量的,傅琨派人到她这里来请傅渊,却刻意避开自己。
难道说……
是有关自己的事情?
******
而与此同时,肃王亲自登门去了周毓白府上。
周毓白与傅渊喝了酒回府,没有休息多久,就得打点起精神来应付肃王。
“真是倒霉透了!”
肃王朝他抱怨,“本来还说要好好挫挫老六的锐气,替你赢得美人归,现在倒好,傅家将傅四娘出族,钱傅两家的矛盾是挑不起来了。”
周毓白好笑道:“多谢大哥相助了,那几首童谣我也听说了,恕弟弟直言,大哥的招数也……并不是很高明。”
肃王不以为然,“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原本想着钱家不肯吃这哑巴亏,再挑唆了傅家,指不定老六那亲事要吹,谁知道傅相这么果断,为了自家名声和官途断尾求生,亲生的女儿说扔就扔了。”
肃王为人,从内心到长相,都像极了徐家人,简单粗鲁,从来就不喜欢舞文弄墨,也很看低文人,因此常被皇帝斥责为胸无点墨,不识之无。
所以他对于人人敬重的傅琨抱以如此轻蔑的态度,周毓白也可以理解。
何况从邠国长公主与傅家彻底交恶之后,肃王府和徐家对于拉拢傅家这事,也不再抱什么大希望了,不像张淑妃,千方百计还要试一试。
“这件事挑不起来,倒是未必不能抱得美人归。”
周毓白说着。
肃王听出点意思来,也道:“今天我从祖母那里回来,倒是听说傅四娘这事多少还是让爹爹不高兴的,本来马上就要给你们封王,老六这王的封号,或许得再缓缓了。”
肃王露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笑容。
周毓白有时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个大哥,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能表现地如此少年天真也是不容易。
“说起来,那傅家的四娘子也真是够蠢的,落到如此下场,原本好好的傅氏嫡女,只能等老六成亲以后去他府里当个藏头露尾的妾室,傅相啊,也算是没有女儿命。”
肃王感慨了一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的长女似乎也不怎么样,早前同齐昭若那混账不清不楚的,现如今及笄也久,退了亲,婚事也没出路,倒是姑母啊,这样都要去做坏人家的名声……”
他现在对傅家,就像是隔岸看着一场好戏。
你方唱罢我方唱,一出比一出精彩。
周毓白耳中嗡地一声响,肃王提到了傅念君,他怎能不急,只是表面上,他需要保持冷静。
他故作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