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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兰生得好看,自然府里也常有那浮浪的小厮示意她,只是她却从来不理会的,今日傅念君问起这话来,她以为是娘子要责备她了。
“不是的。”傅念君让她起来,“不是疑你,是想问问你,这些事……”
仪兰疑惑:“什么事?”
傅念君想了想,还是问她:“一个男子若喜欢一个女子,是什么样子的?”
仪兰瞪大了眼睛,久久无法回复。
倒不是惊讶于傅念君问的话,而是在她心里,娘子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可是却竟然有反过来请教她的一天?
傅念君叹气挥挥手,心想自己今日也算是够傻的,问这个做什么。
“算了,你去睡吧。”
仪兰终于回神,脸上神色十分难言,好在她不如芳竹这么咋呼,只望着傅念君小心翼翼地问:“是寿春郡王他今日……?”
傅念君默了默,心想其实把身边丫头教得聪慧也不是件特别好的事。
仪兰终于放心了,拍了拍胸口道:“娘子,寿春郡王自然是喜欢您的。”
她顿了顿,又补一句:
“应该是很喜欢。”
第259章 彻查
傅念君觉得仪兰可能对她有一些盲目自信。
仪兰想了想继续说:
“我也不是很懂,或许喜欢谁就是想和她多说说话,多见见面,然后……”
她脸红了红,声音更细了,“就像郡王今日对您……”
傅念君黑着脸打断她:“我们没有什么。”
仪兰很客气地没有戳穿她的欲盖弥彰,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傅念君真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了,好像除了她和周毓白两人以外,所有的人都像早就认定他们之间有什么一样……
傅念君叹了口气。
仪兰趴在床边问她:“娘子可是觉得心中不定?”
傅念君点点头。
是了,她也像这世间许许多多年轻女子一样,学会了患得患失。
她只是不敢想象周毓白待她的心思,会如她待他一样。
他在自己心里,是个复杂的存在。
可是她呢?
就像那时候拒绝陆成遥时说过的话一样,她都不是她自己,她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和责任,她无法坦然地接受别人喜欢自己。
或许是钻牛角尖吧,傅念君承认自己不够洒脱,甚至也会做一些无谓的想象,如果是之前的自己,作为三十年后的傅念君,和如今的他相遇,又会是什么样子……
“娘子同寿春郡王同生共死过几遭,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仪兰信誓旦旦。
同生共死……
傅念君无言,已经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他若不喜欢您,怎么会救您那么多次、帮您那么多忙?”
仪兰理所当然地反问。
仪兰并不知道傅念君与周毓白之间的内情,只觉得从邠国长公主上门寻衅开始,周毓白就处处护着傅念君。
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
傅念君摇摇头,也不多解释什么,轻声道:“睡吧。”
******
这夜傅琨和傅渊父子很晚才回府。
因为金明池发生了一些事。
寿春郡王遇刺落水之事让官家再一次勃然大怒。
皇帝派出了殿司和步司两支虎翼水军,在日暮时分才找到了受伤的寿春郡王。
这是继上元之后的第二次了。
皇帝就是再不上心,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这样被人折腾。
舒皇后流泪不止,可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说。
傅琨知皇帝心思,这是打算彻查了。
傅相没退,今日前来观赛舟和水战的百官更没有一个敢说打道回府,只能饿着肚子等消息。
皇帝首先怀疑的就是今日没有出席的肃王。
原本病榻前的孝子,此时却硬生生让他觉得是早有筹谋而已。
张淑妃在心里暗自得意,徐德妃却惊诧地哑口无言。
她从未想过要谋害皇子,何况上头还有徐太后压着,她老人家虽偏心肃王,可周毓琛周毓白到底都是她的孙子,她怎么可能坐视肃王向他们动手,这指控实在是让徐德妃又气又急。
徐德妃一急就容易胡说八道,当即便向皇帝争辩:
“官家这猜测好没道理,大哥儿前段时日宿在宫中,日日侍疾,孝心日月可鉴,转头怎么就成了蓄意之举呢?现在只因为七哥儿遇刺受伤官家就疑心大哥儿,岂不是让他寒心?指不定是有人眼红大哥儿得您爱重三两日,忍不住动歪心思了……”
皇帝冷道:“你说谁有歪心思?”
张淑妃在旁边看戏,她是一点都不急着为自己和儿子争辩,周毓琛和周毓白兄弟感情如何,官家比她还清楚,何况她本来就没有动过这心思,应该说她觉得舒皇后母子根本不足以和自己相提并论,何必多此一举去寻周毓白的麻烦。
徐德妃一向是不敢在明面上和张氏争辩的,只好挑软柿子欺,便道:“妾身只是觉得七哥儿受伤的时机太巧合了,怎么就是今日,就这会儿……上回的事也是这样……”
两次了,算来算去最可疑的都是肃王,说是凑巧她都不信。
皇帝听明白了,气道:“你的意思是说,七哥儿是故意安排了这些戏,要陷害大哥儿了?!”
张淑妃见他如此生气,也只能上去劝:“德妃姐姐大概不是这个意思,官家可别气坏了身子,几个孩子都是您亲自看着长大的,兄弟感情一向和睦,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手足相残的事。”
到底最了解皇帝的人只有张氏一个。
他这辈子最期盼的事就是后院和睦,母慈子孝,不要一天天地瞎折腾。起码现在在他看来,舒皇后和周毓白母子做到了,张淑妃和周毓琛也算做到了,就这个徐氏,联合着他的老娘,成天不消停。
有气当然先找徐氏撒。
徐德妃讷讷不敢言语,心里埋怨徐太后早前因为觉得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倒是让她此时少了个帮手。
张淑妃眼睛一转,便立刻有了主意:
“官家,不如这样,七哥儿这事让大哥儿去调查,一来是好让兄弟二人别因为旁人的胡言乱语起了罅隙,二来大哥儿作为长兄一向有担当,做事又谨慎,一定会尽心办好的,您也能放心下来了。”
被指责为“胡言乱语”的徐德妃此时脸色铁青,瞪着张淑妃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就满肚子气。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才不信张氏有这么好心来给自己解围。
皇帝一听却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他也不能胡乱去怀疑自己一个儿子妄图谋害另一个儿子,更重要的事,以皇帝一贯的性格,他是真的不愿意去深想这件事。
张氏这个提议他觉得很妙,肃王去办这件差事,又有百官盯着,如果是他做的,他就别想轻易搪塞过去,如果不是,也正好能够解除自己的疑心,给他个表现机会。
皇帝摸着胡子点点头,“一会儿叫傅爱卿进来,我与他仔细说说……”
让傅琨监督,他是万分放心的。
张淑妃点着头微笑,与皇帝并肩而立,谈论着该怎么安抚周毓白,两人就像寻常夫妻一般,似乎完全忘记了还跪在地上的徐德妃。
徐德妃恨得咬牙,张氏这个贱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后了!
可她却又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这件事做筏。
第260章 以彼之道
周毓白受的伤并不重,回到府里以后宫里就流水一样送来了补品药品,两三个老太医连夜被请了过来为他看伤。
若非规矩不合,怕是他耳边还少不得舒皇后隐忍的低泣。
陈进也负伤了,不过他却是伤得十分开心。
周毓白看着他那快咧到耳后的嘴,不知道他是在开心什么。
陈进有自己的道理,他是替主子开心。
他眼睛尖,一眼就瞟见了周毓白脖子上的伤口,刚才太医想要给他上药他都自己将领口拉高不肯给人看。
还能欲盖弥彰地更明显吗?
陈进清了清嗓子:“郎君虽然受伤,可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这是喜事。”
周毓白蹙了蹙眉,抱得美人归?
怕还是有段距离。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好歹是确认了美人的心意。
周毓白也不生气,只道:“你很闲?事情都做完了?”
陈进道:“您脖子上的伤总得上药的啊。”
不让太医来,只能他自来了。
周毓白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我等会儿自己来。”
他可没有兴趣让男人碰自己的脖子。
张九承提着灯笼过来看周毓白,他脸上闪着一些兴奋的光芒。
周毓白让陈进退下,自己靠在榻上与张九承说话。
张九承道:“如郎君所愿,这件事官家已经安排给肃王去办了,肃王此时正在府里暴跳如雷,只是不敢发作而已。”
周毓白“嗯”了一声,“大概明后日大哥就会来看我,让府里都准备一下。”
张九承摸着胡子点头,“这件事肃王心里有气,却也发不到您头上来,待过些日子他越查就会越发现种种证据对他自己不利,这暴怒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幕后之人惯用的老招数了,周毓白多少也有点了解。
他以肃王来打头阵,上回没成功,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了。
那些刺客杀手的底细往后摸,也肯定多少能和肃王扯上关系,即便不能,周毓白也会派人出手,让肃王找到他自己谋害亲弟的“证据”。
依照肃王那个脾性,这件事就只能越闹越大,而周毓白就是要让这件事无法收场。
别人可以拿肃王当枪使,周毓白一样也可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让底下的人多用点心,埋好的线索一定要让大哥能够不太费劲地找到。”
周毓白淡淡地吩咐。
张九承点头,也带了几分迟疑:“郎君,若不是冯翊郡公,咱们这样做也有些莽撞了……”
幕后之人肯定是不会留下证据的,他们留心了这么久都抓不到他的把柄,可见对方也是很细心谨慎。
既然如此,只能反其道而行,没有证据,就造一些证据指向周云詹,让肃王发现。
届时狂怒的肃王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周毓白此时却没有什么心软,他道:“张先生,即便不是周云詹,他也脱不开干系,我虽不能肯定,手里也无明确线索,可是有一个人却帮我验证了。”
张九承了悟。
“是齐郎君……”
齐昭若这人实在是同以前大不一样,且他几次三番对周毓白的态度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那里,自然也时时有人跟着打探消息的。
近来齐昭若总是盯着周云詹一事周毓白早有耳闻。
张九承不解:“为什么郎君会这么猜想?齐郎君和冯翊郡公到底是……”
他发现自己又看不透了,因为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齐昭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齐家和邠国长公主志在争储,按照齐昭若一贯的性子,当初设计他入狱的人是张淑妃,他要报仇也该盯着周毓琛和张氏,可他却完全像忘了这件事一样。
即便退一万步来讲,他变聪明了,看出那件事背后是有人操控,想要立志找出幕后之人,那么他不与周毓白合作的情况下,他是靠什么查的?
齐家和邠国长公主又没有给他这么大的权力,他是怎么就怀疑到周云詹身上去的?
周毓白摇摇头,他不像张九承,要把任何事都条条框框理得很清楚才算完,他知道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