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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坐到客厅里去。
甘嫂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甘小雨兵役满两年回来后,一直问他顾即去了哪里,可是顾家就像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了,那时有人来顾家催债,她一直以为顾家是为了躲避债务搬走了,就是连最坏的打算也做了,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顾即。
顾即将这些年他离开的原因模糊带过,又把十年来的经历简单讲了讲,最后便以一句我现在过得不错作为结尾。
相比甘嫂,甘小雨才是那个满腹疑惑的人,他找了个聊天的当口说要请顾即吃饭,顾即大抵知道他要问些什么,当年甘小雨其实多多少少知道了自己和林景衡的事情,他便没有推脱,跟着甘小雨出了家门。
午饭时间快到,二人找了个小饭馆坐下聊天。
一开始还有点尴尬,毕竟两人小时候还算是有点过节的人,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也就缓和了许多。
甘小雨把这些年的经历尽数告诉了顾即——他当年没有高考就去当了兵,服兵役满两年,因为在兵役期间表现突出,加之年龄适当,上级便做了举荐人让他自主考军校,甘小雨洗心革面后倒也没有辜负上级的一番心意,在军校潜心学习,毕业后服从安排,现在是一名特警。
谁能想到小时候和混混掺和在一起的甘小雨如今竟然是一名特警呢,这话若放在儿时讲,别说顾即不相信,连甘小雨自己都可能嘲笑一番,但事世就是这么奇妙,人总得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甘小雨明明白白,顾即其实就是他迷途知返的契机。
顾即衷心为甘小雨感到开心,虽甘小雨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经历讲明白,但其他付出的艰辛恐怕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正佩服甘小雨呢,甘小雨一下子就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那你呢?”
“我,”顾即笑笑,“和普通人一样,上班下班,养活自己。”
甘小雨沉默几秒,开门见山道,“我问的是你和林景衡。”
当年甘小雨把自己的情愫掐灭,踏上军旅之路,原本以为顾即和林景衡会一直走下去,没想到两年回家后,得到的却是顾即不知所踪的消息,他不是没有找过林景衡,但林景衡比他还要伤心欲绝,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他读了军校,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而记忆的顾即也越来越远——那些情愫在日渐的消退,顾即俨然成为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但偶尔想起来,还是不免想要知道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人顾即不顾一切,甚至抛下林景衡而离开。
顾即知道话题迟早会绕到林景衡身上,但若是放在以前,他必定躲躲闪闪不敢讲真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愿意大大方方的对甘小雨说一句,“我和他很好。”
甘小雨一愣,随即笑得爽朗,眼睛里是顾即能够分辨的清明和豪迈。
岁月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把甘小雨打造成为一个清爽至极的男人,顾即羡慕甘小雨如今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大气,也衷心为甘小雨的变化感到欣慰。
老实讲,他当年还总是担心甘小雨走上歪路,真的成为一个混混头目呢。
甘小雨又和他讲了许多,讲几年前夏夏结婚,现在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儿子,讲江耀后来混不下去了,等他哥一出狱两兄弟就老老实实打起工来。。。。。。
那些好的坏的,终究随着岁月的推进,变成了不同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好的出来打酱油的甘小雨
第98章 chapter98
临近中午的时候,林景衡在车站接到了林奶奶,远远望去,老人家的头发花白了一半,但背着两个包走路却是精神抖擞的,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已经七十五岁的老人。
林景衡含笑的替奶奶把包给接过来,沉甸甸的,不由得道,“奶奶,以后别带这么重的东西了。”
林奶奶瞪他一眼,不满道,“这都是我亲手种的,不洒农药,现在不都讲究什么养生,我种的就最养生,再说了,”她愤愤不平,“要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总是这么晚回家过年,我哪里用得着跑一趟。”
这么些年过去,林奶奶嘴上依旧不饶人,林景衡早就习惯了,但还是因为奶奶后面一句话动容,伸手撒娇一般的搂住老人家微微弯了的肩膀,语气轻轻的,“那我明年就早点回家,嗯?”
林奶奶见孙子一反常态,不由得狐疑的看着他。
林景衡勾唇笑着,像在哄小孩子,“我再给你带个孙媳妇,好不好?”
林奶奶诧异得嘴巴都能吞下一个大鸡蛋,她伸手在林景衡的肚子上打了一下,“骗老人你良心不会过意不去吗?”
林景衡哈哈大笑,但语气却是极其认真的,“奶奶,你也希望自己的孙子幸福吧,那到时候还要劳烦你老人家为我做主,多说几句好话。”
林奶奶不明所以,哼哼道,“你要是真的能给我带个孙媳妇,别说好话,谁敢阻止你们,奶奶第一个不同意。”
林景衡眼神微微深了深,依旧是笑着的,心中却哭笑不得,不知道如果奶奶知道所谓的孙媳妇是个男的,还能不能说到做到呢,林景衡只希望现在自己打的感情牌有用,到时候奶奶真能站在他这边。
把林奶奶接回家,林景衡陪了老人家一会,满心满意又跑到顾即身上去了,到了下午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家到宾馆去找顾即。
顾即因为无所事事,和甘小雨分别后便在宾馆午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发觉有人正在用手抚摸他的脸,他从睡梦中惊吓,听见熟悉的音色,“是我。”
瞬间又安定下来,林景衡拿了一把备用钥匙,除了他没有人能进来。
顾即还睡意朦胧的,就用脸在林景衡的掌心蹭了蹭,听林景衡温声说,“大黄长大了,没小时候那么可爱。”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但你还是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像只懵懵懂懂的小奶狗。
顾即浓浓的嗯了一声,懒懒问,“奶奶把大黄也带来了?”
“没,”林景衡应着,掀开被子一个小角钻进被窝里,把顾即整个人揽进臂弯,“我刚把奶奶送回家,就来找你了。”
顾即条件反射直往林景衡温热的怀抱里钻,就像小时候两个人睡在一起一样,一点间隙都没有,他睁开眼,“你怎么不多陪陪奶奶?”
林景衡促狭一笑,“半天没见,怕你跑了。”
顾即哭笑不得,慵懒得像只睡不饱的奶狗还打了个哈欠。
林景衡搂着他,感受这久违的温情和接触,“你睡吧,吃饭的时候我喊你。”
顾即也不客气,从鼻尖哼哼几声,没过多久就又熟熟在林景衡的怀里睡去。
林景衡望着顾即毫无防备安静的脸,这样一个人,就在他怀里,两人近得密不可分,却依旧无法让他安心,林景衡怕惯了,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叹口气,调整个姿势,让顾即得以睡得更舒服些,自己才缓缓的闭上了眼。
许是太过于安心,又太过于怀念这样的温暖,顾即这一睡,睡得昏天暗地,睡得久了,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抹了抹眼环顾一周,发觉林景衡并不在房间,顾即难免有点发空,张皇的打量着空荡荡的只留了一盏厕所灯的房间。
幽黄的光平添落寞,顾即撑着手肘做起来,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怪不得天已经全暗下来,林景衡大概是回家吃晚饭了吧,顾即这样想,终于没有那么慌张。
就起来披了件外套,刚穿好衣服,房门就有了动静,顾即转过身去看,林景衡提着两个黑袋子走了进来,原来是去买东西了。
“醒了?”林景衡换上宾馆的一次性拖鞋,然后买来的粥放到玻璃桌面上,说,“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过来喝粥吧。”
顾即慢慢踱步过去,原先还有点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就满了。
林景衡买的海鲜粥,香浓而不腥,顾即刚刚睡醒,喝点流食最好不过,他打开盖子,香味瞬间钻进他的鼻子,顾即鼻子抽了抽,发出心满意足的一声叹息。
林景衡把勺子递给顾即,看他大口大口的喝粥,弯唇笑了笑。
粥喝一半,林景衡看顾即心情似乎不错,便斟酌着轻声问,“明晚除夕夜我得在家吃饭。”
顾即喉咙一顿,抬头看着林景衡表示理解,“我这么大个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我的意思是,”林景衡把一只剥了壳的虾放到顾即碗里,深深看着他,“我想带你回家一起吃团圆饭。”
顾即噎了一下,继而咳嗽了好半天还缓过来,不太敢看林景衡的眼睛,低声道,“这不好吧,我,我毕竟是个外人。”
林景衡因为他外人两个字皱起了眉,“在我心里,你不是外人。”
顾即很是动容,但是他却无法答应林景衡的要求,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林爸林妈,当年他已经答应林爸不再和林景衡在一起,如今他食言也就罢了,还要在新年到林家去,顾即几乎能想象到林爸林妈的神情。
“林景衡,再过些时日吧,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顾即恳切的看着林景衡,希望他能打消这个念头。
林景衡无声的叹口气,放下手中的勺子。
原先他不肯告诉顾即自己已经知道他离开的原因是怕顾即压力太大,但事到如今,他不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顾即不能一味的自己承受,那些痛苦原本应该是彼此一同面对的才对。
顾即察觉到林景衡眼神里的深意,不由得呼吸一紧。
林景衡音色清晰,“顾即,抱歉,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林景衡知道些什么,顾即双唇微微颤抖着,“什么?”
林景衡伸手过去握住顾即发凉的五指,似要给他力量,“是因为我爸,你才离开的对吗?”
顾即的手不可抑制的缩了下,但还是紧紧被林景衡握着,他心中激起千层巨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顿了顿,醍醐灌顶,“是我爸告诉你的?”
林景衡并不否认,“是我去找的你爸。所以顾即,你还要什么都瞒着我吗?如果不是我去问,是不是你就要骗我一辈子,让我以为你是个狠心的人,让我以为你其实不那么喜欢我。”
顾即久久不能反应过来,他早该知道的,林景衡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可怜他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他不知道原来林景衡是这么想的——他可能是个狠心的人,但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林景衡。
顾即喜欢林景衡,喜欢得快要发疯。
“我。。。。。。”顾即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样去面对林景衡,沉默许久,他对上林景衡的眼睛,颤抖着哽咽着,“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可是我答应过林叔叔不再见你,我不能看着我爸被高利贷追杀,那些人真的太可怕了,他们说要把我和我爸卖了,我很害怕,我没有办法。”
顾即是真的害怕,那时候他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其实他最害怕的是林平之对他说的那番话——他不想要成为林景衡的拖累,也不要林景衡和他一样活在世人恶意的目光里。
虽然现在已经证明,只要他们两个人不在乎,谁都无法撼动他们两个半分,但那时涉世未深的顾即又怎么能不惧怕世人的眼光,不考虑林景衡的前途。
林景衡目光如水,声线温和,“顾即,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我只怪当时的我没有能力帮助你,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