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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林景衡喘着气的声音问他,“你怎么哭了?”
他才惊觉两个人的吻里都是他咸涩泪水的味道,他只得更热情的回应林景衡的吻,含糊的回答,“可能是。。。。。。太高兴了吧。”
他还不足十八载的人生,能遇见林景衡是何其有幸,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对微小的事情报以深沉的感激,林景衡是他迄今为止之最幸运,足以令他在以后的时光品尝回味。
夏风燥热,幽暗的小巷子里,不时传出来微弱的谈话声,那样平和安静——那是属于两个人年少的岁月,安安稳稳的躺在旧时光里,等待着顾即去回忆。
其实后来的日子顾即没什么印象了,他的记忆仿佛停留在那个夜晚,此后的人生再也找不回那种炙热的感觉。
他浑浑噩噩度过了两天的高考,在高考完的第二天就跟男人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县城,谁都没有告诉,就如同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静悄悄的消失。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顾即发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空,他只得缩进硬邦邦的被窝里,盯着斑驳的天花板努力的回想,哦对了,后来他和男人辗转来到这个城市,他自是无法完成学业,和所有高中毕业的青年一样找地方打工。
他学历不高,没有多少人要他,一开始只能做些苦力活,什么都好,工地餐馆,哪里肯招聘他就去哪里工作,常常累到倒头就睡。
好像过了几年生活稍微安稳了些,他开始一点点攒钱,总希望能把当时林平之给他的二十万还上,结果男人死性不改,整日酗酒喝出毛病,在某一天酒精中毒下半身瘫痪了。
攒起来的钱因为男人的医药费付之东流,此后生活更是过得穷困潦倒,他只得租了最便宜的房子,一边照顾无法行动的男人一边继续打工攒钱。
二十五岁那年,现在工作的公司肯招聘他,他勤勤恳恳做了两年多,因为身子骨弱做不来太粗重的活,就被分配去出货,从小工直到现在的小主管,也算是熬出头。
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就会这么平静下去的生活却在一朝之间改变,顾即知道,自打在工厂里见到林景衡的那一刻开始,他沉寂了十年的心又在瞬间激烈的跳动起来,仿佛又恢复了多年前的生命力。
只是,他有什么脸面去见林景衡呢?
在对极其信任他的林景衡撒了弥天大谎后,他怎敢再奢求林景衡原谅他?
顾即捂住干涩的眼,逃避的不愿再想,疲惫至极的翻了个身,却彻夜未眠——北京的冬天,真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篇结束了。
很抱歉,我竟然在回忆部分写了这么多,早知道我就直接顺叙而不倒叙写了唉。
其实本来按照我的想法,高中时期应该有一对cp出来推进林景衡和顾即的感情线——是一对高中的男老师,因为生活所迫没有办法在一起,继而让林景衡和顾即更加笃定对彼此的感情,很抱歉因为篇幅没能把这对cp写出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各位看到这里,我没想到我竟然也有180个收藏300个评论天呐我从来连载就没有这么多收藏和评论过,瞧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捂脸】
对了,因为我不是很熟悉晋江的营养液什么的,看到有小天使给我灌输真的万分感谢,是叫。。。吧,那就感谢。。。【这个名字真的是很印象深刻了啊哈哈】
建议看完这里的回顾一下前面四章,因为从下一章开始就是现在的生活啦!
对不起我又话唠了,溜了溜了爱大家!!
第71章 chapter71
顾即是被冷醒的,这在冬天是很寻常的事情,但今天起床他发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沉,就像是要生病的前兆,他倒不是怕吃药,只是一生病工作起来总是那么令人沮丧。
他摸着手机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半,按这个时辰,刚刚好可以赶在八点前到工厂,他只得揉揉沉甸甸的脑袋,强制身体适应冬天的清晨,屋子里的寒气冷得他上下牙打颤。
依旧是冷水刷牙洗脸,这刺骨的寒让他清醒了几分,只是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彰显着他昨夜的无眠,生活还要继续,顾即拍打着自己带的脸从浴室出来,绕到小隔间看了一眼,男人似乎不怕冷,正睡得呼呼响。
用昨天喝剩的粥填饱肚子,又将男人一天所需的伙食放到床前,这才冒着寒气从屋里出去。
屋内外的温差并不大,顾即裹紧了大衣,因着起早了,他走得很缓慢,天还是暗的,空气仿佛是雾蓝色,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远方。
依旧是赶公交,平淡无奇的一天,顾即今日很是心神不宁,自从昨日见了林景衡后,他就难以平静,更怕突然之间林景衡又踏足到这个地方,搅乱他用了十年才安定下来的心。
其实当时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再见林景衡的准备,哪想到命运弄人,兜兜转转了十年,还能让他们撞上呢。
老天向来爱拿苦命的人开玩笑,玩笑开得多了,纵然是顾即,也有些郁闷了。
不管如何,工作还是要顾的,大头怪今天又丢了一堆货单要他核对,里面林林总总的货物极需要精气神,偏偏他今天状态不佳,看得眼冒金星。
伍哥静悄悄的走过他身边,办公桌上就多了一杯封好的豆浆,顾即抬头感激的看着汉子,伍哥嘴巴一撇一撇的,示意他赶紧藏起来。
即使是这样萧瑟的天,也因为手中拿着的温热豆浆而变得暖和起来。
顾即向来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他总是倍加珍惜他人投给他的善意,似乎今日难受的身体和思绪也因为这一杯常见至极的豆浆消散了许多。
因着昨日林景衡表达出可能还会来工厂的意思,顾即一整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可从天明到天黑,那个他期待见到却又害怕见到的身影却并没有出现。
顾即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又想,即使林景衡过来也必定不是找他,他到底在隐隐期待些什么呢,以前做过的荒唐梦还不足以自己醍醐灌顶吗?
他接连着两天自我催眠安慰着,林景衡果真没有再出现,不免自嘲。
拖了两天的身体好像更加重了,今日他讲话的时候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午饭休息时间,工厂里的员工都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以伍大牛为首,他真心实意把这个瘦弱的青年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因此把这两天的魂不守舍都看在了眼里,一边大口扒拉着饭,一边不避讳的扬声问,“小顾,我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依我看,干脆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
顾即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还没有要到去医院看看这么严重,便努力露了个笑,“伍哥,我吃过药了,真没事。”
不过好像今天是比昨天要热些了,顾即一向来是能省就省,平时极尽节俭,更不要说去医院。
有个年轻的女员工弱弱的搭腔,“顾主管,我那里还有退烧药,待会我拿给你吧。”
顾即看了一眼,是那个给他送饺子的年轻姑娘,叫何穗子,她说完就低头小口的喝着自己带来的粥,脸颊有两抹红晕。
这时伍哥对他挤眉弄眼的,厂里许多员工也揶揄的看着他,顾即知道伍哥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又不想让何穗子这个女孩子下不来台,于是笑笑道谢算是应允。
如果放在小时候,顾即应该会很开心目前的情况,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就单单只对林景衡一人有过不一样的心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的过日子。
又想到林景衡了,顾即有些无奈,抬眼悄悄看着何穗子,姣好的面容,温和的性子,是个好姑娘,可是他不能拿人家做实验,那太不道德,顾即无声的叹口气,不懂得如何去回报这份爱意。
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个下午,顾即对货单对得眼花缭乱,往后看那扇禁闭的办公室一眼,想大头怪现在在里头舒舒服服的吹着暖气休息,心里到底有些不快。
办公桌底下一直有寒气往里钻,将顾即的脚吹得跟块冰一样,他哈了两口气,找了几张报纸,企图把那两条缝给塞上,好阻碍寒气对他的侵袭。
听老人家说,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护骨节,到老了十有八九要得病,顾即虽说不上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也不想老了的时候哎呦哎呦的叫唤。
他把两张报纸揉成一条,一点点往桌角缝里塞,因为手冻得没有知觉,做什么都有些困难,他鼓捣了许久,才勉强把缝隙给封住。
心满意足的想要起身,脑袋却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只动了一下又快速的蹲了回去,眼前一片漆黑,还闪着点点星光,顾即突然有点想吐,捂着肚子蹲了好一会。
原本只有搬东西乒乓响的工厂开始窸窸窣窣有人讲话,顾即想提醒他们,别待会又让大头怪罪,还没能起来呢,一道清冽如雪的音色骤然在他身后响起,令顾即僵直了身体。
“蹲在这里做什么?”
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询问,在顾即听来却夹杂了点点寒意一般——是林景衡。
时隔两日,顾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强定心神,但他能感受到林景衡清冷的目光正在打量他的背影,让他全身都开始发僵。
半晌,顾即才缓过眩晕的劲,手扶着办公桌站起来,并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转过身回林景衡的话,目光却闪烁着不敢对上林景衡的眼神,“我堵桌缝。”
简短的四个字说出来都有些磕磕巴巴的。
这时候大头怪似是从办公室里头的监控发觉林景衡来了,连忙从温暖的办公室跑出来迎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林工你怎么来了,外边冷,快进办公室里坐。”
林景衡掠了顾即一眼。
大头怪能出来让顾即免于再和林景衡待在一起令他松口气,于是他畏畏缩缩的回了自己的位子,不敢再看林景衡。
便听到林景衡的声音似乎更低沉了,话是对大头怪说的,“不必了,我能到处看看吗?”
吃了瘪的大头也不觉尴尬,用眼神剜了无辜的顾即一眼,连声应好,不畏严寒为林景衡带路。
一时间,不小的工厂里回荡着大头怪的声音,听起来对厂里是恪尽职守,无所不知。
顾即得以偷偷打量林景衡的背影,林景衡比之印象中好像还高了一点,小时候的小松柏已经长成挺拔的大松柏了,走路慢条斯理却不拖沓,厂里大大小小的员工没有见过这般俊郎的人,纷纷用眼神在交流,那里头有顾即熟悉不过的名为钦慕的东西。
顾即想,林景衡果真如他所猜成为了一个万众瞩目的人,当年他的离开并没有阻碍了林景衡的脚步,是放他展翅高飞。
他很开心能见到林景衡变成令所有人优秀的男人,但又有什么变了,林景衡变得成熟了,也更加冷清了,连眸子都没有了温度。
是什么经历让林景衡变成这样子,顾即不会不自量力以为林景衡是因为他。
脑袋更沉了,眼前的数字变成一个个扭曲的符号,怎么拼凑都难以核实。
顾即只得用力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把自己逼得清新,他记得几年前在餐馆打工轮夜班,困得实在受不了,只能一直掐自己大腿,回家一脱裤子,大腿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好触目惊心。
此后,他便很少对自己下狠手,但今日情况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