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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小长假,顾即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跟着林景衡去乡下奶奶家,这一次的心境与上一次大相径庭,顾即甚至是带着一种和林景衡旅游的心态去的,在车上也敢大大方方的枕着林景衡的肩膀,就是害怕再流口水。
林奶奶还是老样子,精气神十足的,见了林景衡和顾即嘴上就没有说软话的时候,这儿嫌弃一点那儿挑捡一分,可顾即知道,林奶奶不过嘴硬心软。
回去的前一个晚上,顾即清晨起来上厕所,听见楼下有细微的声音,他蹑手蹑脚顺着楼梯走下去,看见林奶奶正坐在大的门槛上,大黄趴在她的腿上睡觉,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大黄的头,像是对待最疼爱的孩子。
顾即想了又想,轻轻下楼去,走在林奶奶身边,林奶奶似乎是已经早就知道他的到来,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一老一小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静静坐着,直到太阳东升。
大黄醒了就去舔顾即的手心,痒痒的湿哒哒的感觉,顾即点了点大黄湿漉漉的鼻子,压低声音说,“小邋遢鬼。”
远处有鸡鸣,很是响耳,林奶奶沙哑的声音混在其中,“替奶奶看着点景衡。”
顾即心里一紧,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错愕的和林奶奶对视,林奶奶的眼角已经滋生出了很多皱纹,眼睛深深凹下去,一双眼仿佛看透了一切,顾即呼吸微急,但林奶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恢复了往常的脾性,“看什么看,还不去喊景衡起床。”
顾即被林奶奶一嗓子吓得够呛,连声应着 慌慌张张跑上去,打开房门,林景衡已经醒了,正在换衣服。
“林景衡,”顾即嗫嚅着,小心翼翼说,“我觉得,奶奶好像知道点什么?”
林景衡别着扣子,沉默了两秒,微笑的捏捏顾即的耳垂,“奶奶活了大半辈子,比我们看得还透呢。”
顾即一头雾水,越来越看不懂这一老一小,但林景衡的语气并没有夹杂太多的担心,顾即也不愿意给林景衡压力,就咧嘴对着林景衡笑开。
林景衡揪着顾即脸上的肉玩,这些年顾即被养得不错,脸色已见红润,林景衡下一步的目标是把顾即再养胖点,那样晚上睡觉抱着舒服些。
两个人在房间里闹腾了好一会,直到林奶奶在楼下喊着催着吃早饭,才笑吟吟的下楼去。
国庆后,所有学生才像是真的收了心,肯安安分分学习起来,林景衡开学的时候特地以提拔顾即成绩为由去央求了班主任让两个人坐一块,本来班主任不大同意,但禁不住林景衡三天两头就往办公室跑,这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
于是顾即再也不用伸长了脖子去瞄林景衡的后背,但即使同桌,顾即也不敢胆大包天光明正大的看林景衡,班里的同学都盯着两个人,恐怕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关系会这么好,顾即有时候还不免骄傲——世界上优秀的男孩子女孩子那么多,偏偏只有自己有幸得到了林景衡的喜欢。
这样想来,以前的不幸运似乎也变得幸运起来,可能那些不幸运都是为了迎接现在的幸运吧。
从高二下学期开始,甘小雨就不来上学了,顾即再也没有在学校见着他,林景衡说,甘小雨依旧和江耀混在一起,有一次见着甘小雨在路边勒索低年级的学生。
听到这里,即使知道林景衡可能会不乐意听,但顾即还是为甘小雨辩解起来,“可是以前甘小雨是不参与他们的事的。”
果然一说到甘小雨,林景衡气压都会骤然降低好几度——他嘴上不说,但顾即一直觉得他对当时自己欺骗他的事情还是有所芥蒂。
顾即捏着笔不敢说话了,林景衡悠悠回了声,“人是会变的。”
顾即赞同林景衡的话,不再和林景衡讨论甘小雨的事情,转而将一道数学大题指给林景衡,恳切的问,“我做不出来,如果把这个设成x,解出来就不是整数了。”
林景衡乐得顾即转移话题,也就认真为他讲解起来。
林妈在外头喊着,“吃晚饭啦。”
一切就像是最寻常的家庭,如流水般滋润的度过,似乎永永远远都会这样子下去。
顾即觉得自己就像陷入了一场棉花糖般的美梦,梦里有林景衡,有他梦寐以求的普通家庭,不再担惊受怕,也不在孤独。
有时候夜里一个人在家中醒过来,他都要跑到窗边去看林景衡的房间,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关于这扇可以偷窥的窗,也在林景衡某一天的心血来潮之中被得知。
因为男人回家少了,林景衡来顾即家中的次数便多了起来,高二下学期临近期末的一个复习夜,顾即出去洗漱准备睡觉,林景衡眼睛无意识的放在了开着的窗户上。
他放下书本,缓步走过去,窗外夜空正好,天边都是星星点点的璀璨,幽黄的路灯将地面染成暖色,身后是咯噔咯噔转不利索的老式落地扇。
林景衡抿了下唇,看向左侧挂在墙面上的镜子,这面镜子他熟悉至极,从他的房间里的窗户探出来,就能看见折射在镜子上顾即的身影。
那从顾即的房间看出去,是不是也能看见自己的房间呢?
林景衡突发奇想,手抓着窗沿,慢慢的带点儿希冀的把身体探出去,窗外的夏风还有点燥热,视线被一处墙角给挡住,他皱了皱眉,不甘心的又攀出了许多,这时候,视线渐渐明朗,一排排的窗口,数过去第五个暗着的正是自己的房间。
如果现在窗口开着,从顾即的房间望过去,一定能看见自己的写字桌,平时自己总是坐在那里看书,一坐就是两个小时,那么在这段时间里,顾即有没有,曾经也偷偷的将身子探出去呢?
身后骤然听见一声低叫,他回过头去,洗漱完的顾即浑身带着水汽,满脸通红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坏孩子,单凭顾即这样表情,林景衡一瞬间就确定,顾即曾经也在某一个时刻偷偷通过这扇窗户窥见他的生活。
林景衡自小最讨厌别人触犯到他的隐私,但如果对象是顾即的话,他只想两个人近些,更近些。
顾即正在结结巴巴的不打自招,“那个,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就是,就是。。。。。。”
林景衡把身体缩回来,抿着嘴看慌张的顾即,一颗心跳动着,他面无表情上前,一把将顾即紧紧搂进怀里。
顾即懵了,林景衡的一言不发让他发慌,他只得求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林景衡在顾即看不见的地方扬了唇角,眼里尽是窗外月光般的温柔,但语气依旧是平时的冷清,“我没生气,就想抱抱你。”
顾即不好意思的往林景衡的怀里钻,林景衡像抓小鸡崽一样提着他的后领子往后拉,眼睛深深看着顾即,说,“我就在你面前,以后光明正大的看个够。”
顾即一下子就七荤八素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世界上喜欢偷偷窥探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多少个日日夜夜,有个别扭的少年也曾经探出身体,悄悄的看着镜子里的他。
一切懵懂的,悸动的,早在冥冥之中就有万缕千丝的牵连,只是被彼此小心翼翼的藏起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微糖
第52章 chapter52
高二的学习压力骤然提高起来,临近期末,升高三的氛围更加凝重,老师整天整天给学生浇灌只有努力学习才能有一个更好的出路的思想。
老师在讲台上说的口沫直飞,底下的同学一脸我已经听腻了的表情,都无精打采的。
顾即也有点昏昏欲睡,拿手腕撑着下巴,林景衡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转过头去就看见顾即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他起了玩心,拿了只笔悄然接近顾即,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同时凑近低声说了句,“老师叫你呢。”
顾即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眼底一片水雾雾的迷茫,茫然的看着林景衡,林景衡低头一笑,又说,“别睡了,再忍忍就放学了。”
顾即这才反应过来林景衡是捉弄他,揉揉眼睛,嘟囔了声,“我还是困。”
“晚上早点睡,”林景衡顿了顿,“睡我家吧,没那么热。”
顾即家里连把转得利索的风扇都没有,林家前些年就安装了空调,顾即爱极了夏天的一抹冰凉,是以,林景衡每次抛出这个诱…惑,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想了想,他笑着点点头算是同意。
教室头顶上的大风扇还在呼呼的转着,空气有些浑浊,老师的教导在耳边回荡着,还有十几天又是暑假,过一个月,他们就是高三生,未来似乎也将在这一年里决定。
顾即还没有确定自己想要上哪所大学想要学什么,目标一直有些模糊,到后来拿林景衡作为自己追逐的方向,他暗自努力跟随林景衡的步伐,想要更快更快一点的赶上。
林景衡不知道顾即在想什么,只当他是在发愣,等下课铃声一响,就轻轻弹了下顾即光洁的额头,“发什么呆,回家了。”
顾即回过神,林景衡含着笑意的脸近在咫尺,他有点恍惚,笑了下,跟着林景衡出了校门。
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的,自行车先是在2栋楼下停着,顾即把物理作业本落家里了,今晚复习没有资料,只得急急忙忙上楼去拿。
林景衡在楼下等他,他嚯的一声打开家门才发觉家门没锁,看进去,男人正在客厅里呼呼大睡,顾即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马上退出去,男人却还是被吵醒了。
“站住。”男人被烟酒浸泡得沙哑难听的声音叫住转过身的顾即,顾即咬着唇闭了下眼,不情不愿的回过头来。
男人像一摊软泥,费力的撑着身体从客厅上爬起来,他全身都是汗,整个人汗淋淋的,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让人不敢靠近。
顾即后悔跑这一趟,牙齿咬了又咬,蚊语一般的喊了声爸。
男人置若罔闻,哆哆嗦嗦从裤兜里摸了一包劣质烟来,把烟点燃,坐在地上眼神狠厉的看着顾即,说,“你把钱藏哪了?”
顾即皱眉,这不是男人第一次向他要钱,可自从自己辞去大排档的工作后,生活来源也就足够一日三餐,有时候还要靠着林景衡接济,到了高三他就更没有打工的可能,一点儿闲钱都没有。
他想到楼下还有林景衡,只得好声好气的说,“我很久没有打工了。”
“你他妈放屁,”男人往客厅的地板上吐了口痰,作势就要起身,“老子养你这么大,现在跟你拿点钱怎么了,你又皮痒痒了?”
顾即心中还残留男人儿时留下的阴影,听见男人的话下意识瑟缩了下,可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打不还手的瘦弱孩子,自然也就没有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
男人见自己的威慑已经没有了作用,顿时怒火中烧,他妈的昨晚在赌摊待了一晚上,赔了全部身家不说,还借了几千块的高利贷,他哪里有什么可以借钱的对象,一下子就想到顾即,可没想到得到会是这样的反应——眼前的少年长得越来越像他那个贱货妈妈,连脾性都趋于相同。
在男人看来,顾即就是犯…贱,不打一顿不识相,横竖这么多年都打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
顾即只见男人又像以往一般目露凶光,一下子就回想到很多个日日夜夜,身体条件反射疼痛起来,但思想上却没有那么害怕,他顿了顿,往后退了两步,在男人扑上来之前嚯的一下将门打开,外头有点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