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觉得卖药郎说出的“由记忆建构的梦境”一定没有他语气那样平静。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 长长的睫毛在洁白的眼睑处投下了一片暗影。
“我陪你去吧,鹤先生。”他低声说,心里却明白; 这是一场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的路途。
三日月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宁静而平稳,他深蓝色的狩衣在有些阴暗的屋子中显得有些深沉,他看着一期一振同样从卖药郎手中接过了铃铛,突然发现; 即使在这种隐隐透露着危险气息的环境之下,他依旧没有后悔当初将千寻留在本丸的这个决定。
被时间沉淀的愈加冷硬而自我的心,在一瞬间的柔软之后,就很难再用完全的理智去判断面前的事物了。他看着手腕上缠上了红线,躺在铺上了柔软地板上的鹤丸和一起,久违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必须得将迷失方向的小千,带回来才行啊……”
“但是,你们也千万要记得,不要在别人的梦境中迷失啊……”
三日月的尾音如同点燃的线香,白灰色的烟雾在上升之后就消失溢散在了空气中。
他看了一眼已经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意识与千寻意识连通的两位付丧神,而后微微侧头看向了外面,在那里,髭切正抱臂而立,他的本体始终置于刀侟之中,在光影交接处显得格外深沉,他看上去对屋子里的情况并不关心,但是,在付丧神们作出决定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说出反对的话语。
也不知道为什么,三日月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他干脆不再去在意这位同僚,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还处于睡眠状态的千寻,她虽然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安稳,完全没有痛苦的痕迹。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付丧神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面前像是睡美人一样孱弱的少女,然后突然间,他们发现,千寻的睫毛似乎在一瞬间动了一下。
“开始了……”卖药郎语气清冷的说道,他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付丧神们,沉默的向后退了一步。
和等在本丸的付丧神们一样,进入了梦境的鹤丸与一期现在也觉得十分紧张,面前是一片青绿色的草坪,抬眼望去,远处的教学楼显得肃穆而又端庄。
“学校……吗?”鹤丸不由的低喃出声,他想起了千寻之前离家出走时,曾经在信上说过自己要去考试。
“原来是真的啊”他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低头看着自己,因为进入了别人的梦境,梦境会强制对他们进行伪装以保持这个梦境的稳定性。
他和一期一振在踏入千寻梦境的那一刻,就换上了现在这身衣服,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在一瞬间感到了莫名的新奇感,两个人举步向前,用眼神搜索着千寻的身影。
大约因为是午餐时间,外面的人很多,鹤丸和一期一振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千寻,两个人无奈的躲到了树下,避开了正午分外刺眼的太阳。
“看样子我们恐怕还要进入教学楼啊……”鹤丸叹了口气,按这个学校的规模,恐怕要找很久。
两个人正准备商量要不要分头行动,突然从头顶传来了簌簌的声响,仿佛反射着阳光一样的银发从密集的叶片中垂落了下来,紧接着,伴随着树叶剧烈的颤动,银发的少女身形敏捷的落到了地上。
她有着纤细的睫毛和如同海水一样清澈的眼眸,纤细而苍白的手腕露在卷起的袖口外面,在站稳之后,她不慌不忙的回过了头。
“啊……抱歉……吓到你们了吗?”她歪着头微笑了起来,看上去颜色有些淡的嘴唇,宛如刚刚绽开的花朵。
虽然面容要比他们记忆中的千寻稚嫩不少,但是无论是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还是现在周身散发着的气息,都让两个人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面前的人。
这是小千没错……
为了不让她看出异常,鹤丸努力忍住了和一期一振交换视线的冲动,他露出了爽朗的微笑,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人生就是要充满惊吓对吧?”
千寻愣了愣,她这才认真的凝视着面前的两位付丧神,虽然感觉并没有和面前的两个人见过面,但是她却还是隐隐感到了某种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让她对面前的两个人多了不少好感,于是她双手抱臂,眼眸中的神采在一瞬间活泼了起来“你们是哪个班的?”
鹤丸一瞬间噎住了,这个时候虽然说出和千寻是一个班,大概也会被梦境自动修正,但问题是——
他们两个历史文物对学校这种东西完全一窍不通,尤其是面前这座看起来十分陌生的学校,就在鹤丸闭着眼睛打算随便蒙一个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千寻从口中发出的小小的,惊喜的呼声。
“啊……”她的笑容在一瞬间明媚了起来,并且迅速的抛弃了刚才还让她十分感兴趣的鹤丸和一期,动作迅速的向一边跑了过去。
接下来,鹤丸和一期一振就看到,他们不辞辛苦跑来寻找的小姑娘,飞快的冲向了一个和本丸短刀差不多高的银发少年,然后在对方偏过头的瞬间,扑到了对方的身上。
“……”鹤丸和一期同时沉默了,他们两个微微皱起了眉,看着紧紧抱着少年脖颈不放的千寻。
“中午好啊,小狮郞~”她笑着说。但是被她勒住了脖子的日番谷冬狮郎却并没有感到有多高兴,他皱起了眉,咬牙切齿的说道“四枫院千寻!”
千寻立刻松开了手,她朝着周围看了看,然后叹息着拍了拍冬狮郎的肩膀“你又是一个人啊,小狮郞。”
冬狮郎看来已经遭受过很多次千寻的袭击了,彼时还不怎么懂遮掩自己情绪的天才少年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小火山“我说你啊——”
“就不能用一点正常一点的出场方式吗?”
千寻微微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的回答道“我觉得我现在的出场方式没有什么问题啊?”
冬狮郎默默的摸了摸自己差点被勒到窒息的脖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啊……想要和你一起的人很多吧?”
“诶?”千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么为什么啊,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啊?”
如果是熟知千寻的人都知道,她说话时常半真半假,根本没有可信度。
但是,站在一旁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鹤丸和一期一振却立刻沉下了脸色,以记忆为原形的梦境,这些他们没有参与过,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存在于千寻的过去当中的。
鹤丸微笑着用手指将自己垂下来的头发卷了卷,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悠闲“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他虽然表面上十分悠闲,但是却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朝着千寻走去。一期一振无奈的笑了笑,他立刻也跟了上去,走到了千寻的身边。
注意到了陌生的来人,冬狮郎有一瞬间的警惕,但是鹤丸却发挥了他自来熟的特性,朝着两个人打了招呼。
他转向了千寻,眼眸中的温度一直没有褪去。
“其实我们是新来的,能拜托你们带我们两个逛逛学校吗?”
“新来的?”千寻显而易见的奇怪了起来,她转向了冬狮郎,歪着头问“现在这个时候,会有新生来吗?”
总觉得自己要暴露的鹤丸立刻打断了千寻的追问,他结结巴巴的说“总……总之就拜托你们了,就在教学楼周围转转就好!”
如果出现了重大的错漏,引起异常他们就会被迫从梦境中被剥离出来,虽然可以再度进入,但是刚一进来就被踢出去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十分的没有面子,于是鹤丸和一期立刻不惜余力的拜托起千寻来,希望阻断她的思考。
于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千寻还是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下来,她向前迈了一步,然后突然回过头,拉住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冬狮郎的衣袖,阻止了他的离开。
“等一下,别走啊,小狮郞,一会儿和我一起吃饭嘛!”
一期一振的眼神落在了千寻拉着冬狮郎衣袖的手上,他面色平静的向前迈了几步,从两个人中间走了过去,成功的隔开了两个人。
深藏功与名的一期一振在达到目的之后就微笑着回过了头,他语调平稳而安静,带着他一直以来独有的温柔轻声对千寻说“这么说起来,我们也没有用过午饭,是否可以允许我们和你们一起呢?”
他蜜色的眼眸仿佛注满了温柔,如果长久凝视的话,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深陷进入,千寻微微歪了歪头,她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可又一时无法判断这份怪异感来源于哪里。
她微微垂下了头,在短暂的思考之后,用力拍了拍想要离开的冬狮郎的肩膀“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小狮郞呢?”
“谁要跟你们一起吃饭啊……”冬狮郎嘀咕了一句,但是他却没有离开,而是挂着一脸害怕麻烦的表情,乖巧的呆在原地。
千寻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他现在的这幅表情,分明就是答应了。愿望实现……或者说胡搅蛮缠又成功了的千寻,眼眸中露出了狡黠的光彩“那么就这么定了”她伸出手,指向了远处那棵最大的树“我们就去那里吧!”
第96章 过去篇(二)
虽然姑且是决定了一起在树下野餐; 但是鹤丸和一期却并没有带食物。两个人坐在树下面面相觑了很久,又看了看一脸冷淡吃面包的冬狮郎; 和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一个巨大食盒的千寻。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 是现实还是梦里,贪吃这一点倒是一点也没有变。一期一振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他安静的注视着千寻; 却在对方抬起头时,别过了视线。
“你们两个……是没有带午饭吗?”一期一振和鹤丸一时间无言以对; 明明是他们两个提出要和千寻一起吃东西的,但是现在的状况却怎么看怎么奇怪。
千寻也觉得奇怪; 她歪着头盯着他们两个看了一会儿; 然后从食盒的底部抽出了两双多余的筷子递了过去。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一起吃吧……”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样子; 但是这反而让鹤丸和一期感到了意外,他们两个一直以为,千寻绝对不是那种乐于分享的人。
被抢过零食和床的付丧神们脸色木然的接过了筷子; 然后机械的听着千寻和冬狮郎说话。
虽然不明白两个人谈话中的某些词汇的含义,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插嘴; 他们现在完全深陷在了近距离接触千寻过去的忐忑感里。
面前拥有着开朗微笑,偶尔还会起一些坏心的少女和他们记忆中的千寻似乎隐隐有哪些不同。
鹤丸低头咬住了筷子,被阴影遮住了的面容; 看不清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千寻并没有注意到鹤丸和一期的表情,她此刻正抬头仰望着树影,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过了一会儿,她才微微压低了声音说道“小狮郞; 我好像感受到斩魄刀呼唤我的声音了……”
正在喝水的冬狮郎手中的动作顿住了,他微微偏过头,眉眼间的冷意似乎散去了一些“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是每天都要跑来找我说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斩魄刀之类的?”
“虽然听到呼唤是好事,但是我完全叫不出它的名字来……”千寻鼓起了脸颊,她闹脾气的时候,眼眸中总是会写满了委屈——
虽然她自己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但是被这幅表情注视着的人,总会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