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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时语塞,眨眨眼,眼眸中浮现出泪光,沙哑道:“我,可是我答应了老爷子的,他要是走了,这些往事我都得咽进肚子里,不能说。老爷子嘱咐我,洛平山藏得东西一定要告诉你,因为事关重大,洛家的后人必须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些东西是谁的,又有什么牵扯,老爷子说,就让这些恩怨停留在他那一辈,随着他埋进土里。”
凌予深吸一口气,双手搁在跨上在书桌前来回跺了两步,然后说:“老爷子已经死了,但是这些古董遗留下来的问题并没有被他带到土里一并埋了,你看,人家这不是又找上门来了?我要不是在我这一代解决了,难道还把祸患留给我的两个儿子?”
说完,他停下步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管家:“到底是死去的人重要,还是我们现在活着的人重要?”
管家擦擦眼泪,不说话。
凌予拿他没辙,本来他就算是自己的长辈,凌予对管家心里一直很尊重,管家为洛家付出一辈子了,他总不能恩将仇报把管家关起来,打他,骂他,折磨他,让他说出来,这种事情,凌予做不来,这是胥宁的风格,不是他凌予的风格。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凌予缓缓在书桌前坐下,然后说:“如歌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管家低垂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目光闪烁地看着凌予。
凌予说:“她的生母不是洛美薇,因为胥宁说了,如歌跟她的生母分离了二十年,她的生母日日思念她。之前胥宁找上门来,跟如歌说,他有个美国的认识的大学同学从小就被仇人收养,被迫跟生母分开,还跟仇人的女儿生了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胥宁说的就是如歌,他只是用了比较掩人耳目的手法,先来探探如歌自己内心的想法,又怕会打草惊蛇,所以把我这个仇人的儿子,说成了他故事里的仇人的女儿!很明显,胥宁是如歌的哥哥,那么,如歌是怎么会流落到洛家的?”
管家惊讶地看着凌予,半张着嘴,欲言又止。
等了好一会儿,管家才说:“其实,我上次说过,洛家欠了恩人家的东西,都已经还了。意思就是,老爷子生前把什么都给了少夫人了,一辈子辛苦经营的洛氏,还有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少夫人了。”
凌予闻言,恍然大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原以为洛振宇将这一切都交给靳如歌,是因为靳如歌是他凌予的妻子!
却原来?
凌予蹙眉道:“如歌就是恩人家的后人,所以老爷子把一切还给了如歌,胥宁是如歌的哥哥,现在胥宁回来要带走如歌跟我们的两个儿子,胥宁今天能把这些青铜器的照片给我,说明他对当年洛家盗了他们祖先祖坟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且不能原谅。老爷子看似把一切都圆满解决了,但是人家债主现在不满意这样的解决方式,人家非要把我婆孩子都给带走,你说我要怎么办?”
因为洛家先人犯下的罪过,就要凌予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跟靳如歌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的,怎么好端端又冒出个纠结的宿敌恩怨?
想起胥宁说话的那个口吻,他在故事里说如歌跟仇人的孩子结婚生子,胥宁称呼洛家人为仇人!以胥宁的年纪,一定是从小就接受了这样的思想熏陶,才会坚定地认为洛家就是他们家的仇人!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靳如歌的生母也是深深恨着洛家的!
就凭这个,人家要是真的把靳如歌认了回去,又岂会让她继续跟仇人的孩子在一起?
管家看着凌予,几番纠结,终是没有开口。
凌予气闷,端起书桌上的紫砂笔筒用力往地上狠狠一砸:“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碎裂的紫砂碎片如破碎的水珠般,四下溅开,老管家眼里浮现出泪光,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胥宁这样的人物:“其实,少爷跟少夫人相爱的时候,老爷子发现的时候,也是挣扎了很久才默许你们相爱的。”
正文 【294】凌予生母
管家眼里掉下泪来,抬手轻轻擦去,站着不说话。
凌予快憋屈死了!
他抬眼冷冷看着管家:“如歌的事情你不说,那好,我的身世呢?我生母是谁?是被洛振宇始乱终弃的吗?”
这一直是凌予心里的痛,也是凌予到洛振宇死,都不愿意叫洛振宇爸爸的关键原因!
谁都知道洛振宇有自己的正牌夫人,谁都知道他们夫妻恩爱,看着洛振宇死后,大众得知洛振宇还有他这么个私生子的时候,那些人唏嘘不已的嘴脸,凌予就知道,洛振宇跟他的正牌夫人生前很恩爱。
那既然如此,他的生母算怎么一回事?
凌予几乎咬牙切齿道:“你说啊,为什么认我回来,却不谈我的母亲?洛振宇到底把我的母亲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从小送他去孤儿院,让他受尽世态炎凉,长大了爱上靳如歌,还要饱受沦理之苦,好不容易熬出来看见了幸福的天光,又因为洛家先人盗了人家祖坟而被牵连,如果可以选择,凌予巴不得离得洛家远远的!
他真特么地不愿意做洛家的孩子!
管家捏紧了拳头,沙哑地哽咽道:“少爷的母亲,凌儿小姐,是个好人,是个跟少夫人一样天真善良的好人。”
这是凌予第一次得知有关自己生母的事情。
他懵了,灵魂深处的归属感让他忍不住想要聆听更多!
管家又说:“老爷子上次从储藏室里吩咐我取来给您当咖啡杯的小碗,那就是凌儿小姐亲手做的碗,本是一对,少爷手上有一只,还有一只在老爷子手上。老爷子出事的时候,吩咐我从办公室给他取来放在他病房里,老爷子临终闭眼的时候,那只碗就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就连老爷子最后下葬,我也是花钱买通了火葬场的人,把那只碗放在老爷子的骨灰盒里,放好了再拿出来交给少爷的。”
凌予猛然跌坐下去,当初他看见碗底有个“凌”字的时候,就对那只碗莫名产生特殊的感情,他跟靳如歌私奔到首尔去的时候,他除了贴身换洗的衣服外,就拿了那只碗。
那只碗现在还放在他卧室的衣柜里藏着。
他红着眼眶,沙哑着:“我的妈妈,是怎么跟洛振宇分开的?她,是不是早就死了?”
管家擦擦泪,垂着眼眸看着地面:“老夫人是老老爷当时指定给老爷子的妻子,他们之间一直彬彬有礼,举案齐眉,可是老爷子对老夫人只有亲情,没有爱情,直到遇见了凌儿小姐。凌儿小姐在少爷出生后,把少爷送去了孤儿院。当初老爷子是想要离婚娶凌儿小姐的,可是凌儿小姐忽然有天说,她有了别人的孩子,要跟那个人去,就跟老爷子分手了。老爷子在你五岁的时候,才知道凌儿小姐去世的消息,她是把少爷送去孤儿院后第三得病死的。老爷子跟大小姐说,少爷是他的故人之子,让大小姐领养少爷出来,那会儿,是真的不知道您就是他的亲骨肉。后来少爷渐渐长大,老爷子偶尔见到少爷几次,觉得少爷跟老爷子小的时候长的很像,就派人去做了亲子鉴定,那时候才证实了少爷是洛家的孩子。也就是那时候起,老爷子才会提出要认少爷做养子,要把少爷领回家里来。可是那时候,少爷您自己一直拖着,不愿意了。”
凌予睫毛全湿,安静了好一会儿,沙哑地问着:“我母亲的墓,在哪里?”
管家眨眨眼,叹了口气:“就在老爷子的墓后面一排,一前一后紧紧挨着。”
管家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凌予就知道这是个悲剧,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有些接受不了地拿上车钥匙,凌予风一般冲了出去!
他直接把车开去了华锋大厦,此刻出了靳如歌,他不愿意让任何人陪着窥探到他的懦弱与心事!
冷风在耳边呼呼而过,他一步步朝着靳如歌的画展工作室而去,心知这会儿她的工作会很忙,但是他只想看着她,如果有机会,让她小小的肩膀做他临时的依靠,让他抱一抱,靠一靠。
三年前相恋的一个夜晚,她亲口说过的,她的肩膀会是他最温暖的小港湾。她那张好听的小嘴里说出来的每句话,他都深深记得。
走到工作室前的玻璃墙,凌予放眼望去,很快就锁定了靳如歌的办公桌。可是桌上空空如也,没有人。
蹙了蹙眉,想着她可能在前面的展厅里,于是转身。
转身的一幕,敞亮而明媚的廊上,靳如歌架着慕希宸的一只胳膊缓缓走来,慕希宸的脑袋就靠在她的肩上,靠在她说过,只属于凌予的温暖港湾的肩上。
心里募地一凉!
凌予幽深而复杂的眸光渐渐流转到慕希宸的某一只手,手指上裹着白色的纱布,有一只脚似乎是扭伤了,走路姿态微微别扭。
于是,一颗凉掉的心,再一点点地努力回温。
靳如歌看见凌予,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赶紧张口就解释:“希宸的手上午打包的时候受伤了,我带他去医院打破伤风针,回来的时候他扭伤了脚。”
凌予没说话,面无表情地上前,深不可测的眸光在二人脸上都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牵起嘴角:“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们继续工作吧。”
说完,他别过脸去不再看谁,绕开靳如歌就走开了。
“凌予!”
靳如歌的心里猛地一慌,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了慕希宸的胳膊,大步追了过去!
慕希宸心里一凉,几乎是三年前在洛宅的那一幕又重演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次凌予吃醋上楼去,靳如歌急的在楼下大喊了凌予的名字,慕希宸上前安慰,她却推开他:“你走开,都是你凌予不理我了!”
而如今,凌予又吃醋走开了,她大喊了凌予的名字,被抛弃的,依然是他。
慕希宸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他们怎么复合,耳畔只听见两道顿住的脚步声,还有靳如歌焦急紧张地声线:“予老公,不气了,抱抱!”
正文 【295】唯一的死穴
甩开慕希宸的胳膊,靳如歌一下子往前一扑,直接从凌予的身后将他碧绿色的军装揽在怀里。
凌予被她紧紧抱着,走不掉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靳如歌心里的忐忑,她的声线是那么小心翼翼,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散去了好些。
“老公,不气了,我下次会注意的,下次我让别的同事帮忙,我不跟希宸单独出去了。”
身后的小人还在苦苦哀求,凌予叹了口气,垂眸看了眼她抱在自己腰前的手,手指上还戴着他送她的钻戒,大手包裹住小手的,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她清澈易懂的眼神,他从里面读出了紧张,在乎,还有珍惜。
他淡淡问了一句:“你也觉得跟他单独出去不好?”
靳如歌垂下眼眸,点点头,却也如实道:“可是,一想起这三年他对我跟小天凌的照顾,我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凌予抬手摸摸她的脸颊,抬眸看向不远的前方,走廊上,早已经没有了慕希宸的身影。
他将靳如歌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忽而沙哑而苍凉地说了一句:“如歌,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样的强大,我也有我的忐忑,我的懦弱,跟我的身不由己。如歌,你知道吗,我唯一的死穴,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