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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员有些复杂,来往的有客商有路人还有一些常年在码头上做事情的搬运工,另外还有一些靠着做皮肉生意生存的妇人。
三人深深的明白前财不外露这个道理,就连包裹瑞安的小被子也换成了一条有着补丁的小棉被,这是在船上翠屏加紧做出来的,用的便是一件旧衣服。
饶是三人的打扮不惹人眼但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三人只要了一间普通的客房,且不说里面的环境多么让人不满,就说翠屏下楼想要热水给瑞安擦洗一下身子就遇到了麻烦。
蒋如锦和陈氏长在收拾刚好拉了肚子的瑞安,楼下就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隐约之间蒋如锦听见了翠屏怒声训斥的声音,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把瑞安交给陈氏小心的叮嘱陈氏不要下楼之后,她急急忙忙的下了楼。
还在楼梯上就见着翠屏被一位身穿褐红色缎面长袍的中年男子堵在大厅的柱子上,中年男子长相给人第一感觉便是凶神恶煞,此刻神色猥琐盯着翠屏的身子,嘴里还在说着肮脏的话语。
翠屏使劲的避开中年男子的嘴,挣扎大声训斥骂着,只是这些对于中年男子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整个大厅里面尽是看热闹的人并未有谁愿意上前帮忙,客栈掌柜也是一脸干着急想要上前却又明显不敢。
翠屏想要后退但是身后就是柱子,她只能够紧紧的靠着柱子避开中年男子的手,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中年男子瞧着没有人愿意上前帮忙更是大胆起来,那一张嘴眼看着就要凑到翠屏的脸上。
蒋如锦心中恼怒想都没想就吼道:“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阻止让中年男子看向了蒋如锦,见着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哈哈的笑了起来:“怎么小丫头你是想要代替她是不是,你乳臭未干爷对你可没有兴趣。”
这话说得猥琐下流至极,但中年男子却拉开了和翠屏之间的距离。
翠屏想要趁机逃开却被男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手臂,一扯就把翠屏扯到了怀中,猖狂的笑道:“小娘子你别走啊,刚才爷给你说的话怎样,看你的发髻一定还未成婚,正好爷府中还缺一位姨娘今日你运气好遇到了爷,我见你们是三人一孩子到的客栈,我对那生过孩子的妇人没兴趣,小娘子这云城码头谁都知道我地霸天是什么人,你从了我今晚我们就洞房,以后有你吃香的喝辣的日子。”
翠屏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调戏过,特别是现在男子还尽是做出轻浮之举,恼怒的训斥:“你这个登徒浪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调戏良家妇女,还净说这些没皮没脸的话来,我管你地霸天是什么人赶紧放开我。”翠屏挣扎着,经历了生死大劫之后翠屏的胆量可比以前大了不少。
蒋如锦正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位身穿纱裙的妇人拉住,妇人才楼梯旁边走出来走到了蒋如锦的前面挡住了蒋如锦。
蒋如锦只能够闻到妇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那胭脂红的纱裙上有些污迹,妇人穿着一件秋香色的短儒,而那头上的发髻一丝不苟的整齐盘好,发髻上的珠花甚是惹眼她只能够看见妇人的背影却见不到妇人的长相。
妇人双手抱在胸口调笑一般的笑着,那如同银铃一般的笑声让整个客栈的人都看向了她。
“地爷你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而且什么样子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一下子品味变得这样差劲了,你手中拿女子有什么好的脾气泼辣不说还一点也不解风情,就算是洞房只怕是也伺候不了爷,地爷想要寻乐子何苦用这样的法子,传了出去地爷你也没脸不是。”
地霸天并未生气而是哈哈的笑了起来,使劲的一甩翠屏如同那蒲柳一般撞在了柱子上面,疼得咬住了自己的双唇。
地霸天很霸气的上前伸出手就拦住了妇人的腰,那妇人如同水蛇一般缠上了地霸天,看了一眼已经呆愣的蒋如锦,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便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嘴角,那动作便是千娇百媚。
妇人长相的确比翠屏好看不少,蒋如锦看妇人第一眼就觉得妇人是美人。
妇人的妖媚正好是地霸天喜欢的类型,他心情极好的说道:“怎么你这是想要代替她伺候爷了?”
妇人娇嗔一声道:“小女子初来贵地是想要找一个依靠,只是嘛……。”妇人故意长长的拖长自己的声音,更是引起了地霸天的好奇,弄得他心里痒痒急迫的问道:“只是什么?你需要银子爷有的是银子,只要伺候好爷什么都好说。”
蒋如锦上前已经扶起了翠屏,而妇人已经随着地霸天离开了客栈。
她看着妇人离开的背影清楚,妇人主动献身只是想要救翠屏和她,心里升起了一点点温暖,不过是萍水相逢却能拔刀相助,这样的人心肠想来也不坏吧。
翠屏方才还能大声和地霸天说话,但现在冷静下来已经吓坏了,拉着蒋如锦的手就跑上楼,一路上还叮嘱蒋如锦:“今晚谁也不准离开屋子明日一早就离开。”
两人进了屋翠屏一关上门就担忧起来:“那姐姐看来是好人,跟着地霸天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这地霸天的力气好大天杀的我这手臂是不是肿了。”
翠屏撩开袖子看着被地霸天抓过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蒋如锦上前帮着轻轻揉起来。
陈氏已经收拾好瑞安,听到两人的说话站起来担忧的问着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如锦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经过,陈氏吓得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担心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接下来还有那么远的路程,我们三人定然是惹人眼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第十三章 慌乱躲避
蒋如锦也觉得之前她想的都太简单了。
以前的她一直混迹在穷人堆里面,虽然大家都很贫穷但人心至少不像是现在遇到的这样阴暗。
而如今她们行走在外还是三个女人就算是再低调也很惹眼,接下来的路还有这么远,并且这一路遇到的人都会比较复杂,她们相当于是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倘若遇到什么麻烦也解决不了。
陈氏担忧的看着蒋如锦心中很乱:“如锦你说刚才帮助你的那妇人会不会有事情?人家好心好意帮助我们我们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有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蒋如锦最担忧的是陈氏,陈氏才生了孩子都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现在还要担心这些事情她看着都觉得心疼,连声安慰:“娘你安心好了,帮助我们的那位姐姐想来也是能人,方才离开的时候她还给我递了眼色我想她是提醒我们早点离开,这里我们我们是不能住下去了,你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就去船上等着。”
她决定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到船上好歹有船老板帮忙,现在在客栈里面就连客栈的掌柜都不管事,遇到麻烦只知道傻站着她实在是觉得这里住下去都不安全。
陈氏也害怕,特别是一旁的翠屏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就去收拾包袱。
蒋如锦看着翠屏收拾包袱倒也想到了女扮男装乔装易容一下,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们都长得太清秀就算是装扮成男人,外人也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到时候只怕更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决定还是先上船在船上将就一晚,虽然在船上会有些不方便但也比在这里好。
翠屏已经收拾好了包袱,陈氏把瑞安包好抱在了怀中。
三人下楼退房掌柜一脸的愧疚。
“你们这么快就走了?”掌柜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
蒋如锦也不想为难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要是掌柜以后还这样窝囊,以后还有谁敢在你的客栈住,指不定半夜就被人抱走了。”
掌柜很惭愧连声道歉:“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姑娘责备我也是应该的,只是那地霸天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人,姑娘有所不知这地霸天在这云城码头就是土霸王,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抢占民女这样的事情他经常做我们都麻木了,方才老生也想过帮助小姐只是年纪大了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也看见了这里很多人其实都想要出手帮忙只是都没那个本事,房钱我们也不收你们的了,你们想要去那里就快走吧,以后来这云城码头记得不要停留太久。”
对掌柜的善意提醒蒋如锦道了声谢。
三人急急忙忙的去了码头,找到船老板说明白了之后,船老板也是心善的给三人安排了一间稍微比较清静一点的房间,而且旁边就是船老板的卧房倒也比较安全。
花小乔不敢让翠屏和陈氏离开船,问清楚船上可以自己做饭之后,她自己下船打算去买一些蔬菜肉类回来,陈氏的身体需要补,最近几天陈氏明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瑞安每天要吃很多次奶,她看见陈氏明明很多时候不想喝鸡汤也逼迫自己喝了下去,心中疼惜不已就想要给陈氏变着法子的弄点开胃的小菜。
她下船之后就走向不远的菜市,云城的码头很大比锦绣城的大很多,在码头上做事情靠着码头生存的人很多,想买什么都能够买到。
她买好东西正在往码头走,突然从一座小楼里面窜出一位妇人,直接撞在了蒋如锦的身上。
蒋如锦闻到一股浓重的胭脂香味,接着一看妇人的头饰顿时知道是谁:“姐姐是你?”
妇人听到蒋如锦的声音抬起头看着蒋如锦,表情一下子变严肃起来:“小丫头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开。”
蒋如锦瞧着妇人一脸慌张,而且方才是从那小楼之中冲出来的就想到肯定是出事情了,拉着妇人就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今天在客栈谢谢你,是不是出事情了?”
妇人紧张的左右看着低声道:“我把地霸天杀了,小丫头我闯祸了你赶紧走别跟我在一起。”
蒋如锦心中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很紧张的看着妇人并没有因此离开,而是拉住了妇人的手道:“我们的目的地时候去渝州,倘若你没有地方去就到渝州来找我们,这些银子你拿着路上当做盘缠,千万不要让官差抓到你。”
蒋如锦把藏在自己袖口的一锭银子直接塞进了妇人的手中,接着说道:“你赶紧离开不要走大一点的城池,尽量避开官差多的地方,换一身打扮不要这样妖艳不会有人认出你的,记得我们在渝州城,记得我的名字叫如锦。”
妇人能这样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们,她并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
妇人捏着银子对着蒋如锦洒脱的笑笑:“你这丫头还算有点良心,你也记住我的名字杜鹃,好了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和你姐姐也赶紧离开这里,地霸天的人估摸着不出明天早晨就能发现他的尸体。”
妇人从腰上解下一个一个香囊递给蒋如锦:“虽然萍水相逢但看着你这个丫头挺有眼缘的,要是我能活着到渝州一定会来找你们的,这个东西你暂时帮我保管,要是半年之内我没有来找你们,你打开香囊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妇人离开的背影,蒋如锦心情很复杂,赶紧把香囊收好接着回到了船上。
刚才遇到杜鹃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陈氏和翠屏。
半夜时分码头上突然喧闹起来,整个码头被火把照得通明,蒋如锦透过小窗户看出去看到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