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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张英在这破城值守得要发霉了,好容易来了个师兄看望,又要下乡,他决定一起跟着去,也好跟师兄聊聊门内的情况,免得回去的时候落伍太多。
阿漓不知道她担心的事没发生,反而引起了上仙的好奇,她这时琢磨的是怎么逃走。
大青头上的包还是去年肿起来的,过年之后越肿越明显,自从她换了曲子吹给它听之后,虽然它不再痒得四处蹭,但那个肿包鼓起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村长走了三天还没回来,比她算得时间还久。就这三两天的功夫,大青两角之间仿佛顶了个坟堆。
这下再迟钝的村民也觉得不对了,议论纷纷,更是警觉,怕小丫头跑了,责任让他们担。于是阿漓发现自己到哪都有人盯着,居然变得不自由了。
钱玉江那她也不能再去,这让她更忧愁起来。
“大青啊,我要是走了,你们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不吃是自己吃亏。吃饭的时候大娘骂我像猪,我不是一样把饭吃光,才不理她呢。”阿漓骑在牛背上,扳着牛角跟大青说话,然后她觉得好像没抓稳,晃了晃。
于是她下意识地摇了一下,角掉了。
角……掉……了……
她一手握着一只大青的角,呆在了牛背上。
原本坐在远处的男人疯了似的跑过来,看看光秃秃的牛头,再看看她手上的角,再和她呆滞地对望了一会,忽然就呜咽了一下,回身疯跑回去,一边跑一边喊:“完了啊,完了啊!”
她也觉得要完了,不说上仙要不要追究她,眼下村民就得把她吃了。
监视她的村民叫来了所有人,围了上来。
村长不在,村长的大儿子凶着一张脸上来拉她:“你给我滚下来!”
大黑和小灰不干了,哞地一声,拿角对着村长儿子,吓得他倒退三步,虚张声势地叫:“你还敢指使仙牛!你死定了你知道吗!你自己去死不要连累村里啊!”最后一句却带了哭腔。
阿漓坐在大青背上愣愣的,角怎么就掉了呢?
可是大青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大黑和小灰还维护着她,她觉得这应该不要紧。
大青其实很开心,要不是阿漓坐它背上,它都想跑两圈了。阿漓虽然不知道它想什么,可是也能从它摇头摆尾的兴奋劲上知道它很开心。
“仙牛没有问题。”她最终强硬地说道,“村长去城里问上仙了,你们等村长回来就知道了。大青,我们回家。”
大青驼着她往家走,不是牛棚,也不是大伯家,是她自己家,她和娘住过的地方。
大堂兄刘金谷和大嫂在人群里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阿漓骑着大青进门了,大黑和小灰在门口守着,谁上前就顶谁一跟头。
阿漓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入睡去那个神奇的空间,她在家里东翻西找,把刘金谷存的粮食拿了一半,用袋子装了放在一边。
第6章 意外的发展
刘金谷自己有口粮田,又占了她的,白白占了四年,她只拿这么一点,是想着毕竟这田是他们下力气种的,她也在大伯家吃了几年饭。她应得的她要拿走,也不想让他们饿死。
但粮食肯定不能就这么背在身上,阿漓咬咬牙,叮嘱三头牛守好门,还是冒险凝神进了宫殿,将粮食和一把菜/刀放在那儿。然后按以前试出来的方法,再次集中注意力,又从那个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洞里穿了出来。
这下可好了,不逃也不行了。阿漓舒了口气,到这步田地,不想别的了,只可惜大青它们,唉。
“大青,你角掉了真是好丑啊。”她摸着大青的头笑。大黑在门口转过头哀怨地哞了一声。
大青则是得意地也哞了一声,用头拱她。阿漓扒着它的脑袋想看看肿成什么样了,手一按却发现那个肿包好像变硬了。
她吃了一惊,正要细看,却听见外面又吵闹了起来。
村民耐不住了,有人吵嚷着要冲进来,有人已经绕到边上在翻墙了。
大青很凶恶地过去顶,但翻墙的不止一个,三头牛拦不住,有人便把阿漓拽出来了。
“抓到了!”
“打,打死她!”
阿漓细瘦的手腕叫人箍得紧紧的,她咬着唇不肯哭,心里后悔没有早点跑。
真不该侥幸,想着等村长回来再说。
她有好大的力气,也许现在把他们都打翻也行。
正乱着的时候,刘五坎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两个上仙,正是又得意又惶恐的时候,一路盘算着怎么招待上仙,没想到刚回来就是这等乱糟糟的时刻,气得大喝一声:“住手,快恭迎上仙!”
他这一嗓子算是救了阿漓,村民听见他叫喊,不由得放了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刘五坎暗骂一群呆脑壳,生怕上仙怪罪,正要再喊,就听院里一声牛叫——不对,应该叫牛吼,一头奇怪的动物冲了出来。
说奇怪,因为它长得像牛,头上却没有标志性的牛角,却在脑袋中间长了一只小得可笑的角,不伦不类。
但这小得可笑的角却不是个笑话,只见它触着谁,谁便一阵抽搐,慢慢软在地上。
大黑和小灰也冲出来在人群里乱跑乱撞,现场乱得一塌糊涂。
刘五坎已经看出来了,那是大青,他出去了三天,居然变成这样了。
他又气又急,指着大青就对顾南道:“上仙,这就是那头仙牛!这,这,我走的时候角还在的,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
顾南眼睛都直了,张英更是呆住,喃喃道:“独角,刚长出来就有雷电之力,这是蛟牛吧?师兄,这肯定是蛟牛吧!”。
杂种牛是统称,如果血脉返祖,会根据血脉另外起名。那头雷虎的后代现在就叫雷牛,而这头牛从特征上来看,分明就是蛟龙的后嗣。
很多上古时大妖已经绝后灭族,当年妖族兴盛时,大妖们彼此通婚,产生不少混血后裔。有些惊才绝艳,有的却因血脉混杂而变得平庸。他们的后裔则随着血脉一代代削弱,曾化种越来越多,有些后裔成为灵兽,不再被承认是大妖的血脉。这些灵兽保留了一些祖先的天赋神通,但在更多更乱的自然繁衍中越来越少。它们留下的后代偶尔有返祖突变,都被各门派当作宝贝供起来。随着成长,强势的血脉会慢慢吞噬其它血脉,最终虽然未必得到最纯正的血脉,但收获依然很大。蛟龙,显然比雷虎强得多。
顾南也没想到这头返祖的牛都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激动之下哪还会理会这个村长。他快步向前,一手按向牛头,笑道:“好牛儿,随我走吧。”
村民们不再动手,大黑和小灰失了对手,又见大青被人按住,忙跑来助阵。张英跟过来轻轻一点,就将两头牛定在了原处。
大青发了狠,甩着头使力,却摆脱不了,气得哞哞直叫,头上那小小的角电光一闪,顾南便觉得身子一麻,竟是退了一步。
好家伙,天赋竟这么厉害!
把它带回去,恐怕他也能沾光,得一笔不菲的奖励了。
顾南心中欢喜,看村民还拥挤在一边,还有个人傻不愣登地站着,手上抓着个小丫头。
他脸色一沉:“放开!”
抓着阿漓不放的刘金谷打了个寒颤,赶紧放手。这时刘五坎适时又大叫一声:“还不恭迎上仙!”
村民这才反应过来,是上仙!
顿时就跪了一地。
阿漓呆呆地站在原地,摸着手腕上被抓出来的印子,看见上仙在跟她招手:“小丫头,过来。”
她左右看看,其他人不是被大青弄得瘫在地上,就是跪着不敢抬头,这是叫她吧?
她慢慢向前,脑子里一片糊涂。上仙都来了,她恐怕跑不掉了。
顾南心情甚好,问:“这牛是你一直在养的?”
“是。”
“它的角是什么时候掉的?”
“……刚才。”
顾南松了手,吩咐:“那人说牛听你的话,你让它安静下来让我看看。”
阿漓还没动作,大青叫了一声,跑到她身边,咬着她衣角让她上背。
阿漓明白得很,大青的意思是:“打不过,咱们跑吧。”
尽管是这种时候了,她还是被大青逗笑了。
“大青,咱们可跑不掉了,你乖乖的,不要紧的。”
大青头上的包还在,不过现在细看却发现,那个包破了,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尖角,刚刚破皮而出。而肿起的大包实际上是一层又一层的硬皮,现在正肉眼可见的剥落。
她又看看定在原处不动的大黑和小灰,走过去摸了摸它们,发现只是动弹不得,并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
然后她才看向那个态度温和,一点也不像村里人口中那么可怕的上仙。
“牛是我养的,牛角也是我刚刚扯断的。”
她低下头,没有把责任推给其他人,虽然这些人刚刚还在想着把她交出去抵罪。
“大家都怕死,我也怕。”她想,“如果上仙跟钱姐姐那里的上仙一样,大家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南没计较她没跪下回话,本来他们这些修行中人也不在乎这些,都是凡人的官府搞出来的名堂。他手指微动,两头牛的定身术便解开了,看三头牛都围到小丫头身边,他心中更是高兴。
这丫头养牛确实是有一手,看来可以带回去安排到兽栏作为奖励。
顾南自己也是在兽栏干过。对他这种富家子弟出身的人来说是个苦活,不过对这样的乡下丫头么,他微微一笑,恐怕会高兴得不行。
张英也走了过来,问他:“打算带回去?这个村子呢?”
这个村子是铁牢城辖下,最后有什么奖赏还是得由他转达城主。
顾南看了眼村民,淡淡道:“看样子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就算了吧。我把这丫头带回去。嗯,叫什么名字?”
最后这句话提高声音,问的却是刘五坎。刘五坎没听见村子里白白与一个大奖赏擦肩而过,只听见上仙问名字,忙应道:“那丫头叫刘梨。”村里人一向以为阿漓她娘给她起的是这样一个“像女孩儿”的名字。
顾南点点头,叫道:“刘梨,你养牛立了功,以后随我去徐山派,不必留在村里受苦了。”
阿漓一惊,下意识退了一步,她满脑子还是想的这回死定了,不料上仙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村民亦是听得呆了,有胆大的更是悄悄抬起头来看,全然不知为何上仙说这丫头养牛还有功了。
顾南自然不会与他们解释,转身便要走,只吩咐阿漓道:“将牛牵上跟我走吧。”
阿漓呆呆地站着,刘五坎急了,又不敢骂她,只能小声地提醒:“你快走啊!”
不,不能走,钱姐姐还等着我一起逃走呢!
阿漓一刹那间只有这个念头,脚怎么也迈不出去。张英在铁牢城住了也有两年多了,多少了解一些凡人的顾虑,不由笑道:“想必还有俗事未了。”
阿漓听不懂,张英便问她:“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做,不能走?”
这回懂了,她连连点头,顾南便道:“予你三天时间处理俗事,三天后我派人来接。这牛……”他想把牛先带走,大青却警觉地往阿漓身后一躲,十分地通人性,将他又看笑了。实在是出色,说不定不需要很久就能脱去牛形。
看在这头牛的份上,他便大方一些也无妨。
“也罢,三天后一起走吧,照顾好牛。你还有什么需求?”
阿漓看见大伯抬起头,目光满是渴求地看向自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