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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好事啊。”
伊籍有些忧虑。
“那倒未必,依老朽之见,袁绍称王,对主公反而是一件好事。”
沉默已久的贾诩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颜良也对贾诩的话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思绪一转,很快就明白了贾诩言外之意,嘴角不禁掠起一丝笑意,却又不明言。
伊籍却一脸不解:“文和此话怎讲?”
贾诩捋着白须,不紧不慢道:“袁绍的皇帝梦,世人自是皆知,不过以袁绍的见识,就算他要称帝,也当一步一步来,先称公,再称王,然后再称帝。可眼下他却如此心急,方得中原,人心未定时,就一跃称王,机伯难道不觉得这么其必有玄机吗?”
“玄机……”伊籍脸色茫然,仍旧不明就里。
这时,许攸却眼眸一亮,兴奋道:“文和莫非是想说,袁绍为病魔所困,自知来日无多,方才急着要称王称帝,以在临终之前,完成他的皇帝之梦?”
贾诩笑而不语,当是默认了许攸所说。
在场伊籍等人这才恍然大悟,本是忧虑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振作起来。
颜良却表情淡然,并未显露一丝惊讶,其实贾诩方才一开口时,他就已经猜中了其中原由。
历史上曹操可是用了多少年,才从魏公成变魏王,为自己儿子曹丕后来的代汉完成铺垫。
即使如刘备,虽然越过了公一级,直接称汉中王,那也是在夺取两川,人心归附之后方才称王。
至于孙权就更不用说,那是在曹刘都死了多年之后,方才敢称帝。
而眼下的袁绍,才攻取中原诸州不到半年,就急急忙忙的称王,即使他骄傲自大,也不至于如此没有章法。
诸般种种,唯一的解释就是,袁绍自知大限将至,要在临死前过一把当皇帝的瘾。
“袁绍忙着作皇帝梦,更无心来关注咱们,此乃天赐良机,正是本将用兵之时。”
一直坐观众谋士议论的颜良,终于发出了铿锵有力的一声,那豪然的言语中,隐约已流转出杀机。
众人的神色微微一凛,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颜良。
颜良环视众人,大声道:“本将已决意趁着袁绍无暇南顾之时,攻取荆襄,待袁绍一死,袁家分裂时,再举兵北向,夺取中原。”
猎猎的杀意,在颜良身上涌动,众人的心中,沉寂的热血又开始沸腾起来。
从初春到入秋,近六个月的休养生息,如今将士们养精蓄锐已久,战马也肥壮坚实,屯田粮食眼看就要丰收,外无曹操、袁绍之忧,内部人心团结。
天赐的良机,用兵,正当此时。
大堂之中,群情立刻振奋起来。
振奋中,尚有一人保持着冷静,那个人,依然是贾诩。
“此时攻取荆襄,确实是最佳的时机,不过刘表在襄阳驻军有四万之众,水军战船五百余艘,实力不容小觑。而我方水军初建未久,战船不过两百余艘,倘若不能取得汉水的制水权的话,想要打过汉水,攻取襄阳只怕还有些难度。”
贾诩这么一提醒,众人顿时冷静了下来,高涨的情绪稍稍有所收敛。
颜良却淡淡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困难又如何,克服困难便是,难道你们以为,刘表会把襄阳白送给我们不成。”
颜良言语豪迈,脸上洋溢着浓烈的自信,只令左右无不为之感染,众人的信心重新又树立了起来。
这时,颜良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文和的顾虑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此番攻取襄阳,必须奇谋与正兵结合,方才能克制胜,文和既然已料到了困难,想必当有应对之策。”
颜良又把皮球踢给了贾诩。
“奇谋嘛,老朽没有,计策倒是有一条,其实这条计策主公前番也曾用过的。”贾诩笑眯眯道。
用过?
颜良恍惚了一下,立时省悟过来,“先生说得当是江东孙氏吧,嗯,这个外力不容忽视,如果能说服孙氏起兵攻打江夏,逼着刘表抽调部分襄阳驻军南下,对我们自然是有利的。”
颜良说着,目光已转向了伊籍。
这位颜良麾下第一外交人才,马上会意了他的意,当即起身道:“属下愿出使江孙,为主公说劝那孙权出兵。”
伊籍的主动请缨,让颜良甚感满意。
当下他便修书一封,陈明利害关系,与孙权约定南北夹攻荆州,灭刘表之后,平分荆州。
贾诩献结连江东之计,伊籍请缨出使江东,两位谋士在颜良面前大露了风头。
这时,旁边的许攸有点坐不住,眼珠子转了那么几转,忽然间嘴角掠出一丝诡秘。
“主公,老朽以为,光凭借助江东之力还不够,我们最好还要以管齐下,让刘表对我们麻痹大意,放心大胆的去对付孙氏。”
看着许攸那一脸坏笑,颜良就知道他又有馊主意。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许攸移座近前,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颜良听罢,微微点头,英武的脸上亦掠过一丝诡笑,“这条计策倒是有些旁门左道之嫌,不过本将就喜欢这旁门左道之计。”
主臣二人对视着,脸上两自闪烁着冷笑。
襄阳,州牧府。
深宅大院,烟雨霖霖。
蔡玉凭栏而立,望着满院的黄叶出神。
回望着一眼,身后的榻上,年迈的刘表依旧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蔡玉不禁幽幽一声叹。
自从受了张允割耳的惊吓后,刘表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虽然没有致命之危,但精神却越来越萎靡,除了处置公事之外,回到内院之后,大多数的时候就在昏昏沉沉的大睡。
百无聊赖的蔡玉,随手梳弄着头发,无意间却瞥见,自己那如瀑的青丝间,竟然添了一根白发。
少妇的花容掠过一丝惊色,赶忙将那一根白头发拔下。
盯着那根白发,蔡玉眼眸中闪烁着惆怅,幽幽叹道:“年不过三十,便生了白发,我怎能老得这么快。”
自语间,蔡玉回头望了一眼榻上昏睡的丈夫,眼眸中悄然掠过一抹怨色。
蔡玉曾听那些老妇们说过,女人如果没有男人的滋润,就如得不到甘露浇灌的花朵,很容易凋零枯萎。
年轻如她,正似一朵绽放绚烂的花朵,只可惜丈夫却已日渐西山,垂垂老矣,又哪有那精力去抚慰自己这颗年轻的芳心。
“唉~~”
又是一声幽叹,尽是无奈。
正自伤感时,贴身的婢女悄悄入得阁来,附耳道:“禀夫人,府外有一女子,自称是奉了颜良之命,特来求见夫人。”
听到“颜良”二字,蔡玉的心头顿时一震。
颜良派人前来不希奇,让蔡玉感到意外的是,来人不是求见刘表,而是要见自己。
秀眉微凝,沉吟片刻,蔡玉起身轻步而去。
偏堂中,蔡玉见到了那名女子,她一眼便认出,这年轻的女子正是自己外甥女的贴身婢女。
蔡玉的姐姐乃黄承彦之妻,黄月英自然是她的外甥女。
那婢女见得蔡玉到,匆忙起身行礼。
蔡玉摆手示意她免礼,问道:“你不在新野伺候月英,却来襄阳作甚?”
“奴婢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来给夫人送一封信,还有一些孝敬的薄礼。”
说着,婢女从袖出取出一纸书帛,双手奉上。
“这个颜良为何会忽然给我写信,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蔡玉心中狐疑重重,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封信。
第一百四十二章枕边风
那是一封颜良的亲笔书信。
颜良在书信中,对蔡玉这位“舅母”大加恭维了一番,什么美貌与智慧并重,才学与德行兼备,堪称当世第一奇女子,我颜良早在河北时,就对你仰慕已久。
除此之外,颜良又对新野一战,误杀其族弟蔡和之事,表示了歉意,声称已用大礼厚葬了蔡和。
几番恭维,几番盛赞之后,颜良在最后表示,希望能够与刘景升冰释前嫌,重新结为盟友,希望蔡氏能够从旁做一个推动。
蔡氏读信之时,嘴角不时的会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威震天下的颜良,屡番击败自己丈夫,那个集残暴与神武与一身的传奇男人,如今却这般不吝美言的赞美着自己。
身为一个女人,蔡玉如何能不感到几分得意。
见得蔡玉读完了信,那婢女又叫将几个大箱子抬进来,打开盖来,里面所装的东西,不禁叫蔡玉眼眸闪烁出奇光。
几个箱子中装满金银珠玉,各色的奇珍,什么玉镯、金钗之类的女人家首饰之器琳琅满目,只把蔡玉瞧得是应接不暇。
这些奇珍异宝,皆是颜良从许都打劫回来的宫中后妃之物,蔡玉虽贵为州牧之妻,却也从未曾见识过这般奇珍。
女人家哪个不爱穿金戴银,只一眼,蔡玉的目光便深陷入了那满箱的奇珍当中。
禁不住她便随手拿起一根玉钗,细细的把玩起来。
“夫君精力憔悴,本就无心与颜良再战,如今这颜良识趣,主动的想要请和,我跟夫君吹吹枕边风倒也无妨……”
蔡玉心里边盘算了一阵,遂是有了主意。
她便将那玉钗放下,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淡淡道:“刘颜两家本就为盟友,本就应当和好,前番的那些冲突,我想也都是误会,既然颜将军他如此识大体,我抽得空来,自会跟夫君那里说几句。”
婢女大喜,忙是连连称谢。
蔡玉当下便又写了书信一封,感谢颜良的问候,算是礼貌性的回复,方始打发走了那婢女。
婢女走后,蔡玉便再装不住矜持,将那满箱的奇珍好好的把玩欣赏了起来,每一样都是爱不释手。
三天之后,襄阳州牧府,刘表再次召集了蒯越等诸文武重臣。
憔悴了小半年的刘表,今日难得气色不错,隐约竟还有几分春风得意的表情。
刘表气色好转,但众臣下们中,却有不少人暗生忧虑。
没有人会忘记,上一次刘表也是这般兴冲冲的召集众人,自信满满的发动了对颜良的进攻,结果却落得五万大军溃散,汉水以北诸县尽失。
惨痛的教训,记忆犹新。
“诸位,昨日那颜良已派了人来,主动要求与老夫停止对峙,重结旧好,不知诸位怎么看待此事。”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无不感到惊讶。
大多数人的表情,除了惊讶之外,还平添了几分狐疑。
“那颜良前番屡处逆境,却从不请动求和,而今气势正盛时,却反而来向主公求和,此举太过反常,只恐其中有诈。”
庞季第一个跳出来表示质疑,其余如韩嵩等也纷纷附合,皆言颜良此举多半是别有用心。
刘表被颜良弄得颜面扫地,而今好容易等到颜良主动上门求和,正觉着面子找回来些呢,却给众人这般一质疑,刚刚才起来的得意转眼又黯淡下来。
刘表的目光转向蒯越,却见这位荆襄第一谋士,此刻却捋着胡须,微笑着坐看同僚们喧嚣,一副云淡风轻,稳坐云端的姿态。
刘表知蒯越心中必有所见,便忙问道:“异度,众人都说颜良是假求和,你怎么看?”
蒯越干咳了几声,悠然道:“依越之见,颜良此番倒是真心想求和,不,应该说是他不得不求和。”
一语,令在场众人立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流露出不解之色。
颜良主动求和就够怪异的了,还“不得不”求和,众人这下就被蒯越的话弄糊涂了。
“异度何出此言?”刘表也一脸茫然。
蒯越方是不紧不慢道:“主公有所不知,前几日属下安插在新野的细作传回密报,言是那颜良出外游猎,落马受了腿伤,而且还伤到了筋骨,需要数月静卧休养。”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精神立时兴奋了起来。
“属下听得这消息,今日还想将之报与主公,没想到颜良就已派人来求和,很显然,必是因这厮受伤,短时间内无法领军作战,害怕我方闻知之后,趁机有所行动,所以才不得已前来求和。”
蒯越洋洋洒洒一番话后,众人恍然大悟。
刘表暗暗咬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