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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那些头目们,也是酒气冲天,喝得痛快。
“头领啊,拓跋大人命咱们守恶阳岭,咱们却这般大吃大喝,若是让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一名胆小的头目,向拓跋思必进言。
拓跋思必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叔叔他已经率大军去收拾慕容宏那小子,哪里有心思来管我,况且楚国正和东部鲜卑交战,咱们这里屁事没有,我吃吃喝喝犒劳一下兄弟们,又有什么不可,喝,给我尽情的喝。”
拓跋思必放开了肚子,胡吃海喝,麾下那些小头目们就更无担心,跟着痛快享乐。
吃饱喝足了,拓跋思必又将那些抢来的汉地女子,大肆的歼辱享受,折腾到大半夜,一众胡人方才醉沉沉的昏睡过去。
月已西斜,恶阳岭下的那些鲜卑士卒,也打起了瞌睡,抱怨着别人有吃有喝,自己却要在此站岗放哨。
他们却浑不知,数十余手持利刃的楚国勇士,正从商队营地中摸出来,悄悄的摸向这些哨兵。
一声哨声响起,十余名勇士嗖嗖窜出,手起刀落,便将那些打瞌睡的鲜卑哨兵,统统的都放倒在地。
“太史将军,现在怎么办?”一名楚士问道。
“点号火,给张文远将军发信号。”那被称为太史将军的人,正是白日里时,商队的头领。
他的真实身份,正是楚国大将太史慈之子,太史享。
这一队商贩均是楚国精锐假扮,为的就是接近鲜卑人,趁其不备突施杀手,为张辽的急袭军做内应。
太史慈久镇幽州一带,太史享跟随其父镇守边关,对于塞外鲜卑的情况,最为了解,正是如此,颜良才选择了他,做为此次行动的统领。
三堆号火冲天而起,方圆十余里都清晰可见。
数里外,潜伏的张辽,清楚的看到了那狼烟号火。
“太史享已经成功了,都给本将上马,杀上恶阳岭去!”兴奋的张辽厉声一声,挥刀纵马冲出了树林。
三千汉骑勇士纷纷而出,如夜中的幽灵一般,纵马疾驰,直奔恶阳岭去。
沿途的哨卡,均已为太史享灭了,张辽没有半点惊动,顺利的进抵了岭下。
二人会合,便是弃了战马,几千号勇士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岭上的鲜卑营一路杀了上去。
“杀光胡狗,夺了灭胡首功,随本将杀啊!”张辽挥刀厉喝,一马当先砍入了敌营中。
营门几名鲜卑兵,来不及反应时,已为张辽那精妙的刀法砍翻在地。
数千楚士破门而出,如冲入羊圈的凶狼,刀剑无情的斩向那些尚在睡梦中的鲜卑胡狗。
那结鲜卑胡虏们,多为太史享献上的美酒,喝得是烂醉如泥,楚军都已经冲到家门里口,他们竟多没有被吵醒,成百成百的鲜卑人,在醉梦之中,成了楚军的刀下之鬼。
五虎上将之一的张飞,绝顶的刀法挥使而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狂斩着惊惶失措的胡狗。
一路无人可挡,直取中军皮帐。
震天的杀声,胡虏的惨叫声,终于是震醒了烂醉的拓跋思必,这员鲜卑纨绔子弟,醉熏熏的从女人堆里爬起来,嘴里还抱怨着别人吵了他的春宵一梦。
“头领,不好了,楚军杀上恶阳岭啦!”一名惊恐的鲜卑兵,冲进帐来向着拓跋思必尖叫。
“胡说八道什么,楚军都在东部跟慕容老狗厮杀,怎么会杀到我恶阳岭来呢,休得扰乱军心。”拓跋思必眯着眼骂道。
鲜卑兵指着帐外,慌叫道:“头领啊,小的哪里胡说,楚兵是杀上来了,都快要杀到咱们牙帐来啦。”
拓跋思必这才清醒了几分,竖起耳朵细细一听,果然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正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他神色一变,急是跳下了榻去,几步冲到了帐外。
举目一扫,果然是整个恶阳岭上已是火光四起,杀声震天,那些连衣甲都没有穿的鲜卑兵,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处乱逃。
而楚军的士卒,则如从天而降的杀神一般,提刀乱砍,四面八方的向着牙帐这边杀来。
瞬息间,拓跋思必惊呆了。
“为什么,楚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恶阳岭乃天险之地,楚兵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就杀上来?”
拓跋思必惊恐错愕,他那愚蠢的头脑,就算是想破了头皮,也万不可能想到楚国精心策划的计策。
而里应外合,击破他把守的恶阳岭,只不过是这大战略之中的一环而已。
“顶住,给老子顶住啊。”拓跋思必反应过来,抢过一柄弯刀,声嘶力竭的大喊,试图压制混乱的军心。
他这么一大呼小叫,反而吸引了冲杀而来的楚军,这些勇猛之士们,个个都奋勇如虎,想要斩下他的头颅,赢取出塞首功。
虎狼之中,张辽步履如飞,战刀左右开弓,斩开一条血肉横飞之路。
转眼间,张飞已杀至近前,但见那铁塔般的身躯,拔地而起,纵上半空,手中战刀借着下坠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拓跋思必当头斩来。
第九百六十八章惊坏胡狗
凛烈之极的刀气,挟着无与伦比的毁灭力,轰然斩至。
拓跋思必不及多想,只能举起弯刀,拼尽全力试图相挡。
吭!
张辽战刀撞至,强劲无比的巨力,竟是震得拓跋思必虎口震裂,手中弯刀如遭万斤之力所压,生生的屈将下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强压而下的刀锋,撕碎了铠甲,刃力不消之下,竟是生生的砍入了拓跋思必的肩骨之中。
痛至极致的拓跋思必,双腿一软,扑嗵便跪倒在了地上。
张辽血目斗争,杀意如焚,咬牙一声咆哮,虎臂再度加力,将手中的战刀,一寸寸的切入拓跋思必的肩膀中。
“啊~~啊~~”拓跋思必痛如骨髓,撕心裂肺的如杀猪一般狂嚎不休,鲜血从创口处翻涌而出,转眼已浸遍了全身。
张辽冷哼一声,战刀猛的一手,飞起一脚踢在了拓跋思必的胸口。
这位鲜卑贵族纨绔,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倒飞出去,重重的跌撞在了地上。
如此重创,拓跋思必再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爬在地上抽动痛哼。
“杀,把这些鲜卑胡狗,统统都杀光!”一身浴血,杀机滚滚的张辽,扬刀大喝。
当年张辽跟随丁原在并州时,防范的就是鲜卑人和匈奴人,那时的他,便对这些胡人恨之入骨,恨他们不断的攻略汉地,如强盗一般烧杀抢掠。
历事数主的张辽,虽空有一腔的恨,却只能于内战中搏杀。
如今追随于颜良,他终于能施展生平所能,对胡虏开刀,发泄他积聚于心多年的愤慨,今日他焉能不杀个痛快。
三千大楚精锐涌上山头,刀锋过处,一命不留,将恶阳岭上两千多鲜卑军,统统都杀了个精光。
旭日东升时,恶阳岭上已是尸横遍野,数不清的鲜卑人尸体,被大楚将士无情的踏在脚下。
张辽登上恶阳岭头,向北远望,晨光照耀下,定襄城的轮廓隐隐线约约已印入眼帘。
张辽将战刀上的血,在一具鲜卑人的尸体上拭尽,摆手冷喝道:“速向陛下发去捷报,再在山头上多树旗号,好好的吓唬一下宇文拓那厮。”
定襄城的守将,正是西部鲜卑第二大部落,宇文部的头领宇文拓。
拿下恶阳岭只是打开了通往塞外之门,只有拿下了定襄城,大楚的军队才能源源不断的进入漠南草原。
张辽号令传下,一骑斥候飞奔而去,将奇袭恶阳岭成功的消息,飞马送向正在赶来的颜良。
与此同时,上千面的大楚战旗,被树在了恶阳岭上。
从远处仰望恶阳岭,只见岭上的战旗遮天蔽日,草木皆兵,仿佛有数万的兵马,占据了这天险之恶岭…
除了多树旗帜以为疑兵外,张辽又分出一部分骑兵,在马尾拴上树枝,往来奔驰于恶阳岭,以营造出成千上万的楚军,正源源不断的向着恶阳岭开来的假象。
……
几百里外,九原城。
颜良统帅的三万龙骑卫,正沿着北上的大道,向着塞外策马狂奔。
自从井陉关入并州以来,一连数日,颜良和他的大军每天只休息数个时辰,可谓是马不停蹄,将兵贵神速的原则奉行到了极致。
井陉道乃太行道中最平坦的一条,颜良大军轻装前行,数日间便穿越太行山,进至了新兴郡,向着北面雁门疾奔。
颜良知道,恶阳岭之战已经按计划展开,他必须要赶在东去的拓跋力微,发现他的真实意图之前,将他的大军杀出塞外,完成徐庶的三路截击的计策。
午后时分,战马已是疲惫不堪,颜良遂叫大军稍息,待用过午食后,再行赶路。
颜良也跳下赤兔,就着一口酒,嚼上几口碎羊肉解饥。
一骑从前飞奔而至,来者自是姜维。
此役出塞,颜良所带之将,基本都是精通骑兵的将领,张辽、赵云、文丑、张绣、太史慈、邓艾、姜维诸善骑之将,尽皆随征。
“启禀陛下,塞外捷报。”姜维勒马于前,滚鞍下马,激动的叫道:“文远将军传来捷报,他已攻下恶阳岭,斩杀胡虏两千,生俘拓跋力微之侄拓跋思必。”
“好啊,文远干得漂亮!”
颜良精神大振,一跃而起,将姜维手中捷报夺过,扫视之下,颜良英武的脸庞,兴奋的火焰愈烈。
“陛下,恶阳岭已下,咱们接下来当如何?”姜维兴奋的问道。
颜良抬起头来,冷笑着望向北面,摆手令道:“拓跋力微闻知恶阳岭失陷,必会回家,传令给子龙和子勤,命他二人可以依计行事了。”
“诺!”姜维慨然一应,翻身上马而去。
颜良将囊中之酒一饮而尽,把手中的羊肉,几下吞了个干净,挟着一身的豪情跳上了赤兔。
神驹嘶鸣,颜良马鞭向着一指:“传令下去,大军即刻起程,随朕杀出塞外去。”
三万龙骑骑卫的精锐骑士们,很快都听闻了恶阳岭大捷的消息,一个个深受感染,皆战意昂扬。
三万虎熊骑士,忘记了行军赶路的疲惫,催督着战马,继续向着塞外疾行铤进。
大军沿九原北上,经原平、平城数县,不两日便进抵了雁门郡境内。
……
定襄城。
城中的鲜卑人,已是乱成了一团,他们的首领宇文拓,也惊得乱了分寸。
“怎么可能,颜良明明是率大军去征伐慕容宏那老狗了,怎么会出现在我西面,还毫无征兆的就攻下了恶阳岭……”
宇文拓踱步于皮帐中,口中念念叨叨,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报~~”斥候飞奔入内,惊叫道:“启禀头领,大事不好,恶阳岭上树起了大楚皇旗,八成是那颜良亲自率军到来了。”
颜良,亲临!
宇文拓骇然变化,诺大的身躯吓得剧烈一震,瞬间是头脑都惊到失去了分寸。
恶阳岭失陷的消息,已经够令宇文拓震惊的,如今颜良亲临恶阳岭,更是叫他惊悚万分。
在他的映像中,颜本该在数百里外的幽州,指挥着楚国大军,跟慕容宏杀得昏天黑地,如今却神奇的穿越数百里,如神将一般出现在了恶阳岭,出现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明真相的宇文拓,如何能不感到惊恐。
恶阳岭上旗帜成千上万,至少有一两万的人马,而且还有数万兵马,正源源不断的从雁门关中出塞,如今,连大楚的皇帝本人竟都来了。
一切的情报都表明,楚国皇帝征东部鲜卑是假,灭他们西部鲜卑才是真。
而且,恶阳岭一线的楚军,很可能已达到了五六万之众。
至于他的定襄城中,不过一万宇文部的骑兵而已。
“楚军大军来袭,我以区区一万兵马,如何能守得住定襄城,就算是坚守住,等到了拓跋大人的赶来,我宇文部只怕也是损失惨重,到时候,我在拓跋大人面前,拿什么来争话语权……”
宇文拓前思后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感到危机重重。
权衡半晌,宇文拓一咬牙,喝道:“传我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