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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啊,本将的破敌之策,不正是先生你这颗足智多谋的头脑吗。”颜良一脸认真。
贾诩面露苦笑,“将军真是谬赞了,这么重大的担子,老朽这副残躯,恐怕是担当不了啊。”
“先生跟本将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一场困局若不能渡过,咱们就要共赴黄泉,所以这副重担,先生你不扛也得扛。”
颜良语气之中,弥散着几分威胁式的意味。
他素知贾诩最善明哲保身,为了自保,他可以说服西凉诸侯攻破长安,为了自保他可以离弃曹操,那眼下为了自保,他当然也有可能离弃自己。
为了让贾诩全力辅佐自己渡过这场危机,颜良就必须把这个老狐狸死死的跟自己的命运绑在一起。
贾诩演戏般的表情,暗暗一变,已是感受到了颜良那份冷绝寒意。
当下他只得讪讪而笑,搔着头作沉思之状。
颜良却轻淡闲然,只顾自品香茗。
半晌后,贾诩干咳了几声,暗示他已有想法,颜良遂抬起头来,洗耳静听。
“袁绍目下染病在身,心思全都放在收取河南诸州,张郃一路兵马,料想只是静观成败,肆机而动,此一路只需派一得力将领,数千兵马,加以防范便可。”
贾诩道出了他的判断。
颜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实际上此前他已分析过,关于张郃一军的想法正与贾诩不谋而合。
“接着说下去。”
贾诩便又道:“刘表方面,此番他集结了五万大军,看这情势,应该不会像前两次那样,趁机渔利,我军是跟他的交手应该是在所难免。不过刘表善守而不善攻,只要我们在朝阳城屯有足够的兵马,拖住刘表,直至可以抽身回军南下,那刘表这一路自然会退却。”
颜良沉思片刻,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那我就命满伯宁率军五千守朝阳城,以他的能力,我想足以确保城池不失。”
贾诩对颜良的布署并未有所评论,他的神情这时却变得开始凝重起来。
“所以此次将军所面临的最大敌人,就是马腾所率的四万西凉铁骑,只要能击退这一路强敌,其余两路皆不足为虑。”
颜良对贾诩的分析深以为然。
不过,他却笑了笑,说道:“先生的话大体不错,但有点却说得不太恰当。”
贾诩一怔,疑道:“不知老朽是哪里分析漏了?”
“先生方才说,此次‘将军所面临的最大敌人’,本将要纠正一下,应该是‘我们所面临的最大敌人’。”颜良一本正经道。
他这是时刻不忘提醒贾诩,别老想着置身事外,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蚁,谁也甭想甩了谁。
贾诩只好强作笑颜,连连点头称是。
颜良这才满意,遂道:“先生既说西凉军是最大的敌人,那么以先生之见,本将如何能破了这路强敌?”
“这个嘛……”贾诩捋了捋胡子,“恕老朽直言,西凉军若不自相残杀,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
听得这四个字,颜良的心头微微一震。
天下无敌,那是一种何等的傲慢,当出身西凉的贾诩说出这个四字时,眉宇间似乎也有几分引以为傲。
如果不是董卓被杀,西凉军君陷入内乱,一个统一的西凉军,焉能坐视关东袁曹崛起。
如果历史上的渭水之战,马韩联军没有中曹操的离间计,各怀归胎,曹操焉能取胜。
西凉军的确是当世无双的铁军,倘若不内斗,的确是天下无敌,贾诩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这么说,除非马腾和其余四部诸侯发生内斗,否则这一仗本将就断无取胜的把握了吗?”
颜良却不信邪,天下无敌又如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败的军队。‘贾诩收敛了几分骄傲,笑道:“那倒也不是,如果临战之时,巧施妙计,未能不能取胜,只是……”
“只是什么?”颜良催问道。
贾诩叹了一声,“只是西凉军以骑兵为主,一旦失利,大不了拨马溜逃就是,我军乏马,自无法追击扩大战果。如此一来,溃败的敌军又会蚁聚,转过头来重新对我们发动进攻。如此往复,拖也能把我们能拖死。”
贾诩不愧是西凉出身,对西凉骑兵的优势分析深刻。
颜良微微点头,凝眉道:“如此说来,除非我们能一战给敌人致命一击,否则就不能全胜。”
“可以这么说吧。”贾诩点头道。
“致命一击,致命一击……”颜良冷峻的脸庞中,阴云渐布。
在结束了与贾诩的这场密谈后,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颜良除了调兵遣将,作着临战的布署外,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能破解西凉骑兵的优势。
从白天到晚上,府中上下看到的颜良,一直都是思头紧锁,若有所思,就连吃饭时都是神情恍惚。
夜深人静,月凉如水。
全府上下一片沉寂时,颜良依旧踱步于书房,苦思着破敌之策。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似有人正往书房这边来。
“休要打扰本将想事情,滚远一点。”颜良不耐烦的喝了一声。
回头之际,却瞧见黄月英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手中还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黄月英步入房中,淡淡笑道:“夫君怎的发这么大的火,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颜良见是妻子,脸上露出一抹歉然。
“我还以为是下人,没把夫人吓着吧。”颜良扶着妻子坐下。
黄月英将那一碗汤奉上,“夫君近来为军务所累,妾身叫庖厨做了一点滋补的汤,夫君趁热喝下吧。”
妻子的关心让颜良欣慰不少,遂是暂时将心事放下,将一碗热汤美滋滋的饮下。
黄月英看着他饮尽,又用绢帕替他拭去嘴角汤渍,顺口问道:“妾身知大敌将至,不过夫君前番又不是没遇到过强敌,今日何以如此烦心。”
“夫人有所不知,这一次的强敌可非同一般。”
颜良叹了一声,遂将心中顾虑之事,向妻子吐露。
黄月英听罢,却是笑道:“妾身虽不通军事,不过也听闻自古以来,以步制骑无非是仗着强弓硬弩而已,同样的方法难道不能对付西凉骑兵吗?”
没想到黄月英还有这见识,这让颜良颇感意外。
他却又道:“为夫岂不知用强弓硬弩,不过这强弓硬弩制作非比寻常弓弩,以我南阳一郡的人力物力,短时间内又如何能制作足够数量弓弩。”
“这样啊……”
黄月英秀眉也凝了起来,小嘴微微蹙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间,那一双清澈的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一跃便跳了起来。
“夫君,妾身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你且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黄月英已脚步匆匆的奔出了书房。
第一百零六章能干的妻子
看着急急而去的妻子,颜良面露疑惑,猜不出她想要给自己看什么。
半晌,不见妻子回来,好奇之下,颜良便跟了出去。
隔壁不远的卧房处,隐约听到翻箱倒柜的声响,时不时还能听到妻子嘀咕着:“哪里去了,我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颜良步入房中,却见妻子正埋头于书柜那里,翻箱倒柜的搜寻着什么。
黄月英是爱书的女子,从娘家来的陪嫁物就包括几箱子书简,颜良特意在卧房修了一个小阁,供她藏书之用。
看着埋头搜寻的妻子,颜良心头忽然间产生了一个念头。
“莫非……”
“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
颜良正自猜测时,黄月英兴奋直走了身,手中已多了一卷帛书。
“夫人到底在找什么?”颜良好奇道。
黄月英遂将那帛卷放在案上,缓缓的将之展开,白底的帛上,一幅幅构勒精巧的图案一一呈现。
颜良看着看着,眼眸陡然间涌起莫名的惊喜,仿佛看到了什么藏宝图一般。
黄月英指着帛卷道:“妾身平素无事时,喜欢自己作一些工器,图上这种连弩,是妾身改良现有的臂张连弩所成,妾身称它为损益连弩。此弩用八寸铁杆弩箭,一次可齐发十支,瞬间的杀伤力和杀伤范围极广,妾身是想,此弩或许可以助夫君破西凉骑兵。”
颜良看着卷上的制式图样,听着黄月英的解释,心中是越发狂喜,禁不住拍案叫道:“这不就是他奶奶的诸葛连弩吗!”
历史上的诸葛亮在北伐期间,曾发明了诸葛连弩,此弩可十矢齐发,杀伤力极强,一度令魏国的骑兵闻风丧胆。
据传闻这诸葛连弩,正是在善于制器的黄月英帮助下,才能设计发明出来。
颜良却没想到,那诸葛连弩压根是跟诸葛亮没什么关系,竟然是黄月英早在新野之时就已经设计完成。
“诸葛连弩……”
黄月英面露茫然,不明白夫君何以在“连弩”前冠以诸葛二字,心说这弩机好歹也是我发明的,就算要冠名,也该叫“月英连弩”才对,关诸葛什么事。
颜良一时太过兴奋,方才口无遮拦,这时才猛然意识到嘴里溜出了不该说的话。
他便哈哈一笑,赶紧转移话题,向黄月英详细的询问了一番这损益连弩的情况。
黄月英也就忘了前事,耐心的为他讲解自己的设计。
经过一番仔细的了解,颜良总算才明白了这损益连弩的设计全貌,其设计之精巧,实令颜良叹为观止。
颜良不禁望了望妻子那秀美的容颜,心想如此一张娇容之下,怎会藏这么一颗智慧的头脑,竟能发明出如此奇器。
此时的颜良,不禁又为能娶到黄月英这般聪明的贤妻而庆幸。
此弩一次可齐发十箭,如果有两百张这种弩的话,就相当于拥有两千张普通硬弩。
最要命的是,两千支箭几乎可以在同一瞬间发射,其突然性和杀伤密度,更是远非普通的弩可比。
“此弩,当真是西凉骑兵的克星,夫人,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
颜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对妻子大加赞赏。
得到丈夫的称赞,黄月英心中喜悦,却又道:“此弩虽然可以克制西凉骑兵,不过制作工艺却极为复杂,制一张损益连弩,至少比普通弩要多花两倍的时间和钱财。”
黄月英头脑还保持着一份冷静,提出了新的困难。
颜良摆手道:“钱不是问题,现在最缺的时间,这样吧,我现在就下道令,征集南阳各县的工匠来新野,由夫人来指挥这些工匠,昼夜不停的赶制这损益连弩。”
“这……”
黄月英显得有些为难,毕竟她是妇道人家,对于抛头露面有所顾忌。
不过她转念又想,这损益连弩制作工艺复杂,若无自己这个发明者现场指导,纵然是能工巧匠亦未毕能够光凭图样就制作出实物来。
而眼下大敌当前,自家丈夫又要靠着这连弩破敌,自己身为妻子的,岂能不出一份力。
念及于此,黄月英便欣然道:“能为夫君分担些许,妾身求之不得,夫君放心,妾身定将这连弩尽快赶制好,好为夫君破敌添一柄利器。”
黄月英的这份懂事,着实令颜良心中感动不已。
而今破敌之策已有,颜良心情大快,眼看着娇妻那窈窕的身段,浅浅的笑意,心中不禁兴致大起。
当下他便一把将黄月英抱起,大步往内室而去。
黄月英冷不丁一惊,羞道:“夫君,你这是要做甚?”
“夫人为我解决了一桩大难题,为夫当然是要卖些力气,好好的报答夫人了,嘿嘿~~”
颜良言语邪荡,一脸的坏笑。
黄月英脸畔红霞泛滥,羞意如潮水而生,却只低眉浅笑,任由着抱着往榻上而去。
良辰美景,月上眉梢,蛟龙再度玉门,又是一夜春光无限。
一夜巫山,云雨不尽。
次日天一亮,颜良便给满宠下了道命令,令他速征集新野、宛城、朝阳等数县的工匠,集结往新野北郊。
此等大战将近之际,颜良却忽然下达了这样一道奇怪的命令,自然令满宠颇为疑惑。
颜良却并没有告知他实情,只令他依令而行便是。
不光是满宠,就连许攸这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