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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极怒的情绪,如千万支利箭,深深的刺痛着关羽的心。
“颜贼,老子跟你誓不两立,不杀你,我关羽的姓就倒着写——”关羽暴怒一喝,将手中的衣服,几下撕了个粉碎。
左右糜竺等人,皆是吓了一跳,众人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糜竺是一脸的茫然,心道关羽气量虽然不大,但也没有狭窄就如此地步,仅被颜良送来一件女人衣服,就刺激成这副模样吧。
“来人啊,速速点齐兵马,本将要杀回下邳,与那颜贼决一死战!”关羽将长刀一拾,厉声大喝。
众将大惊失色,皆为关羽这道命令所震,以为关羽是不是疯了。
糜竺也大吃一惊,忙劝道:“云长将军,今我军新败,士卒不过六七千,且士气低落,根本不是楚军对手,望着云长将军冷静一些,莫要为颜贼所激,乱了方寸啊。”
糜竺也是从大局设想,再加上他还对自己的老资格有几分自恃,这劝言便有些直白,直言关羽“乱了方寸”。
关羽本是怒火中烧,糜竺这一番劝,他非但听不进去,反而是更激怒了他。
“糜竺,你胆小畏战,不援本将就罢了,今还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本将岂能饶你,来人啊,将糜竺给本将带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处置。”关羽怒喝道。
糜竺大吃一惊,万料不到关羽竟会如此狂暴,不听自己的劝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拿自己下狱。
“云长且息怒,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来人啊,还不快把他拖下去。”狂怒的关羽,根本不听糜竺解释。
堂前的士卒们虽也惊讶万分,但却不敢不从关羽之命,生恐关羽迁怒于己,几名士卒只好上前,将糜竺往堂外拖去。
“关将军,不可因怒发兵啊,否则后果不堪——”糜竺的惊叫,消失在了大堂。
“胆小如鼠的废物。”关羽冷哼一声,当即再下令,集结全军准备杀回下邳。
正当此时,又有亲兵飞奔而入,称是燕王的手谕发到。
关羽身形一震,忙将手谕拿来细看,这一看之下,关羽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狂暴不起来了。
刘备在那一道手谕中,严令关羽坚守郯城,不得轻举妄动,务必要等到刘备的主力大军会合。
此道手谕在此,意味着关羽空有一腔愤怒,却不能有所作为,除非他想违抗燕王的王命。
无奈的关羽,只得将所有的愤恨,都生生的咽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坐了回去。
“颜良,你杀我儿子,辱我女儿,我关羽必杀你,你给我等着——”关羽看着堂前遍地的碎衣屑,口中暗暗咬牙切齿。
……下邳城。
午后的暖阳,穿光窗缝,照在了颜良的脸上,那暖意,将一晌贪欢的颜良轻轻叫醒。
睁开眼时,已是天光大亮。
颜良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目光第一时间便看到了蜷缩在地毯上,混身一衣不遮的关凤。
她背朝着颜良,那玲珑的曲线,清晰的逞现给颜良,只是那片丘地上,依旧是印痕累累,显然是昨天的鞭痕尚未褪尽。
她的双手依然被紧缚着,虽然没有再被吊在房梁上,但却紧紧的拴在房柱上,使她无法移动出方圆一丈的范围。
看到此情此景,颜良不禁回想起了昨夜的惊心动魄。
皮鞭、悬吊、捆绑,诸般种种,竟是那般的刺激,让颜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活。
昨夜的疯狂,多少有借了酒兴的原因,今时再看关凤赤身蜷缩的样子,颜良不觉便生几分怜悯。
颜良穿戴好衣衫,走将过去,将束缚关凤的绳索解了,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
昏睡的关凤,这时也苏醒了过来,当她看到自己正赤身在颜良的怀中时,惊羞之意顿生,下意识的就想挣扎反抗。
但猛然间,关凤便想起了昨晚的羞耻之事。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昨晚已属于了颜良,她已成了颜良的女人,木已成舟,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呢。
关凤心中暗叹,便将脸庞深埋在颜良的怀中,乖巧如温驯的兔子一般,任由颜良随意。
颜良抱她走回榻边,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
那臀丘触到床榻的一瞬间,一丝隐痛传来,关凤禁不住嗯哼了一声,潮红的脸庞微微有些抽动。
明明很痛,关凤却不敢有太大反应,生恐惹恼了颜良。
颜良却知她下边痛,便将她翻了个身,让她侧平趴在了床榻上。
接着,颜良又很体贴的拾起被子,为她轻轻的盖在了身上。
这诸般举动,温柔而体贴,简直与昨天的狂暴疯狂相比,判若两人。
颜良这般举动,不禁令关凤大感惊奇,她甚至有种错觉,在怀疑眼前这个颜良,还是昨晚那个残暴的野兽吗。
关凤却不知,这就是颜良的风格。
对待敌人,无论男女,颜良都会极尽残暴,而对顺从屈服的女人,颜良自然也就不会吝啬温柔。
“本王稍后再会传医者给你治伤,你就好好的养身子吧。”颜良安慰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大王打算今后如何处置妾身?”关凤撑起胆子问了一句。
“如何处置?”颜良冷笑一声,“当然是把你送往铜雀台,为本王的金屋再添一个娇藏。”
说吧,颜良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看着颜良雄健的背影,关凤心中暗忖:“人们都说颜良残暴无情,今日看来,似乎他也并非尽如传闻那般……”
出得卧房,荣光焕发的颜良,步入了前堂。
在那里,庞统、黄忠等文武重臣,已经齐聚于此,似乎就等着他这位主公前来。
当颜良步入堂中,扫了一眼众臣时,却忽然感觉到,人群中似乎多了几张面孔。
凝目一细看,便发现,原来吕蒙等淮南诸将,皆是列立于其中。
“末将吕蒙,拜见大王。”吕蒙微笑着上前行礼。
颜良大喜,几步上前亲手扶起,兴奋道:“子明快快免礼,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吕蒙拱手道:“末将收到大王的诏令,不敢稍有拖延,星夜兼程率军北上,是昨天深夜赶到下邳的,只因大王已经就寝,故未敢惊扰。”
吕蒙的到来,对颜良无疑又是一件喜事,这不仅意味着他的身边又多了数员良将,而且又新增了四万多的生力军。
兴奋之下,颜良豪情大作,欣然道:“子明既到,那还等什么,传本王之令,明日全军尽起,本王要挥师北上,与刘备那大耳贼决一死战!”
第六百五十三章刘备气炸了
次日午后,颜良亲率着十余万大军,开出下邳,浩浩荡荡的向着徐州北部的郯城杀奔而去。
颜良此番攻取徐州的兵马,本只有九万之众,其中两万人还调去增防彭城,他攻取下邳时的兵马,其实只有七万左右。
然今吕蒙带来了四万淮南军团,使他的兵力剧增,兵马数量已达到了十一万。
此外,除吕蒙之外、潘璋、蒋钦、黄盖等淮南诸将,也随军而且,使颜良此征的武将集团,更显华丽。
颜良就率领着这样一支豪华的军团,气势如虹,长驱北上,直奔郯城而去。
徐州下辖五个郡国,其中南部的广陵郡、下邳郡和彭城国,已尽划归楚国的版团,刘备所控制者,只余北部琅琊国和东海国。
颜良大军北上的目的,自然是要夺取这最后的两郡国,将刘备的势力,彻底的逐出徐州。
当颜良率领着楚军,气势汹汹的杀奔东海国治所郯城时,刘备的十万燕军,已经穿越泰山,进入了东海国境内。
当天黄昏,星夜兼程的刘备,终于赶至了郯城。
郡府大堂中,身披金甲的刘备,手扶佩剑,大步流星的直入大堂,拂袖转身,端坐于上首。
跟随而入的诸文武,忙是躬身见礼。
刘备高坐于上,俯视群臣,好不威风。
“臣兵微将寡,苦战不敌那颜贼,致使下邳失陷,国土沦丧,请大王治罪。”关羽沉着脸,拱手上前请罪。
他口口声声请罪,但却把自己屡中颜良之计的事抛开不说,把损兵失地的原因,单纯的归结在了“兵微将寡”上。
关羽这话,与其说是在请罪,倒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开脱。
刘备眉头暗暗一皱,似是对关羽的托辞有所不悦,但刘备却没有丝毫表露,只抬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云长已然尽力,何必自责,起来吧。”
关羽暗松了一口气,起身之后,又拱手:“大王,如今颜贼新得下邳,立足未稳,且我军尚有臧霸在广陵,威胁其后路。臣以为大王当即刻举兵南下,与臧霸南北夹击,必可一举击破颜贼,收复失地。”
刘备微微点头,那般表情,似是关羽的进言,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就待刘备刚要开口时,堂外亲兵匆匆而入,伏地叫道:“启禀大王,南面急报,臧霸已投降颜良,敌将吕蒙得以率淮南军北上与颜良会合,今颜良正率十一万大军,向着郯城方向杀奔而来。”
惊人的噩报,再度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击在了刘备的头顶。
臧霸,竟然叛国了!
刘备胸口一闷,头脑一晕,当场就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刚刚才献计,要和臧霸南北合击的关羽,此刻也满脸惊愤,圆睁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炸裂出来一般。
“臧霸此贼,竟不念大王厚恩,背叛国家,实在可恨——”关羽咬牙切齿的骂道。
刘备猛的拍案,厉喝道:“速传本王诏命往邺城,尽斩臧霸子侄,一个不留。”
臧霸身为外镇武将,和关羽一样,都会送子侄往邺城,以为人质,刘备恨于臧霸的背叛,自是痛下杀手。
这时,诸葛亮却淡淡道:“臧霸此人,早年跟随陶谦,后又归顺吕布,再往后还效忠过曹操和袁绍,此贼本就亡命之徒出身,生性反复,如今他见势有不妙,投降颜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大王还请息怒,莫要气伤了圣体。”
诸葛亮此言,当然是想劝慰刘备,但这话在盛怒的刘备听来,却极为刺耳。
“孔明军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讽刺本王用人不当吗?”刘备不悦的反问。
诸葛亮吓了一跳,未想刘备竟会误解,忙道:“微臣岂敢,亮绝无此意。”
刘备咽了口唾沫,面色稍有缓和,扫视群臣道:“今臧霸叛国,颜贼率十余万大军前来,尔等可有何破敌之策。”
群臣都垂下了头,皆默不作声。
诸葛亮本是想进言,但想想刘备刚才的误会,心中亦有不爽,便也闭口不言。
看着一片沉默的群臣,刘备的眉头是越凝越深,失望与阴冷之色也愈重。
一片沉默中,司马懿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大王,今颜良挟大胜余威,率十余万大军而来,恕微臣直言,以我军现在的士气,所要考虑的已非收复失地,而是如何逼退颜良,保住徐北二郡国不失。”
关键时刻,司马懿的出声,令刘备看到了一丝希望,尽管司马懿的话也不中听。
“那依仲达之见,本王当如何逼退颜贼?”刘备忍着不悦道。
司马懿拱手道:“臣以为,颜贼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进攻徐州,正是趁着我们和曹操失和,使他在西面无后顾之忧,臣觉得,如果能让曹操再次出兵,威胁许都一线,则颜良两面受敌,必当撤兵也。
诸葛亮心头微微一震,因为司马懿所说的,正是他心中酝酿之策,不想却给司马懿抢了先。
那边刘备沉默不语,似乎已为司马懿说动。
诸葛亮不等司马懿再言,忙道:“仲达所言,其实也是亮一直在酝酿之策。于曹操而言,颜贼才是他的第一大敌人,曹操想必也不愿看到颜贼攻城掠地,势力大增,亮以为,大王只需派一善辩之士去往洛阳,与曹操晓以利害,必可说服曹操出兵许都,以牵制颜良。”
诸葛亮这一番话,俨然这再和曹操之计,乃是他先想到,而司马懿仿佛是剽窃他的计策一般。
司马懿眉头微微一皱,眉宇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