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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绝境,换作是谁能逆转呢,除非是神人,看来他当真是死定了……”
心里边这样感慨着,却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伤感。
正这时,仆人来报,言庞德公前来拜访。
黄承彦正待命请进来时,脚步声匆匆响起,庞德公已不待通传就前来,而且还一脸的异色。
“德公兄怎么这般急,莫非是岘山那盘局棋输给了我,今天急着想来扳回一局吗?”黄承彦开玩笑似的笑道。
“承彦啊,连我这住在岘山的都知道了,莫非你还不知吗?”
庞德公那般口气神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黄承彦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说道:“近日我一直都在庄中,也没出什么门,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颜良俘获了曹洪,烧了邓塞的粮草,吓退了刘公的两万大军,眼下刘公已送了几百车的粮草去新野,巴巴的求着跟颜良和解,承彦啊,你我都预测错啦!”
“什么?这怎么可能?”黄承彦一声惊呼。
庞德公的一番话,当真是如晴空霹雳,瞬间令劈散了他的淡定闲然。
旁边的黄月英同样是惊奇万分,眉宇间还闪过几分喜色,急是问道:“庞叔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庞家有庞季身处高位,庞德公更容易得到第一手的消息,遂是将战事的详细内情道来。
最初之时,黄承彦只是震惊,但听着听着,脸上却渐渐浮现出几分敬意。
听过庞德公描述后,黄承彦不禁慨叹道:“没想到颜良这个异数,竟有这等胆色和智谋,难道你我当真看错了他,此人并非是昙花一现。”
“天下诸侯我等皆了如指掌,如今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来,这天下的局势,莫非会因他有变不成?”
庞德公也喃喃的奇叹,原本那种看破世事的眼神中,不禁闪烁出几分迷茫。
“他胜了,他竟然没死……”
黄月英心中却澎湃如潮,想起当初新野时和他的赌约,竟不知是喜还是忧,恍惚之际,脸畔悄然浮现几分晕色。
“英儿,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好,莫非是身子不适。”黄承彦目光犀利,震惊之余仍注意到了女儿脸色的变化。
“没……没什么……”黄月英忙将头扭过去,心慌慌的掩饰内心的遐思。
正当窘迫时,外面仆人来报又有客访,来者正称伊籍。
“伊伯机?他不是投奔了颜良么,怎么会来承彦兄府上?”庞德公奇道。
黄承彦听得此言,又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庞德公将颜良如何用张允,换取下狱的伊籍之事简要的说来。
“伊伯机之才,远胜于张允,这颜良的眼力倒是不错。“黄承彦微微点头,终于由衷的夸了颜良一句,遂请黄月英陪着庞德公在后堂暂且回避,方才叫请伊籍入内。
过不多时,伊籍步入大堂。
黄承彦在荆襄的名气虽远胜于伊籍,却也没有摆出地位高人一等的架子,很客气召唤了这位“不速之客”。
几番客套之后,黄承彦笑道:“伯机百忙之中造访寒舍,不会只是与在下探讨学问吧。”
伊籍拱手道:“黄公眼光果然厉害,实不相瞒,伊某此来,其实是来给黄公贺喜来的。”
“贺喜?”黄承彦一怔,“黄某何喜之有?”
伊籍近座近前,笑道:“颜子义将军仰慕令千金贤良淑德之名,特托伊某前来说媒,求娶令千金。颜将军他英武过人,有雄主之风,将来前途无量,黄公能得这般佳婿,难道还不值得贺喜吗。”
闻得此言,黄承彦神色大变。
后堂的庞德公也是吃了一惊,目光不禁转向黄月英。
黄月英早已料到伊籍此来目的,但听他亲口说出时,还是惊羞无比,如今给庞德公这般一看,更是羞得面红耳赤,忙是找了借口避往自己房中。
正堂上,黄承彦依旧惊谔,怎么也想不通,颜良为何会莫名其妙的看上自家女儿。
接下来的时间里,伊籍口吐莲花,把颜良大夸海夸了一通,好似黄承彦将女儿嫁给他,乃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黄承彦几乎给伊籍这张嘴给说动,差点就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
关键时刻,黄承彦猛然间清醒了过来,心道这伊籍辩才果然了得,自己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颜良确实不凡,黄承彦也承认。
不过黄承彦更知道,现在早已不是群雄并起的时代,以颜良眼下的家底,想要异军突起,机会实在是渺茫。
“哼,这个颜良想娶我家英儿,无非是想借我黄家的名声,想在荆州立足罢了,我岂能为他利用。“黄承彦心中冷笑,嘴上却道:“颜将军想娶我家英儿也可以,只是老朽与他素不相识,如果他能亲自上门提亲的话,显示他的诚意,老朽才能放心的把女儿嫁给他。”
黄承彦这是在故意给颜良出难题。
黄家庄的位置紧邻汉水,离襄阳极近,他这是算定了颜良不敢冒犯登门前来拜访。
伊籍自然也看穿了黄承彦的意图,眉头微微暗皱,欲待开口时,黄承彦却称除非颜良答应亲来求亲,否则就免谈,紧接着,他更是委婉送客,给伊籍开口的机会。
伊籍无可奈何,只得告辞而去。
傍晚之时,伊籍回到了新野,并将黄承彦的要求转告了颜良。
“黄家处在襄阳的眼皮子底下,将军岂能涉险,这个黄承彦好生狡猾,他这是在故意的刁难将军。”
旁边的许攸立时看破黄承彦用意,那般言语,显然是不赞成颜良前去。
伊籍也劝道:“刘表为防将军,将定在汉水一线增强哨戒,将军身系重大,确实不可以身犯险,不如让属下再去一趟黄家庄,我就不信说服不了寻黄公。”
颜良却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中。
颜良对黄月英确实有几分心动,但若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让他以身犯险,他断对不会做如此不知轻重之事。
只是黄月英不仅仅是让他心动的奇女子,身份更是荆襄大族的千金。
在荆州这块地方,或者说在天下间任何一州,若不能拉拢到世家大族的支持,强如曹操也无法立足。
更何况眼下颜良势力尚属弱小,为在荆州生根发芽,不断的壮大自己的实力,颜良就更要利用世族的力量。
沉思半晌,颜良站了起来,神色傲然,似乎已有决断。
“我的这位岳丈显然还不太了解我的性格,他难道不知道,我颜良最喜欢做超乎常理的事吗。哼,他以为我不敢去,我偏就要给他一个惊喜。”
第四十六章杀上门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
伊籍惊讶之下,急欲劝谏,许攸却摆手道:“算了,伯机你也不用劝了,咱们将军不做决定便罢,一旦做了决定,那可是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还是先生了解我。”颜良笑道。
伊籍心中感慨于颜良行事果断,胆略超人,也知道颜良这么做,有拉拢黄家的意图。
只是,一想到颜良将要在刘表眼皮子底下去提亲,伊籍就始终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将军若果真要去黄家,那就必须得做好周密的准备,以防刘表心生歹意。”伊籍忍不住提醒道。
“伯机放心,本将可不是那种蠢人,会白白送上门去让刘表宰割。“颜良微微而笑,目光又转向许攸,“先生,我此番黄家一行,就要仰仗你的细作网了。”
早年许攸辅佐袁绍时,就建立起一支遍布大江南北的间谍网络,而袁绍不太重视情报工作,故每每拨给许攸的钱财总是不够,许攸不得不私下敛财,私人弥补开支的不足。
正是因此,这地下的间谍网也只对许攸一人负责,如今许攸归顺了颜良,这间谍网自然也就转到了颜良麾下。
襄阳城虽是刘表的老巢,但许攸却早已在其中布下了严密的细作网,他的细作甚至已侵入到荆州高层。
所以,颜良有许攸在,就能对刘表的举一动了如指掌。
许攸遂点头道:“将军放心,老朽会传令下去,叫他们严密监视刘表动向,一旦有异动,将军就立刻撤回新野。”
“很好,那你们就好好准备一下,咱们不日就去拜访我那泰山大人。”
旁边的伊籍,看着一脸自信的颜良,方才知道颜良并非是一时冲动,以身涉险,而是心中早有周密布署。
“子义将军有勇有谋,行事果决却不乏周密,当真是非常人啊……”
伊籍心中赞叹,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
三日后。
东方尚在发白之时,颜良身着便装,扮着是商人的行头,低调的离开了新野城。
随行的是亲军统领周仓,谋士伊籍,以及二十余名精锐的亲兵。
这些亲兵皆是能以一敌十的虎熊之辈,人数虽不多,战斗力却极强。
从颜良出城之时起,许攸的细作网就早已开始运作,严密的监视着襄阳、樊城、邓县等诸军的动向,除此之外,军中的斥候也四散分布,侦察着方圆百余里的动静。
有着如此严密的情报网络,一旦有些许风吹草动,颜良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及时抽身而退。
近午时,颜良一行抵达了位于邓县的黄家庄。
人马在庄外停下,伊籍上前叫门。
过不多时,大门吱呀呀开了,一名老仆蹒跚而出。
因是伊籍先前来过一趟,那老仆一眼就认出,便道:“原来是伊先生呀,先生请稍候,待老奴向主人通传一声。”
伊籍却笑道:“今日来拜访的可不是我,而是这一位。”
伊籍回头示意了一眼驻马而立的颜良。
那老奴目光一转,上上瞅了颜良一眼,疑道:“这位是……”
颜良朗声道:“你就去报知黄公,就说新野颜良前来拜访。”
听闻“颜良”二字,那原本淡漠的老仆,仿佛见到了鬼似的,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将……将军请稍候,老奴……老奴马上就去禀报主人。”
他再不敢正眼看颜良一眼,赶紧把门关上,跌跌撞撞的就去通报。
看着那老仆慌张的样子,颜良嘴扬掠过一丝冷笑,喃喃道:“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至于怕成这样么。”
“将军早就威震荆襄,据说连夜啼的小儿听到将军之名,都吓到不敢再哭,那区区一个老奴,能不怕么。”伊籍开玩笑道。
颜良微微一笑,心想让人怕,总比让人轻视要好吧。
此时黄家庄内,尚自一片的宁静。
前番伊籍到访说媒之事,虽然在庄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就连黄承彦都相当的震惊,但这震惊就如一石激起的涟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三天已过,那位颜良军仍不见踪迹,黄承彦自认他是被自己的难题给难住,知难而退了。
“晾你有再大的胆色,也不敢来刘表眼皮子底下送死吧。”
园子中的黄承彦,嘴角流露出一丝讽笑,继续的逗他的笼中之鸟。
一屋之隔的黄月英,却正坐在栏边,望着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云空发呆,手里的木梳一遍一遍,无聊的梳着垂在胸前的青丝。
她的脸上,隐隐涌动着几分怅然。
呆了许久,她轻声一叹,喃喃自语道:“看来他终究也只是个常人……”
正当这时,耳边突然传来老奴黄向的惊叫声:“主人,大事不好,那颜良找上门来啦——”
这一声惊叫,当真如晴天霹雳般,瞬间让整个黄家庄陷入了惊恐中。
正自逗鸟的黄承彦,那闲然的脸上,陡然涌上无限的骇然。
而呆坐的黄月英,手中的梳子竟也惊得脱手而落。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黄月英腾的坐了起来,一时惊得手足无措,那惊谔的脸庞间,悄然闪过一丝欣喜。
这一刻,黄月英有种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她匆匆忙忙的对镜整理了一下衣容,转身就想出屋。
只是,一只脚方才迈过门槛时,她却又停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他就算来了,自有爹爹应付,我这般出去成什么体统?”
一丝理智掠过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