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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袁家大公子的袁谭,为其父坐镇中原,将来曹操若举兵出关,收复失地的话,袁谭就将是他最大的敌人。
而颜良据有南阳要地,曹操若发兵进军中原的话,颜良便始终将威胁到他的侧后方。
眼下,这两个眼中钉却先动手打了起来,这自然是曹操所乐见的。
袁谭付出惨重的代价,击灭了颜良,然后袁军分裂,自己再出关东征,将元气大伤的袁谭逐出中原,重整山河,恢复失地。
这就是曹操麾下第一谋士荀彧,所为他设计的蓝图。
便是因此,当颜良派伊藉前来时,曹操明知伊藉多半是来求援,却借以公务在身为由,把伊藉晾在馆舍之中,迟迟不肯相见。
几天前的情报刚刚传回,袁谭的数万大军把颜良压在了宛城,死死不能动弹,而夏口的东吴军,还有襄阳的刘琦军也咄咄相逼。
“颜良啊颜良,你凭一己之力,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当真是了不起,不过这一次,你终究还是难以熬过这一关吧……”
曹操心中这样想着,却又为自己这女婿将要面临的下场而感慨,暗想此等文武双全的良将,若能为自己所用的话,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神思之际,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却见一个匆匆而入,正是刘晔。
这位和郭嘉一起,分掌着曹操细作网络的谋士,那般凝重的神情,却似与这堂中的轻歌曼舞显得颇不相衬。
刘晔趋步上前,拱手道:“启禀丞相,南阳刚刚来的情报,宛城之战已见分晓。”
“这么快么。”
曹操稍稍有些意外,摆手屏退了那些舞姬。
大堂很快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原还以为颜良能多撑几日,把袁谭的兵马再多耗几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分晓了,袁谭这小儿看来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嘛。”
曹操这般言语,显然并不对颜良逆转局势抱有期望。
众人也微微点头,所有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情,却并未注意到刘晔严肃的表情。
刘晔干咳了几声,缓缓道:“丞相,颜良并没有败,败的是袁谭。”
一语,令整个大堂陷入了沉寂。
曹操神情微变,侧了侧耳朵,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
“禀丞相,宛城之战已结束,颜良大败袁谭,俘敌八千,收降袁将张郃,此一役,颜良全胜了。”
刘晔提高嗓门,一字一句的将这情报道出。
沉寂了片刻后,大堂之中顿时一片哗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惊异,彼此间议论纷纷,尽皆为这不可思议的战局结果而震惊。
曹操的脸上同样为惊色所笼罩,目光不禁望向一旁的荀彧。
而这位曹家第一谋士的脸上,此刻亦是惊异与尴尬并重,仿佛对自己的判断失误也难以理解。
许久之后,大堂才渐渐的安静下来,曹操和他的重臣们,不得不接受了这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曹家的女婿,那个出身卑微的武夫,又一次奇迹般的逆转的劣势,把不可能之事变为了可能。
“没想到颜良竟如此之强,眼下宛城战局如此,尔等可有何说的。”
曹操语气中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埋怨,似乎在暗责他麾下这班智谋之士,却无一人能够预料到颜良会胜。
众人皆有惭愧,均默默不语。
这时,阶前的刘晔却道:“颜良获胜既已成定局,晔以为,丞相眼下所要做的,当时尽快安抚颜良,并做出发兵支援的姿态,毕竟,颜良眼下羽翼已丰,为了大局设想,还是不宜授以他反目的口实才是。”
曹操四下,群臣皆默然。
暗暗咬牙后,曹操叹息一声,问道:“颜良那使者伊藉可还在长安否?”
刘晔忙道:“我已派人去打听过,那伊籍眼下正收行装,打算明早就离开长安,很显然他也已得知宛城之战的结果。”
“罢了,就去传他来相见吧。”曹操摆了摆手,言语之中流露着无奈。
千里之外,襄阳。
这日清晨,这支休整未久的军队,再次开出了襄阳城,那一面“颜”字的大旗,骄傲的迎风飘扬。
此时,距离大破刘琦军团,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
按照颜良的原定的计划,在回师击败刘琦军后,他将马不停蹄,倾军南下,挟着两度大胜的余威,水陆并进直趋夏口,打吴军一个措手不及,彻底把吴人赶出江夏。
但在那天的大胜之后,颜良便发现这不太现实。
他的军队虽然骁勇善战,但却到底还是血肉之躯,连着两场血战,再加上急行军回师的劳顿,将士们的体力消耗已达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下再去长途奔袭夏口,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于是,在徐庶的建议下,颜良选择了暂时休整,同时放出风声给吴人,言他颜良不日将亲赴江夏,与周瑜决一死战。
按照徐庶的说法,吴军屡攻夏口不破,士气上已是强弩之末,相反,颜良破解两路之敌,军心士气却正当鼎盛。
如果孙权理智的话,此时就当即刻撤兵回柴桑,以避颜良之锋芒,放弃攻取夏口的企图。
如此一来,颜良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就解了夏口之危,此乃上之上策。
颜良采纳了徐庶的计策,但不久之后,他却意外的发现,这条计策的效果却与料想的截然相反。
那周瑜非但没有撤夏口之围,反而给上游汉津的吴军增加了兵力,摆出了一副阻击颜良南下,誓要攻破夏口的态势。
周瑜的偏执让颜良别无选择,他毅然决定率军南下,去亲解夏口之围。
大军浩浩荡荡出城,颜良驻马岸边,看着陆续上船的将士,看着滚滚的汉水,刀锋似的目光中,冷绝的杀机在渐渐聚集。
“周瑜,就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江东美周郎,究竟有何神奇之处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吴人休逞狂
除去留守襄阳以及宛城的兵马七千兵马外,颜良目下可动用的机动兵力约有两万六千之众,其中就包括了甘宁的七千多水军。
而甘宁的七千水军,自开战以来就一直退于汉水上游,并未跟任何一方敌人有过交战,可以说,甘宁所握的,是一支养精蓄锐以久的生力军。
大军开拔,颜良以文丑率军四千,由新野南下,经随县、安陆,沿着大别山以西从陆路直趋夏口,作为侧翼佯攻,以分周瑜兵势。
颜良自率两万余水陆大军,沿着汉水顺流南下,水陆并进,向汉津推进而去。
两天之后,颜良的大军逼近了汉津水域。
旗舰上,颜良召集了甘宁等人,共商攻破汉津吴军之计。
目下汉津的吴军约有七千,主将为东吴的元老韩当。
这韩当乃跟随孙坚的元功旧将,号称勇力过人,在追随孙策平定江东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最难得的是,此人虽为幽州人氏,但却善于水战,他所统的这七千吴军,皆乃精锐的水战好手。
“韩当不过一老朽,宁愿率七千健儿攻破汉津,必将那老儿的人头献于主公。”
甘宁慨然请战,根本不将韩当放在眼中。
颜良四面大战,诸将皆血战沙场,立有功勋,唯有甘宁却退守上游,被颜良严令按兵不动。
如今的甘宁,好容易盼到可以参战之时,积蓄已久的力量自然是巴不得能尽情的宣泄。
而在颜良看来,韩当固然是一员水战好手,但与甘宁相比,却还要逊色几分。
颜良相信,纯论水战,历经了数场大战洗礼的甘宁,必然能战胜韩当。
不过,颜良那顾忌的却并非是韩当,而是另外一人。
“兴霸的斗志甚是可贵,不过吴人也不可小觑,抛开韩当不论,吴军中还有一个叫吕蒙的年轻将领,此人足智多谋,却不可轻视。”
经历了两场大胜的颜良,将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依然保持着冷静。
他可以把韩当不放在眼里,但对这个吕蒙却不能不重视。
此人与周瑜、鲁肃、陆逊并称东吴四大都督,历史上奇袭荆州,剿灭关二爷的赫赫战绩,放眼整个三国时代也无几人能有做到。
吕蒙的武艺并不算出众,但他的统兵能力和智谋能力却是超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超越了周瑜。
这样一员文武双全的智将,尽管如今尚在成长阶段,未到挑起大梁的地步,但也依然是个不可小视的威胁。
众人听到颜良提到吕蒙之名,一时皆是面露茫然,似乎对颜良提到的这个吕蒙,感到颇为陌生。
也难怪,此时的吕蒙不过二十余岁,方才崭露头角而已,与韩当这等鼎鼎大名的东吴将领相比,不为人所知也是正常。
旁人可以不把吕蒙放在眼里,但拥有着“外挂”的颜良,却显然不能。
“这个吕蒙不过是个无名之辈而已,主公何必有所顾忌,宁愿将他的首级一并斩下,献于主公。”
甘宁语气甚是傲然。
颜良却只淡淡一笑,“声名未著者,不见得就没什么本事,兴霸,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甘宁愣怔一下,旋即搔头一笑,狂意顿时便收敛了许多。
他甘宁在未被颜良这个伯乐挖掘之前,不也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锦帆贼,直到归顺颜良之后,方才能一战成名。
颜良的识人之能,甘宁不敢有所怀疑,被颜良这般一提醒,自然是冷静了许多。
这时,徐庶干咳了几声,笑道:“无论韩当也好,吕蒙也罢,东吴卧虎藏龙,确实不可轻视。不过庶倒有一计,无需考虑太多,便可助主公拿下汉津。”
看徐庶那般捋须而笑的样子,显然已是成竹在胸。
颜良精神为之一振,便问徐庶有何计,徐庶遂是将计策诿诿道来。
众人听罢,无不是暗暗点头,对徐庶之计表示赞许。
颜良听罢也连连点头,拍案道:“就依元直此计行事,吴人不就是仗着水战无敌么,那好啊,本将就送他们一份大礼。”
汉津,吴军水营。
中军大帐中,老将韩当端坐于首,正倾听着斥候的报告。
甘宁的七千水军正顺流而下,颜良自统的步骑精锐,也在从陆路杀奔汉津寨的路上,种种迹象表明,颜良这是打算水陆并进,一口气攻破汉津。
韩当捋须着胡须,一面听着斥候的报告,一面审视着壁上所悬地图,眼眸之中闪烁着深邃之色,似乎在酝酿着对策。
斥候言罢,韩当环视众将,缓缓问道:“颜良挟着两胜的余威而来,明显是想一举击破我汉津寨,尔等可有何应对之策。”
话音方落,一年轻小将便大声道:“颜良前两战得胜,不过是陆上逞威罢了,若论水战又焉能与我军抗衡。末将以为,此战我军当主动出击,先行击溃那姓甘的锦帆贼的水军,到时那颜良的步军自然不战而退。”
慷慨献计者,乃是韩当之子韩综。
他虽为韩当之子,但军中无父子,也只敢以末将自称。
少将军这般一提议,其余诸将皆是附合,均认为该当发挥己军水战的优势,主动出击,寻歼颜良的水军。
韩当微微点头,似乎也倾向于大多数人的意见,并对儿子投于几分赞许之色。
大帐之中,顿时一片叫战之声。
这时,角落中一人,却拱手道:“老将军,末将以为,我军不应当出战。”
叫嚣之声顿时沉寂,所有人的目光却投向角落那人,似乎对这个逆风的进言有些意外。
韩当扫了那一眼,淡淡道:“原来是吕子明啊,你倒说说看,我军为何不应该出战。”
“末将观察颜良已久,此人看似一武夫,但实际却极有胆量,且身边不乏智谋之士,他此前的每一次胜利,虽看似仗着勇力,实际上却多暗藏机谋,这样一个敌人,绝对不可轻视。”
吕蒙当着众将的面,将颜良盛赞了一番,左右韩综等人听得他如此赞许敌人,众人多面露不悦。
韩当眉宇中也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作声,只任由吕蒙继续说下去。
“末将以为,颜良此番既然敢尽起大军前来,多半是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