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介石又问:“你的眼睛有病?”
陈赓:“怕考不好,读书熬夜熬的。”
蒋介石点头微笑。
陈赓走后,接着进来的是蒋先云。蒋先云笔试成绩第一,口才也很出众。
蒋介石:“请你谈谈对帝国主义的看法?”
蒋先云欣然从命。他在列举了众多军事数据之后说:“列强口口声声要裁减军备,声言要开裁军会议,实际上他们受经济条件的压迫,不得不严整军备,维持其资本主义的残喘……从以上英法美日德的军备竞争看,战争不爆发于英法相争的欧州,即会爆发于日美相争的太平洋和远东。大战再发生时,全世界的弱小民族,又要遭到践踏,而中国即为战争中第一个瞄准的大目标!”
“讲得好!”蒋介石大加赞扬,“黄埔军校有你们这样的有志军人,莫说几个军阀,就是帝国主义联合起来,我们也能全诛而胜。”
1924年4 月28日。
黄埔岛。
第一期学生入学考试发榜。正取生三百五十名,备取生一百名。蒋先云名列榜首,曾扩情第二,贺衷寒排在三名以后,他们都分在学生一队。陈赓也被录取,分在学生三队。
第一次上课是填表,集体加入国民党。一堂课下来,全都成了清一色的国民党员了。
一天晚上,贺衷寒正与蒋先云谈话。
贺衷寒:“我想组织个‘中山主义学会’。”
蒋先云:“不,我倒是想扩大点范围,最好能组织个青年军人联合会。”
他俩谈得正起劲,这时,走廊里传来“咚咚”的大皮鞋声,学生们一听就知道这是总队长邓演达来查铺了。蒋先云急忙灭掉烟,贺衷寒和衣钻进被窝,顿时宿舍里鸦雀无声。大皮鞋声在门口停下,咳了两声,传出一口浓重的广东话:“乌烟瘴气,是哪一个敢在屋里抽烟,给我站出来!”
蒋先云心里一怔,正准备爬起来受罚,他睁眼朝门口一望,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陈赓。只见他双手背在后面,脚蹬一双大皮鞋,学着邓演达的模样。
蒋先云:“娘的,是你这小子!”说着一把抓住陈赓,其他人见势立地起哄,把个邓演达的扮演者陈赓抬了起来……大伙一齐说:“陈赓这小子真是个好演员,应该成立个剧社,让他演个女人……”
“不,演女人还是曾扩情拿手,”
“对。成立剧社,就叫血花剧社,怎么样?以血浇花,以校为家……”
突然外面有人敲着脸盆大声嚷嚷:“失火啦,快救火呀!”
大伙一听,顾不得其他,直往外冲。
只见不远处海军学校旧址的房屋真的着火了,火光一片。
大家奋战三个多小时,才将大火扑灭。
蒋介石:“今天这种迅速、勇敢、奋不顾身的精神,就是革命精神的表现。将来不管是在枪林弹雨,火山血海之中,我们军人的职务,只有一个死字;军人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死字。偷生怕死,不单是不能做军人,而且没有人格,就不能算是人。”
陈赓、蒋先云、宋希濂等一一受到表扬。
入伍生经过一个多月的操练,学会了作为军人的基本动作。军校生活,紧张有序。
这天晚上,邓演达又查铺来了。
听到楼梯口的皮鞋声,有人发出警报。
“总队长来了!”
只见邓演达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宿舍里扫过。
“这是谁的铺?”
“我的!”蒋先云放下书,立正站好。
邓演达:“你背一遍内务要求!”
蒋先云背了一遍。
“你违反了内务规范,应受处罚。”
“床铺不是他弄坏的。”一旁的陈赓打抱不平。
邓演达转眼盯着陈赓:“你是三队学员,怎么窜到了一队宿舍里来?违反了校规,你要受处罚。说吧,是愿禁足呢,还是愿禁闭?”
“愿禁闭!”蒋先云抢先回答。
“他的床铺是我弄坏的,我愿受双倍惩罚。”陈赓说。
邓演达:“你们二人争先承担责任,这很好,可以从轻处理,就禁足一次吧!”
邓演达走后,贺衷寒抿嘴偷笑,躲了出去。
蒋先云:“准是贺衷寒捣的鬼?”
“别急,明天做操时看我的!”陈赓说。
第二天,学员们在大操场集合。陈赓站在贺衷寒的后面。他轻咳一声。
贺衷寒扭头一看,见是陈赓,一眼睁一眼闭,一脸怪相,惹得贺衷寒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教官闻声走了过来,这时陈赓己端正了姿式。
“贺衷寒出列!”教官叫道,“你看陈赓,他才是黄埔军人的样子哪!”
“好你个陈赓,你小心点!”贺衷寒有口难辩,只有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黄埔岛。蒋介石的办公室。
蒋介石正闭目养神,想着心事。这时蒋先云走了进来。蒋先云品学兼优,深得蒋介石的好感。
蒋介石:“是你呀,先云。怎么样,几个月的军校生活有何感想啊?”
蒋介石笑容满面,和气地问道。
蒋先云:“校长,我想在军校成立一个青年军人联合会,把热血青年组织起来。”
蒋介石眼睛一亮,高兴地说:“好啊,你不但要联合本校革命师生,还要联合粤军、湘军、滇军……组织一支救国救民的生力军!好!我亲自给你写一下联合会的序言。筹备人员我看由你负责,再加上李云龙、贺衷寒、曾扩情四人就够了!”
蒋先云:“让陈赓也加入进来吧!”
蒋介石:“他军事成绩优秀,为人侠义聪慧,我很喜欢他。他可以在军事方面多多发挥作用。”
在众多的黄埔学生中,陈赓、蒋先云、贺衷寒三人被同学们称为“黄埔三杰”,深得蒋介石的赏识。
黄埔军校,生机勃勃。
军校开学仅两个月,便爆出一桩震动全校师生的事件。校方决定成立中国国民党军校党部。校党部与队的区党部经过选举均己组成。当产生分队党小组的小组长时,校长办公室却在分队中指定一名学生任该分队党小组长,而这份指定名单是用校长蒋中正的名义公布的。名单一经公布,立刻在学生中引起强烈反响。学生们议论纷纷,表示不满。
中共党员宣侠父虽被指名为党小组长,但他对此做法也表示反对。他挺身而出,写了一份报告给蒋校长,指出:“由校长指定党小组的小组长,不符合党的组织法,校长应收回成命,改为由各小组选举产生自己的小组长。”
蒋介石一看报告,立刻气炸了。他派人把宣侠父找到办公室来教训,要他自动收回这份报告。
宣侠父:“我有权提此意见,校长你不应以势压人!”
蒋介石:“你无理取闹,限你三天之内写好悔过书,否则将严肃处理!”
三天后,宣侠父再度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蒋介石问他写好悔过书没有。
宣侠父:“学生无错,故亦无悔!”
蒋介石恼羞成怒,决定开除宣侠父的学籍。
消息一经传出,全校师生愤愤不平。布告栏前,围满了人,大家对此议论纷纷。
这时,陈赓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布告,撕了下来,大声地对围观的同学说:“孙总理的三民主义,首当一条是民权主义。无民权,何谓民主、民族?
革命党内部若无民主制度,与封建军阀又有何等区别?侠父同学仅仅提了一条意见,请问,这犯了哪家的王法?违反了军校哪条校规?他蒋校长凭什么要开除侠父同学?难道只许他专制,不许人家民主吗?“
陈赓的一番话鼓动了大家。一时许多人纷纷叫道:“对,不公平,就要提意见!”
陈赓稍停片刻,继续说道:“既然校方如此不民主,我提议,同学们以罢课的形式,抗议校方的专制做法。”
陈赓的话,得到大多数同学的赞成,眼看一场罢课抗议的行动就要付诸实施。
军校军事总教官何应钦见此情形,十分忧虑。他带领上尉以上的教职员,再三恳请蒋介石对宣侠父网开一面,从轻处理。
蒋介石责问:“学生与校长发生抵触,你们不要求学生认错,却要求校长低头,这是什么用意?”何应钦无言以对,只好打电话给广州的军校党代表廖仲恺来处理这件事。
廖仲恺来到军校,先对蒋介石加以劝说。蒋介石固执己见:“我们是军校,纪律重于一切。宣侠父目无师长,违反纪律,再三教诲,坚决不改,实难以再姑息。若事情就这么算了,那我干脆辞职!”
廖仲恺见状,思虑良久,决定找陈赓谈话。
陈赓态度坚决:“蒋校长若不收回错误的决定,我们就罢课,以此抗议专制做法。”
廖仲恺:“你说的有道理。是的,一个革命党内,如果没有民主制度,不许人家说话,那么这个党也就无法生存,必然产生离心离德。但是,我以为你们用罢课的方式来解决此问题是不恰当的。”
稍停片刻,廖仲恺继续说道:“你想过没有,罢课将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目前,革命事业急需大批军事干部,北伐正等待着你们。而建立起一支坚强的党军,才能完成国民革命事业,这是孙中山从陈炯明叛变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啊!孙先生为国民革命事业奋斗几十年,最后总结出这一条教训是十分深刻的。……诚然,蒋校长的做法有错误,但在他一时又没能认识到的情况下,若仅仅是为此事而逼走校长,军校停办,孙先生将会非常难过的。青年人,一个革命者应有远大的目标,同时还要具备超出常人的忍耐力,若无二者,革命是不会成功的。”
听了廖仲恺的劝说,陈赓被深深地打动了。
廖仲恺见陈赓不再辩驳,便带上他一同去看望宣侠父。
廖仲恺:“侠父同学,你的建议,我认为是对的。但为了这件小事,硬要校长收回成命,按照你的意见办理,那么校长的威信问题怎么树起来?为了顾全大局,保持你的事业前途,我提一个拆中意见,我到校长那里去收回你的报告还给你,作为撤销原议,来结束这事。这对你来说是委屈求全,但为革命而受点委屈,是值得的。”
宣侠父听了,两眼闪着泪花,激动地说:“党代表,你的好意我全领了。
然而,我认为个人事业前途事小,建立民主革命风气,防止独断专行的独裁作风事大。党代表,我的决心已定,决不为此折腰。“
几天后宣侠父怀着悲愤而慷慨的心情,告别了送行的师生,踏着坚定而从容的步伐,走出黄埔军校的大门。
宣侠父是黄埔军校第一期唯一被开除的学员。
通过这件事,陈赓对廖仲恺更加敬重和爱戴。这位黄埔三杰之一的陈康,人们只知他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怕的却是一个廖先生。
1924年10月。
广州。
在英帝国主义支持下,广州反动商团与盘踞在东江的陈炯明部相互勾结,杀气腾腾,占据广州市区,屠杀无辜的群众,强令商人罢市,妄图一举推翻孙中山的广州国民政府。
为迅速平息商团叛乱,巩固革命根据地,孙中山下令黄埔学生军出击平叛。蒋介石同苏联顾问、周恩来等人商量后,决定先派人潜入市区,探听虚实,收集情报,以便制定作战计划。这是黄埔学生军的第一仗,事关重大。
接受任务后,陈赓乘一叶小舟,悄悄来到北岸。小船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靠岸。
黄昏,他进入广州市区。整个广州,笼罩着恐怖的气氛,不时传来一阵阵枪声,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惶惶不安,匆匆而过。
陈赓沿街走着,机警地观察四周。听到前边有人说话,他抬头一看,不好,迎面走来一伙商团军。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