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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月儿还待拦时,飞歌从房里出来,怒道:“你不要拦她,让她去。她再不是你姐姐了。”月儿迟疑间,秋儿已跑下了楼。
秋儿拿袖子拭了脸上的泪,径直向外跑,满心里都是委屈:大不了还去要饭,饿死还求个早超生。她这厢正堵着一肚子气,蓦地里迎面来了个人,秋儿躲闪不及,一头撞进那人怀里。。。。。.
溜杯杨柳握,因琴终解谜
来人扶住了秋儿,秋儿定了定神,眼前却是锦缎暗纹的衣襟,心中一凛,猛地退后了几步。抬眼看那人,却是浓眉凤目,此时正看着自己,眼睛里尽是柔和的笑意,一如初春里一缕阳光,秋儿看着他,竟似痴了。那人也不避她,过了半晌,回身笑道:“这里待客之道可与昔时曹孟德相较了。”秋儿这才发觉那人身后还站着一人,定睛一看,似是昨夜后来的那位公子,着一身白衣,悠悠地摇着折扇,飘逸俊秀得如画一般,此时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那锦袍公子的话,分明是打趣她,秋儿低下头看自己一头青丝全都散着,脸微微红了。
秋儿正窘得没区处,飞歌掀开帘子,看见来人,向那白衣公子笑道:“公子您来了,飞歌正要谢您昨夜给解了围呢。”那公子只微微颔首,笑而不答。飞歌又向那锦袍公子道:“这可是杨爷?”锦袍公子笑答道:“飞歌你是怕得了金子应错了主罢。”飞歌道:“也是按着杨爷您的吩咐,不敢接别的客呀。”随即转过头,对秋儿道:“知秋,看茶去。”秋儿一愣,迟疑了会儿,转到后堂去了。
飞歌正招呼来人坐,那杨爷看了一圈,指着木屏风后面的矮几道:“坐那儿去罢。”说罢径自走去,飞歌只得跟了。杨爷在席上盘膝坐下,那白衣公子也随他坐了,飞歌不敢坐,只是侍立在旁。杨爷向飞歌道:“飞歌你这儿的规矩可是奇得很呐,还没见过花楼这么挑客的。”飞歌答道:“杨爷您见责了?飞歌从扬州来,这詞文择客的事,可是不鲜见。我这里两个姑娘都爱玩弄些诗词,”又转向那白衣公子,“倒是得罪了贵府小公子。”那白衣公子还没答话,杨爷便道:“飞歌你若再见着他,轰了出去便是。”
飞歌正不知如何作答,秋儿托着茶盘,和月儿一道出来,见到来人,屈身行了礼。秋儿跪在杨爷身侧,把茶盘放在矮几上,现下她已经洗尽了脸上的泪痕,头发仍没有梳髻,只拿根丝带系起来,松松的绾了个环,低着头,拇指和中指夹着那紫砂壶的壶柄,食指按在壶盖上,往两个杯里斟茶。杨爷也不看她,指着月儿问飞歌道:“这可是秋月的月了?”飞歌点头道:“问月。”“果然是月儿一般的人物,”又向月儿道:“可问过嫦娥每夜可都念着谁?”月儿听他出言调笑,脸上一红,不答话,杨爷也没有逼问。飞歌自知再杵这儿已不是个事儿,吩咐秋儿和月儿好生伺候,福了一福,退下了。
“问月姑娘,弹个曲儿来听听罢。”杨爷吩咐道。月儿应了一声,转去取琴。
“三哥,昨日文韬可是得罪你了。那小子太惯着了,现如今都成了京城一害。”杨爷对白衣公子道。
白衣公子笑道:“一弟你想管他,还得先正己身才是。”
秋儿听了心下纳闷:这可是个什么排行。
那杨爷听了,道:“我不多在这章台柳巷待着,他东。。。。。。能放心么?还指不定去编排我些什么是非。这样也好,我也乐得。。。。。。”说着便往身旁秋儿腰间搂去,秋儿正端着个杯儿,吓得手一抖,一杯茶水可可洒在杨爷锦袍上。秋儿着了慌,罪也忘了谢,忙掏出块绢帕去拭,手儿却被杨爷一把攥住。秋儿挣了挣,手却被攥得更紧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羞得脸上一片红晕。那杨爷笑着盯着她,接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秋儿被他盯得脸更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
正好月儿抱了琴来,杨爷微微一笑,放脱了秋儿的手。仍是对那白衣公子道:“听曲儿,听曲儿。”那白衣公子笑笑,也不再说什么,自从茶盘里取了一杯茶,啜了一口,看着月儿。
月儿侧坐在席上,把琴在腿上枕了,微微拨弄了几根弦,指尖轻摇,似流水叮咚作响,又如清风拂过,让人心里说不出地平静,清宁。
“那对子是你俩谁出的?”杨爷突然问道。秋儿兀自出神,听得问话,愣了一愣,抬眼看他正看着自己,眼里还是那温柔的颜色,知他是在问自己,便答道:“上联是知秋出的,原本月。。。。。。问月也对了,竟是和杨爷您对的一字不差。”那杨爷笑道:“竟这等凑巧?那真是注定了该见着你们。不过那对子可不是我对的,”指指那白衣公子道,“我肚子里的墨水可不及他万一。”
琴声微颤了颤,月儿抬眼看那白衣公子,却撞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嘴角上还带着笑,月儿脸上一热,垂下了眼帘。
“三哥,你可听见了?三哥?”杨爷见那白衣公子不答话,唤了好几声。那白衣公子回过神,仍是一笑,答道:“是巧得紧。”
一曲终了,月儿推开琴,站起身来谢过了。杨爷赞道:“有些造诣了,三哥,能赶上你了。”那白衣公子笑答:“远过之。”月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公子謬赞了,问月琴艺不精,杨爷和公子见笑了。”那白衣公子道:“问月姑娘可是当得起的。”
危危秋梦谶,涩涩月心仪
秋儿扯了块白布,欲把手上的伤口包起来,刚才被那杨爷攥着,伤口又流了血,只是那时只顾着羞怯,竟忘了疼,这会儿却碰也碰不得了。忽一人把那布条抢了去,秋儿抬头,却是飞歌。飞歌也不说话,只拉过她手,小心的把伤口裹上。虽是疼,秋儿硬是咬了牙,一声也不吭。飞歌打完结,放开她手,仍是不说话。两人就那么僵着,秋儿仿佛听到一声叹息。飞歌看了她许久,转身走向门外。“妈妈,”飞歌回过头来,秋儿已然跪下了,“妈妈,我。。。。。。”秋儿一时说不出话来。飞歌只觉得眼里潮潮的,却转而笑道:“你个倔丫头。”“妈妈还赶我去么?”秋儿眼里泪珠直打转。飞歌轻叹了一声,道:“你可觉得委屈?你也没有卖身给我,我本也管不着你的去留。只是这日子久了,似是离不开了。”飞歌勉力笑了笑,秋儿那泪水再也忍不住,骨碌碌滚过脸颊,一阵哽咽,答不上话。飞歌走过去扶起她,把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拢到耳后,道:“别想了,早些休息罢。”说罢,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秋儿立了良久,却真觉得累了,走去坐在床沿上,心中百味杂陈,脑子里却困倦得紧,实在支持不住,倒在床上睡了去。只觉得自己被吊在个大火盆上,身子里仿佛也有炭火在烧,汗水涔涔地流下来,把那火盆里的火浇的嘶嘶作响,却是一丝也动惮不得。人也迷迷糊糊,眼见那火苗里浮出一张又一张人脸,“你个倔丫头”“姐姐,你这是到哪里去?”“那长安城的公子哥儿不把她捧上天。”“去去去,上别处要去。”“死丫头,你敢跑?”“站住。”“秋啊,我也是没办法。”“你命好得很,那算命先生说了,你能遇上贵人。”甚至那双温柔的眼睛,那轻薄的笑意。。。。。。所有的脸,仿佛都向她扑过来,又在逼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一早月儿推门进来,想找秋儿说说话,她有好多事,要告诉姐姐,要问问姐姐。昨晚见飞歌进了她屋子,没敢再去搅扰,此时正留着一肚子的话。月儿走到秋儿榻旁,见她和衣蜷在一角,也没盖被子,凑近了想叫她,却见她锁着眉头,紧闭着眼睛,脸上一片潮红,汗水浸湿了额上的发丝。月儿着了慌,赶忙唤道:“姐姐,姐姐!你怎麽了?姐姐你醒来呀。”边唤边去摇她。秋儿被她一阵摇,睁开了眼睛。月儿见她醒来,微微松了口气,道:“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可是着凉了?要不要找郎中看看?昨晚怎么不盖被就睡了?”秋儿见她一连串儿地问了这许多话,觉得好笑,可心里又觉得暖暖的,便道:“你问了这许多,要我先答哪个?”月儿见她笑着反问自己,放了心,道:“姐姐,你可吓死我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以为什么?以为永远叫不醒我了?”秋儿笑着拍拍她脸颊,下床来。刚站起身,窗户里蓦地吹来一阵风,秋儿只觉得额上凉凉的,伸手摸去,全是汗水。月儿赶紧出了去,不多时,端上来一盆热水,把毛巾浸了,拧干,递去给秋儿。秋儿把脸上颈上的汗水都拭了去,又去取了件裙子换上。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有事儿说?”秋儿收拾妥当了,看窗外天还没有亮透,回身问月儿。月儿点点头,却不说话。“你不说,我也猜得着。”秋儿瞅着她狡黠地一笑,“要说那个穿白衣的公子罢?”月儿脸上掠过一抹红,正要开口说话。秋儿便抢道:“你可别问我他是个怎样的人。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相貌却是俊得很,跟画的似的。”秋儿太知道她了,总是问些谁也给不准信儿的话,便先堵了她的口,免得又跟她一道没根没据地瞎想。“姐姐,你总是打趣人家。”月儿被她一顿抢白,不好意思起来。“难道我猜得不对?那你本是要跟我说什么话?”秋儿笑问。月儿不说话,似是认了,过一会儿道:“姐姐,我想去趟金竹寺。”秋儿听了,更是笑出了声:“去那儿作甚麽?是求平安,还是问姻缘啊?”“姐姐!”秋儿敛了笑,正色道:“月儿,姐姐不去求那些。天注定的缘分,老天爷还能让你知道?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早知道不见得有什么好处。”月儿听了这话,觉得有些道理,也就把去寺里的事搁在了一边,心里却仍觉得不踏实,便问秋儿道:“姐姐,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向着月儿,护着月儿么?”秋儿心下暗暗摇头:怎么好好的,来了这么一句问,她莫不是要做什么傻事罢。看她眼里的神色,却是满怀着期待,便道:“那是自然,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向着你向着谁去?”月儿听了,安下了心,拉着秋儿的手道:“亲姐姐,我们下去罢。”
“见过秋姑娘,月姑娘。”秋儿和月儿才下到后堂来,蓦地一个小姑娘迎上来,行了一礼。两个姑娘吓了一跳,月儿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是?”“杨爷叫我来服侍姑娘。”“杨爷?”月儿更是疑惑,转头看着秋儿,秋儿也只是摇摇头,没个头绪。此时,飞歌正从外面进来,月儿忙迎上去问道:“妈妈,这是。。。。。。”“杨爷送了个丫鬟。”飞歌倒是平静得很。那小姑娘上前道:“两位姑娘就叫婢子小词罢。”秋儿皱着眉,还欲向飞歌问个究竟,飞歌对她道:“秋儿,来了个郎中,在前堂,你去让他给看看罢。”秋儿心里纳闷儿,嘴上却也不再问,掀了帘子去了前堂。果见一个郎中打扮的人,垂手站在堂上,看见她来,行了个礼,便问:“可是知秋姑娘?”秋儿点点头。那人接着道:“杨爷叫我来看看姑娘手上的伤。”杨爷怎知道我手上有伤?秋儿煞是奇怪,转念一想,便即了然,昨儿伤口挣出了血,自己虽没有觉察,但定是沾在那杨爷手上了,是以知道。一想起昨日的事,秋儿就忍不住脸红,打翻了茶水,弄脏了他的外袍,还沾了血在他手上,他可真是一点没在意,昨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