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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芳说道:“宫后苑那边几千个女子,最后只能剩下不到一百人入选,而且几乎都见不着皇爷,你们仨今儿遇到咱家是走了大运,以后皇爷要是喜欢你们,喝水可别忘了挖井人。”
先前敢于迎着李芳的目光看的那女子说道:“还没请教公公的尊姓大名呢,以后皇上问起奴家等怎么来的,也好报上公公的大名,好让皇上知道公公在实心办事。”
“哟”李芳的眼睛顿时一亮,“瞧这话说的,可真叫人爱听咱家是李芳,司礼监秉笔太监……刚进宫的人,你算脑子好使的,叫啥名儿?”
那女子道:“回李公公,奴家名唤陈沅。”
李芳点了点头:“好生侍候皇爷,把他老人家侍候好了,咱家不会亏待你们咱家说句不自谦的话,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除了上头的主人,咱家还没怕过谁。”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向乾清宫西边的养心殿走到了养心殿,李芳把人交给一个女官,说道:“今晚上皇爷处理完国事就会到养心殿歇息,你们没多少时间收拾,去沐浴后换身衣裳,女官给你们讲规矩时一定要用心听着。”
说罢,李芳又对那女官交待了几句,比如一定要给她们穿时兴的衣服,装扮一定要漂亮之类的。
养心殿后殿东西耳房外面有几间偏殿,内设有浴室,也有嫔妃等待招幸的值房陈沅等三个少女就先被带到了那里的偏殿沐浴衣,里面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各种用度也有准备。
沐浴之后,宫女便在女官的吩咐下送来了李芳要求的“最时兴的宫装”,三个少女一看那衣服顿时都傻眼了。
她们原本以为宫廷穿的肯定都是大红大紫的漂亮衣服,哪想到让她们穿的衣服竟然是轻飘飘的透体白纱,那是一种海天霞色的白衫,轻薄如冰绡,白中略带粉紫,半透明,朦朦胧胧,可谓雅中藏艳,穿在身上,隐隐能露出里面的抹胸。
陈沅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这种半露半遮的衣服是为了诱惑皇帝的,在她的想法里,皇帝应该是个老头子,穿着这种衣服去诱惑一个老头子还真有些尴尬,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不去设法得到皇帝的欢心,总有人想方设法去做。
不过此时的天气还不太暖和,穿这么薄也够受罪的,希望皇帝的寝宫里有炭火。
那女官说道:“女要俏,一身孝这款式可是最近宫里头最时兴的,一般人还没机会穿。”
段七 画具
养心殿在乾清宫的西侧,从乾清宫前的月华门出去,为西一长街,过了门正对面的琉璃随墙门“膳房门”便到了养心殿分前殿和后殿,起居一般在后殿“涵春室”,李芳也专程来到后殿检查陈设这里的东西梢间为寝宫,皇帝可以随意居住,现在李芳差人布置了一下,在西梢间铺了床主要用来睡觉休息,在东梢间设了宝座,也放了张床为备用。
在太监们的布置下,这里虽然比不上乾清宫华丽,倒也像模像样了李芳对左右的人说道:“咱大乾朝立国,皇爷对咱们这帮奴婢够厚待了,如果把咱们都赶出去,咱们这样的阉人既不能回家又没有生计,死了连祖坟都进不了,能干什么?做人还得知道恩德不是,皇爷对咱们好,咱们心里也要想着侍候好皇爷不是。”
众太监被说到了痛处,都凄然垂头,李芳倒是说了句大实话,他们这些太监是明朝的太监,对张问这个篡位登极的人来说存在隐患,一句话就能把他们都撵出紫禁城,重收靠得住的人,太监不要求文也要求武,朝廷缺什么也不缺太监不是。
“皇爷喜欢什么,咱们就想办法弄什么,明白么?”李芳又说了一句。
这时庞承平说道:“对了,小的想起了,上回听说皇爷喜欢画画儿,画得可好了。”
李芳道:“那咱家怎么从来没见皇爷画过?”
庞承平道:“皇爷每天忙朝事都忙成什么样了,肯定是没时间。”
李芳听罢回顾左右,见摆设用度的东西好像没有画画用的东西,便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皇爷喜欢画画,那快去弄些画画用的物什放在屋子里啊,瞧瞧,连枝画笔都没有。”
就在这时,后边一个小太监说道:“李公公要放画笔,得找紫毫笔才行。”
李芳听那小太监的口气,便说道:“咦,你还挺内行?”
那小太监说道:“小的在太监学堂读过,本来是要进司礼监的,可王公公说小的的面相不好,就没能进司礼监,只好到宫里做些杂活。”
也不知这小太监说的是不是实话,很有可能是投李芳所好故意搬出王体乾来的,因为李芳和王体乾不和,宫里的太监几乎都知道他这般说王体乾看不上他的面相,也就是暗指王体乾有眼无珠的意思,希望能在李芳这里得到赏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好像就是这么个理儿。
“哦?”果然李芳来了兴趣,挥了挥手,让挡住他视线的两个太监让开,看向说话的那个小太监那太监声音倒是嫩气,细声细气的,看到了模样才知道大概有二三十岁的样子了,长得是又矮又胖,一张脸白得跟面团似的,确实是不怎么耐看。
“胖点好,心宽才能体胖”李芳倒是不嫌弃他,问道,“叫啥名儿?”
矮太监躬身道:“回二祖宗的话,小的叫冯西楼。”
“哈,倒是个雅名儿……二祖宗?”
冯西楼道:“谢二祖宗夸奖那些个奴婢都叫司礼监掌印王公公老祖宗呢,您是司礼监秉笔,二祖宗的名头当然能担当了。”
李芳呵呵笑道:“你这只嘴倒是挺会说话,冯西楼,你懂画画儿?”
“回二祖宗,小的在太监学堂呆了十余载,琴棋画都有所涉猎。”
李芳一听高兴道:“得,你以前干的什么差事就不用干了,以后跟咱家,现在就有件事儿让你去办,这梢间里缺画画的用具,你负责在宫中寻最好的拿过来摆上,谁要是敢阻拦你,就说是咱家叫你办的,咱家是奉皇爷口谕办事,谁敢使绊子就是和皇爷过意不去,不想让皇爷舒坦,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
……
待得张问晚上处理完政务,乘轿来到养心殿休息的时候,这里已经收拾一他从养心殿正间的穿堂来到后殿,便是“涵春室”寝宫所在一进梢间,顿时有三个穿着半透明白纱的宫女跪倒在地请安。
张问愣了愣,只见她们的手臂、脖颈、大腿等身上大部分地方都在半透明的白纱下若隐若现,屋子里顿时充满绮丽的气氛张问很快会意,这是李芳干的好事,因为陈沅等三个宫女身上穿得白纱看似简单,实则只有得宠的嫔妃才会穿……宫女穿这种衣服是要故意引诱皇上?那其他后宫妃子能放过这种无权无势眼高手低的宫女么。
当然陈沅等三人是例外,她们是奉了李芳的意思才穿的,要算帐也算不到她们头上。
“是李芳让你们到这里的?”张问笑了笑。
三个宫女脸上都是潮红一片,就是那个李芳故意挑的愁眉苦脸的女子都变得羞涩非常她们实在没想到当今皇上竟然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虽然张问已到而立之年,但本身不显老,年龄反倒增加了他的厚重气质,他这副皮囊,岂是一般的春心萌动的小女孩能抵挡住的?
她们都低着头看脚,竟然忘记了回答张问的话,这可是有大不敬的嫌疑来的宫女一般会犯这样那样的错,便会被“教规矩”,对待宫女一般很少用棍打,另有一种法子便是每晚让她们跟在“提铃者”后面走。
“提铃者”是宫里的一种差事,根据明朝刘若愚的记载:提铃者,每日申时正一刻,并天晚宫门下锁时,及每夜起至二三四之交;五则自乾清宫门里提至日精门,回至月华殿门,仍至乾清宫门里,其声方止提者徐行正步,大风大雨不敢避,而令声若四字一句,“天下太平”云云。
如果宫女犯了错的话,受罚的宫女就得每夜跟着提铃者自明宫乾清宫门到日精门、月华门,然后再回到乾清宫前一样也要徐行正步,风雨无阻,高唱“天下太平”,声缓而长,且得与铃声相应白天要干苦役的宫女,经这样昼夜折腾一遭,其痛苦可想而知。
陈沅等三人刚才因为一个小的疏忽就应该被罚去提铃,好在张问并不计较,再说张问自己对宫里的这些规矩也弄不太懂。
张问见她们那副窘态,也猜到了这是李芳挑选出来的良家女子,便摇摇头道:“这个李芳……”便不再管她们张问每天都身处在后宫花丛之中,见到女人露点肉就上的话身体也受不了,他也慢慢地习惯了,并不是这三个宫女随便能让他兽性大的。
“去打盆热水来,朕有些累了,烫烫脚睡觉”张问走到案前坐下,回头说道。
三人当中,陈沅胆子比较大一点,在其他两人的腿都动弹不得的时候,她鼓起勇气应道:“奴婢遵旨”说罢走出去打热水去了。
。
这时张问现了案上放的一套作画用具,顿时被那些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只见那些东西完备又不累赘,倒像个行家布置的。
长锋、中锋和短锋笔俱全,油烟墨和松烟墨都有,纸也是上好的青檀树宣纸,生宣、熟宣和半生熟宣各具,颜料有石绿、石青、朱京等等,另外还有梅花盘、小碟子、贮水盂、薄毯、鹿胶、乳钵等物什。
张问想了想,李芳识不得几个字,他身边的庞承平也差不多,不过看这架势,他恐怕收了个懂文墨的手下。
本来张问也考虑用李芳制衡王体乾,使得司礼监让人放心一点,可李芳在张问看来太傻,特别是在处理朝廷奏章、外廷关系等方面完全不是王体乾的对手,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法用……不过现在张问又有了的看法。
他想起以前的魏忠贤,也是个大字不识的太监,估计比李芳还不如,可魏忠贤照样能玩转司礼监,他倒不是聪明学到了什么东西,而是身边有懂行的跟班辅佐,王体乾这样的人才以前就是辅佐魏忠贤的跟班之一。
魏忠贤都可以,那李芳为什么不行?只要他能收到可以帮助他的人才。
想到这里,张问便马上说道:“去把李芳叫过来。”
那些宫女已稍稍从窘迫中醒过神来了,其中一个便应下来,走了出去这时候宫女陈沅已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跪到张问的面前,将铜盆放下,说道:“奴婢试过了,不冷不烫,皇上试试水温还可以么?”
说罢帮张问脱下靴子,正要浇点水让他试水温,却不料张问自己就一下子把脚放到了盆里,倒吓了陈沅一跳。
张问本来就有股子英武的气质,举止之间哪里会太过斯文,不过陈沅看来皇上却是率性非常招人喜欢。
陈沅急忙拿了毛巾,小心地为张问洗脚,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在想什么事儿,对身边生的事根本没在意,就算陈沅等人穿得半藏半露好不诱惑,他也当没看见一样。
张问穿着一身葛袍,身上除了玉,再无其他装饰,这样的着装让奴婢们觉得加亲近,陈沅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恨不得把这个英武的美男子关在自己的世界里私养着。
段八 涵春
今晚是张问第一天搬到养心殿住,这事又是李芳操办的,李芳心里自然紧张,也不知张问住得高兴不高兴,对他的布置满意不满意,李芳没敢回去歇着,仍旧等在外面,他的身边还有敬事房的太监和老宫女,提防着万一张问受了宫女的诱惑让那几个宫女侍寝,得让老宫女给她们避孕,否则让宫女怀上就有麻烦了,皇后那里还没知会呢。
于是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