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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也不糊涂,趁机安排沈修文和俞文纨单独相处的机会。沈修文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俞文纨的面前,道:“俞小姐,请。”
在两家的长辈面前,俞文纨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微微一笑道:“烦扰光复兄了。”
看着沈修文和俞文纨的背影消息在大门口,沈修平不由赞道:“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儿。”
俞展堂此时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女儿本来并不愿意这门亲事,要不是老夫人病重,他亲自到南京把女儿拉回来,这门亲事很可能就告吹了。本来,今天和女儿一起到沈家,俞展堂还有些担心,生怕女儿会做出些出格的举动。不过,现在看来,女儿乖巧懂事,他也是多虑了。
沈家大院的花园很大,但也很精致。沈修文双手插在裤兜里,漫无目的地带着俞文纨在花园里的小径上走着。两人默默地都没有说话。
沈修文承认俞文纨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没有之前的林婧云,如果没有刚才那令他心寒的轻蔑目光,沈修文可能为有这样一位未婚妻感到欣喜若狂。但是,此时的他却感到心寒,刚才从她的目光中,沈修文已经读到了对自己明显的鄙视。
俞文纨跟在沈修文的身后,此时她脸上的笑容早已没有了。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很重要的,第一印象好,缺点也会变成优点。反之,做任何事可能都不会顺眼。对沈修文一向没有任何好感的俞文纨,沈修文双手插在裤兜里的样子,在她的眼里就是懒散的表现,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喂,喂。”当走到一个凉亭处时,俞文纨忍不住出声了。俞文纨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为了祖母,她不得不答应这桩婚事,但是她并不想因此就范。刚才客厅里的表现,她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想拉着沈修文出来,单独谈一谈,明确告诉他自己的感受,希望沈修文能知难而退,由他主动提出取消婚约。这样,她对家里也有好交待,也不会刺激到病重的祖母。
但是俞文纨连喂了好几声,也不见沈修文回头。其实,沈修文心里也有气,“喂”是极其不礼貌的称呼,难道自己就没有名字呀?故意装着听不见。
“沈修文,你站住。”俞文纨见沈修文不回头,快走两步拦到了沈修文的前面,气呼呼地说道。
沈修文本来对刚才俞文纨轻蔑的目光心里就很不舒服,如今看到俞文纨又是一副大小姐的脾气,就更加不满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懒散的样子问道:“俞大小姐,我爹让我带你参观参观我家的花园,你这是干什么?”
“你?”俞文纨哪曾受过这种气,刚想发作,但是想想现在还得有求于他,只能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沈修文,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说吧。”沈修文依旧懒懒地说道,其实从俞文纨对自己的表现,沈修文隐约能猜到俞文纨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
俞文纨尽量缓和自己的口气说道:“沈修文,我看你对这桩婚事好象也有意见,既然我们彼此都不熟悉,不了解,那又何必结合呢?”
沈修文看了看俞文纨,突然脸上露出一丝颇为玩味的笑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有的选吗?要不是这样,你怎么会跟着你爹到我们家来。”
“我和你的情况不同,我是没办法,我奶奶病重,这个时候我不能做任何刺激她老人家的事。但是你不同,只要你不愿意,可以坚决不同意,这样·;·;·;·;·;·;”
未等俞文纨说完,沈修文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做你的孝顺孙女,让我去做这个坏人。”
俞文纨愣了愣,连忙道:“这不能说是做坏人。既然你不喜欢我,你也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这么做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还是算了吧。”沈修文懒懒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道:“如果我提出反对这门亲事,我爹非把我赶出家门不可。既然已经这样了,还不如顺其自然,和谁过日子不是过日子呀。”其实,后面一句倒是沈修文的真心话,说实在的自从当他得知林婧云和赵文一起离开上海之后,早已有些心灰意懒。再者,没几年小日本就要打进来了,还有几年的安生日子好过呀?现在沈修文和珍惜和家人的感情,忤逆父亲和姐姐的事,尽管心里不愿意,但还真的做不出来。
同时,沈修文对俞文纨的这个想法相当的不满,心里不由暗自哼道:“这个俞大小姐倒是会打如意算盘,让自己来当这个恶人,想的倒美。”
“你?”俞文纨见沈修文断然拒绝自己的建议,不由十分的生气,怒道:“没见过你这样没用的人,自己不喜欢的,还不敢反抗,真是没用。”
“你也不用激我。我承认,我对你也压根没什么好感。不过,既然你提出来想取消咱们之间的婚约,自己去说,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沈修文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俞文纨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只得退而求其次,本来她这次过来就准备了两套方案。
“如果你不愿意,这样,我这儿还有个建议,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说来听听?”其实,沈修文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这桩婚姻,既然俞文纨还有建议,他倒是挺有兴趣的。
“既然你不愿意主动提出取消婚约,我可以和你结婚,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俞文纨抬手竖起三个手指头说道:“我这次同意和你结婚,完全是为了我的奶奶。第一个条件,我们结婚后,我必须继续我在金陵女子大学的学业,你和你们家不能让我退学。”
沈修文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同意。本来,我在中央军校还没有毕业,即使结婚后,我还是得去上学的。”
“第二个条件,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和你结婚是为了我的奶奶。如果万一,万一我奶奶故去后,我要和你离婚。到时候你不能反对。”说着,俞文纨顿了顿,看了沈修文一眼,道:“为了公平起见,结婚后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的。”
沈修文想了想,俞文纨虽然长的漂亮,但是沈修文知道她对自己根本就很轻视,就是结了婚以后也不会幸福,离婚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怎么着把眼前这个难关先渡过去再说。想到这里,沈修文也点了点头。
“第三,我们,我们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俞文纨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了自己的第三个条件。
“什么是名义上的夫妻?”沈修文一时没有转过来,脱口而出问道。
俞文纨还以为沈修文故意装糊涂,想让自己难堪。不过她想到自己的这第三个条件的确是很苛刻的,暗暗咬了咬牙道:“名义夫妻就是结婚后,你不能碰我。”
“哇,这算什么条件呀?这不公平。”沈修文突然惊叫道,其实刚才他话一出口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到俞文纨一副娇羞的样子,沈修文想故意逗逗她。
“你?这个条件你必须答应。”俞文纨听沈修文喊得这么夸张,还以为沈修文不同意,也顾不得难为情了,连忙说道。
这时,沈修文突然变化了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俞文纨说道:“你就这三个条件?好,我都答应。”
俞文纨被沈修文反差如此大的表情不由怔了怔,旋即明白沈修文刚才是在故意戏弄自己,顿时心里对他十分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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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成婚
沈俞两家随着沈老爷子和俞展堂的磋商,达成了共识。。考虑到俞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沈修文和俞文纨的婚礼安排在1933年的端午节。
端午节,中央军校放假四天。沈修文谁也没通知,只身返回了老家宁波。婚礼就在宁波沈家的老宅举行。对于沈修文来说,俞文纨当初提出的三个条件,倒不失为解决这桩大家都相互不情愿的亲事最好的办法。至少最后,谁也不会对不起谁,大家好聚好散。同时,到时候也给双方家人一个好的交待。
沈家和俞家,宁波城两家名门望族之间联姻,相当的热闹,不但双方的亲戚都到场,就连宁波以及浙江省党部、政府也有不少高官前来祝贺。婚宴足足摆了上百桌。
尽管一切繁文缛节尽量的简化,但是从上午的迎亲,到拜天地,再到招呼客人,把沈修文累得够呛。回到洞房,几个喜娘正陪着戴着红头巾,坐在床沿上的俞文纨。看到沈修文进来,一边道喜,一边连忙退出洞房。
作为新郎官,今天一天他的脸上必须始终挂着笑容,脸都快要笑僵了,活动了一下脸部的肌肉。也没理会俞文纨,一屁股做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着桌上的几样小菜大吃起来。说实在,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光顾着照顾客人了,压根就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正饿得发慌。
戴着红头巾坐在床沿上的俞文纨此时也忐忑不安,虽然她和沈修文两人约法三章,但是早年沈修文的劣迹她早有耳闻,生怕沈修文做出不轨的举动。特地在身上藏了一把剪刀。
喜娘走后,俞文纨半天没有发现沈修文的动静,反而听到倒酒和吃东西的声音。偷偷地撩开头上的红头巾张望,这才发现沈修文正坐在桌子边大吃大喝呢。俞文纨顿时气坏了,酒虽说是喝交杯酒用的,但是桌子上的菜都是她吩咐下人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俞文纨本来也挺饿,没想到却被沈修文先吃上了。
自己摘下头上的红头巾,俞文纨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张纸,走到桌边往桌子上用力一拍,道:“这是当初我跟你提的三个条件,你看看如果没问题把它给签了。”
沈修文被俞文纨的举动吓了一跳,往桌上的纸瞄了两眼,上面的的确确是两人当初的约法三章,底下俞文纨自己的名字已经签上了,而且还一式两份。
“不是都说好了嘛,签这玩意儿干嘛。”沈修文咧了咧嘴,说道。
“怕你将来反悔,还是立个字据的比较好。”俞文纨拿出笔放到桌上,有些不屑地说道。
沈修文看了她一眼,尽管作为新娘,俞文纨今天打扮的非常好看,但是脸上的神情,却让沈修文连半点欣赏的兴致都没有。也没都说话,拿起笔,迅速地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收起其中的一份,抹了抹嘴站起来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说完,也没再理会俞文纨,径直走到床边,躺倒了床上。
“哎,你怎么能睡这儿,你不能睡那儿。”看到沈修文躺到床上,俞文纨连忙急着说道。
沈修文躺在床上微微抬起头,道:“我怎么就不能睡这儿?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
“你?”俞文纨一阵语塞。
“你放心吧,约法三章刚刚签完,我会遵守的。”说完一个翻身,自顾自的睡觉。
沈修文本来就是故意想整整这位清高的大小姐。尽管约法三章他也赞成,但是作为男人,沈修文总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俞文纨一时无从反驳,呆呆地看着沈修文呼呼睡去。这里是沈家大宅,刚刚入门的她对外面的情况根本就不熟悉。再说,新婚之夜,新娘就跑出新房,不消到明天,就能成为宁波城的大新闻。
洞房里只有一张大床,俞文纨无奈只能在桌边坐了下来。本来肚子有点饿了,但是看到桌上被沈修文吃过的菜,俞文纨顿时没了胃口。
大红的蜡烛时而发出轻轻的爆裂声,床上的沈修文已经轻轻地发出鼾声。尽管沈修文签了约法三章,而且还亲口答应会遵守的,但是俞文纨还是警惕地注意着沈修文,时不时的摸摸藏在怀里的那把剪刀。不知道过了多久,俞文纨感到眼皮子越来越重,终于坚持不住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
紧张的神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