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中暗想“女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这话还真没错!枉我曾经有过那么多女友,但还是不明白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朦胧中只听到战友们在叫唤着“团长回来了,咱部队回来了!”
我一翻身就站了起来,抱着枪就往外走,别问我为什么没穿衣服穿鞋子,自从来到这世界起爷们睡觉都没有脱衣服脱鞋子的习惯,这天寒地冻的,盖这么薄的被子还脱衣服脱鞋子那不被冻死才怪。
再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上回因为脚痒我把鞋一脱,那脚臭的啊……水太冷了又没办法洗,要一洗整个脚都成冰棍了,只好用两秒钟的速度又把鞋套了回去!
走出洞口一看,嘿,那俘虏是黑压压的一片,大多数是美国佬,偶尔也会看见几个伪军,排成长长的一条龙,举手的举手,抱头的抱头,在志愿军战士的枪口下灰溜溜地走着,别提有多狼狈了。
“崔排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身一看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许锋许连长。
“崔排长!你们连队的连长选出来了吗?”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许锋说话的口气似乎是用上级的口气在询问。
“选出来了。”我点头回答道:“就是我……”
“嗯!”许锋跟中闪过一丝不出所料的神色,似乎早就猜到结果会是这样。
“那么副连长、排长呢?”许锋继续问道。
“哦,这个倒没……”我头疼地摸了摸脑袋,这不,刚做连长不久麻烦事就来了。
“那还不去安排,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许锋满嘴命令的语气:“到现在干部还没选出来,万一打起仗来,你怎么指挥?”
“喂,老哥……”
“什么老哥,跟战友说话要叫‘同志’,接受命令要说‘是’!”
“不是吧!”我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许锋,这跟前几天在云山战斗中见到的许锋相差太多了。
没想到许锋面容一整,理了理风纪扣,对我很严肃地说道:“崔连长,我以三营营长的身份命令你,马上选出连队的骨干。因为你不服从上级命令,自觉在防空洞内关禁闭一天。”
“啥?营长?”闻言我不由一愣,这许锋升营长了,而且还是我的顶头上司。想来也是原来的营长牺牲了吧,志愿军战士干部死伤率大,上级干部牺牲了下面的人顶上去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偏偏是他来做营长,这也太巧了点吧。
“许营长!”听说要关禁闭,我有点不服地辩解道:“你又没说,俺不知道你是……”
“还不服从命令?”
“是!”我咽了一口气,然后挺身敬了一个礼。心里安慰自己,这就是部队啊,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跟上级争辩,永远都是要服从命令。
我所不知道的是,当我转身走开后,褚团长就从旁边闪了出来。
“团长!”许锋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
“嗯。”褚团长点了点头,望着我离开的方向说道:“这小子仗打得不错,鬼点子也多,就是太散漫了,啥规矩都不懂,这样在战场上难免会吃亏。让你这个中规中矩的木头管管他,正好!”
※※※※※※※※※※※※※※
“哈啾……”一个大喷嚏,我摸了摸鼻子,暗想不会是有人在咒我在整我了吧。
“小山东!”瞅准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叫了一声。
“到!”小山东一见是我就端端正正地站直了身体。
“叫上咱连的人,嗯,开个会!”
“是!”小山东敬了个礼转身就跑,瞧瞧他那干脆样,我还真觉得自己刚才在许锋面前的表现差了点,没办法了,自己本来就不是当兵的嘛。
全连也只有七个人,不一会儿就在防空洞内坐齐了。六双眼睛齐唰唰地盯着我,更夸张的还是那小山东,感情他还懂点文化会写字,拿出个小本本和笔打算作会议纪录……
“同志们。”我清了清嗓子,现代时我早就见惯了当官的开会前都这样,开会前照例有一段开场白,可叹我身为一个记者,却是第一次组织会议,而且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佩服那些当官的,长篇累椟哪那么多废话……
“这样吧!”想了想我就开口说道:“上级让咱选副连长,排长,我看赵永新就当副连长,虎子、老班长还有小山东就当排长,至于做哪个排的排长,你们自个定,定下了就跟俺说一声。散会!”
第四章 禁闭
第四章禁闭
“散会!”见众人都没反应,我以为他们没听到就又喊了一声。
“啥?这就散会了?”众人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虎子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散会了?”
“连长,这会可不是这么开滴!”老班长也是满脸的意外。
“那要咋开啊?”我没好气地说道:“是不是要挥起拳头‘同志们,一切帝国主义和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在咱们的英勇奋战下,他们都被打败了!’”
“好!”战士们纷纷鼓起掌来
我不由一愣,看着战士们脸上的热情和眼里闪烁着的诚挚,我这才明白刚才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说对了。
“同志们。”我只好继续往下说:“299高地一仗,我们打得勇敢、打得顽强,我们一个连队挡住了成千上万美国鬼子的进攻,挡住了美帝国主义飞机大炮的钢铁洪流,美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我们打破啦!”
“好!”战士们握拳的握拳,鼓掌的鼓掌,个个都是很兴奋的样子,金秋莲那两眼也闪闪发光地望着我。
“但是!”我话锋一转,说起了胜利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些战死志愿军战士。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接着说道:“我们的损失也很大,一个连队就只剩下我们七个,比张连长、刘明泉,还有那一百多个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同志……”
防空洞内一片沉默,众人被我这么一说,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那个高地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段恐怖的回忆。这一直是我不愿提起,同时也害怕提起的事。
“不过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我继续说着,不过这回已是来自内心的声音:“为了祖国的安定,为了人民的幸福,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们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人民将会永远把他们记在心里。”
“这一仗同时也告诉我们。”我乘此机会说道:“美国军队火力强大,组织严密,海、陆、空三军配合得极其默契,如果在白天、在阵地战、在防御战上,我们的弱势装备与他们硬碰硬是要吃大亏滴。而我们队伍中的一些同志,却存在片面的乐观主义,把美国鬼子当成臭鸡蛋,外面看起来挺硬但是一捅就破,这是极其错误的。我们应该检讨下自己,勇于开展自我批评,认识到我们部队装备的不足,不可轻敌冒进……”
“唉!还是散会吧!”我望着又摸不着头脑的众人,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我说这些,其实是在灭自己威风长敌人势气,说轻了是思想不端正,说重了就是在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我再多说几句说不定就要被当作特务给枪毙了。
而且就算我说动了他们又能怎样呢?前两次战役的胜利让整个志愿军部队都产生了一种乐观的心理,都以为一支牙膏一块香皂没用完就可以回国了。
“崔连长,你这是咋了?”当众人走后,赵永新奇怪地问道:“难不成你还以为咱们怕了美国佬的飞机大炮不成?咱们不是也见过吗?没啥大不了的吧!”
“俺也不是说怕,但是咱部队的伤亡……”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赵永新应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为了祖国、为了人民,那些牺牲的同志死得值,咱伤亡是不小,但那美国佬也不比咱好到哪里去不是?美国佬那北极熊团还被咱的部队给全歼了呢,咱们革命军人,可不能因为这点伤亡就怕了!”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出洞外迎接战胜归来的战友去了。
留在洞内的我不由苦笑了一声,赵永新说的倒干脆,但是如果他知道志愿军的伤亡将会达到三十几万,我看他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足足占了中朝联军的三分之一啊,平均每三个人里就要有一个人牺牲,解放军可从没有这么惨重的伤亡过……
看着战友们一个个都走出了洞外,我这几天也呆在洞里闷了想出去透透气,但一想到许锋许营长说的关禁闭一天,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关禁闭就关禁闭吧,我无趣地再次躲进了被窝,关禁闭正好可以让俺睡个大觉。
到了第二天白天,我就发现关禁闭其实算不了什么,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志愿军们全都得躲在防空洞内不准出去。为的就是担心让美国佬的飞机发现而来一顿轰炸。
我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侥幸,好在大家都在“关禁闭”,所以我这个真被关禁闭的人就隐藏在其中而没有被发现。否则我这个新上任的连长,三把火还没烧就被部下知道自己挨了批评,那可不丢脸丢到家了。
不过我的好运很快就在第二天晚上结束了,大家见我怎么都不肯走出防空洞,就连晚上撒尿也是在洞内偷偷地解决,不由起了疑心。
曾经是连队里的通讯员的小山东,这时就肩负着全连将士对他的期望开始打探,当然除了我之外。他也不负众望,充分发挥其人面广的优势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他们敬爱的连长是被关禁闭……
于是乎,我的恶梦也随之来临。
“嘿,外面的空气可真好”虎子在外面对着洞口叫着,一副唯恐我听不到样子:“活动活筋骨!整天躲在洞里都快发霉了。”
“对头!”赵永新跟着说道:“特别是洞里那个味啊,一会儿屎一会儿尿的,要不是因为打仗俺可不愿意呆,这点咱们可要向连长学习,瞧他多能忍啥?瞧那意志,瞧那耐力……”
我气苦地躲在被窝里捂着耳朵,打定主意他们叫他们的,自己睡自己的觉。
这时突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认真一看是小山东。我一下就崩溃了,这世界还是有好人滴啊,终于有人愿意跟俺同甘共苦了。
没想到小山东往地上一坐,贼笑着说道:“连长,俺换双袜子,都快一个月了,俺的脚还没出过鞋哩!”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鞋、换袜、穿鞋,接着再飞快地捂着鼻子跑了出去。果然不愧是通讯兵,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我从被窝里爬出来想追着他打都追不上。
霎时洞内就充斥着浓烈、恶心的臭味,洞外却传来了战友们吃吃的笑声。
什么世道……
第五章 新兵
第五章新兵
“闻哈!(问下)”月色中一声川腔打断了众战友对我的折磨:“同志,请问353团3营2连是哪个?”
洞外一阵沉默,老半晌老班长才点头说道:“就是这里,你们找谁?”
“就是这里!”那四川口音的也不回答,朝另一个方向喊道:“喂,就是这里,是这里……”
只见呼啦一下,月光下就有百来个人围了上来,为首一名还对老班长敬了个礼,叫道:“报告连长,我们是来报道的新兵,一共一百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新兵?”赵永新打量了他们一番,就像蔫了的白菜似的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摘下帽子直摸脑袋。
“俺不是你们的连长。”老班长朝防空洞内一扬头:“你们的连长在里头呆着!”
我一咕碌爬起身来,走到了洞口,这才明白为什么洞外的这些战友表现那么反常。只见夜色下,一群胡子还没长硬的十七、八岁的大小孩儿稀稀拉拉地站在洞外,个个脸上都带着一股兴奋劲,一看就知道是天真浪漫想到这战场上来立功然后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那种,有些还用手里的枪跟身边的人开着玩笑……
“报告连长。”为首的一名看起来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