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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一定是被志愿军给打坏了。
同理,国人如果强调志愿军的装备如何如何的差,就更能体现志愿军的英勇,更能体现志愿军以弱胜强的精神,更何况志愿军的装备与美军相比本来就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小山东……”老班长挥手就把从身前跑过的小个子逮了个正着:“咋样,为啥不前进了?”
“找不着大部队哩。”小山东嘿嘿一笑:“这不上了大道吗?连长说,前面的脚印让人踩乱了,说是打了败战退下来的朝鲜人民军和转移的老乡,现在不知咋走了。”
“这下麻烦了!”老班长眉头一皱:“没有地图没有无线电,这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是在朝鲜,找个老乡问路都听不懂咱们说的话……”
志愿军通信装备差这我也听说过,好像是营级才有电话,团级才有无线电,所以常有句老话:志愿军营以下的部队放出去打,叫都叫不回来。而且志愿军初次入朝参战,连级单位根本就没有地图。此时如果找不到大部队,那还真如老班长嘴里所说的——麻烦!
“我,我能说……”我抽了抽被冻僵的鼻子道:“我能说朝鲜话,我去问问吧!要去哪?”
“你能说朝鲜话?那感情好!”老班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后堆上满脸皱纹的笑容道:“这是要去温井,咱们找个老乡问去……”
“温井?”我不由一怔,这个地名我之所以会知道,那是因为抗美援朝的第一枪就是在温井附近的两水洞打响的。
我前两天还看过资料,原计划志愿军四十军118师进军温井,但发现敌人已先一步占领了温井,便仓促在两水洞构筑工事准备伏击继续北进的敌军……
“几号?今天是几号?”我有些着急地问道。
“二十五号,十月二十五。”老班长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一声。
这是抗美援朝纪念日,也就是开战的那一天。
“那你们是四十军118师了?”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
看着点了点头的老班长,我心中不由哀叫一声:这么快就要上战场了,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才几个小时而已,连做逃兵的机会都不给我……
“同志,同志……”老班长疑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我问道:“怎么了?哪不对了?”
“没,没。”我无力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大部队在两水洞,不在温井。”
第四章 两水洞
第四章两水洞
两水洞不是洞,就像鲍鱼不是鱼,唐伯虎不是虎一样。
操……我什么时侯学会像古龙一样叽歪了。
我抓了抓头,有些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在穿越的过程中多了些无聊的文学细胞。
太阳的第一道光芒像利剑一般刺穿了厚厚的云层,星星和月亮刹时就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天边越来越亮,光明无情地驱赶着黑暗,只一会功夫就将世间万物清晰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埋伏在战壕中的我,这时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216高地。
216表示的就是高地的海拔,随着一道道并不陡峭的沟沟坎坎往前延伸,现出了高地脚下一条长蛇般的往北绕行的公路,公路旁边,九龙江顺着南北走向缓缓流淌,发出悦耳的潺潺之声。对面,则是另一座高地——239。8高地。整个地形就是两个高地夹着山脚下的一条江和一条公路。两个团的志愿军战士,就分别埋伏在公路两侧的216高地与239。8高地附近。
我怀着羡慕、惊艳的眼神望向对面的239。8高地,239。8高地多好啊,它与公路之间隔着一条九龙江不利于冲锋,所以埋伏在对面高地上的战士只需躲在掩体中放冷枪就行了,哪像我们,高地直接连着公路,连长给我们下的命令是号声一响就往下冲……你说这都是同一个娘养的部队,这命咋就差这么多哩?
“同志们,这是咱们志愿军出国打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打出威风,打开局面,打掉敌人的嚣张气焰……”
想起了刚才指导员对我们所做的战前动员,我就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三八大盖,木托上的凉意顺着两手直往心窝里钻,使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我刚上山头的时侯,连长就把这支三八大盖像烧火棍一样丢给我,旁边还有一个子弹袋,然后丢下一句话:找不到你的名字,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靠,娶媳妇还要找个说媒的不是?还要八抬大轿的不是?还要聘礼还要摆酒的不是?咱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一句话就成了他的人了?
说不出第一次拥有一把枪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心里多了些踏实,多了点安全感,也有些紧张,还有点……杀气,对,就是杀气。我眼睛往准星上凑了凑,充满好奇心地瞄瞄这,又瞄瞄那……因为敌人还没有出现,所以我就把谷地下的树啊、石头啊、土堆啊当作一个个假想敌,嘴里发出轻轻的“啪啪……”声,想像着他们还不来及反应,就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我的枪口下……
过瘾啊!激动啊!那个威风啊!
但是……这玩意该怎么用啊这是……
“咋啦!”看着我端着枪左看右看半天也找不着门的样子,身旁一个虎背熊腰留着络腮胡子的战士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没打过枪啊,咱四十军还有你这样的愣头青……”
说着一把抢过枪,哗哗几下就拉开枪膛:“还没上子弹呢,往这压弹,五颗,然后这样这样……成了,试试……”
“哦,谢谢大哥。”
“叫同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头就被这家伙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嘴里还要嘟嚷着:“哪来的土包子,尽给咱四十军丢人。”
“我……我怎么了我?”平白无故的挨了一下,还被人喊土包子,心里不免有些气。
“瞧你也不像个新兵蛋子,咋连枪都不会打哩?”络腮胡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不理我。
“虎子……”老班长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隔着几个人对着这边叫道:“那个同志受过伤,照看着点……啊!”
“哼!”虎子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对我说道:“我说同志,这战场上子弹可不长眼睛,别指望别人!”
“那是那是……”我不怀好意地笑道:“战场上如果别人会靠得住,老虎都会上树了。”
“知道就好……咦,不是母猪么?”
“一样的!”
“不一样。”
“差不多了!”
“差多了……”
“挺像的!”
“咋像哩……”络腮胡子满脸诧异地望着我:“我说同志,你糊涂了吧!老虎咋会像母猪哩?”
扑哧一声,旁边一名听出名堂的战士就笑开了:“虎子,他是在说你这头老虎像母猪呢!感情读过几年书吧,骂人都不带脏字。”
刹时阵地上轻笑声响成了一片,原本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战壕里,瞬时就轻松了许多,不过就苦了那只老虎,被人笑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瞪着一对老虎眼恶狠狠地看着我。
“大哥……哦!同志别生气,开个玩笑!”我对络腮胡子拱手陪了个不是。
“哼……”络腮胡子看起来并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不岔地说道:“小子,俺是个粗人,嘴上功夫比不过你,有种就跟俺比比真功夫!咋样?敢比不?”
“比就比,谁怕谁来着?怎么个比法?”我的性格,就是嘴上从来不服输。
“咱就比谁杀的反动派多,谁输了就给洗脚,带种不?”
“一言为定!”我的性格,就是爱死撑到底。
“带种,输了可别赖。”
“你才赖了呢!”我的性格,就是最讨厌别人说我赖。
“同志!”身旁的一名战士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虎子哥是咱们连有名的一条老虎,跟他比杀反动派,还是准备好洗脚水吧!”
“那可不一定!”我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虎子哥要保住这双脚啊,可别赢了也没脚让我洗!”
我的性格,就是嘴上从不饶人。
“呵呵……”战壕中又是一片小声的哄笑,只气得络腮胡子眼睛都绿了。
“禁声禁声……作好战斗准备!”
一名戴着草帽全身插满树枝的战士猫着腰跃入了战壕,这名战士是负责在高处放风的,他的出现就意味着已经发现敌情了。刹时所有的战士都收起了笑容,将头侧靠在自己的武器上,全身贯注地透过准星瞄准着山脚下的公路,就等着敌人落入包围圈的那一刻。
一阵隐隐约约的引擎声传来,就像是一个小鼓在我心里不停地擂着。想起了刚立下的那个赌约,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刚才只不过是在那多么人面前落不下面子而已,现在却要跟那只“老虎”比谁杀的敌人多,不让敌人杀了我就算好了。
没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保住小命要紧。据说志愿军战士虽然作战勇猛,但一、两个月不洗脚是常事,甚至睡觉不脱鞋的都有,一想起我将要洗一双这样的脚,我的胃就那个不争气地翻啊翻滴!
“呜……”
引擎声突然就大了起来,五辆满载步兵的汽车拐过山脚出现在公路上,这该是侦察连了,是为大部队查看前面是否有埋伏的。不过眼前这队侦察连却一点侦察的意思都没有,他们既不下车搜索,也不进行火力侦察,车上的大兵个个都背着枪,斜戴着头盔,笑哈哈地在车上说笑打闹着,没有一点戒备之心。
这该是南朝鲜的军队了,虽然在汽车的噪音下听不清他们说的是哪国语言,但是长得跟中国人差不多,那除了南朝鲜军队就别的。
南朝鲜军的前身是日本统治之下的伪军,正如日本入侵中国时在中国组建由他们控制的伪军一般,日本人入侵朝鲜时也组建了一支由朝鲜人组成的、贪生怕死的、鱼肉百姓的、甘作狗腿的伪军,当日本战败投降之后,这支伪军也随之投降,接着便转交到了李承晚手中,成为了现在南朝鲜军。
可以想像,这样的一支军队是没有多少凝聚力、战斗力,同时也是不受百姓拥戴的。反观北朝鲜的人民军,其主力却是来自于人民,来自于不甘受日本奴役而长期与日本人抗战的游击队。甚至其中有几个师根本就是在中国解放军中打过抗日战争、打过解放战争的朝鲜人,就连金日成本人都在解放军中担任过连长。
所以南北朝鲜一开战,南朝鲜军就没有半点悬念的“朝另一个方向进攻”,但是就在人民军要成功地解放朝鲜全境的时侯,麦克阿瑟这个家伙带着美军来了个仁川登陆,拦腰截断了人民军的补给线,结果战局就掉了个,全线撤退的变成了北朝鲜人民军……
此时我亲眼看到了这传说中一地鸡毛的南朝鲜军,看到了他们懒散的样子,悬着的心也不由放下了一些。这些人虽说军服整齐装备精良,但就算我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志愿军的对手。
这些人也许都回不去了,我心里暗想着,志愿军出国的第一仗啊,打的就是立威,就是力求打得漂亮打得完美。这些垃圾还不知道,此时四周有近五倍的身经百战的志愿军战士,正等着这些他们往口袋里钻呢……
再往后便是中型卡车牵引的榴弹炮,一根根长长的炮管斜指天空,一辆接着一辆,一共12辆。后面又是20多辆汽车载着步兵和炮弹。每辆汽车的贺驶室上都架着一挺轻机枪,机枪手也同样没有半分戒备,有的坐着、有的靠着,甚至还有些十分惬意地躺在汽车的遮阳板上望着天上的白云。
“哒哒哒……”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枪声,打得我身旁的树叶刷刷刷的直响。
我心中不由一惊,以为开打了,手指往前一伸,就要往扳机上扣。
“等等……”络腮胡子一把压着我的手,满面怒容地压低声音吼道:“没有命令不许开枪,怎么?敌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