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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存厚当然不肯再打,他也没得到任何好处。许绍卿没有办法,只好如实向刘湘报告,刘湘不愧是调节矛盾的高手,立刻电告杨森,愿意让出射洪,将来潼南也归杨森,请杨森立刻出兵潼南。
杨森收到电报后有些怦然心动,但就这样出兵,庄继华那里也不好交代,庄继华电报里明确告诉他,攻克遂宁后就停止进兵,坐观二刘争斗,可刘湘地礼物也不轻,整整两个县。
就杨森左右为难时,成都传来消息,退出鄂豫皖的目前陕西流窜的张国焘、蒋先云、徐向前所部有突破大散关南逃四川的企图,蒋介石严令田颂尧必须堵住共*匪入川道路,经过曾扩情调节,田颂尧宣布退出成都,部队调往川北,刘文辉宣布将以曾对税收支持田颂尧剿匪,同时声称刘湘此刻挑起争端是为了配合共*匪的入川行动,希望国民政府和蒋委员长对刘湘严加惩处。这个消息让杨森浑身一激灵,他立刻明白该怎么办了。
第三节 巧取(三)
破烂的沾满硝烟的军旗下,精美的烤蓝的枪管已经被肮脏的泥泞和血迹覆盖,枪口喷出长串火焰,一群群带着八角帽的军人倒染红了的战场上,后面蜂拥而上的灰色人流立刻又遮挡了他们的身体,逼近防守阵地。
军号声中,一群军人挺着明晃晃的刺刀跃出战壕,冲下山坡,两股人流凶狠的撞击一起,撞击声,惨叫声,爆炸声响彻山谷。血战,死战…………。
1932年九月下旬湖北河口,两支骁勇善战的军队这里进行了一场殊死厮杀,指挥进攻的是黄埔一期毕业生蒋先云、徐向前、蔡申熙;死战不退的是他们的同学胡宗南、俞济时,远的地方,大批国民党军队正蜂拥赶来,其中包括黄埔教官同学刘峙、蒋鼎文、关麟征、黄杰。
连续几天的血战,红色黄埔伤亡惨重,重要指挥官蔡申熙阵亡,陈赓负伤(后送往上海治疗,并上海被捕,释放后前往中央苏区),中下级指挥官伤亡殆;对面的胡宗南一师、俞济时八十八师也是伤亡惨重,危急的时候连师长胡宗南都亲自操枪冲上一线阵地。
终红军丢下一万多条尸体,一路向西,十一月初时冲进陕西,蒋介石一方面布置胡宗南追击,另一方面严令陕西四川部队围追堵截。
川陕边界的广元、南江诸县是田颂尧的防区,万源、通江则是刘存厚的防区,田颂尧一走,立刻影响到北道作战的刘存厚,他也召回部队,声称要加强川北防御。
“甫公,情况不对,”情况突变让张斯可嗅到一丝不详的味道,他显得很是焦虑:“不能再打了。应该立刻与刘文辉讲和。”
“讲和?”乔毅夫楞了楞,想了想后问:“甫公,田颂尧难道就没有个说法?”
刘湘愣怔的看着窗外发白的天空,他的心情异常烦躁,经过开初的顺利后,事情就开始有些诡异了,无论是杨李罗三部地纠纷,还是田颂尧突然退出成都,看上去都有合理的解释。可细想下来却处处透着诡异,特别是田颂尧退出成都,这里面没人插手那才有鬼了,川北的穷乡僻壤怎么比得上成都的富饶。
可讲和,刘文辉愿意吗?以刘文辉的“雄才大略”。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会把成都的监视部队全部调到江津前线。
“甫公,邓锡侯与田颂尧的联合电报。”秘书长陈学池急匆匆的进来。
刘湘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过电报,快速看后长出一口气,然后把电报递给张斯可和乔毅夫。
“你们怎么看?”刘湘问道。
邓锡侯和田颂尧电报中告诉刘湘,为了不引起刘文辉的怀疑。他川北以防御红军地名义集结部队,待刘文辉把成都部队调到江津之后,再杀个回马枪,一举夺下成都,端掉刘文辉的老巢,不过邓锡侯和田颂尧提出,将来的成都由他们三家共同负责。
房间里静悄悄的,谁都不清楚他的真假,十一月初地重庆虽然不算冷,但也有些寒意。江上轮船往来。对岸传来阵阵号子声,那是民工平整土地。
刘湘的目光似乎要穿透江上的帆影,看清他们做什么,他凭直觉感到这一系列不正常与他们有关,可他们凭借的是什么呢?邓锡侯、田颂尧对中央与对他的戒心是一样的。
“要不过去与探探他的意思。”张斯可看出刘湘脑子里装地疑问。
“我看邓猴子和田冬瓜的目的很清楚,他们还是坐山观虎斗,不想将来我们一家独大。”乔毅夫说:“你说呢?斯可兄。”
“如果单是田颂尧可以作出这样判断。但如何解释杨森他们的行动呢?杨子惠不是傻子。我们战败,刘文辉会饶过他?”张斯可反问道。
“不可能。以刘文辉的脾气,他绝不会放过他们。”傅常替他回答道。
“对呀,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作?甚至甫公答应交给他两个县他也不动。”张斯可问道:“你怎么解释?”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乔毅夫迟疑的说:“就算我们自己的部队也有过。”
“对,可这些事连一起就不能不让人起疑。”张斯可很是郁闷,正是因为想不透他才这样郁闷。
“都有可能,”沉默很久的刘湘忽然开口了:“有可能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有人策划好的。”
“策划好的?谁?他要做什么?”傅常想起这有可能是个陷阱就感到头皮发麻,这是个什么样地陷阱,居然川中各派势力都卷进来了,重要地是各派势力居然都听他的安排,而且四川这些老爷们什么时候这样听话了?
“不知道,”刘湘叹口气说:“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让人担心。”
看得见的危险就不是危险了,知道深度的坑不会摔不死人;如果这是个陷阱,能设下这样陷阱的,只能是中央。但中央的意图是什么呢?把四川交给刘文辉?可刘文辉与蒋介石政治上是敌对的;中央自己来占领?就凭对岸那千来人?那不是做梦吗。
“文革,你说刘湘会相信吗?”就他们商议时,对岸地基地作战室内李之龙也担心地问。
“现还不知道。”庄继华低低的说,让田颂尧退出成都是一着险棋,为了说服田颂尧,不但曾扩情煞费苦心,而且蒋介石还给他许下承诺,战后一定让他重返成都,成都兵工厂重交给他管理,同时补充他剿匪费一百万大洋,枪支两千条,当然这一切后都由庄继华买单。
“他会不会与刘文辉讲和?”洪君器回来后也一头扎作战室中,他甚至表现得比其他人都狂热。
“换我,我就讲和。”杜聿明瓮声瓮气地补充说,秋季的气温变化很大,他每天训练各队带回来的兵和学生,没有注意穿衣,有些轻微的感冒:“现就是二刘打,换我,我就讲和。”
“这一点,我倒不担心。”庄继华摇摇头说:“讲和是双方面的,就算刘湘想和,也要刘文辉同意。”
“不想他们了,我们开始下一步,”庄继华双手撑沙盘的边缘:“乃建,按我们商议的,把刘湘的部署透露给刘文辉,突破口选潼南。”
这又是一步险棋,潼南战场本是势均力敌,但南充退下来的陈光藻师加入后,立刻形成对王赞绪的绝对优势。
潼南县城西南的马鞍山是一座由连串山丘组成的山脉,王赞绪这里建立了防线,不过他不这里,他的指挥部设距离这里约二十公里的营盘镇,前沿太危险,指挥部嘛自然应该设安全的地方。
晚饭之后王师长拉上参谋长几个人指挥部里打起川牌,近前线没什么战事,对面的敌人攻了两次,被打回去后就再没发动过进攻了,而川军没有打夜战的习惯。黑黑的天空中淅淅沥沥的飘起小雨,这下所有人就安心了,这种天气没有人会进攻的。
可就防线左边的歪嘴角和青竹岩之间的树林小道上,一支部队悄悄摸了过来,这支部队大约有一百多人,雨夜让山道变得不好走,部队里面不时有人摔倒,又迅速爬起来,悄无声息的跟队伍里。这百多人后面约半里处还有大约一个团的部队,默默跟进。黎明前部队马鞍山防线的侧后密林中埋伏下来,静静的等待前面山头的枪声。
晨雾山谷间飘荡,几天前的战争早已经让活跃山间的林雀逃离家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九点正,一声炮响,刘军的进攻开始了。
这是战线上不引人注意的一个缺口,杜聿明从王赞绪的计划中找到的,然后通过布置二十四军中的内线透露给刘文辉。
刘文辉为了发动这场进攻,悄悄把夏首勋调到潼南战场充当指挥官,从成都把冷寅东调到永川战场,而他自己也离开成都到达隆昌督战。
马鞍山左翼防线前后夹击下首先崩溃,陈光藻师从左翼插进来,直扑营盘镇王赞绪师部,王赞绪仓皇逃跑,刘湘的整个战线潼南撒开一个大口子。
夏首勋没有向江津永川的刘湘主力迂回,而是经铜梁、旧县,直扑重庆门户青木关,刘湘大惊,立刻把留守重庆的警备旅调到青木关防御,同时明令潘文华从永川前线撤军,唐式遵从江津前线撤军,他自己却找到他的大伯刘文渊说和。
第三节 巧取(四)
潼南开口是一招险棋,主要有三险,首先是要刘湘败,其次不能让刘湘败得太惨,后还不能让刘文辉占领重庆。
刘湘的部下的确没让庄继华失望,刘文渊的说和对胜利即将到手的刘文辉毫无用处,不过刘文辉还是很卖大哥的面子,他明确告诉刘文渊,一川不容二流(刘),他和湘娃只能留一个,不过大哥放心,他不会把刘湘怎么样,会给他留几个县,以后再不能再捣乱就行。
刘文渊摇头叹息着回到重庆,刘文辉随即命令张清平和冷寅东江津和永川加强攻势,不要让潘文华和唐式遵跑了。
夏首勋潼南的胜利让潘文华和唐式遵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刘文辉不是急于拿下重庆,而是命令夏首勋从璧山方向斜插永川江津侧后,那么潘唐两军恐怕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江津前线的唐式遵与张清平搅一起,双方四面山地区展开拉锯战,张清平部多次强攻均被击退,毫无进展,三天后刘文辉亲率后续部队绕道侧翼,一举击溃唐式遵。
潘文华得到潼南战败,夏首勋攻击青木关的消息后,焦急万分,留下郭勋祺旅阻击冷寅东,自己率主力回援重庆。郭勋祺四川诸将中有善战之名,他也没让刘湘和潘文华失望,他先永川边界硬顶了一天,然后边打边撤,冷寅东步步进逼未免有些大意,来风山区被他打了偷袭,被击溃一个旅。唐式遵和郭勋祺的抵抗虽然没有彻底扭转战局,却让刘湘赢得了时间。
刘湘所部模范师青木关硬顶了夏首勋三天,潘文华率部赶回重庆,这让刘湘长吁一口气,这个模范师可不是什么军中模范,而是一个神师,四川有名的神棍道人刘从云被刘湘聘为军师后。刘从云将他的信徒组织起来的,所部武器弹药也是信徒出资购买,这支部队平时不操练只修炼,作为军人的刘湘当然不敢指望他们,因此一开始就没打算调上前线,只是到了现没办法了,才把他们拉上去顶雷。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青木关顶住了夏首勋两天的进攻。
潘文华的到来和郭勋祺的胜利缓解了重庆地危局,却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战局,刘湘把希望都寄托邓锡侯和田颂尧身上了。
“唐师长回电,他大溪河对岸建立了防线。请求增援。”副官语气平静的读着电报。
“邓军长回电,我部正集结,还需十日左右,望贵部勉力支撑,以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