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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不久,太行山的电报也到了,八路军总部电告他,胶东部队已经作出西进准备,如果庄继华坚持使用武力,胶东部队会西进支援陈粟部队;德州的陈g部队已经脱离德州,向冀南靠拢,罗r桓将率领冀南部队东进,威慑德州国民党军。
看完电报后,宣侠父没有丝毫安心,罗r桓和陈g两支部队加起来也不过七八万,可聚集德州到石家庄一线的国民党军有几十万,其中还包括第一机械化集团军、第五集团军这样的装甲部队,一旦爆发内战,刚刚夺得的冀南根据地恐怕就有失守的可能。
宣侠父正思怎样打开局面,太行山的电报又到了,电报告诉他,已经派陈g星夜前来济南,同时临朐的四军第一师师长陈y也正赶往济南。宣侠父明白中央这样安排的目的,陈g与庄继华的私交很好,中央希望他的到来能产生些作用。
而陈y黄桥作战中展现了超人的统战才干,不仅获得军事胜利,消灭了韩德勤八十九军,还政治上取得胜利。进入山东后,陈y同样发挥了他的才干,团结了一大批地方士绅,为开辟山东抗日根据地起到重要作用。
宣侠父立刻召开了工作人员会议,会上宣读了中央决定,让工作人员为陈y陈g极其随行人员准备房间,自己带着警卫员再次出门拜会山东名宿苗涵东,苗涵东是山东大的面粉商,但他又不仅仅是个商人,还是山东育才学校创办人,名誉校长,他本人则学贯东西,是山东早的留学生,山东工商界享有极高声望,日本占领期间,他没有后撤到大后方,而是选择了闭门谢客,暗中支持抗日,向八路军和国民党军提供了大批粮食和金钱。
可这样一个亲**人士依然让宣侠父失望了,苗涵东的观点与何思源相差无几,唯一好点的是,愿意不提任何先决条件的情况下,出面调解,化解现的危急局面。
就他与苗涵东商议时,何思源却走进了庄继华的办公室,庄继华的办公室现有空,桌上的东西大部分已经收拾好了,何思源见状明白,要不是处理郝鹏举事件,庄继华恐怕已经启程去德州司令部了。
“何主席,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对何思源的到来,庄继华有些意外,他本能的认为肯定是那里出了大事,看何思源的脸色也挂满阴郁。
“庄司令,您是真要向八路军四军进攻吗?”
庄继华闻言,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坐回座位上,他迅速思考何思源此来的目的,是作说客还是替**摸底?
“国家法纪不容破坏,郝鹏举必须受到国法惩处,否则将来效法者众,这事没有转换余地。”庄继华口风丝毫不露,依旧严厉。
何思源叹口气:“这个郝鹏举,真是耗子屎,把好好的抗战局面,活生生给搅了。”
庄继华注视着他,还判断他这么晚到这里的目的,何思源又叹口气:“庄司令,刚才宣侠父将军到我这里来了,我也提出了,将郝鹏举交出来,其他的都可以谈判,可看来,他们是不愿意。庄司令,这个时候要调兵剿共,华北的日军怎么办?”
庄继华还是无法判断何思源的目的,何思源国民党中有亲共的名声,这个时候他要出来说和,他还必须花时间说服他们。
“庄司令,宣将军走后,我想了很久,感到还是以大局为重,双方谈判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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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十节 风云(八)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十节风云(八)
庄继华闻言眉头深皱,郝鹏举叛逃让他非常愤怒,长期以来他心中那个阴影加浓厚,很显然,郝鹏举之所以能叛逃,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调动104师和105师是他直接下令,根本没有通过战区司令部,早郝鹏举到济南之前,104师和105师是奉命从兖州枣庄地区北上,名义上是到济南地区整补,并帮助难民重建家园,实际上召开会议的头天晚上,两个师就秘密开赴,隐蔽青州以外的临淄边境。
不过这只是庄继华的预备措施,庄继华的计划是如果郝鹏举不接受整编,便济南将其扣下,由特种部队突入,控制其司令部,同时停留临淄的两个师将郝部分割包围缴械。
但这个计划落空了,郝鹏举参加会议前一刻,突然离开济南,返回青州。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泄密,而这个人肯定是司令部。
“我没有其他办法,抗战是很重要,可国家法纪也同样重要,甚至重要,国家法纪一旦遭到破坏,贻害无穷。这个道理,何主席想想就明白了,郝鹏举必须抓回来接受审判,这是我的底线。”
何思源闻言,知道事情不可为,神情变得十分凝重:“庄司令,您说得对,可能不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维护了国家法纪,又保证国共合作?”
“哦,如果有这种办法,还请何主席告诉我。”庄继华苦笑下,实际上现的问题不是郝鹏举,而是两党颜面,gd如果送还郝鹏举,那么地方将领中势必威信大降,而国民党要是不能抓回郝鹏举,同样是威信大降,对此后的整军整党十分不利。
何思源想了想,也感到十分棘手,很显然现的关键郝鹏举身上,除非他自己从gd根据地出来,否则根本不可能,可以郝鹏举的为人,会为抗战大业牺牲自己吗?如果他有这种觉悟,就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发生。
“能不能让gd地方政权和地盘上作出让步?”何思源试探的问道。
“不行,国家法纪不能用任何东西交换。”庄继华坚决摇头,说实话,他也想过,目前山东地区,两党地盘交错,很是复杂,他很想与gd做点交换,将防区变得规则,或者一个整县,或整区,不要象现这样,一个县,你占一部分,我占一部分,这让施政变得非常困难。
何思源满怀遗憾的走了,庄继华想了想,抓起电话,将文强叫来,文强这次山东会战中,策反伪军有功,获得了青天白日勋章,庆功会和整军会期间,文强一直留济南,目的便是协助庄继华整军。
文强留山东还有个济南,是重建军统山东站,抗战期间,军统山东有两个独立机构,济南站和青岛站,这两个站是平级的,现山东光复了,山东的军统机构也必须进行整顿,戴笠从重庆来电,让他负责重建山东站,这几天他一直忙于这事。
很快,文强赶过来,例行报告后,庄继华让他坐到对面,文强望着庄继华,心里猜测这么晚了,将他叫来做什么,他很快便想到了郝鹏举。
“你们gd根据地有情报人员吗?”果然,庄继华开口第一句话便证实了他的猜测。
“有是有,不过详细的我还不清楚,”文强很老实,他毕竟华北区总负责人,下面的具体工作不归他管,而且象这样的秘密工作,如果下级要隐瞒的话,也不会向他报告,即便他是他们的直接上级。
“临朐地区归谁管?”庄继华直截了当的问道。
“吴启修少校,他是临朐地区负责人。”文强答道。
吴启修,庄继华感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想了想却想不起是谁,他只好放弃:“文少将,我要你,立刻查清郝鹏举的下落,他的准确位置。”
强站起来答道,庄继华望着他:“这是绝密任务,你那里只有你知道,我这里只有我知道,下面只有吴启修知道,你知道吗?”
“请司令放心,这事绝不会泄密,我亲自去青州。”
“你今晚就出发,不要回去住处了,”庄继华想起郝鹏举逃走便心有余悸:“马上出发,到青州后和吴启修联系,布置任务,然后连夜返回。”
“明白。”文强向庄继华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等文强走后,庄继华坐下来梳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现他越发肯定,自己身边有一个gd的间谍,可到底是谁呢?他还不清楚。
胜利的欢乐没有持续多久,便面临内战的威胁,山东局势陡然紧张起来,经过胶济线向东去的军列越来越多,重庆延安都把目光紧盯济南。
可对济南老百姓来说,战争似乎已经远去,街面上熙熙攘攘,从郊区进城的农民沿街叫卖他们的产品,马车载着木料穿过城门,战争留下的废墟上,不少穿着军装的士兵正与市民一道整理,还有不少房屋正建造,工地上显得非常忙碌。
这是座正重建的城市,从陈g的车便可以看出,他赶了非常远的路,他接到中央电报后便带两两桶汽油出发,两台车连夜赶路,他的中将军衔帮了他的大忙,沿途哨卡没人阻拦,城渡口也顺利渡河,终于让他第二天上午赶到济南。
进入济南城后,陈g有些迷茫了,八路军临时办事处那呢?太行山的电报没说明白,只是让他到济南后联系宣侠父,街上问了几个人,他们也不清楚,陈g一急之下,让司机将车开到战区司令部,这个地方,绝大多数济南人都清楚。
吉普车拐过两道弯,前面就被堵上了,一部吉普车和一部轿车撞一起,两个军官正面红脖子粗的面对面嚷嚷着,他们的司机和随从也刀对刀枪对枪干起来。
“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有你这么拐弯的吗”司机指着被撞瘪的一侧骂道。
“老子执行的战区司令部命令,你要误了老子的事,别怪我送你上军事法庭。”一个军官威胁道。
……
陈g看了一会便明白过来,显然这俩人分属不同系统,军衔一样都是中校,互相不服气,谁也拿谁没办法。陈g心里着急,正想着上前,从旁边钻出来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很常见的土布旗袍,脚下穿着的是双黑色布鞋。
那女人显得很不耐烦,出来后便冲两个军官嚷道:“你们烦不烦呀,车还能不能开?能开就开走,找个修理铺修修不就完了,这吵什么,你们看看,周围多少人,不怕丢**的脸呀宪兵要是来了,你们俩都得上军事法庭还不开走”
两个军官一下就愣住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好利害,敢这样骂他们,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一个士兵忍不住骂道:“你这臭娘们…”
话还没完,那女人扬手便给了他一耳光,清脆的耳光声,顿时把所有人震住了,那女人柳眉倒竖:“你骂谁?你再骂句试试”
两个军官这下震惊了,虽然这是济南,敢当街打士兵的还真没几个,何况还是个女人,两个军官交换下眼神,被打士兵的长官上前两步走到女人面前:“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女人从怀里掏出张证件:“我是渝州晚报记者梅悠兰,哼,就你们这样的,我见一个管一个,别挡了道,你看看,后面堵了多少车,你们再不走,后面堵的车多了。”
军官目光闪烁,上下打量梅悠兰,另一个军官听说是记者,加不满了:“记者又怎样,管到我们军队来了。”
“那好,我找个可以管你们的地方,咱们去战区司令部,看看能不能管”梅悠兰的目光冰冷,她太行山一待便是半年,这半年里,她几乎走遍了让太行山的沟沟坎坎,光采访的人有上千,等她从太行山出来,却发现世界已经发生巨大变化,中**队的战旗已经越过黄河,直指平津。
她随着刘邓部队从太行山挺进到冀西南,而后便进入国统区,邯郸地区盘桓了半个月,得知刘殷淑的事情后,便急冲冲离开邯郸到郑州,再坐火车到徐州,然后乘汽车到济南,说来也巧,也是今天才到济南的。
“跟你去?凭什么,”那个军官冷笑下看着梅悠兰,垂下的手却不引人注意的作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两个卫士和司令,悄悄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