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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起双眼打量着柳墨,尖削的下巴微扬,单薄的嘴唇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却只是为了接住从天而降的美酒,凤目微挑却并不是看向我这边。这一切都说明他是个不肖子,虽然是个长的很好看的不肖子。
福儿尴尬的看了看我,向柳墨拱手道:“公子!这位就是白师父!”
柳墨依旧保持原样!
我看着柳墨想起来同样目中无人的暮歌,虽然他们两个长的并不相似,但目中无人的性子却是如出一辙。
我走到旁边为其斟酒的丫鬟身边,伸手夺过酒壶。之所以用“夺”是因为旁边的丫鬟并不愿意把酒壶给我,但我身为千年狐妖的腕力岂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抗衡的?
柳墨依旧保持原状,只是酒杯里没有了酒。
“你可是想喝酒?”看来我得教训他一下,不然他就不知道天有多高!
柳墨以手支颐道:“你说呢?”
我弯起嘴角,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紧接着壶嘴倾倒。
原以为酒会全数洒在柳墨的身上,谁知柳墨以极快的身手躲过了这一劫。
望着躲过去的柳墨,我愣到:“你学过武功?”
柳墨弹弹根本没沾到酒水的衣袖说道:“那是自然。”
我这才悟出来柳墨他老子那句不用教的太好的深意,原来他儿子已经会武功,而且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他只是想让我替他管教管教而已。
那一刻柳墨很是得意,是以我很和善的将酒壶砸到了他的头上。想要以此向他证明:他面前这个要做他师父的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但这败家子还是躲了过去,这点很出乎我的意料。无奈之下我只得让位于他头顶正上方的青石瓦正好落在他的头上,然后微笑着告诉他:“不巧师父我还会些法术,只是这法术偶尔会有失手的时候。”
随着两个小丫鬟的一声惊呼柳墨被砸的晕了过去。晕之前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慨,可能是觉得首次见面便被我放倒很不满。但不满归不满,我还是把他放倒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连一个凡人都放不倒,那该多没面子啊!
两个小丫鬟说要去告诉老爷被我拦住道:“不一会儿就醒了,没必要惊动老爷!”
我就站在门口堵着,不就被砸一下么哪来的这么娇气。两个小丫鬟虽然面有不甘却无奈不是我的对手。只是在柳墨的榻前哭一句怨一句的…
一柱香的时间柳墨枕着两个丫鬟的眼泪和柔情蜜语就醒过来了,言语神色间对我很是不满。
这我能理解,想我俩刚见面我便让青石瓦砸了他的头。若他因此还喜欢我,便真是脑子被砸坏了。
但他知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掂量了一下对我说:“我带你去找我师父。”
我望向福儿,福儿显然还在为自家公子的伤势担心,顾不上我的疑问:他家公子有别的师父?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通了。柳墨的身手不错总不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吧?
柳墨不理一脸关心的福儿,拉着我往外走。我看看生龙活虎的柳墨再看看尾随身后的福儿道:“你家公子这脑袋结实的很,再砸个十下八下都没有问题。你且把心放肚子里。”
福儿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柳墨吩咐备马。
我与柳墨各骑一乘到了青梨园。柳墨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七绕八绕的走到一排房子前,在其中一间停了下来。
柳墨推门而进,喊到:“师父!”
一青衣男子应声抬头,慢慢的道:“还是这么莽撞!”
我观这男子的眉目虽不如柳墨那么出色,但眉稍眼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是让人感觉无比的舒服、呃!还有些亲切。
当时我只感觉面熟,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亲切感总让我感觉抓住了什么,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直到后来戏台上看他扮做许仙,我蓦然想起:原来他就是那个给我名字的人,我不知他前世唤作什么,却知他今世唤作知秋…
只不过在他救我的那一世,他已年至中年,不如现在这般风姿翩翩。
青梨园本就是勾栏之处,戏子的舞台。柳墨终日流连于此,偶然间遇到了知秋。知秋虽然大柳墨几岁,但个性随和,很快二人便把酒言欢,得知知秋身怀身怀异术,柳墨便厚脸皮的拜了师父。
第八章 知秋之亡
更新时间2013…6…6 18:16:29 字数:2923
一月相处下来,柳墨对我已没有最初的敌意,但对我初次见面便用青石瓦砸他一事,始终放不下。觉得我损了他的颜面,总是劝说知秋替他报仇。然而知秋告诉他:我打不过他…
我虽与柳墨不对,但我很喜欢知秋的脾气,温柔知礼,是以没事就去找知秋,比柳墨找的都勤。再因名字这一层,对知秋就更亲切了些。
就着我去找知秋的次数,柳墨义正言辞的指责我:“虽然现下民风开放,断袖之风横行,但我师父已有心上人,你就别再妄想了!”
我很是郁闷,我不过就是去的勤快了几次,怎么就带上个“断袖”的高帽子。况且就算我想做断袖,此生也是万万不能啊!
柳墨说:知秋的心上人就是演青蛇的那个女子,那个腰若细柳、眉目若画的女子。
我奇道:许仙不是喜欢白蛇吗?
柳墨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合住手里的折扇道:“戏文不过是戏文!”
我点点头,脑子里知秋和青蛇的样子不断交替更换。
本来没多想什么,只是单纯喜欢知秋的亲切感才与他走近了些,但经柳墨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每次再看到知秋扮做许仙的样子,就想着我若是白蛇多好!转念再想:不对!是青蛇多好!
若是姑姑在我旁边,肯定指着我的脑袋说:“这样的六根不净,还成什么仙?”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各种各样的话本子,才子佳人的看了那么多,还是不觉得烦。
我想我大约是疯了,那时的我只一心想像白蛇一样,找到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
一切的一切……
可是,我的许仙喜欢上了青蛇……
那时的我大醉了十天,许仙温柔的问我:“怎地喝这么多?”我说:“我想做白蛇……”
我想我就试着一次吧……不论成败,我努力过……
许仙愣了半天方道:“白公子说笑了……”
我抓起他的手指道:“我说真的……我没有说笑……是真的……若我是女子,你可愿让我做你的白蛇?”
许仙抽出手指,依旧是一副温柔的表情。“白公子喝多了……”
我伸手理顺乱糟糟的头发,道:“我果是喝多了,说这些胡话!”
自那一夜后,我想这一世不行,我便等下一世。关于时间,我耗得起……
但我没想过下一世来的竟是这样的快…
没过几日,那青蛇便被人看中,强买了去。青蛇离去的当日对知秋说:“你我本就是戏子,无所谓真情。昔日的我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知秋从那以后便终日闷闷不乐,我看的很是心急。自我表明心迹那日后知秋便对我疏离了些,虽还是保持温文尔雅的公子风范,但终究还是隔了“断袖”这一座不大不小的山,纵然我想关怀,却也无处关怀…
我去找我那名不副实的徒弟,让他去安慰安慰他那心中的师父。谁知他却与那白蛇勾搭上了。
青蛇被强买的那一日,白蛇受了惊吓跌倒在地,被柳墨伸手扶起。这扶起便是缘起,而此时柳墨与白蛇正处于缘分的深处无法自拔也不欲自拔。这间接的导致了徒弟对师父的不关心。
我想这世道真是乱了,许仙喜欢青蛇也就算了,白蛇怎么就缺心眼的看上我那徒弟了?不过这不是我能搞明白的问题,因缘分这玩意儿压根就没有人能搞得清楚。
徒弟对我说:“师父此时伤情的很,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就好了!”
我自以为男子对男子了解,听徒弟的肯定没错,却忽视了柳墨此时的心思全在白蛇身上。
半个月后,知秋以一把短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待我赶到时,他已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
戏班子里的人都守在他的身边,我硬挤了进去说道:“我虽盼你下一世,但你也不用去的这么早吧?”
我不知道知秋有没有听懂我说的什么,但他还是懂礼的朝我一笑轻轻摇头。我没看懂他摇头的意思,便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知秋咳嗽了几下,抚着胸口挤出四个字:断袖不好!
我怔了一下,这人怎么死前还记着这事。
徒弟走过来拉走我:“我师父都这样了,你还来逼他做什么?”
我并没有逼知秋什么,只是单纯的来探望。只是徒弟好像不这么想。站在一旁的白蛇一双泪眼迷蒙不懂柳墨话里的意思。
我甩开柳墨的手,跪坐在知秋的床边握起他的手道:“若我是女子,你可愿娶我?”
知秋依旧摇摇头,一丝鲜血溢出嘴角。“你长的是很漂亮,只是是男是女是由上天决定的!”
“可是还有来世…”
“执念太深,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便是个例子,对青蛇的执念终究毁了我自己!”
手持锁链的小鬼出现在知秋的旁边,我知他片刻就要去到另一个尘世,便俯身覆在他耳边问:“若我身为女子,下辈子你可愿娶我?”
知秋悲悯的望着我说:“何苦执着至此!”
知秋胸口的红色又浓郁了一些,柳墨上来想拉我走,让他师父好好静养。但我知道:知秋是必定要踏上那遍地是曼珠沙华的黄泉之路。而我只是想在他去之前问他来世可愿娶我?
我挣开柳墨,暗暗施法掩住周围人的知觉,散开被束起来的三千青丝对知秋轻道:“你看!我真的是女子,虽不是人类,却也如白蛇一般也想找到自己救命恩人,然后以身相许经历一番人世间的你浓我浓,才不枉来尘世走这一遭。”
那时的我想着既然知秋要死,我即便全盘拖出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没想到我这番话说出之后却是引得知秋心绪激荡,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柳墨从我身后冲过来抚着知秋的背说:“一个将死之人你都不让他走的安心些么?”
知秋吐完鲜血便闭上眼睛没有再睁开,自然也没再回答我的话。
半晌我方愣过来问柳墨:“我已经封了你们的知觉,为何你还能动?”
柳墨把知秋放在床上,小心的替他擦拭着嘴上的鲜血说:“你以为我一直跟着师父都是白跟的么?”
我这才想起知秋算是半个术士,我施的法术要魇住普通人没问题,但要魇住个术士却是万万不能。
“我观你非常人,只当你是修道之人却没想你竟是个异类。”柳墨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语气中并没有常人的排斥之情。我怔怔的望着柳墨,相处的这么些日子我也看出他并不只是个纨绔子弟,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当这些想法不被世人认可时,他便选择了放任自流。
“你不要这样望着我,平日我表现的任性并非我所愿意。每一个显耀的家族背后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之事,当你没有能力去反抗时,便只能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柳墨的眼中流下一滴泪,他拿出知秋桌子上的短剑,短剑划过手腕,鲜血流入装有知秋鲜血的盆子里。
合二为一,没有丝毫的排斥!
我惊讶的望着柳墨,传说中的滴血验亲?
“自打你出现,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我才带你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