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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怨。
这时东边响起一阵呵斥声,人群忙不迭的闪开。几个头戴圆顶巾,内穿青衣、外罩红布马甲,腰系一条青丝带的公人来到了现场。
当先一个不穿红马甲,腰系红丝带,似乎是个小头目的,打量一下场内,声音还算尊敬的问道:“是哪位先生挂彩了?”
“这位捕爷,”沈四一指沈贺道:“受伤的人是本县廪生沈相公。”他怕跟个火药罐似的沈默炸了,因而抢先说道。
那班头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沈贺,但见他头发花白,衣衫残破,登时便起了轻视之心,表情也僵硬许多道:“怎么回事啊?”
沈京便将事情经过讲与他知道,那班头听完后,突然神色严肃起来。细细端详着黑大汉,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朋友,哪条道上的?面生的很啊!”
“反正不是混你们这条道上的。”黑大汉使劲低下头,明显是心虚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班头上前一步,一把扯开那汉子的衣衫,露出膀子上的虎头,冷笑道:“果然是山阴虎头会的,兄弟,你们捞过界了吧!”
“什么?山阴人!”人群顿时炸了锅,爆发出比方才嘈杂百倍的噪音,似乎人人都变得怒不可遏,他们大声嚷嚷道:“竟敢欺负我们会稽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事情一下子便变了味。
那汉子顿时额头见汗,狡辩道:“我们是来赶集的,碰巧打了一架罢了,不算捞过界……”
这时候,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起先去的那人,终于将大夫请来了。
那大夫原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一见沈默爷俩便愣了下,接着换上一副认真的面孔,上前为沈贺查看伤势。
“大夫,我爹怎样?没危险吧?”沈默关心则乱,已经完全没了往日的稳重风度。
“这个么……公子请放心,令尊没受什么内伤,但是关节似乎有些错位,还是速速回堂上,请正骨大夫正一下,以免落下后患。”那大夫很认真道。
沈默点点头,见长子不知从哪推来一辆大车,便对沈四道:“搭把手,帮我抬抬。”
沈京过来,与他小心的将沈贺移动到车上,又转身拍一下那班头的手道:“捕爷,救人要紧,您看是不是让我们先走?”
班头感觉手头一沉,似乎足有七八钱的份量,便快而不露痕迹将其抄进袖里,面上多一丝笑容道:“去吧,人命关天嘛,不过还请几位回头去衙门报个案,咱们走一下过场。”
“一定一定。”沈京笑着拱拱手,这才回头去追沈默和长子,那俩人已经推着大车,走出老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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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官差找齐了一干人证,压着两个道上人物离开,人群便渐渐散去,大集很快恢复了喧闹,再看不见一点这件事的影子。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不可能这样算完了,只要牵扯到两县之间,就绝不会这样算了。
大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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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还有一章,另外很认真的说一声,本书经过铺垫之后,便要进入精彩纷呈的阶段了。另外和尚也想尝试着冲一下下周的新书榜,所以请大家尽量票票支持一下,我会写的更用心的。
第六章 济仁堂 (中)
三人推着沈贺,跟着那大夫一路急行,没用多会儿,便到了医馆门前。沈默一看门上那块‘济仁堂’的匾额,这才知道那大夫为何见了自己会发呆。
这次的伙计没有再赶人,而是手脚利索的抬一块门板来,将伤号小心抬进店里,请大夫医治。
看着老爹被抬进里屋治伤,沈默终于松口气,一坐在椅子上。这一停下来不要紧,他终于感觉脸上身上,好几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由嘶嘶得倒吸着冷气。
长子和沈京立马凑过来,关切道:“怎么了?”
沈默抬头呲牙笑道:“你们受了伤吗?”
两人一同摇头,长子很认真道:“胳膊破了点皮,别处都没受伤。”
“好吧,我受伤了。”沈默点点头道。
沈京赶紧叫大夫过来瞧瞧。大夫一撩他那破破烂烂的衣衫,露出后背的几片乌青,用手戳了戳,痛的沈默呲牙咧嘴,那大夫才笑道:“也不妨事,都是皮肉伤,开瓶红花油回去,一天搓上三次,七天就好了。”
沈京两个这才松口气,他一坐在沈默旁边,端起机上的茶碗,也不管是谁的,仰头咕嘟嘟灌下去,这才舒服的长吁口气,胡乱抹抹嘴道:“今天真他妈刺激。”
沈默转过头来,认真端详他半晌才沉声道:“谢谢。”
沈京愣一下,挠挠头,故作矜持的笑道:“自家兄弟嘛,客气什么……”说完便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震得房梁上直往下飘灰,引得四周人纷纷侧目。素来以害虫自居的四少爷实在太高兴了……终于有人跟他真心说谢谢了。
沈默和长子真想挖个洞钻进去。装作不认识这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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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四这边持续猛烈地大笑着。通往后堂地门帘被挑开了。一个气呼呼地丫鬟从里面出来。小嘴巴巴道:“前面怎么了?不能让病人安静点。不知道小姐在查账吗?”
沈四地笑声戛然而止。沈默和长子忍俊不禁嘿嘿之笑。心说这小娘们嘴太毒了。
沈四循声一看。便见个青春活力地小丫鬟。正杏眼圆睁地瞪着自己。不由老脸一红道:“看个索西?”他一着急。把绍兴土话给说出来了。就是看个什么地意思。
谁知那小丫头地视线很快越过他。落在左边地沈默身上。一看到那张清秀地面庞。小丫头地小心肝就是一阵乱颤。心中哀叫道:‘菩萨啊。他第一次来看我。就看到我最暴力地一面。我怎么这么倒霉?’又想道:‘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泼妇。就此跟我绝交啊?’
不用猜,她便是沈默认识的唯一少女,据说是殷大小姐的高级贴身大丫环,画屏姑娘是也。今天她又是陪着自家小姐来查账了。
按说殷家产业都是一个月查一次账的。只是这济仁堂重新整顿,自然要紧盯着点,仅仅过了十天,殷小姐便又一次过来了。她刚刚坐下,提起笔蘸饱墨,正要将这几日的账目算清楚,便听到外面突然一阵鬼叫,吓得她登时一哆嗦,笔头便重重戳在账册上,落下一大团墨迹。
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画屏自然不会眼睁睁见小姐吃亏,登时火冒三丈,撸着袖子便跑出去,要找那打断小姐算账的人算账。
谁知一出来便看到那……那人,什么丑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哎呦羞死了,画屏姑娘嘤咛一声,捂着红彤彤的脸蛋,扭头跑回后堂去。
望着这汹汹而来,落荒而去的小丫鬟,沈默和沈京面面相觑。
“这是谁呀,不会有病吗?”沈京一脸好奇的问道,当然不排除报复的可能。
“殷小姐的贴身侍女。”沈默呲牙笑笑道:“可能是今天吃了什么不消化,往常不这样的。”
“什么什么?殷小姐的……侍女”沈京两个眼睛瞪得有牛粪蛋子大,嘴巴可以塞进一个西瓜道:“是这济仁堂的主家吗?”
“应该是吧。”沈默很奇怪他的反应,小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沈京满脸激动,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会稽县里谁家最有钱吗?”
“不知道。”沈默实话实说道。
“就是殷家。”沈京给出了毫不意外的答案:“她们家有店铺十余个,工场好几处,雇工近千人,家财何止万贯?本县无出其右!”又继续问道:“你知道全会稽,哦不,全绍兴公认的第一美女是谁吗?”
“不知道。”沈默很配合道。
“殷家大小姐是也。”沈京唾沫横飞道:“这也不是我评的,而是文徵明文先生,在前年见过殷小姐的芳容后,亲口做出的评价。”说着一脸唏嘘道:“徵明先生作为色国前辈、我等之偶像,赫赫有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虽然年事已高,但眼力愈发老辣,他说第一那就一定是第一的。”
是男人就对这种话题感兴趣,沈默果然忍不住问道:“那你见过吗?”
“我见过……”沈京大喘气道:“半面。”见沈默兴头顿失,他激动的手舞足蹈道:“能见到殷小姐半面,已经是极为幸运了。人家是大家闺秀,不可能抛头露面的,若不是那年趁着她在城隍庙里上香的机会,连半面也是瞧不着的。”
“漂亮吗?”就连老实忠厚的姚长子也笑声问道。
“就跟你说一件事儿,”沈京满脸陶醉道:“见了殷小姐半面之后,我回去足足有半个月茶饭不思,看着哪个女的都觉着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沈默摇头笑道:“看一眼就半个月吃不下饭,这样的女子谁敢娶,娶回去还不得饿死啊?”
“你不娶,盼着娶她的人能从会稽排到山阴去。”沈京小声道。
“这么神?”沈默不信道。
“我还是就说一句话。”沈四凑在他耳边道:“殷小姐他爹没有儿子,膝下就殷小姐这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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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济仁堂 (下)
这时那门帘掀开,红着脸的画屏姑娘,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四一直瞄着那儿呢。一见画屏出来,赶紧住嘴、正襟危坐,装起了谦谦君子。
但他这番功夫注定要白费,因为画屏姑娘莲步款款、目不斜视,也装起了淑女。
沈四只见她从眼前走过,到了沈默面前道:“原来是沈小相公啊。”
沈默起身还礼道:“原来是画屏姑娘,真巧啊。”
“是呀,真巧。”画屏点点头,轻声道:“您怎么又来这儿?”
“家父受了点伤。”沈默沉声道:“不得不再来劳烦大夫。”
“受伤……”画屏惊讶的抬起头来,小嘴微张道:“怎么又受伤了?”
“无妨,只是摔着一下。”沈默低声道。
“啊,你的脸,还有身上是怎么了?”画屏这才看到沈默衣衫破烂,脸上也有块乌青,嘴角还有血迹,八成是刚打过架的。画屏姑娘一着急,淑女风范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向他靠近两步,紧张道:“你受伤了,伤得重吗?要不要紧?”伸手想摸摸他的乌青,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赶紧退一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沈默不忍看她受窘,活动下手脚道:“好好的呢,多谢姑娘关心。”
“说不定有内伤呢。”画屏轻咬下唇寻思片刻。终是转过头去。提高声调道:“胡三。帮忙请马大夫过来给沈小相公瞧下病?”
伙计胡三正在柜台后面忙活。闻言陪笑道:“方才已经瞧过了。无甚大碍地。”
“不行。再仔细检查检查!”画屏姑娘柳眉一竖道:“快请马大夫去。”
她是当家大小姐地身边人。哪个不开眼地敢得罪?胡三一缩脖子道:“这就去请。”便去偏厅重新请了马大夫。过来给沈默望闻问切一番。
“马叔。”老大夫问诊完毕。画屏便朝沈默几个告个罪。扶着老大夫回到偏房。一进屋便急切问道:“他……没事儿吧?”
那老马无奈地摇摇头道:“没有病就是没有病。还能没病找病?”
“马叔……”听出老马语气中的促狭,画屏不依的牵着他的袖子道:“真的全身都妥帖?他前些天还被毒蛇咬过呢。”
“哦。”马大夫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