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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莫绪涅吃吃笑道：“小土狗，以前坑你那么多次也算够本儿，老娘我大人大量也不跟你一般见识。”
第六章负界之乱
太古三魔自从千年前集体逃亡清溟色界，越界之门大战复仇天使之后彼此音信杳无，此次重面未免唏嘘不已，虽然口舌之间龌龊不断，每人却都还在心里保留有一丝香火之情，难得的手足亲情还可窥一斑。
都瑞娜和焚基尔交替叙述完清溟色界的千年经历，双双对摩尔莫绪涅失去肉身的事实大感意外和不解，两人把重点都转向这个问题。
焚基尔戏谑道：“臭人鱼，你不自诩美貌无双，心智无匹，实力超强嘛！嘿嘿，怎么混得连本尊肉身都丢了？苍天啊，大地啊，哪位恶魔大哥、主神大姐替我出得这口气呀！干他娘的，我的肚子都快笑破了！”
摩尔莫绪涅媚笑道：“小土狗，你过来近些，姐姐告诉你是哪位恶魔大哥、主神大姐替你出得气，报得仇。”
焚基尔往门口退了退，看着后腿两条尚未痊愈的伤疤，哼道：“算了吧，我才不上你的当。你就在床上说，我听得到。”
摩尔莫绪涅不屑道：“是啊，我到忘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长着一双狗耳朵和一个狗鼻子，彻地天通无所不闻。小土狗，老娘就算再落魄也轮不到你来讥讽。以后小心说话否则可就不是后腿内侧受伤那么简单。”
她说着，纤手轻摇，五条粉红色雾刀仿佛云雾般缥缈清幽却又如灵蛇般游转不定，雾刀在焚基尔鼻尖之上打个转儿闪电般退回摩尔莫绪涅手心，龙涎香味忽地一浓之后五条雾刀消失不见。
都瑞娜喝道：“闭嘴，都少说一句！莫莫，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个次元还有可以毁灭你肉体的存在吗？那条石头蛇怎么样，她也失去肉身了吗？”
焚基尔缩了缩狼头，大叫道：“是啊，是啊。臭人鱼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虽然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告诉老子是哪个狠鬼毁灭你的身体，我帮你干掉他。”
摩尔莫绪涅双眸寒光大盛，恨声道：“说起来真是倒霉之极，我都不愿再回忆起那段经历。哎，我刚才就想报仇可惜没敢下手，毁灭我身体的其实就是你的小老公、你的主人，那个色鬼神王高利亚德。”
“啊，怎么可能？”
都瑞娜和焚基尔同时惊呼，不解地看着一脸哀怨且愤怒表情的摩尔莫绪涅，等待她的下文分解。
摩尔莫绪涅叹道：“虽然不是他亲手所为却是他布得局，挖下的陷阱，所以他也算是主凶之一。你们知道越界之门连接的次元是哪里吗？”
她不待两魔作答，一字一句的道：“越界之门连接的次元不是卡俄斯空间，而是负界！我的身体毁在七贤者手里，美莎忒弥斯也遭受重创虽然没我这么惨却也相差无几，她此刻躲在神龙之岛塞佩西西尔亚大啖龙族修养身体呢。”
焚基尔鬃毛耸起，低呼道：“负界七贤者，那几个老东西的实力相当于创世神那个老王八蛋。他妈的，就算全盛时期老子也弄不过他们。臭人鱼，灭体之仇你还是自己来吧，老子精神上支持你。”
“负界？他怎么会与七贤者有联系？”
都瑞娜不解地低吟了声，问道：“笨狼你别打岔，莫莫你说说具体经过，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摩尔莫绪涅深垂螓首，黯然道：“那天我和美杜莎一头冲出越界之门马上使用最拿手的空间魔法，坐标更是我们两人在世界之角的老巢。哪想到在异次元通道内使用空间魔法居然失效，我们直接被传送到一个紫色世界。你们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世界，那里整个就是魔兽乐园，卡俄斯有的、卡俄斯没有的；我们创造出来的，我们创造不出来的，次元内全是各种各样的魔兽和魔系植物。”
她说着纤手虚托，一个比足球略小，充满龙涎香的粉红色雾球凭空出现在手掌之上。摩尔莫绪涅对着雾球喷口妖气，那雾球缓缓旋转起来，球内雾气不断变幻出各种魔兽的形态，十五分钟时间居然模拟出近一百多种魔兽，大到数千尺长的异种龙族，小到军蚁大小的凶恶妖蚁，林林总总，繁杂无比，全部都是卡俄斯世界不曾出现的品种。
都瑞娜和焚基尔都是拥有至高神地位的超级存在，他们都曾经亲手创造出属于自己系统的魔兽和恶魔，此刻看到摩尔莫绪涅模拟出的负界生物，不由地心驰神往，惊叹不已。
焚基尔也到罢了，他对造物没什么兴趣，创造之力也不甚强大。都瑞娜则不然，她对收集魔兽和恶魔有种特殊的偏执，对创造强大的变种生物更是乐此不疲，短短十几分钟时间的观摩，令她眼界大开，心中多了些新的概念。
持续十五分钟的拟态对于不完全体的摩尔莫绪涅来说已经到了能力的极限，她娇喘连连，香汗渗出额角，心力难以维济之下，香雾飞散，迷雾幻界破碎于无形。
她叹道：“刚才给你们看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物种我已经记忆不全。当时，我和美杜莎都意识到被传送到负界，心里只想早些出去。负界是七贤者的绝对领域就算是于创世神那个老王八蛋进来也占不到便宜，我们不敢过多停留。你们也知道负界与卡俄斯有七座空间门，我们当时就想赶紧找到一座空间门，离开是非之地。哪想……”
摩尔莫绪涅一对金银眸子望向都瑞娜，哀怨道：“哪成想我们一步还没动，七贤者突然出现二话不说上来‘大灭神术’的狠招。我和美杜莎跟他们硬抗二十八天实在捱不过才找机会逃走。这一逃就是一百七十年。”
焚基尔骂道：“他妈的，那七个老家伙居然不遵守至高神法则，他们不怕惹来众神一致讨伐吗？”
至高神法则是指混沌形成之初由各次元第一创世者共同制定的空间平衡法则。法则规定：“各次元所属的至高神如无特殊原因不得擅自闯入其它次元；对于私自进入者，该次元第一阶至高神必须问清原因，在保证进入者的神格完好的基础上可以驱逐有敌意擅闯者；各次元第一阶至高神不得互相私斗，如有纠纷则去混沌原界的轮的大湮灭台上决斗解决；本次元内部争斗自行解决，不得向其它次元至高神寻求帮助……
据说至高神法则包括五千多条内容，以上四点是法则的核心思想，那就是各次元要求绝对独立，不允许至高神染指其它次元。另外各次元第一阶至高神都属于绝对存在，任何湮灭都有可能造成混沌原界的不稳定。所以大部分情况下，至高神之间的私斗都是以失败者的永恒封印而结束，极少有终极湮灭的出现。
也就是忌惮至高神法则，创世神才费劲心机用禁咒之海封印我而不是使用终极湮灭的手段。太古五大魔兽是卡俄斯次元的黑暗代表，五人也恰好属于第一阶至高神，负界七贤者意图消灭摩尔莫绪涅和美莎忒弥斯的做法明显违背至高神法则。
摩尔莫绪涅怨愤地道：“我们当时也是如是说，更在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至高神身份。哪知道那七个老鬼说一万多年前卡俄斯第一至高神也就是高利亚德，那个大色狼跟七贤者签下盟约，约定只要有生物从清溟色界的空间门出来就是高利亚德的敌人，七贤者必须不计代价将之消灭。他们还说千年前创世神那个老王八蛋闯入负界都给七贤者打成重伤，我们自然更不例外。”
都瑞娜大悟道：“难怪那天创世神那个老王八蛋出现的时候那么虚弱，原来封印小……那个他之后又受了重伤。咯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是创世者有怎么样，还是逃不出混沌法则的樊笼。”
在摩尔莫绪涅面前都瑞娜还是无法洒脱起来，连平日叫得最顺嘴的“小老公”此刻也说到舌头打结，舌音一划以“他”字代替。
焚基尔骂道：“那天老子正含着金苹果运功修炼被他个老王八蛋突然一吓，差点被金苹果噎死。他妈妈的，七贤者真是群饭桶，七个打一个弄不死那老王八蛋，还活个屁，自爆死掉算了。”
摩尔莫绪涅道：“创世神那个老王八蛋还好说，我们无力对抗也无须我们出手，高利亚德早晚会跟他一拼到死。那个老王八蛋在卡俄斯的新坐标却是眼中钉，肉中刺，合我们四人之力毁掉那只新出现的兽，是眼下头等大事。”
都瑞娜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创世神那个老王八蛋暂时威胁不到我们，那只兽却直接对我们构成威胁，干掉他对创世神那个老王八蛋也是重大伤害。”
焚基尔道：“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反正一直是你们出主意我负责动手。老狼我现在恢复很多实力，正有做打手的本钱。”
摩尔莫绪涅笑骂道：“你除了交配打架，睡觉吃饭，大脑就没有其它东西。哈哈，大尾巴傻狗的外号还真形象，美杜莎虽然也是白痴可这个外号起得好，起得超级妙。”
焚基尔怒道：“臭人鱼，都说不许提那个外号，你再说一次我可要翻脸。”
摩尔莫绪涅做个鬼脸，嗤笑道：“美杜莎可以叫我为什么不能叫，难道不跟你交配就没有权利叫那个外号。哈哈，太古五大魔兽你排最末，大尾巴傻狗弟弟，做弟弟的被哥哥姐姐欺负是自然规律，你实力再强也无法扭转，认命吧！”
“停嘴，你们两个别没完没了地掐，都少说一句。莫莫，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你们是怎么逃出负界？”
焚基尔正要回嘴反击，都瑞娜高八度的怒喝吓得他乖乖闭上狼嘴。从清溟色界出来的这两个多月，焚基尔对都瑞娜的依赖和畏惧日渐加深，这位虫母大姐隐约取代九头蛇荼那米亥斯在他心目中的老大位置。
摩尔莫绪涅向焚基尔轻蔑地飞个白眼，道：“在七贤者的绝对领域我和美杜莎不可能有胜算，无奈之下只好逃亡。此后一百七十年我们跟七贤者玩起游击战，干掉无以记数的魔兽和七贤者的爪牙，连七贤者手下的十二圣徒也被我们弄死。”
她语气微顿，悠然笑道：“逃亡过程中我们侵蚀二十几万中高等级的魔兽，重新建立起太古巨魔七十二妖王的编制，后来又在负界的最大河域——涅底西司河河口建起堡垒，用了十五年时间建成可以对抗七贤者的古魔领域——失乐之丘。从此我和美杜莎无须逃亡，终于可以与七贤者分庭抗礼，互有攻守。”
她鄙夷道：“七贤者最大失败就是没有固定的武装力量，他们大概想不到我们会用人类的堡垒政策。被我们侵蚀过的失乐魔兵具有抵御负界之石的侵袭能力，蚂蚁多了也可以咬死大象，二十万魔兽军队对付一千八百名使徒还是很轻松。我们逃亡一百七十年，失乐之丘建立十七年之后，历经三次大战我和美杜莎占有异界三分之一的土地，与七贤者的战争进入战略反攻阶段。”
焚基尔打断道：“牛皮吹得真响，既然如此厉害怎么还被人家毁灭肉身？”
摩尔莫绪涅冷哼道：“你知道个屁，不要在一边乱吠。如果不是七贤者动用麒麟和玄鸟的力量，他们根本不是失乐魔军的对手。”
都瑞娜皱眉道：“麒麟和玄鸟，我以前听卡娜与他说过。麒麟和玄鸟是他用五色神土创造出来后来因为反叛被他消灭，怎么又在负界出现？”
摩尔莫绪涅叹道：“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负界根本就是高利亚德的另一个私人领域，七贤者早在万年前应该投靠高利亚德，他们七个不过是替高利亚德看守反叛者的狱卒，而负界不过是高利亚德关押反叛者的监狱。”
“什么？”
都瑞娜和焚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