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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之前我没有收到消息？”于佑任皱眉道。
刘月溪道“陈树蕃的代表刚过来，事关重大，我听到消息后就亲自过来汇报了。”
于佑任道，“陈树蕃竟然舍得给靖国军送军火，这件事应该不假了。不过奉军战力强横，想要让靖国军给他的陕军打头阵是不可能的。”
刘月溪点头道。“总司令说得在理。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奉军现在到哪里了？”
刘月溪道“已经到了无定河边，樊钟秀还算稳重，已经让人毁掉了木桥，两岸的渔船事先也搜罗得差不多了，没给奉军留下多少。短时间内奉军的主力过不了河。”
“这就好，多几天缓冲的时间，靖国军也好从容布置。”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无定河最终还是没有能挡住第13师的脚步。樊钟秀手里只有4千多人，只能盯住第13师的主力，可防不住整个无定河沿岸，当天夜里，第13师一个营500余名士兵就乘着夜色，乘船渡到了河对岸隐藏起来。第二天又如法炮制。等到第3天的时候，樊钟秀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急忙派兵来攻，不过渡河的第13师士兵在39团团长王新的带领下，已经沿着河堤构造好了简易的防御工事。
“参谋长，查清楚了渡河的奉军人数没有？”让奉军在眼皮子底下用极其有限的木船偷渡过来这么多人，让樊钟秀脸上无光，听到消息时起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
“樊司令，查清楚了，现在为止，过河的奉军还只有1千多，大概在1200到1500人上下。由于奉军的船少，又不大，所以暂时应该没有火炮运过来。”
听到这里樊钟秀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只是1500人，没有了火炮协助，奉军就是再厉害也有限得很。
攀钟秀下领道，“吩咐下去，把军队都给我压上去，炮兵连也拉出来，一定要把奉军赶下河。才三天就让奉军过河，传出去我樊钟秀丢不起这个人。”
为了将第13师挡在无定河以北，樊钟秀这回是把压箱底的装备都动用了。炮兵连3门2磅炮，1门3磅炮，5门57MM原汉阳兵工厂仿制的格鲁森快炮。再加上为数不多的炮弹，这种装备在好几路靖国军里面已经不算差了，火炮大多是与陈树蕃的陕军作战中缴获过来的。不过跟第13师比起来，显然不在一个层次。
“弟兄们，樊司令吩咐下来了，谁第一个杀上河堤，赏大洋200元，官升一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多是农民，刀客出身的靖国军并不太富裕，听到赏格，都红着眼嗷嗷叫地向河堤冲来。
“这些奉军在搞什么鬼，怎么还没开枪？”带头的军官对奉军的架势有些弄不懂，要是陈树蕃的陕军，不管是不是在射程外，早就开枪了。差异性的变化让靖国军的军官很有点不习惯。
“加快速度，冲上去，和奉军拼大刀！”没听到枪声的靖国军大喜，弹药问题一直最让靖国军头疼。以往和陕军交战的时候，大多是放几枪，然后冲上去，敌人的队形就有点散了，就算顽抗，拼起大刀来，陕军也不是这些刀客的对手。
一直冲到4百多码的时候，河堤上的枪声终于响起。呯，呯，呯的步枪声顿时打倒了十几人。“蠢蛋，站这么直，等着挨枪子呢。把腰给我弯下来。”
“冲，冲上去！”
由于之前奉军的静没，攀钟秀加大了投入，一开始就是营级规模的进攻，四五百号靖国军气势汹光地朝河堤扑来。
随着距离的推近，机枪手掀去了盖在机关枪上的伪装，弹链都早已经装好了。四挺机关枪吐出的火舌扫过，冲来的靖国军士兵如同割麦子一般一拨一拨地倒在地上。
“王八蛋，赶快让炮兵连开火，把机关枪打掉！”樊钟秀看到冲出去的四五百人，还不到半数逃了回来，大为光火。
嗵，嗵，嗵，57MM格鲁森快炮清脆的发射声只比奉天的迫击炮稍大一点。不过东北军的迫击炮暂时只装备了27师，28师，还有奉1师到奉6师这8个师。轮到13师至少要等到年末了。
“打中了，打中了！”一挺马克沁枪声和枝架被炸得抛在半空中重重地落下。另外一挺的机枪手也被弹片击中，失去生命的身体趴在机枪上。靖国军中发出欢呼的声音。没有了机关枪的火力，把奉军赶下河就容易多了。
“手榴弹！”靖国军扎堆的往上冲，机枪被炸掉了两挺，靠堤而战的东北军军官大喝道。
十几个木炳炸弹被扔了下来。
“他娘的，这木柄玩意是个什么东西？”有几个靖国军上冲时拣起来看。
连续的手榴弹爆炸清出了一小段无人带。以致于靖国军看到上面扔下来的东西避之不及。唯恐落在自己旁边。
“加大火力，对面的奉军又在渡河了！”樊钟秀咬着牙下令。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只有硬着脖子往上冲了。
“想学古人半渡而击？”靖国军是仰攻河堤上驻守的39团。赵铮看不到靖国军的阵势，不过听河对面的厮杀声并不小，想来靖国军的人数不会少。
“怕是要让靖国军失望了。”河堤有很长，东北军同样也只能守住一段，从别处上堤准备对39团来个三面合围的靖国军很快注意到了对面奉军的动静，以前对面河堤上的大炮，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十几门组装好的75MM山炮可不是靖国军的格鲁森快炮能相提并论的。刚爬上堤的靖国军连忙躲了起来，压低了身体向39团驻守的堤段逼迫过来。
第四卷 第229章 软弱
在这些靖国军的认知中，只要不让对方的炮手看见，是很难被直接打中的。这也是樊钟秀的底气所在。
“2740码，方位8，一发试射！”河对岸的电报机接到凹团发过来的数据后，第一时间给39团提供火力支援。
试射的效果不太好，不过落在靖国军炮兵连附近的炮弹却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曰……山野炮的炮弹爆炸威力比起格鲁森快炮要强大得太多了，很快纠团的观测员又将较正的数据用电报发到了河对岸。
“2⑧90码，方位不变，三发速射！”
这次靖国军的炮兵连没那么幸运了。接肿而至的炮弹顿时淹没了靖国军的炮兵阵地。
“混蛋！”樊钟秀看到好不容易被拉扯起来的炮兵连在奉军的炮火中烟消云散。心痛得直打哆嗦。
可这还不算完。轰隆隆的炮声在观测员的指引下，开始向靖国军人多的地方轰击。靖国军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得有些不知所措。
“樊司令，这仗没办法打了，奉军的大炮明明还在河对岸，不可能看到我军的阵地，可偏偏像长了眼睛一样，只朝人多的地方打。下面的弟兄们损失太惨重了。”
吉少峰急匆匆地走到樊钟秀的跟前道。
“损失了多少人？”
“到现在为止，战死加上重伤的已经达到哟多人了。超过了兵力的四分之一。”吉少峰道，“樊司令，你赶紧拿个主意吧，刚才又有一百多个奉军渡河过来了。这样下去敌人只会越来越多。”
听到伤亡的数字，樊钟秀心里抽搐了几下，“看来这个脸我是丢定了。撤军吧。”樊钟秀心有不甘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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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和会上，民国代表顾维均，陆征祥等人据理力争，让日本代表颇为下不来台。将顾维均等人在会议上的表现传到了东北大本营，力求让驻华公使向北京政府施压，将顾维均等人更换成亲日的外交官。
日本驻华公使小幡访晤中国代理外长陈策，除了递送抗议书外，还提口头问题须由中日两国直接交涉，中国政府应该立即训令中国代表团，一切问题，非经日本同意，不得在巴黎和会提出。陈策答称：“中国总统素极重视中日邦交，早嘱神交部电令中国代表团在和会上避免使用偏激言词，贵公使所提各节，本政府自当密切注意。”
小幡继续百般恫吓：“日本陆军有精兵百万，而海军也有五十万吨，现在无地用武，中日两国地在近邻，有纠纷应自家解决，不可依赖欧西列强，因为欧西列强远隔重洋，要想过问远东问题是力不从心的，中国不是有句俗话：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吗！”
小幡这番威胁口吻的谈话被美国人所办的《华北明星报》揭露，接着英国人所办的《英文导报》也著论要求日本政府撤换这个没有礼貌的驻华公使。美国驻华公使并且正式发表一个声明：遵守威尔逊总统十四项原则，决定支持中国，鼓励中再政府切勿气馁。
中国朝野并表示日本竟在巴黎和会举行之际，干涉中国代表发言，中国人民对此不能容忍。
在四面楚歌声中，小幡不免情虚胆怯，吞吞吐吐地发表谈话说：他并未奉到日本政府的训令，压迫中国，他对陈策的谈话，应由他个人负责。另方面他却埋怨陈策，不该把他们俩人的谈话内容泄露，因为那天的谈话只有他们俩人相对，并无第三人，岂是隔墙有耳，如果不是陈策有意泄露，这番谈话外间人是无法知道的。
北京政府在四面八方压力下，公布了这次谈话的内容，可是公布内容掩盖了事实的真相，否认日本曾作恫吓。
全国朝野对日本的蛮横一致愤慨，美、英、法三国也谴责北京政府对日本外交的庸懦无能。
“英美都有插手山东局势的意图了，结果在关键时候自已却退缩了。无能，当真是无能到了极点！”王永江是宁折不弯的性子，有着读书人的意气，在大笔款项的动用与叶得意见相在的时候也是直言不讳。看到段棋瑞操控下的北京政府如此软弱，不由愤懑不已。
“中日密约，拿人乎短，吃人嘴软，若没有日本人的贷款支持，段合肥拿什么扩建参战军？巩县兵工厂也是在日本人的帮助下建成，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这是在玩火自焚呢。”政府大院人工湖边的亭子里，叶重将冉报扔了出去。
“徐翁在北京能否发挥一部分影响力？”王永江问道。
叶重摇了摇头，“难呢，下面有段棋瑞的安福国会，总理钱能训又是段棋瑞的传声筒，上头还有一个黎大总统。我舅父虽然是副总统，不过位置不上不下，没什么实权，能发挥的作用有限。看来黎元洪当年也被段棋瑞整怕了，现在当起了好好先生，虽然跟他通过几次气，不过黎先洪腰板始终直不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日本的轻工业商品大量涌入东北？”叶重忽然问了一句毫不着调的话。
“嗯，欧战期间，日本的轻工业发展极为迅速，日本国内的市场已经无法满足其需要，不仅是东北，整个民国，南洋一带，都充斥着日本的商品。”王永江顿时回过神来，“兴帅的意思是说打压日本商品在东北市场占有的份额？”
“不错。”
王永江道“可是日本人在大连和旅顺都有租界，那边的物资进出港口都不受东北政府控制，再加上又有南满路，政府出面岂不是给了日本人挑事的借口？”
叶重道，“岷源兄担心得有道理，这样吧，政府不出面……岷源兄呆会和谢荫昌打个招呼。给东北各个学校的校长通个气，让下面的学生自发的进行抵制日货的运动，这样和东北政府就没什么关系了。”
“以日本人的蛮横，恐怕不管由谁先发起，到时候都会怪到兴帅头上来。”王永江笑道。
叶重哂然道“那也由得日本人，总之一定要把日本人在东北倾销商品的势头彻底打压下去。”
想到这里，叶重忽然又道，“如果日本商品在关内市场也受到打击，东北商人应该也可以趁机袭卷市场。”
王永江一怔，然后道，“只要操作得好，确实可以挤掉一部分日商的份额。”
“喂，雨昆，你到我这里来一下。”王永江离开后，叶重回到办公室相继给曹雨昆和文山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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