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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现在觉得自己懂伏羲神针，所以没把握的在第一轮的两项上。”王书容接着道。“实际上，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能力，但对你能拿下第一轮的比试没有多少担忧。反而是在针法上，我觉得你需要注意一些。”
“……”
“你师父我曾见过。现在还能想起他当年一鸣惊人的样子。”
王书容像是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事情，望着院子里一株此时还光秃秃的梅树：“要是你在其他方面有他当年身上的本事，进入第二轮不会有什么问题，反而在你最拿手的针法上，极有可能碰壁。”
“你别急着反驳。”
陈翊刚要开口，只听王书容接着问道：“你知道针法是怎么比试吗？”
“怎么比？”陈翊问道。
他此前并没有去想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倒也不是并不重视，只是他实在猜不出这些人会如何比试。不过对他来说，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
而从王书容现在的话来看，似乎情况并不像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九针之喜！”
王书容回答：“目前保持记录的是攻伐派的灵光针，一共七针。然后是药王派的五龙针，一共六针！”
陈翊一脸错愕，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阵。
‘九针之喜’陈翊倒也知道，却一直停留在书上的概念，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要亲自动手。
九针之喜是一种真实存在的针法比试项目。由东汉神医华佗发明。具体所比试的是，在活鸡身上插入九根不同种类的针，直到看不到针头为止。前提是不能让鸡感到疼痛或死亡。
能到达第五针的人，可称之为‘凡医’，第六针为‘教医’，第七针才可称为‘名医’。华佗只允许到达‘凡医’境界的弟子，为病人诊治。
至于再往上的第八针与第九针，则被称为‘大医’与‘太医’。相传若是能到九针尽入而活鸡没有任何异常，就能以一根针诊治所有疾病。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里说的九针是指不同种类的九根针，其中包括长四寸的大针、长七寸的长针、长四寸。宽二点五分，形如剑锋的铍针……
“我以前没有试过在活鸡身上下针。”陈翊一脸茫然道。
“其实相差不多，比试前会给你们一只活鸡练手。”王书容说道。“你现在也不用着急。因为比试具体是安排什么种类的活鸡，现在还没有确定，到时候才能知道。”
“……”
种类不定，又是这样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方式。陈翊十分诧异的发现自己除了不安之外，竟然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
自从他学会伏羲神针的第三针之后，第四针迟迟没有丝毫领悟。不像是以前。虽然不会，但多少还都知道下一针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这次比试反而是他学习针法的一个契机，陈翊如是想着。
接着，陈翊又向王书容请教了一些前一项比试的事情，便起身想要告辞。一直站在一边的王书天见状，蹑手蹑脚的跟在陈翊身后，似乎是想要和陈翊一起离开。
“书天，你早课做了没有？”王书容出声询问，仍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她情绪上的波动。
王书天耷拉着脑袋，转身商量道：“我晚点回来再做吧！”
王书容摇了摇头，否决了王书天的提议。
“你先去忙吧。”王书天唉声叹气的对陈翊道：“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
陈翊笑着摇头，再次想王书容道别，踱步离开了院子。
“师姐，你怎么对他说这些？”妇人有些诧异的问道。
“或许只有他这次才能阻挡攻伐派。”王书容望着陈翊离开的方向道。
“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在担心他的品性吗？”妇人接着问道。“怎么突然间相信他了？”
“因为他是天书的朋友！”
“天书的朋友？”
“你见过天书什么时候交过朋友？”王书容展颜笑道。
“……”
……
陈翊在傍晚时候才见到了匆匆赶来参加比试的攻伐派众人，与药王派身上整齐的长袍不同，攻伐派来的人尽皆是西装领带的正式装扮。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会以为这些人是要参加什么正式集会。当攻伐派的人与药王派的人站在一起后。场面实在有些滑稽。
经过王书天的介绍，陈翊这才知道那位与穆承业不断寒暄，面如冠玉。儒雅不俗的中年男子正是卢明哲。
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粗看之下，陈翊还是难以相信对方会是一个会设计坑害别人手臂的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穆承业并没有主动引荐陈翊，而陈翊和王书天两人围观了一阵后，悄然离开了前厅。
比试明天就要开始。所以陈翊并不着急。
“陈翊，你真的想要那个医王吗？”王书天侧头问道。
“对啊！”
陈翊点头，心里对自己的这个新朋友倒是十分满意。主要是他通过对方已经打探到了不少三大派的事情。虽然都不属于什么秘密，但好歹也算是知己知彼。
“要是你以后是医王的话，那就别告诉别人我们是朋友了！”王书天叹了口气。怒其不争的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第二百七十四章、冠冕堂皇
只是一个医王的称号而已，竟然连朋友都不能做？
陈翊看了看被自己牵在手里，根本没有半点小孩样子的王天书，疑惑道：“为什么？”
“我师父说了，还是赵老头活的比较聪明，撂下挑子跑了。”王天书回答道。“你看，就连我师父都说做这个医王是笨蛋，我这么聪明，当然不能有一个笨朋友。”
陈翊没有理会对方那些奇怪的逻辑。追问道：“赵老头是谁？”
“赵老头就是赵老头啊！”王天书回答。
“……”
陈翊无奈摇头，接着道：“他是医王吗，你见过吗？”
“他是医王，我以前见过！”王天书想了想道：“当时我还是小孩，什么事都不懂。”
“你现在是大人了吗？”陈翊翻了个白眼道。
“那是当然！”
王书天得意的回答一声，忽然对陈翊道：“你和子琳姐姐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陈翊看着王书天道：“小孩子别乱打听这些。”
“你不说我也知道！”王书天说道：“她是你女朋友。对不对，电视里我都看了好多了！”
“……”
“你觉得等我长到和她一样高的时候，会不会比她更漂亮？”王书天接着问道。
“应该会吧！”
陈翊见对方眼巴巴的望着他。只能出言敷衍。不过以王书天现在的样子来看，长大后的样貌自然不会差到什么地方。
王书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询问道：“那等我长高了，我也给你做女朋友好不好？”
“……”
陈翊脚下顿时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觉得自己以后应该把王书天当作一个比较特殊的对象对待，那里有小孩的脑回路会是这个样子。
……
比试当日。
当陈翊几人被穆承业派去喊他的人带到药铺门口时，这才发现人数比起他所想象的要更多一些。
王书天见到陈翊出来，对身边的王书容打了声招呼之后，立即混到了陈翊一行的队伍中。
众人步行上山，在庙里祭拜过孙思邈的塑像后，便被药王派的人安排进了小庙后院，已经搭建好了凉棚的空地。
凉棚已经收拾妥当，诊桌纸笔以及观战众人的位置一应俱全。
负责主持比试的是一直跟在王书容身边，那位名叫王书瑶的妇人。陈翊在名字这个问题上还询问过王书天，是不是进入相火派还需要改名。
不过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大多数相火派成员都是没有名字的弃婴，甚至包括王书天也是。
“谢谢大家前来参加本次医王比试，首先感谢穆掌门的支持。”
王书瑶微微颌首，像穆承业示意，然后接着道：“因为医王赵老前辈没到现场，所以本次比试规则与上届一样。三派各选两位代表作为评委，有什么意见大家可以讲出来！”
穆承业站出去道：“药王派由我和师弟承学两人担任！”
接着，王书容也起身道：“我们相火派由我和书瑶担任评委。”
“我们这边是我师弟明理，明志。”卢明哲起身说道。
卢明哲的话音一落，穆承业便与王书容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李明哲心里的打算，却没有人站出来拆穿。
虽然王书瑶已经说了有什么意见可以讲出来，但场上众人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对这样的评委阵容产生质疑。
如今场上坐着的几乎已经是除了三大门派中一些年长一辈，不适合抛头露面的前辈之外，中医界最具实力的一帮人。
其实即便是不需要评委。众人也都看出孰优孰劣。想在这样的场合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完全没有任何可能。
坐在人堆中的陈翊指了指卢明哲，对身边的王书天道：“书天。你和那位卢大叔熟吗？”
“不熟！”
王书天摇了摇头，回答道：“虽然他见面就夸我，但是我并不像理他。”
“为什么？”陈翊问道。
“不想就是不想，哪来的为什么？”王书天回答。
“……”
……
王书瑶接着又介绍了一下比试的项目和规则，大体上与陈翊此前的了解想出无几。
听到对方让参加比试的成员上前，陈翊立即对身边的王书天道：“我先上去比试。”
“我想了想。你还是赢好了！”王书天忽然拉住陈翊道。
“为什么？”
陈翊好奇道：“你昨天不是还说不让我赢比较好吗？”
“虽然当医王会是笨蛋，可是输给笨蛋不是更笨了吗？”王书天解释道。
“那你觉得我能赢吗？”陈翊问道。
“当然能赢！”王书天语气坚定道。
“为什么？”陈翊接着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王书天简单粗暴的逻辑再次上线。“你快点去赢了他们，然后咱们回去玩飞镖。你昨天答应过我，今天要在头顶上顶着一个苹果！”
昨天晚上，陈翊提出捉迷藏的游戏被王书天不屑的否决后，临时起意，让王书天用飞镖丢他，然后他试着去接。
王书天满口答应，倒是让一边的欧阳子琳捏了一把汗。
叮嘱欧阳子琳照看着王书天后，陈翊这才动身朝前台走去。不等他上前，西装革履的卢明哲已经站了上去，出声道：“其实今天这场比试，卢某本是不应该参加的。”
简单的开场后，卢明哲环顾周围，接着道：“不过，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废医验药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届医王可以说决定着中医的兴亡。卢某不才，却也甘愿为中医粉身碎骨。”
已经走上前的陈翊止住脚步。一脸玩味的望着卢明哲。
“我已经与药王派穆掌门和相火派管事王书容小姐沟通过。”卢明哲深情款款的接着道：“我们三方已经一致决定，三派将在此次的比试后合并，并且由此次决出的医王来负责同意协调管理。”
“当然。这个医王并非卢某担当不可。”卢明哲缓和了一下语气。“若是有人对卢某的医术产生质疑，都可以上来请教，在场的人都可以做一个见证。”
事实上。卢明哲的参加虽说有些以大欺小的意思，但众人也都不好意思说什么。
往常被派去参加比试的人，年龄稍大些也就在四十岁上下。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帮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比试。但是三大派倒也没有限制过参赛者的年龄，所以卢明哲的做法也不算违规。
冠冕堂皇！
陈翊瞬间便对卢明哲的表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