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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无动于衷地听着红菲小姐的话,他注意到红菲小姐的确在掩饰什么。
刚才这个叫代特尔的那句话显然是红菲小姐不愿意让费路西听到的,如果当时红菲小姐完全不在意,那他费路西也不会多想,本来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红菲小姐的刻意遮掩反而引起了费路西的疑心。
费路西把心中的疑问暂时压住,对红菲小姐说:「没想到红菲小姐真是一个仁慈善良的好人。」
「呵呵,撒多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呀。」
费路西冷笑说:「红菲小姐竟然肯为了一个护卫来向我讨公道,由此可见红菲小姐的宅心仁厚。」
红菲小姐一脸的委屈之色,代特尔不耐烦地咳嗽几声,不满地看着费路西这个不速之客。红菲小姐为难地说:「此处说话多有不便,还是请大人有闲暇时来敝处一叙。」
费路西突然朝着代特尔道:「在下可否与这位先生单独说几句话?」
红菲小姐紧张的注视代特尔,这都被费路西看在眼里。代特尔略一示意回覆说:「恕在下不能分身。」红菲小姐暗暗松一口气。
费路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红菲小姐和代特尔。代特尔那句脱口而出的话看来很有内情,这个「又」字很妙啊,他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代特尔先生。从红菲小姐的紧张来看,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内幕。
对于外地贵族、官员纷纷进京,监国委员会的九位监国大人都是心有戒备的,他们都担心地方诸侯们会按照照五世皇帝的模式提出「选帝方案」,从而削弱中央朝廷的地位和影响,这绝对是每一个监国都不愿意接受的。
尚书阁的尚书们尤其害怕,因为一直按照靠八世皇帝提拔的他们对地方的影响力几乎为空白,他们更担心门阀派和经济派会利用两派的传统影响力拉拢地方势力打击尚书阁。于是尚书阁的瓦伦贝、科图卡、托库三人在监国委员会的碰头会上提出了一项限期命令所有外地贵族、官员回到原处的草案。
门阀派和经济派其实这个时候已经不把尚书阁的人放在眼里了,他们都认为尚书阁本来只是八世皇帝陛下扶植的,如今皇帝陛下归天了,尚书阁的裁撤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次尚书阁三人提出的草案某些地方倒也符合这两派的心思,这两派都不希望看到地方势力对皇位的更替施加影响,因此分别以艾力侯爵和乌季诺里副宰相为首的两派没有全盘的唱反调。但与尚书阁不同,无论门阀派还是经济派,都和地方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某些时候就是一个利益整体。
如果说尚书阁的人对地方势力只有打击的心思,那门阀派和经济派对地方势力的态度则是既要拉拢又要打击。在这个问题的立场上,门阀派和经济派惊人的一致。
对于三位尚书提出的草案,联合起来的门阀派和经济派自然占了上风,他们在保留草案原意的基础上做出了一些修改,最重要的妥协就是「限期返回原处」
修改成了「限期离开京城」,其间的意味值得人们去思考。
八世皇帝的灵柩运回京城的第二天,监国委员会正式发布了一道通令,大意为:「时值天崩地裂之际,天下臣民当恪忠职守,以慰陛下在天之灵。近来诸多外地官员、贵族滞留京城而不归,虽其缅怀陛下之心可嘉,但不免怠误地方事务。
故受命监国之本委员会令,以下各列人等须于2 月7 日前离开玉都城:一、任职于外地之官吏。
二、驻所不在玉都城之军官。
三、在玉都城内无地产之贵族。
四、在玉都城内有地产但近三年居住时间不足二年之贵族。」
这道通令一发下来,群情哗然,但是面对强势的朝廷,地方势力暂时也无可奈何。
费路西很快就看到了这个通令。「监国委员会的诸位大人们虽然彼此之间政见不一、争来斗去,但是在某些地方还是有共同处的。」费路西想道:「他们在维护监国委员会的权威上态度是一致的,因为这是他们得以合法操持朝政的工具。
这道通令也不过是为了驱逐不确定性的影响,保持监国委员会对朝政的垄断罢了。」
然而,那些世袭的权贵们向来高傲难驯,他们会听从监国委员会这一道还不清楚合不合法的命令吗?即使他们不出城去,朝廷真能把这些家伙削爵免职?「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总要出城啊。本来官司在身,不能再给人以口舌。」
费路西对德尔利说。
费路西又把通令看了几遍,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可疑的。当他的眼光落到了「离开玉都城」几个字上时,忽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如果仅仅是出了城,到城外找个地方住,那又算什么?一般这种东西都是力求语义准确避免令人误解的,为什么这里如此模糊?按说这句话应该为「限2
月
7 日前离京返回原处」才是,为何含糊不清的只说离开王都呢?
他一抬头,看到碧心从外面走进来,招呼道:「喂,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
我可在城里呆不下去了。」
「还差几样,没有现货,过几天才有。」
「那我先出城了。玉都东南方向有个坎兹华特庄园,那是我的地产,旁边有个小码头,你办完事情后把船只开到那里。」费路西交待说。
2 月6 日,费路西出了东门转向南去,他的坎兹华特庄园就在那个方向。
一路上见到不少同病相怜的人纷纷出城而去,这些人也许会像费路西一样到城外找个地方暂时住着吧。
临近中午的时候,费路西到了自己的地盘。这一带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多是附属于庄园的,也就是八世皇帝当初赐给费路西的地皮。一条叫坎兹华特的小河流经其间,这条河是神子河的支流。坎兹华特河的东边有一个小镇,小镇的对岸则是坎兹华特庄园。
费路西远远就看见了矗立在平地之中的坎兹华特庄园,黑黝黝的。拥有一座可以当别墅的庄园,应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是费路西却对于自己的庄园实在很自卑,因为这座庄园实在太难看了。
别人的庄园费路西见过不少,不外乎宏伟壮丽、古色占香等类型,不然就是精致工巧、优雅宜人。而这座坎兹华特庄园用的石头颜色都非常沉闷,整个庄园的形状也非常不佳,看上去就一个字:「粗」。周围一圈墙壁既厚且高,上面甚至可以站两排人。庄园里的王建筑形式单调,几乎就是一列排开的房间的拼凑。
费路西也搞不懂,里面要这么多看起来用作休息的房间干什么?
主建筑的屋顶上一个形象老土的尖塔戳向天空,怎么看怎么别扭。望着庄园,费路西叹口气,这么像是粗制滥造的庄园实在叫他丢脸,而要进行改造又没钱。
费路西把不满发泄到了那顶尖塔上,竖得那么醒目,简直丢人现眼,明天就叫人拆了它。
「不过那尖塔还真像是碉堡里的那种了望台……」费路西心里说道,他忽然发现,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这座庄园更像是一个堡垒。难道以前这里建造的就是一个堡垒么?真是奇怪,在这里建造堡垒会有什么大用?
坎兹华特庄园里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走进主楼,就是—座大厅,这并不奇怪,几乎所有的主楼都是这样的。但是大厅内部有一个门又通往另一个大厅堂,这厅中厅的结构倒是很少见的。不知道当初设计这个厅中厅是为了什么,但费路西把这个大厅中的大厅变成了巨型卧室,收拾收拾后放了几套家具在里面,只因为这里进出方便省事,以前他也在这里睡过几天。
现在庄园的管事是拉万,这是德尔利建议并经过费路西点头的。
费路西正在吃午饭大餐的时候,拉万走过来报告说:「大人,有客来访。」
「来者是谁?」
「那位大人自称特沃上将,还领着十几个随从。」
是欧维,费路西思量道,他也算不能逗留京城的外官,不会是过来找我借地方住吧。「请他到大厅。」费路西起身说。
费路西走进大厅,没等他开口,欧维上将先说道:「撒多将军,我现在可是有求于你了。」
听着欧维如此谦逊的话,费路西提高了警觉说:「大人有令,我自当尽力,何必用一个」求「字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和我这些随从们想借你的地方住几天。这点小小的要求应该不成问题吧,反正你这里宽敞得很。」
「这……」费路西很为难,因为欧维上将是二皇子的亲舅舅,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住在自己这里,让别人知道了怎么想?难免会把自己和他划成一派。这种人为划定的条框下,费路西自己进退腾挪的余地就小了很多,会让费路西处于很被动的局面。更让费路西疑惑的是,堂堂的特沃家难道在玉都城附近一处地产都没有吗,欧维上将为什么非要来他这里住?虽然不太乐意,但面对欧维上将,也有诸多的原因让费路西不好拒绝。
「就这么定了。」欧维上将自作主张地说,也许在他看来,费路西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费路西无言地挥挥手,候在门外的拉万带领欧维上将一行人上楼安排房间去了。费路西抬头看看楼上,这个四层上楼足有一百间可以当卧室的房间,加上两侧的配楼,整个庄园建筑不晓得可以容纳多少人居住。越看越像是堡垒了,这些房间大概都是当年的士兵豪华宿舍。
「大人,有客来访。」另一个看门的老头儿走进来报告说。
又有人来?费路西问道:「是谁啊。」
「来人拿着监国委员会玛恩大人的名片,自称是玛恩大人的侍从官。」
费路西前几日两次上门拜访玛恩,玛恩都没有接见,这费路西倒也理解,毕竟是非常时期。但玛恩这时候派人来干什么?「叫他进来。」
玛恩的侍从官是个叫莫理盖杜的人,费路西认识他,他今天也是奉命而来,捎带了一张玛恩写的便笺给费路西。便笺的内容也很简单,玛恩有位外地的朋友要在京城外暂住几(|。。)天,玛恩想借费路西的几间屋子用来安顿这位朋友。
真见鬼,地方不是没有,相反,坎兹华特庄园里有的是房间。只是费路西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欧维上将、玛恩或者是玛恩的朋友竟然都看上了他这地方。
姑且算是巧合吧,费路西想着,对莫理盖杜说:「没问题,只是地方简陋,还请你们玛恩大人多多包涵。」
玛恩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说来也怪,两天之内竟然有一位公爵、四位侯爵、三位省经略大臣,各自通过自己的门路手段来找费路西借房子住。那东北的门布泰雷罗省埃尔比斯坦公爵与费路西素无来往,可这回从娜琪的爷爷方罗公爵那里拿了个条子亲自上门,大让费路西有受宠若惊之感。
还有以侯爵身份兼任欧勒理亚省经略大臣的萨奇格迪侯爵搬了一盒子金元朝费路西面前一摆,直言要租三间房屋,哪怕是配楼的下人房间也无所谓。若还是两三年前的穷小子,费路西当场就被这金光光闪闪的钱晃晕了。
一定事出有因!费路西知道,在没弄清楚原因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谨慎的费路西叮嘱了拉万几句,自己跑到了庄园屋顶的塔楼上躲避客人。
四野的景色在费路西眼里一览无余,西北望去是帝都,大约有三个钟头的路程。费路西本来已经死心了,但是他现在却隐隐约约的感到机遇光临了——众人来他这里决不是无的放矢。可是费路西始终想不透到底有什么内情,好似浑身痒痒不知道从哪里抓起。无可奈何的费路西站在空荡荡的塔楼顶上,愤懑地踢了窗台一脚。哗啦一声响,年久失修的窗台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