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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阿提卡到底有多少艘船?费路西心里疑问顿生,他又是怎么进行控制的。
二、日常事务每人都有平等的表决权,船长有权作最后之裁决:二、偷同伙财物者要被遗弃到荒岛:三、严禁在船上赌博;四、晚上九点准时熄灯;五、要时常擦洗自己刀剑;六、不许船长以外的妇女、儿童上船,强奸妇女者死;七、临阵逃脱者死;八、严禁私斗,但可以在有公证人情况下决斗,杀害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绑在一起扔到海里;九、在战斗中残废者可以暂时留在船上,并领取五十金元生活费用;十、分战利品时,船长得四分之一战利品,大副得八分之一,其余由所有水手均分,操舵手、测量员可多领取一倍份额。「这个名字叫做图保的大副逐条念出本船的纪律,费路西饶有兴趣地听着,没想到印象里松松垮垮的海盗也会有这般严格的纪律。当他听到第六条时,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大概是这条纪律原意是」不许妇女上船」,只因为阿兰姬小姐当了船长,所以才改成了「不许船长以外的妇女上船」。
这笑声刺痛了图保大副心里最敏感的地方,在一个女船长手下真没面子啊,每次上岸后与同行见面时,图保大副都要被同行耻笑。
费路西现在不存在生存的危险了,随遇而安的他也只能尽量得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苦恼是没有用的。
「刚从京城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劳心费力的环境脱离出来,在海上散散心也下错的。」费路西心里对自己说。
在暗蓝色的海上,海水在欢快地泼溅,我们的心是自由的,我们的思想无边,迢遥的,尽风能吹到、海波起沬的地方,量一量我们的版图,看一看我们的家乡!
这全是我们的帝国,它的权力到处通行—:我们的旗帜就是王笏,谁碰到都得服从。
我们过着粗犷的生涯,在风暴动荡里从劳作到休息,什么样的日子都有乐趣。
噢,谁能体会出?可不是你,娇养的奴仆!
你的灵魂对着起伏的波浪就会叫苦:更不是你,安乐和荒淫的虚荣的主人!睡眠不能抚慰你——欢乐也不使你开心。
谁知道那乐趣,除非他的心受过折磨,而又在广阔的海洋上骄矜地舞蹈过,那狂喜的感觉——那脉搏畅快的欢跳,可不只有「无路之路」的游荡者才能知道?
是这个使我们去追寻那迎头的斗争,是这个把别人看作危险的变为欢情:凡是懦夫躲避的,我们反而热烈地寻找,那使衰弱的人晕绝的,我们反而感到——感到在我们鼓胀的胸中最深的地方,它的希望在苏醒,它的精灵在翱翔。
我们不怕死——假如敌人和我们死在一堆,只不过,死似乎比安歇更为乏味:来吧,随它高兴——我们攫取了生中之生——如果死了——谁管它由于刀剑还是疾病?让那种爬行的人不断跟「衰老」缠绵,粘在自己的卧榻上,苦度着一年又一年:让他们摇着麻痹的头,喘着艰难的呼吸,我们呀,不要病床,宁可是清新的草地。
当他们一喘一喘地跌出他的灵魂,我们的只痛一下,一下子跳出肉身。
让他的尸首去夸耀它的陋穴和骨灰瓮,那憎恨他一生的人会给他的墓镶金:我们的却伴着眼泪,不多、但有真情,当海波覆盖和收殓我们的死人。
对于我们,甚至宴会也带来深心的痛惜,在红色的酒杯中旋起我们的记忆:呵,在危险的日子那简短的墓志铭,当胜利的伙伴们终于把财物平分,谁不落泪,当回忆暗淡了每人的前额:现在,那倒下的勇士该会怎样地欢欣!
——摘自拜伦《海盗生涯》费路西被告知他的房间在第十七号舱室,当他挤进狭窄的过道,藉着幽暗的光线找到门上写着「十七」的舱室时:心中已经泛起了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他试探性地轻轻推门,门开了,一股熏人的汗味与霉味迎面扑来,费路西不禁倒退一步。
他朝里面看去,只见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大通铺,枕头七零八落地扔在上面,五六个人或坐或躺,齐齐瞪大了眼睛观察着费路西这个不速之客。这种狭小、拥挤、潮湿、脏乱、空气劣质的房间就是水手们的卧室?费路西呆不下去了,又爬回甲板上,他宁可在甲板上站着也不愿意回到那间屋子。
「海上公主号」并没有因为费路西的到来而有什么变化,按照然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着,每个人继续做着自己应做的工作。
百无聊赖的费路西已经在甲板上站了三个钟头了,腥咸的海风持续不断的拂过他的脸庞,高空的太阳毫无遮挡的暴射着他。费路西觉得自己皮肤又干又紧,仿佛被紧紧地绷住一样,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出现了裂口,眼睛酸痒交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太阳更是晒得他有些眩晕—!他这才在甲板上站了三个钟头。
「喏,这是你的饭。」有个火头喽罗好心把一个铜制小饭桶送到甲板上费路西那里。
费路西真有些饿了,打开小饭桶,一条烂鱼呈现在费路西面前,甫一闻那味道费路西就没有胃口了,外加几棵绿油油的菜叶,不知道已经保存了多久因而看不出是什么植物的叶子,下面是主食——充满了霉味的大米。
「文学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快陷入暴走状态的费路西嘴里冷不防冒出这样一句话,「那些混蛋作家一定没有亲身体验过海盗生活!他们只是闭门造车臆想出一大堆的海盗小说!靠,写的浪漫无比,激情万丈,全都是胡言乱语」
想到这里他开始佩服起这些海盗们了,在这种的环境下苦忍不去,够坚韧啊。
难道就没有好一点的待遇吗?费路西不由得朝船长室望去,如果他去求一求那位小姐,或许就有可能舒服一点。但是,费路西不愿意去求她。
前方的天边出现了一艘大货船,挂着海神同盟的旗帜,与海上公主号对面航行过来。越驶距离越近,这边的海盗还没有动静,可能是等待时机。
不多时,对方到了左前方数百步之处了,费路西想着这边应该调整角度迎上前去了吧,但是仿佛舵手没看到那艘船似的,仍然按照原来的线路航行。
转眼间那艘货船已经到了海上公主号正左方向,并且距离越来越远了,可是这边的海盗们还是没有任何举动,看得费路西非常下明白。
最后货船已经消失在海上公主号后面,自始至终,与费路西同处一船的海盗们一如安分守己的良民般。海上公主号没有动手,另外一艘流浪者号也没有动手,早就听说海盗的破规矩特别多,这又是什么规矩啊。
这日再也没有碰到别的船只,入夜时甲板上热闹起来。
「弟兄们安静啊,向边上靠一靠!把中间空出来!」一个矮个子,他的穿着显示出他与普通海盗下一样的地方,估计是书记或者测量员一类的人。
已在甲板上的人听了都很自觉的站到边上去,腾出了中间一片空地。「托斯尼特又给别人当公证人了。」有人小声嘀咕说,恰奸让费路西听见。
托斯尼特伸出手来,晃晃手里的东西:「这是一个漂亮的黄金徽章,但是有两个人有资格得到它,不幸的是这两个人都不肯放弃这个徽章,这可……」决斗!
有人提前高呼,打断了托靳尼特的开场白,看来大家对托斯尼特的套话都一场熟悉了。
「对,对,是决斗。」托斯尼特没有丝毫不悦,继续说:「请双方入场吧。」
两人一个叫蒙德尔,一个叫洛麦按照。
「我在此作证,这场决斗是一场生死战,双方都已立下绝命书。无论哪一方因为公平的决斗而身亡,另一方均不用负责。」托靳尼特说道。
为了这一件小饰物就以生死相搏,值得吗?费路西对此无理解,海盗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也可能因为他们以前有别的恩怨,这件黄金徽章只是藉口吧。
双方都拔出了自己的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对方。
「开始!」托尼斯特用力一挥手臂。
这两人的水准几乎不分伯仲,两条人影在甲板上你来我往,夹杂着亮晶晶的刀片乱飞。周围的观众不管看的尽兴不尽兴的都齐声喝采加油,唯一不礼貌的就是费路西。
费路西转身倚在船舷上,发现海里有一些闪闪发光的鱼儿,闪光的鱼游荡在大海中宛如天空中眨眼的星星。
「不来海上焉能看到这种奇观啊。」费路西自言自语说:「这些鱼可比那边的打架有趣多了。」
决斗结束了,蒙德尔取得了胜利。
「让一下让一下。」几个人推开了看海的费路西,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费路西马上就明白了,有两个人抬着失败者的尸体,来到船边,奋力手中的尸体丢到了海里。
听到「扑通」一声,大概也溅起了浪花。
费路西拍拍脑袋想道:「他叫什么名字?刚才还听到就忘记了。一个人就这样被自己人杀死丢到海里了吗,连他的名字都将被遗忘,他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也不会有人记起,他的家乡也会渐渐把他忘记。但是反过来想,这种决定问题的方式虽然残忍但还不失公平,比帝国里那些搞阴谋的大人们似乎还要光明一点。」
费路西在海盗船的第一天过去了,至少还有点新鲜感,但日子仍在进行之中,费路西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他只盼望着这艘船的能源、食物、淡水早些用完,这样就可以返回陆地了。
远处又出现了一只船,那是一条挂着神英帝国旗帜的船只,看到这个,孤悬海外的费路西倍感亲切,「快逃吧,别让这条船追上了。」费路西开始为对方祝福起来,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艘船是海盗船,仍然持续接近海上公主号。
费路西记得昨天海盗们曾经放过一艘海神同盟的船,今天会下会又放过这艘船呢。
「噢!运气不错,不是船队。」有人说。
「嘟……」低沉的号角的响起,再蠢的人也能猜出这意味着什么了。费路西的心里也下知是什么滋味,这些海盗就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去抢劫属于他的祖国的船。而费路西,身为帝国的军官,却不能去阻止,也许还要提供直接或间接的帮助。
产生些许羞耻心的费路西正在甲板上发呆,驾驶台上面传来一声吼:「甲板上那个笨蛋!你给我回船舱!」这声音是图保大副的,他还怕费路西没注意到喊声,特意顺手抓起一个空罐子扔下去,掉到了费路西身边。
费路西爬上驾驶台,阿兰娅和大副都在那里。 「我们要去撞击对方,你站在甲板上很危险。」阿兰娅解释说。
图保大副没有理睬费路西,他忙于进行指挥:「减速!以普通速度的三分之二刚进!」「为什么用撞击战术?」费路西不明白。
「因为对方的船属于体积较小,速度较快的类型,你待会儿看看就明白了。
「阿兰娅简略地回答说,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前方的海面,但对于这个回答费路西还不是很懂。
海上公主号减速后缓缓的前行,但另外一艘流浪者号则突然加速超越了旗舰。
那已被锁定的「猎物」仍然保持较快的速度航行,离海上公主号越来越近,他们已经看见了前方的海上公主号,按照惯例开始向右转舵,以避开正面迎来的船只,而海上公主号继续缓慢的向前行进。
图保大副一动下动地紧盯着「猎物」,两手紧紧地握住厂栏杆,好似蹲在草丛里随时会迅猛出击的猛兽一般,他要凭藉自己的经验选择一个最佳时机。
当他观察到两船距离、对方转舵的角度都进入最佳状态时,猛喝道:「加速!
全速前进!目标就是那艘船!」海上公主号顷刻问马力开到最大,用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猎物冲剠而去。
「猎物」发现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