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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很尴尬,巨额财富给他带来的不是奢华和荣耀,反而是无法预料的灾难。
井上馨的背后是三井、住友、三菱那些财团,大家每年出十几万两银子,就足以对胡楚元的个人安危造成致命的威胁。
此时的胡楚元有点无奈,只能利用自己的死亡消息暂时缓和一下,至少是让自己的家人能平安度过一段时光,而他则要暗中经营另外一件事。
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了,他要真正的拥有自己的军事力量……不仅仅是因为局势的变化和逼迫,而是他的计划确实到了这一步。
时机已经成熟了,如今就是他在湘系建立嫡系的好时候,左宗棠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也一定会继续关照他的人,可是,左宗棠毕竟是左宗棠,左宗棠永远在上,而他永远在下。
除非左宗棠死了,否则这个局面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在湘系势力中建立自己的嫡系……这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和耐心,至少得等左宗棠的离世,而在梅启照那里,他们一起联手建立的赣军则毫无疑问的就是胡楚元的嫡系力量。
这股力量是梅启照登上总督宝座的倚仗,也是胡梅联盟浮出水面让满清不得不继续忍耐的压迫力。
现在的满清看似可怕,其实只是一个纸老虎,纸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根本没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只能依靠汉人手中的军权相互平衡肘制,当刚毅叫嚣着“汉人一强,满人必亡”的时候,满清其实就已经注定要灭亡了。
不是因为满清的经济溃败,民不聊生,满清才会灭亡,而是因为军权部落在汉人手中,它才必须要灭亡。
当然,胡楚元也绝不希望满清灭亡的太早,如果是那样的话,只会给中国留下一个军阀混战的局面,至少在他控制大部分军事力量之前,满清不能亡,满清仍然有着保持国内统一和政令通行的傀儡作用。
看完1883年的总帐,胡楚元默默的坐在房间里反思着。
他想好了,等中法战争结束,在清政府决定下手吞噬他的家业之前……他就要现身了,这个时候,他的孩子也出生了,实在不行,他就将家人、伍淑珍和孩子都秘密送往美国。
那个时候,他就无所谓了。
1884年1月15日。
胡楚元离开乐华县,前往香港。
他并没有在香港逗留多久,很快就通过法国的一家洋行拿到通行证,冒险深入红河,于1884年的2月3日,抵达越南宣光府,进而继续北上。
此时正值越南干季的凉季,气候宜爽,很适合人们的出行。
胡楚元一路乘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向着前行,冒充行商,车上还负载着一些货物。
几天后,山路越来越宽阔,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大盆地,四处开垦出平整的稻田。
胡楚元从福清社抽调的人中有几个来自赤旗军,他们以前常在这里出没,很快就告诉胡楚元,这里是河邺,再向后就是客密泉,那里便是刘永福黑旗军的老巢。
这一带已经就算是安全了,住在这里的部是广西一带的移民,在这里开垦水田,刘永福的黑旗军也就兴起于这里。
胡楚元经营的电报早已铺盖了广西和越南北部,而且是通过两条线路,海陆各有一条。
他早已和刘永福秘密的联系上,告知刘永福自己即将抵达。
因为,刘永福就带了几千人的部队在河邺这个地方等着。
刚到了河邺寨外,胡楚元就看见了那迎空飘舞的黑色七星旗,军寨的规模很大,至少可以驻扎两三万人,全部用石头堆砌而成,顶上驾着一圈的黑炮,四周的小山岭上也都有一圈炮台。
福清社的人立刻先进军寨禀告,不过片刻,城寨上的黑旗连续挥舞,大门开启,一路人骑着军马就冲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位年过半百,身形消瘦的武官,穿着杂色的大褂,头上却戴着清朝一品提督的顶戴花翎。
不一会儿,半百武官就到了胡楚元的牛车前,他也不顾自己的年纪,一个急步就冲了下来,显得身手格外了得。
胡楚元能猜到这个人是谁,身边的福清社成员又暗中替来人报了名字,确定是刘永福本人,他便下了脏兮兮的牛车,上前相迎。
这就是刘永福啊。
胡楚元是有些奇怪的,这个人瘦得有些离奇,模样也奇特,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刘永福已经迎了上来,朗声大笑,和胡楚元抱拳道:“胡大入啊,刘某是仰慕已久,今个总算是见到您的真面目了。”
胡楚元啊呵的笑着,也抱拳道:”我也是久仰将军的大名呢。”
刘永福笑道:“大人这一路辛苦了吧,来,请快快到我的军营中休息吧,咱们进了营帐再说!”
胡楚元微微点头,让陈善元和程廷华跟着他一起进入河邺寨里。
寨中住着的都是广西人,说着广西话,大约有数千人,多是平民,黑旗军的人则多数住在城外,平时务农,战时抽调,也有些精锐的军丁,常年驻扎在寨中,人数也不多几千。
黑旗军营在河邺寨的正中央,占地辽阔,大大小小分布着十几个小寨子,也多是些木墙草庐,不加修饰。
虽然有胡楚元的资金支持,刘永福也不敢和朝廷的军队相比,即便在自己的大本营中,日常居住也都很节俭,尽力将每分钱都用在实处。
胡楚元一路看过去,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进了主寨后,胡楚元一坐下来就和刘永福道:“刘将军,我这一次前来是要避难的,还望您多加保密,不要让外人知道。”
刘永福默默的嗯着声,道:”您放心,我这里都是自家人,不会泄露半点风声。何况,我旱有安排,一切都置办的很隐秘。您就继续以商家的名义住下来,在这里开一家油盐铺子做为遮掩。”
胡楚元微微点头,问道:“我听说清朝廷已经封您一个记名的提督,越南皇帝则封您为三宣提督?”
刘永福嘿嘿冷笑,道:“都是些虚名,说是三宣提督,经费还是得靠我自己募集,不过,三宣这一带的粮饷是允许我自己征调的,总算是生计上有个着落。至于清朝延那个记名提督,更是虚名中的虚名,不提也罢。若是没有胡大人这么些年的支持,刘某早就葬身荒野了。现在您再看看,刘某兵马之强,越军之中唯有我能和法人一较高低,论起装备,其实我比法国人还要厉害一些。清军嘛,不谈也罢,根本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刘永福和天地会
刘永福瞧不起清军,看不上清朝廷给的虚职官位,这对胡楚元来说可算是一个好消息。
胡楚元笑了一声,却没有急着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刘永福当即遣退左右,将营寨中只留下他和胡楚元两人。
他这才道:“大人,您早些年就能预判到法人必将大举入侵,和刘某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然刘某常年在越,故能猜测一二,大人远距万里,仍能有此判断,实在是有过人之处啊!刘某对大人佩服万分,如今只想问一问大人,以您看来,我当下该怎么办?”
胡楚元悄然放下茶杯,低声答道:“不要轻举妄动,保存实力,静等湘军南下。如今的广西驻军以淮军为主,淮军是李鸿章的部队,李鸿章一心只想保存实力,维系自己在朝廷的政治前途,所以,淮军必然不敢打,淮军的装备和训练状况本来就不如法军,上下部不敢打,岂不是一击即溃?”
刘永福赞道:“大人所言甚是,刘某也是这么觉得的,索性就避敌锋芒,躲在这个山窝窝里不出去。只是……咱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只怕法军大举进攻,淮军备路撤退,只有我还孤身留在这里。”
胡楚元道:“不急,稳固防守即可,我一路过来就细细的看着地形,你这个老巢选的好,易守难攻,几千人拦在关口,几万人也冲不进来。法国人只要打不下这里,就没有办法继续大举进攻,局势必定不会太坏。等到了淮军大溃败之后,朝廷多多少少还是要派湘军南下,即便不派湘军,也会另选良臣主理两广局势,挑选地方勇卒督练团练,届时才是决战之时。”
刘永福道:“那您估计大约要多久?”
胡楚元想了想,道:“淮军大败就在这几个月间,再向后就是雨季,法国人想要大规模调动火炮就很难了。再到明年这段时间,或许就到了我们决一雌雄的时候了。
刘永福默然的在心中掂量着,估计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
法国人要想在越南这个地方搞大规模的调动和袭击,必然得是在旱季,旱季只在每年11月到次年的4月,过了这段时间,雨季一到,各地河水暴涨,又无大桥梁和公路,法国人根本走不动路。
因为胡楚元事先准备的很充分,刘永福早就囤积好了足够的军火,山炮三百余门,枪械五万多只,兵马也招足了三万人,雄踞在客密泉和河邺两地死守关口。
这两个地方就像是一个葫芦型的盆地,进河邺只有两个山道峡谷,进客密泉只有一条路,里面部有广阔的盆地水田和梯田三十余万亩,死守十年也不是问题。
两人谈到这里,胡楚元就稍加沉思,和刘永福道:“以我之见,我们和法国人这一战,只要运筹得当,终究是可以胜的。法国人虽强,毕竟是远赴万里作战,补给艰难,我们则是本地作战。另外,我在香港、南宁和广州都囤积了大量的军火,米粮和其他物资的囤积数量也足够多,至少能应付两年,总价约合三千万两银子。我啊,赌的就是这一战必胜。”
刘永福蓦然感叹道:“法国人就算是输了,那也不是输给越南和清朝廷,而是输给您啊。其实,不谈清军湘淮两系,只咱这黑旗军都能给法国人迎头痛击。”
胡楚元却道:“你不要表现的太过了,免得让清朝廷意识到你才是日后的真祸。“刘永福微微点头,谨慎的附议道:“朝廷眼下是征募我等替他们作战,内心里还是想要铲除我等,但只要越南的根基不失,我等也不太怕。可若是没有越南的根基,我等只怕是退无退路啊。”
胡楚元道:”无妨,实在不行,我们在古晋和沙捞越不是另开了一个根基吗?”
刘永福暗喜,他心里清楚,沙捞越是胡楚元和张灵普的老巢,不是他的,但只要有了胡楚元的这番话,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至少日后也能有个安身之地。
当然,他也有怕的。
如今的黑旗军自然是他的,胡楚元只能算是出资人,相互算是很密切的合作关系,一旦去了沙捞越,那就不好说了。
对于雄踞在沙捞越的张灵普,刘永福还是很清楚,那是胡楚元的嫡系,雄踞在那里的部队也就是胡楚元的部队,地盘大,胡楚元的支持也大,如今说不定还要比黑旗军更强一倍。
胡楚元则又掂量了一下,问道:“刘将军,我这次涉险深入贵地,其实是要办两个事,一个是想就近观看局势,随时准备对法国人迎头一击,其二是想和您联系一个事。”
“哦?”
刘永福颇为慎重的说道:”您但说无妨,大人全然可以放心,我与大人生死俱在一条船上,凡事必当以大人为首!”
胡楚元就不隐瞒了,道:“清朝廷**无能,若非我这些年苦力支撑,丝茶两业早就溃于外国人之手。我倒是一心报国,他们却想卸磨杀驴,如今居然想要吞没我的家业。前段时间,慈禧就发了狠话,说是不惜和洋人借贷也要强买我的家业,幸好我暗中防着一手,利用美国才扼住她的喉咙。眼下,她是贼心不死,迟早还是要对我下手,也终究是会得逞的……可怜我一心要报答左宗棠大人的恩德,想要强国富民,不惜自损利益,扼杀日本生丝业,遭致日本人的几番暗杀,可朝廷却根本无意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