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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完语滞。
“王阁老他们许诺的援兵和内应到底在哪里?总不会是江上那些吧?”凌乱的江风,吹来了浓厚的硝烟气息,再说话时,朱宸濠的语声已经带了点哭腔。
“先王驾崩前·曾跟本王说过,叫本王不要轻信士人,尤其是在军国大事上,他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不管平时答应的有多好,一到关键时刻,读书人就会蛇鼠两端,试图两面下注。”
“嘿嘿······”他惨笑道:“先王说的没错,至少在本王身上,这些事是应验的了,除了陆先生你和王先生是因为破家之仇·对本王鼎力相助,其他人,都只是在等着看结果罢了,只是本王不明白啊,他们不帮忙还好说,可为何跟本王作对起来,也是这么不遗余力呢?”
他颤巍巍抬起了手,指着安庆城·这时的安庆城已经城门大开,旌旗招展处,无数兵马正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陆先生·你看,杨,是安庆指挥杨锐的旗号,可你知道那‘徐,是谁的?哈哈,是魏国公的啊!后面那些,赵,那是南京守备赵得儒的兵马,周……”
他指点着对面的旗号,笑得涕泪纵横,“王先生已经完了·从南京到安庆,所有的府县都派出了兵马,退?别傻了,陆先生,咱们没有活路了。”
“轰!轰!”仿佛配合着他的话,炮声再次响起·火光大盛,隆冬的清晨,天色尚未大亮,火光取代了朝阳,将朱宸濠的表情映得分毫毕现,看起来像是疯了一样。
城内出来的兵马不是近卫军,整队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来自江上的炮击并没有停歇,只是由齐射改成了自由射击,炮火也从江边向南延伸着,继续将恐慌和混乱带给叛军,丝毫也不给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咱们也有炮,你们倒是出把力啊,王爷花了大把的银子在你们身上,就算打不到敌人,至少你们也得开两炮吧?”爆响的间隙中,总兵杨清不甘的嘶吼着,从土匪到大将军,这是多么华丽的转身啊!可是,梦想就这么破灭了,他把一腔怨愤发泄在了炮兵身上。
“杨大人,咱们的炮都是固定好了的,只能打城墙,想要转向江面,至少也得半个时辰,现在哪有那个空当啊?”炮兵把总很委屈的辩解着,他其实也想加入逃亡的队伍的,却不曾想被杨清给揪住不放,只能无奈的给对方扫起了盲。
“其实就算对轰,咱们也不是对手,从这里开炮的话,将军炮顶多打到江边,根本够不着那些炮舰,而且射速也不成,咱们开一炮的当口,他们至少能打两炮出来,炮击的威力····`·”
“滚,给我滚!”杨清怒不可谒的推开了炮兵,后者跌了一跤,又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爬起身来,一溜烟的跑掉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的火光和烟尘之中。
可论是杨清,还是旁观的朱宸濠和陆完,他们都没有在意,大难临头,区区一个逃兵算得了什么?
炮击的力度正在减弱,随之而来的是缓缓压过来的那支大军,这支兵马无论规模还是战力,都全然不在之前的叛军之下,以堂堂之势碾压了过来,无法阻挡。
杨清拔出刀冲了上去,然后带着一身的箭簇倒了下去,他给有心顽抗的人做出了最佳的示范,叛军彻底溃散了,王师也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
陆完见劝不动宁王,于是也加入了逃亡的队伍,不过他一个文官,起步又晚,等待他的要不是被俘虏,就是被人踩踏而死,总之是逃不掉的,至少朱宸濠是这么认为的。
“本王选错了对手,也选错了盟友,落得如今这般田地,正是咎由自取啊。”朱宸濠发出了最后一声悲叹,鼓起了最后的勇气,拔出长剑,架在了脖子上。
提前了十一年的这场叛乱,最终的过程比历史上更短暂一些,宁王传檄天下是在十月末,距离作为终结的安庆之战,只隔了三十几天而已,在最后一场成建制的内部反叛势力被清除之后,大明朝的历史就此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p到这里,第五卷就算是结束了,下一章开始,小鱼会开始大纲里没有的第六卷,也就是海外篇,会写多少不一定,因为是边构思边写。要是写的不好,不受大家待见,就会尽早放大结局,要是写的有趣,那就多写点,嘛,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呵呵。纟
最新章节 第728章 清算前的造势
也不知老天爷打着什么主意,自从十一月下过第一场雪之后京城的雪就没停过,就算隔了几天不下,天也是阴沉沉的,其后,雪花便再次飘摇而下,那景象看起来很美,可却也给人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这一日总算是放了晴,将门前及道路上的积雪清空后,人们的心情也为之开朗起来,于是,沉寂已久的京城再度喧闹起来。
说到京城里休闲娱乐的好去处,过去就很有讲究,比如烟花柳巷的八大胡同,繁花似锦的前门大街都是很有代表性的。不过,现在的讲究却是更多了些,用时下最流行的话来讲,就是娱乐专业化。
前门大街的繁荣更胜从前,若是喜欢新鲜物事,逛街烧钱,去那里比从前还要方便,天南地北,中土海外,各种珍奇东西应有尽有。别说初来京城的,就算是老京城人,只要隔了几个月不至,再来的时候也一样眼花缭乱。
喜欢听故事八卦,或者打探消息的倒是方便,京城内的茶馆酒肆,多半都会有相关的节目,即便规模太小,请不起说书先生的也不要紧,因为还有报纸在,有茶馆的地方,就会有一份免费的报纸派送。
当然,免费的只有大明时报,有连载故事和花边新闻的京城娱乐报,还是得花钱买的。茶馆老板们倒也不吝惜这点银钱,几文钱的报纸又不贵,自己看完乐子,还能当做招揽生意的手段,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识字也不要紧,眼下的京城,能识文断字的人越来越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乐于助人的,把报纸读给大伙儿听。报纸上的用词都是白话,又不用断句,读报需要的学识一点都不高。
真正懂行的当然不会去街边的茶寮,听书看戏,还是得去皇家公园。一来那里是候德坊的总号所在,新曲新段子都是由此流传出来的二来那里就在常春藤书院边上,多少还能沾点书墨香气。
而毗邻甲子园的皇城西大街,则是竞技爱好者和赌徒们的聚集之地。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不管有没有比赛,大伙儿都爱往这个地方凑。
年初的时候,由于天津新政的冲击,这里曾经萧条了一阵子。不过随着新政上了正轨,商人们也都做出了选择,有些人直接将店铺兑出,比起天津和辽东的新行当,开店的这点小利实在算不得什么。
也有人从乡下召来了远亲,富贵了不忘本,正是华夏百姓的朴实之处。去天津的人都是跟新政跟得最紧的,享受到的优惠政策也多贷款开厂自是不在话下。
京城的老店面虽然值不少银子,可既然没那么窘迫,莫不如留着让它慢慢升值。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天子近前的好地方,就算不考虑京城的地价上涨,也得考虑借近沾沾皇上的贵气啊。
所以,到了夏天的时候,皇城西大街就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繁华,由于多了不少辽东来的新奇吃食,这里正在往餐饮一条街的模式发展着。
在这里,特例就只有福寿楼了,包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自家顾不过来店面却又不愿意放弃,只能先放置着了。
不过,就在这个雪后的晴天,来西大街闲逛的人却惊奇的发现,福寿楼又开张了。
老顾客们都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包家只有老板娘和那个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儿而已又没听说过包家有什么远亲,难道是老板娘自己张罗起来了?她身体一向壮健,倒不构成什么问题,但是,包家的两个儿子可是······
心存疑惑,众人纷纷涌进了福寿楼,想要寻个究里。
“都来啦,坐吧,马上就收拾好了。”老板娘拿着抹步,正忙个不停,看见众人进来,只是转头笑了笑。
“包大嫂,你这是······得了什么好消息了吗?”这神情可有点不对头,两个儿子都随着圣驾出征了,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愁眉不展、坐立不安的才对吧,可看老板娘这精神头,哪像个有心事的人啊?
“什么好消息?”老板娘停下手里的活计,愕然反问道。
“呃,说的也是······”这群人也回过味儿了,京城的消息原先就很灵便,现在传播速度就更快了,他们期盼已久的那个好消息要是传回来了,马上就会传遍了的。
“孩儿们在前线奋战,咱们这些长辈自然不能弱了气势,只要坚定的相信他们,好消息很快就会到的。”老板娘手里加了把力气,话语也同样有力。
“说起来倒是这么回事,可是,这坏消息不断啊!前几天的消息,上个月初,江南那边也出了事,宁王居然举兵谋逆,赶在御驾亲征的当口,你们说,这不是造孽吗?”
“是啊,背后捅刀子,简直太卑劣了,太祖的子孙居然有这么不肖的。”
她信心十足的话,并没有激起众人的响应,反而让他们唏嘘起来。
“钱提督主事好像也不怎么在行啊,这种消息居然没封锁起来,消息到来的当天就闹得人心惶惶的了,这山雨欲来的架势,让人怎么能不担心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消息捂是捂不住的,要是严加封锁的话,听到谣言反斛饣更让人疑神疑鬼的。不用担心,侯爷回来的那天,王侍郎就已经去江南平乱的,那位大人的本事连侯爷都是佩服的,一定能马到成功的。”
“说是消息公开,可前几天突然封城又是怎么回事啊?当时可真把我吓坏了,我爷爷跟我说过当年的事儿,于少保守京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陆续又进来了不少人,有老有少,多半是熟人,可也有几个生面孔,不过这时却也没人在意,如今的大明是真的不以言论罪了,否则的话,谁敢在公开场合下指责钱宁啊,那可是番子们的头目·放在过去,是足可以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这个我倒是知道些,”有那消息灵通的故作神秘道:“这事儿还没做准儿,我也是从学院中听到的风声·政法学院如今正在酝酿着变法……”
“变法?变法和封城有什么关系?”从辽东到天津,新政已经运作了很久,这其实已经算是通常意义上的变法了。
“不一样,跟前朝拗相公那种变法不一样,这次是要改的是大明律,针对的对象是那些当官的。”
“专门出律法对付当官的?这样变法?”这可是奇闻,王安石变法很多人原本都只是知道这个典故·并不知究里,可这两年来,随着一坊一社的着力宣传,不少人都已经理解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众人也都吃了一惊。
“那有啥好稀奇的,过去那些当官的是怎么个样子,现在天津辽东那些官员又是什么样?差距可大了去了,要是天下间的当官的都和天津那些一样·早就天下太平了。我们当家的就是这么说的,你们没去过天津,还不知道吧……”
听到这个话题·一边忙碌着的老板娘也凑了过来,把包老板在天津以及辽东的见闻讲了出来,天津的消息虽然有不少,可终究还是亲身体会的更详细些,众人也是连连惊叹。
“锁城还不单是为了变法铺路,也是为了清算做准备呢。”等众人平静下来之后,那个消息灵通的人又开始爆料了。
“清算?这又是怎么说?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