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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黎公公,其实……”听了这话,那个眼线却是迟疑着开了口。
“嗯?有什么就快说”王岳心中又是一凉,眼线被黎钟逼问了好半天了,这个时候说出来的显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太后虽然没出去,可太皇太后却来了,本来也应该在慈宁宫里……”
“什么?”又一个晴天霹雳,劈得两个大太监都是外焦里嫩,王岳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妖孽,果然是妖孽,连这种事都算在前面了
两位太后显然是一起钻地道了。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两位的性格王岳很了解,都是很端庄的女人,就算是正德亲自来劝,外面也是危机临头,怕是也未必劝得动,何况还是让两位一起钻地道?太皇太后甚至是特意从仁寿宫过来钻的……
而且,那个妖孽把紫禁城当成了什么?他到底挖了多少地道啊王岳欲哭无泪,这可是天子居所,又不是种地瓜的田埂……
“二位公公,不好了,坤宁宫里没人,皇后不见了”两宫太后钻了地道,两个太监对视无言,就在这个时候,去坤宁宫的人也回来了,带来了最后一个坏消息。
“妖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黎钟的神情也不狰狞了,王岳更是象老了十岁一样,脸色转瞬间就彻底灰白了,他无助的喃喃自语着,心里满是不解。
死,是死定了的。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已然消失,而慈宁宫外正在响起的喧嚣声也告诉了他另外一个事实,勇士营溃败了,皇上的兵马正在往慈宁宫杀过来,别说找太后了,就现在就给他挟持到了太后,也来不及逃跑了。
所以,他已经不去考虑自己的下场什么的了,他满心里都在迷惑,谢宏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要是想不通,他真是死都不瞑目啊
他这个愿望得到了满足,因为那个眼线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话,以老太监临死前的清明,他一下就恍然大悟了。
“来的除了太皇太后,还有永福公主……”
“嘿嘿……”王岳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沙哑,有如金属摩擦一般,在一片寂静的慈宁宫中,倍显阴森恐怖。
“王公公,咱们马上去御马监,去东华门那里还有……”黎钟犹自不肯放弃。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还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庆着,现在怎么一下就变成穷途末路了呢?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这样的落差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没用的,那妖孽算无遗策,连永福公主这着棋都用上了,又岂能留下那个空挡给咱们钻?”王岳颓然摇头,说话的思路却是比往常更清晰了。
皇上劝不动,并不代表没人劝得动太后,只要永福公主使出绝招,太后想必也就动摇了,而永福公主又不知怎地说动了皇后,两个女孩一起到来,两位太后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因此……
“再说了,就算是他没打御马监的主意,可是,咱们的信使早就派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一兵一卒到来。而如今,勇士营已经彻底溃败,还加上了个腾骧右卫,败兵跑得满紫禁城都是,其他各部刚刚不会来,现在就更加不会来了,就算来了,嘿嘿,那也不是给咱家效命来的,而是要咱家命来的”
说着,他又是嘿然冷笑道:“败在这样的妖孽手上,咱家不冤,倒是外廷的那些大人们,算计起自己人来,都是一个顶俩,今天过后,倒是要看看他们如何收场,嘿,只可惜,咱家怕是看不到那一幕了,可惜啊可惜……”
眼见王岳已经全无斗志,黎钟最后鼓起来的那一点气势也泄掉了。
王岳的慨叹他也清楚,向外廷求援的信使早就派出去了,京营主力离紫禁城这么近,却一直不见援兵的到来,反倒是隐隐听到了南面传来的炮声……很显然,京营已经开始围攻军器司了,为的是什么黎钟也懂,不就是里面的财富和工匠吗?
可这帮家伙怎么就不想想,紫禁城的局面失去控制后,他们就算真的夺下了军器司,又岂能长久了?大局为重,这句话士大夫们经常挂在嘴边,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却都是口是心非,想的都是自家的那点利益。
“王公公说的是,咱们就在九泉之下,看看他们如何收场吧,哈哈哈……”黎钟不再强自压抑情绪,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忘形的大笑了起来。
原本跟在两个太监身边的宦官见状也尽是了然,树倒猢狲散,眼见大厦将倾,这些人也不再继续搜索地道了,都是转身逃出了慈宁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尽管以后还是可能被揪出来清算,可逃得一时算一时吧,留在王岳身边是死定了的,千刀万剐都是轻的。没听外面的呐喊声吗?皇上要为孝宗皇帝报仇,在紫禁城内,能害到孝宗皇帝的,除了王岳还有哪个?
就算日后被清算,也好过现在陪葬,要知道,现在皇上正杀起了性子,甚至已经亲自操刀下场了,溃兵们可一直都在喊‘皇上来了’呢
于是,当马永成引领着近卫军,冲进慈宁宫的时候,偌大的宫殿中,他只看见了两个瘫成一团的太监。不过他却没有失望,因为这两个太监的落网,就代表着紫禁城之战的最终胜利。
正文 第332章 传檄定皇城
第332章 传檄定皇城
四更完成,鞠躬谢幕~再次请兄弟们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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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人,钱大人传信:叛逆牟斌、石文义授首四海桥,缇骑大部倒戈,小部溃散,后路已然无忧”
“哦?”谢宏小小的吃了一惊,这样的战果着实有些出乎了他事前的预计,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他微微颔首,道:“回信钱大人,让他整顿人马,按第二套计划行事。”
“遵令”
“皇上,大人,谷、刘二位公公有信:武骧左、右卫,腾骧左卫,以及腾骧右卫的半个营都已经收服,正在待命中,随时可以执行命令。”
“嗯。”谢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样的结果完全在的意料之中,“详情如何?”
“回大人……”
过程很简单,有了猴子手下的十几个斥候的护送,两个太监很快就到达了位于皇城东的御马监,顺便还杀了腾骧右卫的指挥使耿忠以及兵部主事孙松。
耿忠身边倒是还有些心腹,可边镇的斥候可不光是会潜踪匿迹、刺探消息的,这些人的战力也是非同寻常。在战场上,敌我双方的斥候遇见了,也多半是要对杀的,鞑子的斥候都是精锐,个人战力太差的话,只怕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耿忠身边倒是有很多溃兵,可那些人早就已经被杀破了胆,就算是刀斧临身,他们也只有逃跑一个反应,哪里会顾得上指挥大人和主事大人?因此,人数既少,个人战力也不及,耿忠等人的抵抗是无力的,一行人在逃到午门之前,就被猴子等人摘了首级。
这个过程对于耿忠来说是令他悲愤和恐惧的,但是对于孙松来说,却仿佛是一种解脱。
钢刀临身之前,这个饱读兵书的主事脸上只有一丝淡然的微笑,对于跟谢宏做过两次对,一次比一次凄惨的他来说,比起那一次次的跌宕起伏来讲,死,算不得什么。
真正让他痛心的是那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失败,无论自家如何努力、如何筹谋,可仿佛是老天准定了一般,最终获得胜利的都是谢宏。在面对这个妖孽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才真正让他几乎发疯,所以,死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解脱。
至于大局?那些事当然跟他没有关系了,既然到自己死掉的那一刻,承天门方向还是静悄悄的,那么无论京营之后如何动作,都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结局了。
从这个晚上开始,紫禁城的控制权再次完整的回到了皇帝的手里,除非发生了某种天翻地覆的变故,否则,再也没人能动摇皇帝对京城的统治,可有那个妖孽在,还会有改天换地的那一天吗?
孙松不知道,因为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不会再醒过来了,天下事自然也不再跟他有任何牵连。
等谷、刘二人到了御马监的时候,这里正乱成一团,王岳调兵的手令早就到了,但是几个正副营官的意见却非常不一致。跟王岳亲善的自然是要响应王岳,跟王岳不大对付的要则是要护卫皇帝,更多的人却是只想观望。
这也是正常的,站队站的准,往往会得到相当大的收益,可收益和风险却是并行的,一旦站的不够准,那就糟糕了,尤其是在这皇城里面,失败就意味着万劫不复,又有几个人能有足够的魄力?
想冒险的肯定有,但是御马监的几个指挥使都是平级的,谁也压不服谁,只能大伙儿一起讨论。而按照博弈论的观点,参与决策的人越多,决策的效率就越低,而且最终产生的结果,也会趋近于最稳妥的那一项。
因此,御马监的反应完全符合了谢宏的预期,最终观望的意见占了上风,尽管紫禁城内打得天翻地覆,可御马监的人马却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出动。
直到溃兵出现的时候,这个僵局才被打破。这一批溃兵是驻守西华门的勇士营,虽然东华门还处于封锁之中,但是玄武门却可以通行,何况,从西华门逃走的溃兵是四散而走的,在西华门那里绕个圈,一样能回到御马监。
于是,御马监的禁军将校们得到了前线的消息,对这个结果目瞪口呆之余,求稳妥的那些人心里也开始动摇了。之前局势不明,当然不好站队,可眼见着谢宏已经跟皇上汇合,并且占据了上风,当然应该尽早抉择了。
站队越晚,风险就越小,可收益也越小啊因此,僵局被打破,不少人都开始吵嚷着要去护卫圣驾,诛奸除逆。总算是王岳素来有些威望,而且谨慎的人还是很多,这一次依然没有达成决议,禁军还是没有任何举动。
等到谷大用一行人到了的时候,连续到来的溃兵,已经让御马监人心惶惶了,几个将校这才发现,就算自己是想要领兵去对付谢宏,也是来不及了的。
以这个时候的军心来说,只怕走不到战场,就得逃散一半人了,等面对黄龙旗的时候,只怕马上就会步了腾骧右卫的后尘。
再等他们看到谷大用携来的正德手谕,以及廖浪、耿忠两个指挥使,以及孙松、梁成等人的人头时,众人都是噤若寒蝉,那些个曾提出要响应王岳的人更是大汗淋漓。
很显然,王岳手下的中坚力量已经消失了,这会儿哪里还会有人想着力挺王岳?大伙儿心里转得都是立功赎罪,以免被找后账的心思了。
于是,等谷大用下令开拔的时候,原本迟疑不前的禁军立刻就行动了起来,这一次走的是东华门。腾骧左卫的指挥使章武本来就是个油滑之人,虽然是王岳的心腹,可王岳调兵的时候,他见属下情绪不稳,也不敢响应,想着看看风色。
等到谷大用率御马监的禁军主力到来的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王岳大势已去?东华门的腾骧左卫也马上就倒戈,加入了禁军的大队。紫禁城内最后的一丝变数也消弭了,谷大用和刘瑾都是大喜,马上派人传信报喜。
“大哥,你真是太神了,我原本还以为要经历一场苦战呢,结果这么快就结束了。嗯,主要是你事先的那些布置,否则不会这么顺利的,可大哥你到底是怎么预计到的会有今天这场变乱的?要不是你早就跟我说过,我肯定也想不到。”
勇士营溃败后,谢宏就追上了正德。之前是不得已,才让他上了前线,现在大局已定,那就没有任何冒险的必要了。
因此,尽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