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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不能不说,这些东洋小鼻子确实凶悍,战壕前面的石头都被冲天的烈焰烤的融化,表面一层玻璃体般的半透明物质覆盖在上面,石头的棱角都没了。被烧死的人都是枯炭一般。地面上被炸的肢体不全的日本伤兵,哭喊声把人的心都弄的抽成了一团。尽管这样,五、六百人人带伤的日军还是疯狗一般的向清军的阵地冲过来,那些伤重的,在地上爬,在土里滚,在无数双脚的踩踏下,还在艰难而坚决的向清军的阵地前进。
田帮带的帽子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了,嘴里咬着辫子恶狠狠的骂道:“老子打你白挨!还敢还手了?这些欺师灭祖的东西!”他把庄虎臣的语调学了个十足。
格林炮和克虏格速射炮的炮手都把眼睛瞪大到极限,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不自觉的哆嗦着。
日军又一次的被铁丝网拦阻,刚才日军的炮兵曾有意识的对这里进行了轰炸,但是现在看几乎没有什么效果,成片的蛇形铁丝网虽然被炸的东倒西歪,但是显得更加凌乱而难以翻越,日军又开始了徒劳的刀砍和刺刀挑的工作。
“打!”一声怒吼伴随着手枪的一声脆响。
格林炮的手柄被摇了起来,马蜂窝般的枪口开始了死亡旋转。“吞、吞、吞”的闷响伴随着一条火焰编织的长绳。“咚、咚”的是速射炮的声响,然后就是开花弹洒下的死亡雨幕。清军头一次没有在敌人的冲锋下崩溃,也算是异数了,现在都探出脑袋,在沙包的缝隙里开枪。日军除了少量的装备了“金钩”步枪外,大部分还是老式的“单打一”。
日本缺乏资源,虽然从大清国弄了点赔款,但是本国的财政一直是赤字,欠西洋各国的钱几十年都还不完,有限的资金首先倾向于海军,陆军的装备比西洋各国差了一大截。所以精确射击一直是军队训练的第一要素,一颗子弹就要打倒一个敌人。现在清军是一色的连发快枪,又有格林炮助战,泼风般的弹雨,一下子就让铁丝网前面成了血海。清军的枪法虽然奇烂无比,但是距离太近,日军又挤成疙瘩,哪还需要瞄准?沙包的缝隙里随便开一枪,只要枪口不是朝天,那自然是个没跑。
日军几乎是片刻间就被打躺下一片,剩下的人显示出了平日训练的结果,都纷纷躲向两侧,寻找突出的石头、树木当掩体。日军虽然平日训练有素,枪法都不错,但是也没教官教过怎么打那些看不到的敌人,只是盲目的对着战壕放枪。清军的这些兵,这几天都被督战队的小坏蛋们教的滑了,全是在掩体的缝隙里开枪,就没人露头的。格林炮的炮手倒是被冷枪撂倒了两个,但是接下来的人就用死神的火焰之鞭,把放枪的人撕成一块块残缺不全的烂肉。
日军的前锋已经全部躺下了,后面的人还在沿着狭窄的山道往前冲。前面的人狗啃泥扑到在地上,后面的人又继续冲锋。庄虎臣在望远镜里看着日本人送死般的举动,只是摇了摇头。前仆后继这个词估计就是形容日本人的。
猪突,又见猪突,日本人的民族性格大抵就是这样吧?看着就象《动物世界》里旅鼠自杀的行动,明明知道前面是大海,还非要跳下去。这样的民族如果不成全他们,那也太不人道了。看着自己手下把炮弹、子弹不要钱的往日军甚至是石头、树木上泼洒,还真的有点美军打伊拉克的感觉。老子的兵是垃圾,那又如何?枪多、炮多,凭这个就欺负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意志战胜钢铁?那就是吃错药的人编出来哄孩子的笑话!历史书上的东西还真的不敢信了,要不是自己穿越了,怎么能想到,居然清军比日本兵的武器好了那么许多?
刘光才乐的脸上放光,胡子都翘起来了:“钦差大人,又是一场大胜啊!我老刘打了半辈子的仗了,就没见过这样的大胜!咱们好象还真的没死几个人啊!”
杨士琦一个文人也跟着凑热闹,跑到指挥部来瞧瞧打仗是什么样。先是愕然,再是惊讶,接着是狂喜,现在是出了对庄虎臣挑大指以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现在是服的五体投地。这榆林堡的四品恶少,还真是打仗的材料。虽然说仗打的取了些巧,看着似乎不如两军列开阵势冲杀来的过瘾,但是伤亡比例也太悬殊了。古今的战例自己听的也不少了,看样子,清军的死伤恐怕连三、二十都不到,而对方两千人都被报销了。看看洋表,从第一声炮响到现在才走了不到一个钟点啊!
名将之风啊,廉颇、白起这些古之名将也没这样的战果啊!要是这样打下去,恐怕娘子关真的是联军的坟墓了,那真是应了赵驭德的那句话:打赢了都不算本事,来一千要活捉八百!面对这样的少年钦差,杨士琦老名士的谱是再也摆不下去了。现在对自己当时的分析也动摇了,这样的战果朝廷恐怕没办法装看不见吧?朝廷还真能杀了他?
庄虎臣在望远镜里看见一个身上挂着丝丝缕缕碎布条的日本军官,还在举着战刀指挥士兵往前冲锋,突然觉得他的样子很恶心。
庄虎臣转过脸,看着满屋子兴奋的摩拳擦掌的人道:“我想要那把日本刀修脚,这几天鸡眼发了,疼的很!”
“我去!”王天纵和孙明祖齐声道。彼此又看了看,异口同声道:“那还是你去!”
俩人配合的如同事先演练过一般,逗的满屋子哄笑。
“你们一起去!”庄虎臣发了话。
两人弯着腰,狸猫般敏捷的跑到了第一道战壕。
“砰”,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的枪都响了。
望远镜里,只见半裸的山岸大佐僵硬的朝后面倒下,额头上并排两个圆圆的弹孔,手朝天举着,半晌,松了手,那把亮闪闪的指挥刀从手掌里悄然划落。
第九十六章 ~容龄来了~
离娘子关五里远的大营里,热闹非凡,“大清官兵个个要老婆”的歌声响彻云霄,当官的也是心情正好,都懒得管,由着这些丘八们闹去。南彰村和周围几个山村的百姓勾了彩脸,踩着高跷到了大营,锣鼓声从大清早就没停过。老白汾当了凉水,一大车一大车的往大营拉,卖酒的商家平日见了这些兵痞马上就关门上板,今天也奇怪了,一见当兵的老远就往店里叫,没开封的酒就往怀里塞,这些当兵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反而知道脸红了,银子洋钱大把的掏出来,被店家扔的老远,说给钱是瞧不起自己。军民关系被一场胜仗搞的格外的和谐。
大营西北角围了几百号的人,大德通和点金钱庄的几个伙计,好几天都没睡过囫囵觉了。这几天,前面打的热闹,高大掌柜他也没闲着,随军钱庄的买卖也是做的热火朝天。北中国,但凡有个耳朵的,谁不知道祁县乔家啊?打仗这个事情,那不是玩的,死在战场也就罢了,要是死了以后还被洋兵给掏了荷包,可就亏大了,这些兵勇争先恐后的把银子、洋钱甚至是铜子都存到钱庄,换了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银票,然后被军驿送到千里之外的老家。当官的则是偷偷的约好,半夜的时候钱庄的伙计到营房把手续就办了。这些清军的官也是够有钱的,几天的工夫就存了一百多万的银子。别人劳军要把银子往大营里拉,庄钦差他老人家可好,一大车一大车的把银子往后方送。
中军大帐,酒宴摆下,今天是用的是甘肃来的回回厨子,羊肉烤的又香又嫩,吃不出半点膻味,水煮小牛肉也是又滑又辣,过瘾的很。大碗酒,大块肉,正合了这些当兵的粗坯的心思,从早上喝到中午,站起来转两圈消消食,接着又吃喝起来。
李贵从外面走进大帐,捻了块肉填进嘴里,又端起碗灌了几口,才晃晃当当的走到庄虎臣跟前道:“大人,那些小日本伤兵怎么办?”
庄虎臣冷冷道:“埋了吧?”
“活埋?”李贵一楞。
“砍了脑袋,就不算活埋了吧?”
李贵兴奋道:“得勒!”蹦着高就出去了。这帮钦差行辕的亲兵们要发笔东洋财了,几百伤兵那就是几万的银子啊。这些日本伤兵本来庄虎臣嘴上说要活埋,但是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毕竟杀俘虏这个事情,做出来也是不光彩,况且兵家讲“杀俘不祥”,对主将的运气好象有点影响,虽然说是迷信,毕竟心里有个疙瘩。偏偏这些小日本不识相,不老老实实的举手投降,枪里没子弹了,还舞着刺刀顽抗,那只好不客气了。
寿元端着酒碗,一步三摇的走到庄虎臣的桌前,红带子格外的鲜艳,汉玉头子直晃悠,大着舌头道:“大人,咱们走一个?”
庄虎臣的酒量要说也算不小的,但是比起这些当兵的那就差了许多,这从清早到下午都喝了四个时辰了,说什么也喝不动了,但是也不好扫了属下的兴,只好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寿元挑起大指赞道:“大人这一仗打的太漂亮了,打出咱大清的威风来了!当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今天大人火烧东洋鬼!来,左宗棠左爵相人称‘今亮’,我看,大人才是真正的当今诸葛亮!”
要说庄虎臣不得意,那绝对是假的,就手下这些豆腐兵,全靠了自己巧妙安排,把地利、人和都用到了极限,才获得如此的大胜。杀敌两千,自损二十,这一比一百的战损率,拿到哪里都是够说嘴的。打赢诸葛亮,打败猪一样,自己硬生生领着一群绵羊打败了一群虎狼,也是够夸耀后半辈子了。
古明阿摇头道:“诸葛亮六出祁山,徒劳无功,和大人如何相比?大人巧设埋伏,半个时辰消灭两千的洋兵,可比韩信!”旗人大爷的马屁功夫那也是不浅。
比韩信?庄虎臣有点自知之明,人家是以少胜多,自己按照兵力、装备、物资,打胜仗就是应该的,可是到了清末,什么事情都不能按照常理来衡量。举国百万大军,其中有十多万是按照西洋部队装备和训练的,结果被两万器械不整、指挥不统一的联军打的找不到北,真是没办法分析了。恐怕把孙武他老人家从坟墓里揪出来,也弄不明白了。装备、兵力、物资保障,一切的因素都倾向于清军,结果还打成这个样子,五十六天就基本上全国缴械,差不多算是快亡国了。
自己手里有一万多的兵力,还有三万多义和团当辅助兵使用,又装备着足够的重火器,而且有要塞、工事,打败千把两千的敌人,那还不应该?可是这样的胜利放在清末就已经是震惊全国的大胜仗了。这些洋鬼子也够笨的,每次派个一两千人,而且都是缺乏重武器,几乎可以说是来送死的。莫非这些洋人被白面将军陈馀给上了身,智商都降到二十以下了?
大营里到处都是摆的桌子,只要是不在一线的士兵,都是肉山酒海,尽情的快活。
一个旗牌官“噔噔噔”飞快的冲进大帐,单膝跪地道:“禀报钦差大人,辕门外有个女人,说她是旗人的格格,叫容龄,有急事求见大人!”
庄虎臣眼睛一亮,急忙叫道:“快请!”
不多时,一个个子高挑,穿着洋装的女孩几乎是跑进了大帐。
陈铁蛋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呦,大格格,您怎么来了?”
容龄看都不看他道:“滚开!”
容龄平日里是不摆格格的架子的,今天突然这么个态度,把陈铁蛋弄楞了。
庄虎臣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出什么事情了?
容龄见了他,也不管不顾大帐里许多的眼睛,直冲到到他怀里,“嘤嘤”的抽泣着。
庄虎臣两只手举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应该抱着她,安慰一下还是怎么办。只见大帐里二十多个人都是张大了嘴,表情和动作都僵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