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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你也很清楚……”
卡洛斯是被你认可的对手--当生命中最尊敬的敌人已经成为过去式后,你心中不免会感到茫然与惆怅吧……
“你的不安与烦扰,源于失去了一个朋友与倾慕的对手后的寂寞感,也是由于跨越了一个巨大的障碍后,对未来的路产生了一时的迷惘……但这是帝皇成长所必须经历的阶段呀……”
艾莎芙倪雅嫣然一笑道,幽蓝深瞳被夜色与星光添上了几丝迷离的光晕,一袭月色长袍迎风飘扬。
她伸出玉手拢了拢被秋风吹散的秀发,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流露出成熟女性的万种风情,让人怦然心动不已。
“夜寒露重,艾莎,你还是回帐内休息吧,没必要陪我在寒风中受罪呢!”我怜惜地说道。
在这星光黯淡的寒夜里,仿佛已褪去崇高与神圣外衣、放下众神教宗光环的艾莎芙倪雅,在我的感知里已还原为一个柔弱婉约、需要呵护的普通女子。
“亚历,唤我『艾莎』的,你是第一个,却很欢喜你这样叫我……”艾莎芙倪雅紧挨着我,将螓首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柔柔地说道:“我不觉得冷,在你身边,我觉得很暖和--原来男性的身体是有着火一般的体温的,能够让我获得足够的光和热。我想,我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我却没来由地一阵燥热,在男女问题上,这位众神教的美女教宗总是干脆而直接的,与我独处时亦无一般女子该有的羞涩或不安,仿佛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相处方式,而有意无意避嫌的我,反倒显得有些矫情与造作了。
想到这里,我也放开心中的拘束,略带戏谑地说道:“看来我得早点给教宗阁下一个盛大的婚礼了,落定彼此的名分,免得因为一直吃不到滑在嘴边的甜美果实而馋死了!”
“为了尽快将我收作你的收藏品吗?”
艾莎芙倪雅冷不防扔出这样一句话,让我一时好生尴尬,只得装作咳嗽了一声,才略显紧张地答道:“那只是……那只是一个比喻……是亚历年少轻狂时的诳语……”
“我知道……”艾莎芙倪雅抬起头来看我,眼中却有了笑意,她道:“我教中曾经有人告诉我,他之所以向往教廷,是为了聆听美女的喘息声和众神的神谕,通过美女的声音来贴近神灵的心。”
“而启发他的,是他一位最好的朋友,那位朋友说过,世间万事万物皆围绕美的规律而运行,而男人和女人,阴性和阳性,孕生着大千变化,奏响了宇宙永恒的和谐之音。因此,只有从自身去探求,从异性中发现,才能揭示出美的本质,从人格中升华出神性,掌握宇宙的奥义。”
“这些话……你还记得……”我笑了笑,知道她正在说的是史洛和我,不由得想起了少年时代与凡代克、史洛、桑文一起胡闹厮混的岁月……
但当想到如今已是兄弟阋墙、反目成仇,不得不兵戎相见,却再也笑不起来,神色一阵黯然。
艾莎芙倪雅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她用双手轻轻捧起并贴近我的脸庞,轻轻说道:“亚历,史洛、凡代克、桑文他们一直是你的朋友,背叛你并非他们的本意,纯粹是被魔性所驱使的不自觉行为,回复本性的史洛与凡代克正在帝都的监狱里,为自己的行为而自责与悔恨不已。”
“而只要见到桑文,我自信也有能力化解他身上的魔气;我知道,你现在对如何处置他们三人,心中仍然委决不下,但我认为,他们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届时,只要你肯网开一面,你将减少三个可怕的敌人、得回三位有力的帮手和朋友。”
“或许,对帝皇而言,是容不得侮蔑与侵犯的……但世上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东西,更加弥足珍贵的呢?霸者需要决绝,王者需要仁道,亚历,有时对朋友是需要宽容的……”
艾莎芙倪雅的一番话,轻轻解开了我的心结,我舒了一口气笑道:“艾莎,我答应你,我会给他们一次机会的!但是否愿意接受这唯一的机会,就要看他们的心意了,如果……”
“如果他们仍然执迷不悟,”艾莎芙倪雅迅速接口道:“那就需要你身为霸者的决断了--对你的朋友如此,对贝沙图与艾提芮亚亦如是……亚历,你夜不成眠,其实更深的思虑,是在为如何面对你的生父与继母而踌躇吧?”
我心中一震,深深注视着艾莎芙倪雅的蓝瞳,说道:“艾莎,你似乎已看透了我下一步的行动了……你清晰洞悉了我的心思,真该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呀!”
“其实从史洛入我教时起,我就一直在不自觉地揣摩着你的心性……”艾莎芙倪雅将右手凝在风中,星光恍若有生命似地在她手中跳动、流转……接着,她将变得晶莹剔透的玉掌贴在我脸颊上,我立即被一种温暖柔和的光芒包围起来……
“……从那时起,我就很想知道,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至情至性、特立独行见解的,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所以,我很早就渴望与你见面了,我想,你我的关系就是从这份好奇开始的……而你也没有令我失望。”
“从与你相会那一刻时,在我心中已经确信了一件事,面前这位闪耀着星一样的光芒、行动果决如风的男子,正是艾莎芙倪雅苦苦寻觅的生命引导者!将引领我进入精神与信仰的真正殿堂……”
“……星光之所以柔和,是因为距离太遥远,人们才感受不到它超越太阳的光和热,其实那是辉煌之极的恒星穿透时空的力量;季风之所以变幻不定,是因为它会因应季节而变化,在浓烈与轻柔、温煦与酷冷之间适时调节着自己不羁的脚步……”
“亚历,你不需要给我一个隆重的婚礼呀,形式对你我而言并没有意义,所谓的婚姻,是心与心的承诺,不需要繁文缛节的,而且大陆上也无现成的例子可资借鉴--法拉蒂斯帝国皇帝与众神教宗的婚礼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所谓隆重的婚事,只是娱乐别人、折腾自己,按我的意思,只要你我联名向大陆发布一纸婚讯就可以了,只要你同意,我们明天就结为夫妻!”
我吃惊地说道:“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我的教宗大人!只是以如此简单与仓促的方式来决定众神教宗一生的幸福,恐怕会令举世哗然呀!”
“有何不可?”艾莎芙倪雅笑道,秀瞳中闪过一丝顽皮的神色:“以我的求婚开始,以你的许诺结束,省却所有的纠缠--由于简单,才更具轰动效应!”
“艾莎……”我抓住她的一对柔荑,低声说道:“我想吻你……可以吗?”
“这还要问吗?我的夫君大人!”艾莎芙倪雅撅起小嘴,笑咪咪地说道。
我于是抱起艾莎芙倪雅的娇躯,捕获那两叶艳红的唇片,热烈地吻了下去……
圣伦历一九0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这个帕加米斯会战结束后的深夜里,众神教宗艾莎芙倪雅·圣贝法亚向她的男人--神圣法拉蒂斯帝国的亚历山大大帝求婚成功,开创了女子向男子求婚的历史先河,而一颗划过深寒夜空的流星,正好见证了这位奇特女性的伟大壮举……
翌日中午,我在帅帐内召开了由孟斐斯、德林克、霍西曼、艾齐纳哈等领军大将和旗尹以上级别的将领参加的军事会议,当然,众神教宗艾莎芙倪雅·圣贝法亚也列席会议。
“今天朕召集诸位,目的是向大家宣布帝国的一次重大军事行动--”我用威仪的目光掠过诸人的脸,才缓缓说道:“朕决定用兵东南,一举统一圣伦南陆!”
诸将虽然对我的打算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亲耳从我口中听到这个发兵东南、统一南陆的决定,仍旧忍不住激动万分。
我朝孟斐斯点了点头,他立即心领神会,首先接口道:“目前圣伦南大陆已四有其三成为帝国的疆土,仅剩下东南一隅,该地区分属于东方的海内斯政权、西南的多提尔政权与东南的贝卡·谢留里斯塔联盟三方,只要取下东南地区,我神圣帝国将一统南陆!”
“由于卡洛斯新败,让艾提芮亚倚为坚盾和毒牙的三十万新『皇虎』大军,或死或降,目前驻留在海内斯境内的艾提芮亚与沙杜夫联军,绝对不超过十万之数,而且不是缺乏经验的新兵就是老弱残兵,防卫实力因而再度减半,根本无力抗衡我帝国雄师的锋芒!”
“而贝卡联盟先有兵变之祸,造成联盟国力严重受挫,后有执掌军权的桑文轻率贸进、劳师远征,孤军深入多提尔国境,正被薇薇安皇妃坐镇、修·贝尔蒙统帅的帝国军包围于长野,可以说,兵力被抽空的联盟等同于不设防的国家,一切防御工事形同虚设,根本不足为虑。”
“再加上多提尔王国目前从政治上--民心归向于安皇妃,从军事上--受控于修将军的帝国军,已实质上为我帝国所有。因此,现在正是帝国解放东南、歼灭宿敌、统一南陆的绝佳时机!只要我们顺势挥兵南下,我神圣法拉蒂斯帝国的大业可期!”
孟斐斯的一席话,让在座诸将一时皆是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但是,这些有着丰富领军经验与宽阔战略视野的名将,与只懂一味附和的庸将不同,以霍西曼为代表,诸将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陛下,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首先向哪一方开刀?是已为囊中之物的多提尔,空虚的贝卡联盟,还是积弱的海内斯?”
“末将以为,应首先进驻贝卡联盟,不仅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占据联盟广阔的土地,而且可以截断多提尔与海内斯的联系,并使海内斯无法从联盟处获得任何支援,也让桑文失去后方,从而使逆贼艾提芮亚与桑文陷入孤立无援之地,这正符合兵法上先易后难、逐个击破之策!”
“末将认为可以先率军南下多提尔,与皇妃殿下的军队联合,击败桑文的部队后,再麾军东向,借着帝国大军摧腐枯拉朽之势收复海内斯。毕竟海内斯在贝沙图与艾提芮亚手下经营多年,防卫工事必坚,又加上进驻了沙杜夫的军队,我军虽不惧,却也不易轻取,夺取海内斯将是旷日费时之事。”
“但若先取联盟,必然会迫使桑文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地退兵回击,所谓迫急了的疯狗会咬人,届时就算安皇妃与修大将军,也可能阻挡不住这支哀兵的锐气,如果让桑文成功回师,再加上艾、杜的联军伺机出击,截断我军的后方,将对我军造成极大的困扰。”
我听完诸将的发言,微微一笑道:“朕非常高兴诸位并未被先前的胜利乐昏了头,轻视海内斯的存在,而是保持着身为名将的清晰思路,既认可了海内斯的实力,也提出了恰当的战略之策。这是在我帝国将领身上所具备的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朕心中备感欣慰!帝国拥有像大家这样一批卓越的人才,朕何愁不能取得天下?”
说到这里,我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这次朕决定首先取下海内斯!”
“陛下……为什么?”诸将皆表意外地说道。
未待大家表达反对的意见,我已从容地说道:“诸卿稍安勿躁,容朕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