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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好啦。中华军又开始登陆啦。”福冈城上,一名军校神色的慌张地向守将中村秀夫报告道。借着晴朗的月色,城头上的守军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底下的沙滩上的情况一览无余。却见就在中华军白天登陆海域,一艘艘满载着兵员的平底船正顺着潮水,在护卫舰和炮舰的掩护下缓缓靠近滩涂。如此架势让刚刚从白天攻势中喘口气的福冈守军神经又为之紧张起来。
“本部那里还没消息吗?”在确定敌方确实是在夜间发起进攻后中村秀夫急切地询问道。
“回大人,暂时还没有回复。不过想必援军现在一定是在披星戴月着赶来这里吧。只要我们这里坚持过这一晚,相信战局一定就会出现转机的。”一旁的下属赶忙答道。
“坚持过这一晚?但愿吧。”中村秀夫犹豫了一下苦笑道。面对实力强劲的中华军,一向以镇定沉稳著称的他此刻却也忍不住在心中萌生了一种难以掩盖的忧虑与焦躁。兵临城下的恐惧让他逐渐丧失了稳定而又出色的判断力。急切地想要阻止对方意图的中村秀夫随即下令道:“传令铁炮队出击!务必要将来犯之敌给我赶下海去!”
正当中村秀夫决定开出他的守城部队阻击中华军的登陆部队之时,在福冈城另一端的周防滩上,第六野战师的突击部队亦在偷偷借着月色接近福冈在右翼的外围据点。由于此刻福冈守军的注意力正被玄海滩上佯装的登陆地中华军所吸引。因此突击部队的整个登陆过程进行得还算是顺利。
当东边的海平面逐渐泛亮,福冈的西北角也响起一连串枪炮的轰鸣声之时,突击队的先头艇终于在海湾峭壁上地一条狭窄的石径下登陆。轻装上阵的士兵熟练地爬上了陡坡。不等陡坡上的倭兵发出警报,他们就迎来了中华军突击队犀利的白刃战。与此同时,为了争取时间,让后续部队尽快登陆,那些刚刚装载完突击队的小艇立即掉转了船头回去接应后续地部队登陆。待到东方的曙光初露端迹之时,周防滩上已然聚集了将近三千余人,并在已能看到福冈城的地方迅速组成了战斗队形。
就在突击队出色的完成他们的使命之时,另一边的玄海滩上中倭两军的战斗也早已陷入了白热化之中。凭借着在火炮上的优势,中华军几乎将下城轰成了废墟。就军距离较远的福冈主城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然而,福冈城方面同样也是不甘示弱。虽然火炮的数量不及中华军,但靠着地利上优势,福冈城也让中华军在这次登陆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然而就在福冈辛苦应付从正面进攻的中华军之时,一阵猛烈的炮轰打断了他们的苦战。
意识到后背遭袭的福冈守军立即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如果说福冈守军之前高昂的士气与凶悍的作风是源于武士道精神,以及对援军的期待的话,那此刻眼见防线如此轻而易举地被突破,福冈守军的最后一丝希望是彻底破灭了。
与此同时,作为远征军指挥官的李耀斗也与舰队提督施琅一同踏上了九州的海滩。虽然而今的李耀斗已经官拜中将,但他依旧保持着当年身先士卒的习惯。在他看来没有比前线地硝烟更能让一个武将心情舒畅的东西了。却见此时的他双手抱臂得意的说道:“施将军,看来今天的午餐我们可以在福冈城的城头享用了。”
如果换做其他将领说这样的话,施琅一定会觉得此人太过轻浮。然而这样的话在李耀斗的口中带着一股子豪迈的味道。因为李耀斗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刚烈而又不羁。那些文邹邹的客套话在他嘴里反倒会给人以虚伪的感觉。事实上,此刻施琅本人也有些心情激昂。只见他微微扬起了头附和道:“是啊,真没想到福冈的防线会如此快地就崩溃。”
“不过,你我同时都想到了破敌之法不是吗?”李耀斗回头自信的反问道。原来昨天在甲板上李耀斗与施琅不约而同地都在自己的手上写下了“声东击西”四个字。于是一拍即和之下,两人立即就着手导演了这场月夜空袭。此刻眼见计划成功,两人自然都是得意洋洋。之前的隔阂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吧。”施琅裂嘴一笑道。若论张狂,施琅在海军部中的名声可丝毫不逊于李耀斗。
“施将军,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李耀斗跟着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直捣黄龙。跳过中间的各个据点,直接进攻叛军大营熊本。届时,我会率领舰队在八代海与将军会师。”施琅不假思索地说道。
眼见施琅的见解再次与自己不谋而合,李耀斗当即伸出手道:“那好,咱就比一比,看谁先到熊本取下贼首岛津人头吧。”
“就这么办!”施琅会意地一笑,与李耀斗击掌为誓道。
相比中华军在九州岛上干净利落的攻势,正在帝都南京审理的皇室遇刺案,却依旧像是陷在泥沼之中一般进程缓慢。这一日在听取了一上午的控辩舌战之后,陪审团的成员们照例还是在大理寺的偏厅中享用了自己的午餐。
不可否认,除了没有水酒之外这算得上是一桌颇为丰盛的餐宴了。然而此刻围坐在圆桌周围的陪审团成员,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见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则对刚才的庭审进行着激烈的讨论。这固然是因为中国人本就有在饭桌上谈事的习惯。也是依照中华帝国的法律,陪审团成员在案件审理期间是不允许将案件审理的内容透露给外人地。因此对于在场诸位陪审员来说,这短短的两个时辰休息空隙或许是他们最理想的讨论案情的时间。
“在下认为,我等现在是作出决断的时候了。再拖下去的话对这桩案件只能是百弊而无一利。”饭桌上,一个身着青袍的男子果断的建议道。此人便是南京商学院的院长李光先。作为陪审团中最年轻的一个成员,李光先向来都是一个“速战派”,因为在他看来,皇室遇刺一案在朝廷决定出兵倭国、并在京师展开公审之时就已经定下了最基本的基调,即对外“征倭”为皇夫报仇,以内公审以教百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依照帝国的律法行事,那就是最高效地做法。根本没有必要在细节上如此较真。
不过坐在李光先对面的吴伟业显然并不这么想。曾经与钱谦益、龚鼎孳并称“江左三大家”的他对正统观念极其坚持。在他看来此案涉及的嫌犯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如果不能枭首示众,则天理得不到伸张。眼见李光先建议众人快下决断。他当即便抬头反问道:“请问李公子,以目前的情况,如何让我等做得出决断?如果说要老夫接受让不法之徒无罪的裁判,老夫是绝对不会投票地。”
“吴老先生,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没有一个嫌疑人能完全洗脱罪名。现在的争议只是其中部分是否适用部分罪名而已。”李光先针锋相对的指出道。他的这席话语立即就引来了周围一些陪审员的一致附和。
依照中华帝国的法律,陪审团成员一般是由司法院从民间挑选的。其必须满足以下几个条件,既拥有中华国籍、年龄在25岁至70岁之间,并且应是每年纳税一百块银圆以上者。当然还包括能阅读和书写汉语等最基本地条件。而像皇室遇刺案这样的要案,其条件则更为严格。除了满足以上几个基本条件外,还需要参与者拥有一定的功名或爵位,和在民间令人信服的声誉。经过如此这般的精挑细选之后,最后选出的陪审团成员自然都是些有名有利的精英人物。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都是国会议员出身。因此也难怪,司法院的人会在私底下感叹,虽然名义上司法院在挑选陪审员,可实质上真正决定陪审团成员的却是乌台。(因议会屋顶瓦片为黑色,故俗称乌台。与之对应的内阁瓦片为墨绿色,故称青台。)
此刻与李光先意见一致的几乎都是“乌台”出身的陪审员。面对绝大多数人的压力,吴伟业却丝毫不为所动地反问道:“什么是事实?事实是皇夫殿下遇刺身亡了。如果就此放过凶手,那朝廷的颜面何在!”
“吴老先生,这个问题我等已经讨论过许多遍了。在场的诸人都没有故意要放过某人的意思。吾中介在根据控辩双方所提交的证物进行判断罢了。如果因个人感情的原因,而忽视法理这才是在损害朝廷的颜面呢!”李光先不甘示弱道。
“那照李公子的意思,我等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如果一切都以法理来衡量,那还要我等前来陪审又有何用?直接让大理寺的汤大人依法断案不就成了吗?”吴伟业冷笑一声道:“朝廷找我等来此陪审,本就是为了倾听民意。而今我等倒好,非但不表民意,还借着遵循法理的借口为犯人开脱。”
吴伟业的话语直白而又带刺。谁都可以听得出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李光先等人来的。而在另一边年纪稍轻的李光先也早已厌烦了吴伟业的老生常谈。却见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道:“如果仅是依据自己的情绪去裁断一桩案件。那司法院直接从大街上拉几个白丁进来审案就可以了。正如吴老先生您自己说的,还需我等来此做什么?而届时朝廷律法的威严又在何方?”
“李公子,我等现在讨论的不是一桩普通的案件。案件的苦主是当今的圣上。遇刺的是当今的皇夫。无论这些人知道什么,做了什么,或是存有何种目的。他们都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谋叛之罪!如果不对其严加惩处,天朝的威严何在,又如何能让天下百姓信服。”吴伟业凛然道。
眼见陪审团中最年长的成员与最年轻的成员在饭桌上争了个面红耳赤,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朱国桢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作为一个前明贵族,朱国桢向来为人谨慎。然而在陪审团中想要继续保持中立的姿态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投票的选项只有两个,罪名成立与罪名不成立。面对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陪审团的成员们立场也就随这分明起来。在朱国桢看来李光先与吴伟业两人的观点并没有什么重大的错误,问题是在两人都将各自的观点引入了极端。而这显然不是女皇陛下或是国会所希望看到的事。
想到这里朱国桢不由轻咳了一声打起圆场道:“诸位请稍安毋躁。既然我等现在已经接受了朝廷的聘请,再去纠缠陪审员的资格,已无多大意义。其实两位都说得有道理。我等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因此才会拖延至今未肯下定论。但不管怎样这案子终究是要结的。我等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无论是女皇,还是百姓,其耐性都是有限的。所以就像李公子所言,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该以结案为重啊。”
给朱国桢这么一说,刚才还大眼瞪小眼的李、吴二人总算是停歇了下来。却见吴伟业微微沉吟了一声道:“老夫并没有胡搅蛮缠的意思。只不过依照目前的进程,本案中的不少嫌犯都将逃过叛国罪的指挥。就像郑家的那位二公子一样。虽然他们中每一个人都不止身负一项罪名,就算叛国罪不成立,还可以其他罪名治他们的罪。可这样一来,就等于在向天下宣布参与刺杀女皇的人不算谋逆。如此一来会给天下百姓带来怎样的影响,诸位知晓吗!”
吴伟业严厉的措辞,让在场的众人一致都陷入了沉思。不可否认他的所言确有一定的道理。众人亦听出了吴伟业对田川次郎那件事依旧耿耿于怀。但在场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