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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得了?细作司一拿到情报,我们两司就马上行动了,追了三百多里,差点就被他逃到西夏去,到底是追上了,他还不肯投降,求我们放过他的妻女,自己挥刀自尽了。”
章凡叹息着,显然是想到了当年追杀那位统制官的事情。
韩风也长长的叹息一声,泄露军情,当然是这位统制官不对。想要叛逃西夏,这也是他的不对。但是从他的行为来看,他爱兵如子,算是一员好将领。对妻女有情有义,也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只不过,一步错就步步错,终于没了回头路。若是他投降,被杀头还是流放都无所谓,问题在于他的妻女,马上会沦为奴籍,这,可就翻不了身了。
“你们抓了他的妻女?”韩风悠悠的问道。
章凡摇了摇头,走近到韩风身边:“都是男人,看着那些女人吓得面无人色,心里都软。再说,除了那个已经逃走的小老婆,别人都是无辜的嘛!我们就看着他妻女离开,只带了他的尸体回来交差。可是,一路上路过兴元军的官兵驻地,他们连口水都不给我们喝。这也就罢了,快到成都的时候,好几百名愤怒到极点的官兵冲出军营,把我们给围了,要我们偿命。要不是吴晫大人那次亲自出面弹压,大人今天看到的都尉,肯定不是我了。”
“情况的确有些复杂啊……”韩风轻笑一声,吴晫倒是会做好人,之前官兵们嚷嚷要哗变,他就默不作声,静观其变。而官兵们真的哗变了,吴晫反而跑出来做好人,反正是里外里不得罪人,吃亏倒霉的事,都是细作司和皇城司给扛下了。
“如此说来,兴元军和咱们有别扭,也不是一件事两件事一天两天累积起来的,想要化解,可难的很呢!”韩风悠悠的说道:“以后我在成都府里走路也要小心着,说不得有人会砸我的黑砖,背后给我放冷箭呢。”
“这倒是不至于,但是大人也要小心。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过年的时候,初一早上一开门,门口挂着个血淋淋的猪头,这事儿都常见了。驻屯军就没有看着我们锦衣卫所顺眼的。”章凡苦笑道:“下官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说真的,心里还真有点悬乎。”
“那也不用害怕。”韩风走到一处石桌旁,找了个石凳就坐了下来:“既然我已经来了四川坐镇,无论是哪一路人马,都要收敛一些。”
“吴家的兵马,因为吴曦返回四川,我爹出力不少。必须要卖我的面子。难办的就是兴元军,他们在川中一直地位很尴尬,有监视吴家的职能,却没有那个实力。加上总是出事儿,也难免会心寒,慢慢来吧。”
章凡不敢坐下,恭恭敬敬的抱拳道:“其实下官等大人回来,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禀告。”
“说!”
“大人可知道茶马古道?”
韩风当然知道什么是茶马古道,所谓茶马古道就是“茶马互市”,即先有“互市”,后有“马道”或“古道”。它主要穿行于今藏、川、滇横断山脉地区和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流域,是以茶马互市为主要内容,以马帮为主要运输方式的一条古代商道。也是西部地区以茶易马或以马换茶为中心内容的汉藏民族间的一种传统的贸易往来和经济联系之道。
从唐代开始,大约三四百年前,汉人就用这样的方式和西藏取得联系,其中四川是必经之路,重中之重。
“问题就出在茶马古道。之前因为军队要大批补充战马,所以朝廷在川西南开辟了三个州的茶马司负责对吐蕃的贸易。可是川西北那里,马源少了,得到的茶叶也就少。川西北的彝族人很不满意。他们的‘兹莫’很愤怒,派人前来成都府质问。成都府各个衙门互相踢蹴鞠,终于把蹴鞠踢到我们锦衣卫来了!”章凡说完,偷眼看了看韩风,心里可真没底啊。
“兹莫?是什么?”
章凡老老实实的答道:“兹莫就是彝族人的部落军事头领,通常,一个兹莫手下的战士从上千人到几百人不等。四川的彝族人很多,有一个部落就会有一个兹莫。”
“茶马司的事,为什么要踢给我们锦衣卫?”韩风反问道。
章凡无奈的说道:“因为川西北的茶马司都被砸了,想要派官军去镇压,吴大人说万万不可,四川的异族人不少,万一内部乱起来,就会给金人可乘之机。而制置使司也说他们不管茶马司的事儿。算下来,有武力又有资格涉及到这些的,只剩下我们锦衣卫了。”
“踢的好蹴鞠啊!”韩风揉了揉下巴,冷笑道:“等我见见那个兹莫的使者,看看再踢给谁!”
两件事:
1,韩风到了四川,急需大批龙套,包含少数民族龙套,金国西夏龙套,汉人龙套,男女不限。有长期盒饭领,短期炮灰也有……求助啦啊,有合适龙套,请在书评区龙套楼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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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东果阿倮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四川本来就是个少数民族很多的地方,汉人看到那些穿着各自民族服装的人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几名彝族打扮的男女,腰间挎着弯刀,看似十分随意的在街上走着。
“阿倮,这些汉人实在太不像话了,他们把我们当成球一样踢来踢去。”一名矮小但是很健壮的彝族武士气愤愤的说道:“我们来到成都已经一个月了,连衙门的大门都没进去几回。到底茶马司会不会给我们茶叶?至少也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难道就这样一直拖下去?”
被叫做阿倮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一身暗紫色的服饰衬得她更加白皙。小巧的鼻子高耸,微微撅起的小嘴,就算没有涂抹唇红,也十分娇红,她身材也不算高,但是眉宇之间显得极为坚定。
“嗯,这不是今天让我们去锦衣卫所吗?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茶马司的事情要让锦衣卫所来处理。听说这个锦衣卫所就是以前皇城司和细作司合并之后的机构。也好,我们去看看,看锦衣卫所能把咱们再踢给谁。逼急了,咱们能砸了川西北的茶马司,就不能砸了他们成都的锦衣卫?”
阿倮下意识的按了按腰间的弯刀,武器在这个时候分外能给人安全感。
锦衣卫所的衙门就在前方,红漆大门两扇敞开,门口并没有站岗的卫兵,看起来就像是个高门大户住的宅子。不过,大门上方的金字牌匾还是出卖了这个宅子的真实身份——“锦衣卫”。
正要带着手下的武士一起走进去,忽然从锦衣卫所里冲出几个人来,迎面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差点就要撞到阿倮的肩头。就在两个肩膀即将相撞的时候,那个年轻男子脚尖一点地面,身子硬生生的朝左侧转了一百八十度,阿倮的身手也算是极为出色,百忙中收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两人险险避开。
那个年轻男子冲着阿倮抱歉的笑了笑,跟着大呼小叫的对身后的众人叫道:“快点、快点。已经日上三竿了,再不去,六婆的豆腐脑就要卖光了……快跑……”
几个人一溜烟顺着大街疯狂的冲去,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阿倮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冷冷的对身边武士说道:“你们都看到了?那些汉人根本就不是真正做事的人。还锦衣卫所呢,几个人大呼小叫的要去吃豆腐脑,这算什么事啊?”
身边几名武士随声附和,纷纷抱怨衙门办事效率低下,来回把这群彝族人当球踢,原来就是成天忙着在办公时间去吃豆腐脑去了……这样乱来,怎么能不低下呢?
阿倮摇了摇头,率先走进了锦衣卫所,跟她预想的并不相同,锦衣卫所里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秩序井然。门房看到走进来几个彝族人,快步迎了上来,施礼道:“几位来我们锦衣卫所,有什么事吗?”
阿倮这些天被衙门当球踢,早就积累了一肚子火气,对着门房们也没什么好语气,只是冷冷的说道:“我们是来自川西北、东果部落的人。是制置使司说让我们来找你们锦衣卫所的韩都指挥使,谈谈茶马司的事情。”
“哦,那姑娘你就稍等一会儿了。”门房微笑着回答道:“方才我们大人刚刚睡醒,觉得肚子很饿,就去找豆腐脑吃去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嘟囔道:“最多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回来了。姑娘稍安勿躁。”
啊?就是他?阿倮的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年轻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办正经事的人。指望他谈茶马司的事情——阿倮几乎可以想到那个一脸坏笑的男人把自己继续当成球不知道踢给谁了……
“阿倮,我们等不等?”武士轻声问道。
“等,为什么不等!”阿倮拍了拍腰间的弯刀,冷笑道:“我们被当成球踢已经气够了,要是今天锦衣卫所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拆了他们的大门,让这些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几个一肚子火气的彝族人坐在客厅里,阿倮手中捧着的那杯茶从热已经渐渐变冷,终于听见从客厅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看,章凡就没有推荐错,这豆腐脑比临安的还好喝。嗯,以后我的早餐就吃这了,你们看看厨房能不能每天早上去买一份来……”
阿倮‘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茶几上,愤愤然的冲到客厅门口,冲着那几个高谈阔论的男人叫道:“你们吃饱回来了?是不是可以谈谈茶马司的事情了?你们谁能做主,出来跟我谈。”
章凡生生的倒抽一口凉气,怎么说韩风也是三品大员,位高权重,从来别人看到韩风都是礼遇有加。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彝族姑娘一冲出来就是大呼小叫,就差没有指着鼻子骂了。章凡倒是能够体谅他们连续被成都府各个衙门踢了一个月蹴鞠的心情,但是很怕韩风不理解。万一都指挥使大人喝一声:“统统打出去!”这事儿就难办了。
好在章凡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韩风愣了愣,看着怒气冲冲站在客厅门口的阿倮,伸手一拍脑门:“哎呀呀,刚才出门遇到你们,我就应该想到,哪里这么巧会在锦衣卫所门口遇到彝族人。对不住了,我忙着去吃豆腐脑,还差点撞到你呢!”
韩风既然没有生气,阿倮一肚子火气也就不好发出来,人家还说了对不住,自己也不能太不讲道理是吧?忍了忍火气,阿倮冷冷的说道:“韩大人是不是有时间跟我们谈谈茶马司的事儿了?”
“好。”韩风缓步走进客厅,章凡无法等人陪在一边,大家分了宾主坐下。韩风开口道:“我是前几天刚刚到成都府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各个衙门转过来的卷宗,都说的不太明白,总之都是在把责任往外推。麻烦姑娘再给我说一遍好吗?”
阿倮的汉语说得很是不错,一开口就像小火炮似的,连珠发:“怎么说?好,我就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怪你们汉人。”
“刚开始的时候,你们汉人要从川西北和吐蕃换马,选了我们东果部落作为交易地。我们彝族人给你们提供保护,并且保证交易公平完成。我们得到的多吗?很少的,吐蕃人的战马,我们一匹都不要,你们汉人的金银,我们要的也很少。只是想要一些茶叶和药品而已。”
“现在川西南设立了三个新的茶马司,就要断绝我们东果部落的活路了?我们要的是公平,川西南可以给你们马,我们也可以。继续按照以前的条件就行了,为什么你们要砍掉东果部落的战马供应?是我们跟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