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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冷笑道:“通常心中害怕的人,才会口口声声嚷着老子不怕你。”
吴文海幸灾乐祸的看着楼上的杨子厉,补充道:“看来杨都统制并没有把锦衣卫成立之后的权限跟部下说清楚吧?朝廷将皇城司细作司合并为大宋锦衣卫所,对外,刺探军情、狙击暗杀;对内,监察百官,风闻而动。权限从二品及以下官员乃至黎民百姓,皆在锦衣卫察查范围之内。别说区区一个兴元军副统领,就算是韩都指挥使要查某位都统制,也是一句话的事。”
杨子厉当然知道,不过,军中的军官多少都是有些脾气的,偶尔回乡的时候打打架,欺负乡里,并非什么罕见的事。只要不出大乱子,作为都统制的杨子厉,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要说违反军纪,那肯定是违反的,只不过大多军官都违反过,想着法不责众,没想到韩风居然真的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
“韩大人!”杨子厉的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就算他违反了军规,按照规定,又没有闹出人命,在军中紧闭十天便是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就不劳你费心了。”
韩风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和杨子厉的视线撞在一处,年轻的都指挥使冷冷一笑,仿佛看穿了杨子厉色厉内荏的本心。
“带走。”韩风淡淡的说道:“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要带回去查问之后才知道。至于紧闭……我们锦衣卫的大牢坐起来总是要舒服点。对了,老|鸨……”
已经面无人色的鸨|母忙不迭的跑到韩风身边,愁眉苦脸的说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们这就走了,酒席……算在杨大人账上好了。”韩风笑呵呵的靠在鸨|母身边:“我想,杨大人今天请客,也不在乎多给一桌的钱。”
莫明堂翻着眼睛瞪向韩风,简怀诛已经走到莫明堂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跟我们走吧。”
莫明堂反手一拨,一掌推向简怀诛的肩头,自己往后退了两步,怒喝道:“怎么?还当真要抓老子回去?”
简怀诛懒得搭理他,公差出身的他,双手一错,闪电般探出,扣住莫明堂的双手,往身后一扭。莫明堂哪里甘心坐以待毙,拼命反抗,肩头朝着简怀诛胸口顶去,脚下连进几步,想要挣脱他的手掌。
宽厚结实的肩头就像一枚铁锤撞向简怀诛的胸口,眼瞅着就要撞到他的心窝,简怀诛叹了口气,松开扣着他双臂的两手,捏指成拳,从上而下,狠狠砸在莫明堂的后脑上。那健壮的汉子顿时哼也不哼一声,一记标准的屁股向上狗啃泥趴倒在地上。
大厅里数十名兴元军军官长身站起,虽然他们今天出来喝酒并没有带着武器,可是桌椅板凳随时都可以化作伤人利器。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看着韩风,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到冰点,没有一个人做声,只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们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试图离开这些恐怖的男人,偶尔碰到桌椅,带倒酒杯,发出一两声杂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更是叫人的神经不断紧绷。
简怀诛就像没看到那些作势欲发的兴元军军官,双手提起莫明堂,解下他的腰带,熟练的将他捆了个结实。
老|鸨的嘴唇不住颤抖,要是兴元军和锦衣卫在这儿大打出手,几十个人打几个,少不得是要出人命的。双方都是惹不起的人物,任何人有损伤,自己的青楼都开不下去了。虽然众星楼幕后有人罩着,可老|鸨心里很明白,她的后台老板在韩风、吴文海、杨子厉等人面前,只有给他们擦鞋的份。
韩风反而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从盘子里拿起一根鸡腿,塞到嘴里大嚼起来,还美滋滋的倒了杯酒,含糊不清的冲着兴元军众将说道:“都站起来做什么?别怕,本官今天就抓莫明堂一个,你们坐下喝酒,我不算你们失礼。”
杨子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韩风根本不怕惹事,反而在挑着自己部下的火气,要是兴元军忍不住先出手……以下犯上是大忌,五六品的军官胆敢殴打三品都指挥使……在青楼妓院,军官们集体滋事,丢尽了朝廷和官军的颜面……更重要的是,那位都指挥使的老爸是右相兼任枢密使,堂姐是皇后……
只要动了手,自己这支兴元军马上就面临大清洗,可以说,今天走进众星楼的军官,没几个还能继续干下去,降级的,调任的,革职的,就算自己还能保得住官位,也成了光杆将军了。杨子厉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今天要挑选这个地方给韩风下马威?这是不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楼上包间的门一扇扇打开,兴元军的军官不断从里边走出来,让凝重压抑的氛围更加紧张。
“看,有个蛾子飞过去了……”无法指了指楼上的杨子厉。
李飞镖探手入怀,冷眼一瞥杨子厉,甩手一支飞镖脱手而出,杨子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本是战将出身,冲锋陷阵,大开大合是他的长处,弓马也不弱。但是这些短打擒拿、暗器毒药,根本是一窍不通,何曾领教过前狼组高手的手段?
飞镖卷起一阵犀利的风声,擦着杨子厉的脖子飞了过去,那一股劲风扫得杨子厉肌肤冷飕飕的,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二两重的飞镖结结实实的将一支飞蛾钉在板壁上……杨子厉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李,你这样会吓到杨大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暗杀杨大人呢!”韩风撇了撇满是油腻的嘴唇:“快去跟杨大人道个歉。”
李飞镖含笑抱拳冲着楼上说道:“卑职无知,吓倒杨大人了?是卑职的不对,请大人责骂!”
兴元军的军官们彻底愤怒了,爆发了,嚎叫着便要猛扑上来,主帅受辱,犹如全军被辱,这口气,让这些血性汉子们怎么能咽得下去?
“住手!”杨子厉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清响,雪白的瓷杯粉身碎骨。
“韩大人只管把莫明堂带走,稍候我们兴元军会有军纪官去锦衣卫所跟进他的案子。”杨子厉抱了抱拳:“不送了!”
被硬生生勒住脚步的兴元军军官们,愕然听着主帅的吩咐,杨子厉的脾气可是一贯不太好,今天晚上被韩风一逼再逼,最后居然忍了下来,这本是来打韩风的脸,结果被韩风结结实实在脸上抽了几巴掌,心里何等憋屈?
“多谢杨大人。别忘了帮我们付账,走!”韩风站起身来,又在盘子里抓了个鸡爪,笑嘻嘻的咬着鸡爪带头朝外走去。
楼上一名兴元军军官凑到杨子厉身边,低声问道:“法不责众,今天就算打起来,朝廷也不会办的太难看。将军何必……?”
“你知道什么?我是救了你们一命。”杨子厉看着韩风等人的背影扬长而去,冷笑着说道:“李飞镖是狼组高手,那一手你们都看到了,想死么?韩风打死号称御前营第一人的李冬豪,几个照面打翻吴文海……要知道,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在吴文海手下走十个回合的。那个花和尚,算是韩风的半个师傅。”
“现在知道为什么说,我是在救你们的命了吧?”杨子厉冷哼一声:“我们也走,这笔帐,没完!”
第十章 踢得好蹴鞠
夜色沉凉,大街小巷的喧哗热闹并不能抵御丝丝寒意,吴文海陪着韩风走在前方,忽然忍不住有些好笑:“韩兄,我算是服了你了。能把杨子厉逼得发飙发不出来,忍气吞声的。在这最近十年来的四川,你是第一个。兴元军这次丢了脸,以后看着锦衣卫,估计都得绕着道走。”
韩风脸色平静了不少,低声说道:“本来我们锦衣卫来到四川,不打算惹事。不过,一开始就对上了兴元军,接下来的麻烦还多得很呢。好在,我们只是第一批来到四川的,稍候豹组的主力、狼组云都尉花雪,还有我手下的那些精兵强将,都会来到四川。这里到底你才是地头蛇,多配合我们办事吧。”
“放心,我一直看着兴元军不顺眼。”吴文海拍了拍胸脯。
韩风苦笑一声,他说的可不是要吴文海一起去对付兴元军,但是这位少爷已经把黑锅往兴元军身上背上了。韩风也懒得多说,吩咐众人把莫明堂先带回去关押起来,按照军规处置。便径直去了成都锦衣卫所休息去了。
由于四川的重要性,成都一直以来,细作司和皇城司都在这里活动,细作司要防止金国细作的渗透,监督军官们不要被金人或者西夏人吐蕃人收买;皇城司要看着川中官员,防止他们通敌卖国。一直都经常合作的两个衙门,现在合并起来,倒是十分熟络。
韩风一行人回到锦衣卫所,成都锦衣卫都尉还在衙门里候着没有回家休息。韩风看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站在院落里,冲着都尉招了招手:“过来!”
“指挥使大人。”都尉快步走过来,拱手施礼道:“下官成都都尉章凡,见过大人。”
“今天我们一进城就跟吴文海一起去吃饭了,害得你在这里久等,我也挺过意不去的。听章都尉口音,像是川中本地人。未来两年,我们锦衣卫所的工作都会主要布置在川中,章都尉多多用心。”韩风客气的说道。
章凡心中顿时一乐,他本隶属于皇城司,因为皇城司在大宋朝廷不甚受重视,所以这个都尉当的也没什么意思。后来莫名其妙就合并到细作司,新的官服还没穿几天,就听说都指挥使大人要亲自来四川坐镇,这可让章凡有些紧张。关于韩风的事情,当然难不倒皇城司出身的章凡,可他也算是草根出身,想要要伺候着一位纨绔子弟,出身豪门的年轻上司,难免有些头疼,谁知道才一见面,就觉得韩风毫无架子,对下属极为不错。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今天我们刚到,就和兴元军对上了。”韩风走在前方,让章凡跟在身后,眉飞色舞的把众星楼里那一幕说给章凡听。
没想到的是,韩风话音刚落,章凡就忍不住诉起苦来,这位三十来岁的汉子愁眉苦脸的说道:“指挥使,您没来成都是不知道,咱们在这儿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川中本来就复杂,据说有数以百千计的金国细作在这里活动。以前的细作司忙的不亦乐乎。那些军官就算是不投敌,也有不少跟敌人暗自往来。偶尔卖些武器给金人,偶尔接受金人贿赂,出卖一些情报。咱们吃的是这碗饭,知道了肯定要抓啊!”
“就说前年吧,兴元军一位统制官,要说他投敌,那还真没有。可他的小老婆被金人收买,吹枕头风,从他口中套出了金州兵力部署和武器配备、粮草储备。消息一走漏,整个川中忙的不可开交,调兵遣将,防止金州落入敌手。这么大的事儿,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当然要抓,可他对下属极好,在军中口碑很高。我们皇城司的人去了军营,上千官兵嚎叫着要哗变,没奈何,只好请出宣抚使吴大人,没想到的是,吴大人说,防止驻屯军产生矛盾,就不对兴元军的事干涉。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可就没辙了……”
韩风听着他诉苦,插口道:“然后呢?你们是抓人了?还是私了?”
“怎么私了?事情闹的这么大,我们只好一边发公文给枢密院和兵部,一边劝说兴元军的将领们,让他们千万要冷静。这时候,细作司打探到消息,说那个统制官知道一旦朝廷派了特使来,谁也护不住他了,索性偷偷带了家私妻女,要往西夏逃去。”
“这还得了?细作司一拿到情报,我们两司就马上行动了,追了三百多里,差点就被他逃到西夏去,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