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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通的脸色已经变的像猪肝一样,厉声喝道:“曹虞侯,无论他们是不是细作司的人,你现在身为守卫所军官,都应该把他们拿下。你的头儿?要知道,这儿可是我最大!”
四品知府,当然是最大的。曹虞侯倒是很硬气,昂着头叫道:“管你是不是最大的,叫我抓自己头儿?这不是扯淡吗?老子这就走了,有本事叫你手下的衙役把老子这群兵全给抓走。我倒要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
袁子通双拳捏的紧紧的,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叫道:“我看你这个小小虞侯是不想做了?”
“我保证,他的虞侯一定可以做下去。做的好的话,将来升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倒是你的官帽,未必能保得住了。”
随着这句话,一个健硕修长的身形从后堂缓步而出,一身四品官服在他身上显得极为合体。韩风走到堂前,随手拉过一把被人打翻在地上的椅子坐下,冷冷的说道:“袁知府,请问你要查封长沙书局的缘由是什么?”
“请不要跟我说那些扰人清梦的废话。这是在侮辱我的智慧。”韩风耸了耸肩膀:“这儿现在不是你最大,而是我。从品级上来说,我这个正四品总领,多少是要比你这位从四品知府高半级的。”
“本官怀疑长沙书局刊印了违**籍文章,要仔细查证!”袁子通不愿和韩风硬碰硬,只要把这个理由丢出来,长沙书局里的书搬回去,想要找几个违禁字还不容易?
韩风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简直连眼泪水都快要掉出来了,指着老掌柜对袁子通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老掌柜一点儿都不怕你?”
袁子通疑惑的看着其貌不扬的老掌柜,心道,这个老头难不成还是细作司的人?不应该啊,细作司的暗桩主要是对外的,怎么可能在荆湖路安排下这么深的暗桩,据说,这个长沙书局,开设至少也有二十年了。
“你猜不到?”韩风狡黠的挤了挤眼睛:“我就知道你猜不到。长沙书局不是我细作司的暗桩。不过,是皇城司的暗桩……”
袁子通心中一凉,太久以来,一直不显山露水的皇城司,在大宋官员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可是自己却忽略了这个敌人。皇城司身负监察百官,探访民意的重担。当然,文字舆论也是皇城司必须掌握在手中的。大宋的政治相对很开明,当年太学生陈东上书朝廷,言蔡京是‘六贼之首’,十余万百姓请愿,权势滔天的蔡京,因为这个导火索,在宋钦宗即位之后,被贬到岭南,就死在现在的长沙府。
从那之后,官员们才惊觉起来,原来舆论有这么大的力量,一个太学生,只因为他的身后有十余万志同道合的百姓,就硬生生的扳倒了一朝权相。尽管,这其中也有朝中各种派系的残酷斗争缘由。但是不得不说,陈东的上书才是这件事的导火索。
于是,皇城司开始加强了对民意和舆论的勘察,将民间的动向反馈给朝廷。要想引导舆论,有什么比开设书局更方便的呢?退一万步说,书局每天刊印那么多书生的文章,哪个人的文字中流露出对朝廷的不满,哪个人愤世嫉俗,还能瞒得过这些皇城司的密探吗?
袁子通心里冰冷一片,没想到自己一脚踢在一块硬石板上,先是派了泼皮无赖来捣乱,随后自己亲自带队,领着衙役们来踩皇城司的场子,又被细作司豹组的官兵打的体无完肤,最悲惨的是,曹虞侯的顶头上司居然还是豹组的人……这一下可是把脸给丢到姥姥家了。
“韩总领,你是算准了等我自己踩进来?岳麓书院那些学生的文章,不用说,也是你教他们写的了?”袁子通冷冷的说道。
“笑话。一个人要说什么,写什么,是他的自由。我不会干涉,我只是建议他们通过长沙书局刊印而已。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又何必怕一些手无寸铁的学生在背后说你呢?袁知府,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想堵着那些学生的嘴,不让他们去说,去宣扬你的丑事,这怎么可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做的再隐蔽,也不能遮蔽真相。”
韩风傲然看着袁子通:“很不幸,你撞在我手里。”
袁子通紧紧咬着牙关,很多话,他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韩风,这一次落入韩风的圈套,自己带队来踢皇城司的馆,被皇城司一路弹劾上去,就算不马上革职查办,至少也要被调回临安等候审查。长沙知府肯定是要换人,在韩家和皇城司的授意下,新上任的知府把段庚的案子翻个身,成功把前任知府打入地狱,自己借着这份功绩一步登天……
这样的官场把戏,袁子通已经看的太多了,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韩总领,本官要回去,你不至于要把本官扣押在这里?”
“当然不会,要走要留悉随尊便。”韩风指了指被捆在地上的泼皮和捕快们:“抓了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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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五枚铜钱
“这算是什么意思?”赵扩看着面前那张印刷十分粗糙的‘报纸’,有些哭笑不得的用手拿起来,朝着金銮殿上的文武群臣抖着,一边冷笑着说道:“朝政事务,案件审理,区区一份‘岳麓杂谈’就敢说起来了。难道说,朝中文武大臣还不如这些学生看得清楚吗?”
看到赵扩开始发怒了,赵汝愚心中暗暗欣喜。他早已算准,韩风在幕后主导的这一份‘岳麓杂谈’在赵扩面前肯定讨不了好去。朝政最忌讳的就是被那些老百姓干涉。整个朝廷是一个利益体系,外人想要对里边评头论足,得看朝廷是不是让你说话,如果朝廷不让你说,你就自己说起来了,怎么都是个得罪人的事儿。
“朕看韩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赵扩面色不豫,随手将那张‘岳麓杂谈’揉成一团,丢在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俱都沉默不语,这是大宋开朝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别说是大宋了,就算是往前一千年,都没有这样的杂谈出现。一群书生,指点江山,把朝廷的一些政策骂的狗血淋头,又把官府里一些司空见惯的潜规则拿到台面上来骂。基本上,是个做官的看到这份‘岳麓杂谈’,心情都不会太好,尤其是官员们的老大——皇帝。
赵扩看到群臣沉默不语,怒气更甚,厉声斥道:“礼部要会议,看看怎么处置这一份‘岳麓杂谈’。皇城司马上把长沙书局那个桩子拔掉。要是继续下去,以后朕看朝廷就不用做事了。”
说罢,赵扩站起身来,一甩袖子大步朝后宫走去。随行太监急忙跟上,战战兢兢一早上的群臣这才松了口气,许多双目光投向这件事始作俑者的父亲——韩侂胄都承旨。眼光中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同情、或是怨毒……种种情感难以言表。
但是韩侂胄就像没看到众人复杂的目光一般,施施然的整了整朝服,和几位相近的大臣一起出了金銮殿。阳光洒在韩侂胄的身上,将他的背影拖得老长。赵汝愚默默的看着韩侂胄走了出去,不禁对这位大人的涵养功夫多敬佩了几分。可敬佩归敬佩,朝中以后是自己说了算,还是韩侂胄说了算,这档子事儿可不能含糊。
赵扩怒气不消,一路走到御花园,却看到太上皇赵昚正在和韩皇后下着围棋,便吩咐太监们原地等候,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两人正埋头下棋,杀得难分难解,服侍的太监们看到赵扩走进来,正要通报,只见赵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做声。太监们急忙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赵扩走过来。
韩皇后手中捏着一粒白子,思索片刻,轻轻落在棋盘上,啪的一声轻响。那张俏丽的脸庞浮上一丝笑容,柔声说道:“太上皇,这盘棋,臣妾可是赢了。”
赵昚的大龙本就危险重重,左冲右突都被韩皇后拦住厮杀,逃脱不得。这下输了反而轻松许多,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微笑着说道:“好,当初东坡居士曾经说过,胜亦欣然败亦喜。我便是要学学东坡居士这般胸襟。”
韩皇后正要吩咐太监将冷茶换掉,一抬头却看到赵扩板着脸站在一边,不禁失声呼道:“官家怎地突然来了?”
赵扩见过赵昚之后,这才无奈的说道:“气死朕了。岳麓书院的那帮学生,在韩风的鼓噪之下,居然弄出个岳麓杂谈来,印刷做工极为粗劣,一份才卖两文钱。那些世家子弟自然是不会去看的。可老百姓却很喜欢看这些东西,一份‘岳麓杂谈’从头到尾都在批判朝廷。若不是韩风一直忠心耿耿,朕就要把他调回临安来,好好审问一番,看看他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份杂谈?我看过,写的挺好。其中一个叫做张蓦主笔的文章,两百字把一个冤案说得让人潸然泪下,顺便把袁子通骂得体无完肤。这样的才华,朝廷将来一定要好好栽培他。假以时日,或许是大宋的栋梁之才。”赵昚淡淡的说道,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赵扩不由得一愣,轻声询问道:“太上皇?您说写得好?这份杂谈都是在批判朝廷啊。”
“我知道。”赵昚轻松的说道:“文章里可有煽动人造反?可有将矛头指向皇室?可有要打破朝廷制度,另辟炉灶?”
赵扩呆呆的站在赵昚身边,想了想,缓缓说道:“这倒没有……”
“那不就好了。”赵昚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扩:“你登基之后,面对的事情很多。看到这一份‘岳麓杂谈’,自然不会开心。不过,你要换个想法。‘岳麓杂谈’是批判时政的,却不是要造反的。人无完人,就算是太祖之雄,太宗之才,也有幽州之败。大宋在西北政策的缺失,也是历朝历代积累下来的。任何人做皇帝,都不可能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假如什么都是对的,那还要中书做什么?”
赵扩垂下双手,静静的站在一边,听从赵昚的训话。
看到孙子老实起来了,赵昚微笑道:“俗话说,山高皇帝远。老百姓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己的三餐一暖,朝廷能解决这些问题,就是好朝廷。当然,也要能够保土安民。可是,朝廷的每一项决策都是要落到每个老百姓的身上,他们理解也要做,不理解也要做。”
“记得蔡京吗?”赵昚轻声问道。
赵扩点了点头:“六贼之首。大宋开朝以来贪墨最多一人。”
“错……”赵昚淡淡的说道:“先说贪墨,蔡京是王安石变法的坚定拥护者,而东坡居士却是蔡京的死对头。元祐党争,你应该都知道的。蔡京的确非常贪,不过,东坡居士比他也清廉不了多少。大宋用官,要的是能做事,贪墨并不是什么大罪。我对你说蔡京,为的就是他当初的钱币改革。其实,他本意是好的,从纸面上说,当十钱,当百钱也的确能解决问题。可是,实际执行的时候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就像当年王安石的保甲法一样。”
“老百姓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朝廷要铸大钱,当十钱了。他们觉得是朝廷在抢他们的钱。所以,当时很多地方出现了小规模暴乱。这就是朝政蔽塞带来的问题。如果他们能够理解朝廷的做法,并且把出现的问题反馈给朝廷,这些暴乱就可以消弭在萌芽之中。”赵昚接过韩皇后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