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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只。这,我不是亏大了。”
“张家出力多,多分一些,但是也不会没有你们的。”韩风已经开始有些头疼了,小时候看水浒传,只见宋江晁盖在梁山泊上如何威风,却忽略了他们手下那大小一百多号人,怎么分赃的问题。如今自己要做这个贼头子,还真的要学会怎么让下属心满意足。任何一方心存怨怼,对于整个细作司都不是好事。
听见韩风这句话,林承彦的心中就有了底气,大声招呼着自己的舰队:“你们倒是上去快点,看,看,那边还有两条船没有登人,快上啊。抢到了都是自己的……”那声音因为呐喊已经变得嘶哑,焦急之情显而易见。
“不用这么急……”韩风微微一笑:“都有份的!”
张笑果然是个老手,几下就指挥船队登上敌船,到处可以看到举手投降的真腊士兵,兴奋的海盗们把一箱箱物资从货仓中搬了出来,放在甲板上大声欢呼。
“大人,抓到的人怎么处置?”一名军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的确很出乎意料,真腊人的抵抗十分微弱,看来,真腊士兵并没有荣誉高于生命的觉悟,大兵一到,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举手投降。
韩风想了想,沉吟道:“琉球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开荒,把俘虏押到几条船上去,送他们去琉球开荒。做的好了,就放他们回真腊!”
林承彦正在招呼着大家抢东西,不经意间听见韩风这句话,忽然一阵发冷,看来这位细作司的高官,这次去南洋,不仅仅是要抢钱,有机会的话,人,他也是要抢的。
第二十八章 海盗的可能性
闷热的天气里,英儿扎布惬意的坐在庭院中,树荫下,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大笔钱财已经到手,那个找碴的王安龙据说回到广南西路要让大宋的官员来跟自己讨个说法?还说什么“要是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给你个说法。”
对于这种话,英儿扎布一贯是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本王子从来都是没把大宋放在眼里的。自从宋人被女真人打破了都城,二帝被俘之后,真腊那个雄心勃勃的国王阇耶跋摩七世就觉得这个中原的庞然大物已经不行了。阇耶跋摩七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私下里也曾经流露过,想要吞并占城,进占交趾,以整个南洋为根据地,练出一支强军来,将来北上,和女真人一起瓜分了大宋也并非不可能。凭什么真腊就世世代代要当大宋的藩属?这么一个连皇帝都被人抓走的国家,自己也可以考虑一下当宗主的快乐了。
英儿扎布优哉游哉的端着凉茶,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住在那几个年轻貌美的侍女身上晃悠,琢磨着今天晚上该给哪个开了头筹……
正想得开心,忽然间一个家丁快步朝庭院走来,离得老远就大呼小叫道:“王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英儿扎布被他这么一吓,差点把手中的茶碗丢在地上,于是心中大怒,一拍扶手就站起身来,瞪着那双小眼睛,怒气冲天的看着家丁,若是他说不出个正经事来,少不得是要挨打的。
那名家丁喘着气说道:“不好了,王子殿下,咱们真腊送到占城的军粮军饷,半路上全被海盗给劫去了。舰队全军覆灭,有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就十万火急来找王子报讯来了,现在就在院门外候着。”
仿佛一记平地惊雷炸响在英儿扎布的耳边,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阇耶跋摩七世的舰队不敢说在南洋可以横行霸道,可运送军饷,沿途护送的船队绝非一般海盗可以劫掠的。英儿扎布就算再草包,也很清楚自己国家水师的实力。就目前而言,真腊的水师可以和交趾平起平坐,在南洋也是数一数二的角色。哪里来的海盗?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居然连军饷都敢截,不知道这会让阇耶跋摩七世勃然大怒,惹来杀身之祸吗?
“叫他进来。”英儿扎布沉声吩咐道,随手丢下茶碗,背负着双手,来回绕着竹椅踱着步。
过不一会儿,一名看起来极为狼狈的真腊官兵,遍体鳞伤,哭丧着脸出现在英儿扎布的面前,一看到王子大人,这名官兵就哭泣着跪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住英儿扎布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王子殿下,咱们的军粮,咱们的军饷,都被那些天杀的海盗劫去了,舰队都完了,我是陛下保佑,才能逃出一条命来……”
“哪里来的海盗?”英儿扎布有些厌恶的挣脱了那名官兵的双手,他身上的裤子是用上等丝绸做的,要是被那个小兵儿身上的血汗弄脏了,会坏了英儿扎布好几天的心情。
那名官兵扑倒在地上,面上带着恐惧的神色,沙哑着嗓子说道:“王子殿下,我不知道,对方一下子出现了好多船好多人,我们亮明身份,说了是阇耶跋摩七世陛下的舰队。可那些海盗什么都不说,马上就开打。弓箭密的就像下雨,他们的战船大的就像楼阁,我们根本来不及逃走,就被海盗们靠近,搭桥一搭上,成千上万的海盗就一窝蜂似的冲了过来……”
“你以为本王子很笨吗?”英儿扎布甩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怒斥道:“就算一船有两百海盗,上万?那也得有五十条巨大的运兵船。有这样的实力,已经可以去征服一个南洋小国了,还用得着来当什么海盗?”
那名官兵咽了口口水,知道诈唬不住王子,便老老实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正也数不清。比我们的人多的太多了。他们一冲上来,就杀人,就抢东西。咱们的兄弟都不是对手,我看他们的装束,不像是交趾或者大宋的水师,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但是左近也没有别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了,说不定,那是来自琉球的海盗……“
一听见琉球海盗,英儿扎布那双小眼睛顿时有了神采,凡是就怕找不到对头。听这个小兵儿一说,似乎也有那么些道理。交趾现在自己有麻烦,不可能贸然跟真腊开战,大宋的水师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抢点粮食和军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占城人根本没有这个实力,自己还在打内战呢!听说琉球那边有三股极为庞大的海盗,每一支都有一个南洋小国的实力。若当真是他们南下,自己还真不好对付呢。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英儿扎布厉声喝问道:“是不是投降了海盗?我们真腊官兵,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活。”
“王子……”小兵哭哭啼啼的嘶喊着:“王子殿下,小人真的没有投降啊,战斗的时候,我掉进大海,抱着一根木头,飘飘荡荡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终于遇到一条过路的船,这才逃了性命。然后,就马上来找王子殿下禀告了……殿下,那些海盗应该没有走远,要是殿下现在点齐兵马,出海作战。八成还能把那些军粮军饷抢回来!”
英儿扎布并没有做声,出海作战这种事儿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么多年以来,英儿扎布虽然不是一个像阇耶跋摩七世气吞万里如虎的人物,可是他在真腊的官场上沉浸多年,早已深得其中五味。做官要的是什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次护送军饷军粮,本来就和英儿扎布没有一文钱关系。要是自己发兵去打海盗,抢回来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可是,自己已经是南真腊的第一号人物了,跟阇耶跋摩七世的关系十分密切。就算是有了功劳,难道还能升官不成?若是打输了,这下可就惨了,以阇耶跋摩七世的性格,一定会追究英儿扎布冒进的罪名,说不定要倒霉。
怎么盘算,都是躲在自己家里最合适。做官,最好就是什么都不作,这样才不会犯错误,被人抓住小辫子。英儿扎布一打定主意,就和蔼的对面前小兵说道:“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你也要知道我的难处。这儿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我这个当地方官的,手中兵力少的可怜,战船也没有几条,怎么出海?万一出海了,这儿有什么闪失,我岂不是对不住陛下的重托?我给你指条名路,你现在快马加鞭去找占城国王苏利耶跋摩,把海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让他发兵相救。”
“本来,那些军饷军粮,就是我们陛下借给他的。他理所应当发兵去夺回来。再说,正好拿回来自己用了,多方便,还省了我们的事儿。嗯,就这么办,我给你安排战马,你吃饱了饭,就没事去吧!”
英儿扎布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英明神武了,居然能想出这么经典的办法来,将来真腊国的宰相,也跑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王子殿下……”那个小兵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还有什么事?”英儿扎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小兵支吾着说道:“王子殿下,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我们的舰队去占城的路上遇到海盗。如果海盗不改变航线,继续前进的话,小人斗胆猜测,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儿……王子殿下可要小心啊。”
英儿扎布顿时一个激灵,的确,自己怎么能把这个可能性给忽略了?如果琉球三虎南下抢劫,当然看不上那些穷乡僻壤。而自己这儿,完全符合海盗们劫掠的规律,钱多人少,速来!
南真腊因为占城内战的关系,兵力大多调往北方,又因为附近海域只有小规模海盗,水师也大部分抽调走了。这样的实力,在陆地上防守还可以,下海一打,那就是送死。海盗们轻易也不上岸来抢,问题在于,英儿扎布是众所周知的南真腊第一号大财主,口袋里的钱多得装不完。这样的主儿,海盗们不打他的主意,还能打谁的主意?
居然想动老子?英儿扎布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是一副傲然的神情:“就怕他们不来,否则,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那个谁谁谁啊,你去找苏利耶跋摩求救兵去,我派人跟你一起,拐个弯去吴哥,面见阇耶跋摩七世陛下,让他派兵来我这里……”
那个小兵顿时傻了眼,从这儿去占城,还要拐个弯去丛林里的吴哥……那是拐个弯吗?
英儿扎布厉声吩咐道:“还在想什么?快去!”随即大手一招,冲着左右服侍的随从喝道:“你们马上点齐兵马,我要去海岸布防!”
第二十九章 有钱人
一望无际的大海,雪白的浪花一次次冲刷着沙滩,带着寒意的海水卷到人的脚踝处,将鞋子打的湿透,黏在脚上好不难受。可无论多么难受,站在海边的真腊官兵还是强打起精神布置防线。
英儿扎布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污吏,也是个公认的草包混蛋。可他至少还知道一件事——绝不用自己那点微弱的水师主动出海去寻找敌人。把防线建立在海岸上,对方总是要登陆的,假若海盗真的登陆,英儿扎布还可以凭借这里熟悉的地形和海盗打一仗。
数以千计的真腊官兵有些紧张的站在海边,这一片海域能够登陆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如果说海盗人数多达数千人的话,这片叫不出名字的海滩几乎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可是,这些真腊官兵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平时砸砸小贩的摊子,欺负一下乡里乡亲还行。一听说要面对穷凶极恶的海盗,许多人已经偷摸开了溜。英儿扎布手下号称有五千官兵,如今站在岸边的,最多只有三千人,至于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英儿扎布只能去问佛祖!
官兵们笨拙的检查着弓箭,临时抽调来的民夫,忙碌的在岸边堆积着工事。长久以来,南真腊无战事,这些老弱残兵都已经忘记了打仗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许多人甚至无法把生了锈的钢刀从刀鞘里拔出来。
唯一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