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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侂胄气度森然,与众人见过礼,便走到主位坐下,韩霜韩风两兄弟分别站在他的身后两边。这时,那些刑部来人才敢把屁股放在凳子上。
“这么晚,急着来,有什么事?”韩侂胄开门见山的问道。
为首一名刑部官员,官衔也有四品了,平日里经常见到韩侂胄,至少也混了个脸熟,便主动站出来说道:“韩大人,这次来贵府,是因为令公子牵涉户部的案子。如今被御史台参上一本,官家亲自下旨,要刑部和大理石彻查!”
“有这样的事?”韩侂胄冷冷的扭头扫了韩霜一眼,韩霜顿时一身冷汗。
那位刑部官员苦笑着说道:“下官不敢在韩大人面前说谎。户部交付给外地的赈灾款,本来各地申报的是三十万贯。令郎大笔一挥,给批了六十万,有签字画押有官印为证。应该不是别人做的。而且仓部员外郎夏子翎也说了,这六十万,全都是令郎的主意。是打定了主意要中饱私囊……”
韩霜忍不住抢上两步,大声辩解道:“胡说,我的确是给批了六十万,但是大宋官员,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任何款子批下来的,户部、府里、县里都是要层层盘剥的。要是我只给批了三十万,最后到了灾民手中,未必还能有十万贯。所以我才做主给批了六十万,为的就是能够让灾民拿满三十万,好过个冬……”
“住口!”韩侂胄愤愤然的一拍椅子扶手,大声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本来这官府里大家吃卡拿,那是惯例。不过,这始终是台面下的事儿,从来没有人会搬到台面上来说。就算所有的人都拿了钱,那也是心照不宣。如今韩霜一激动就把这事儿给捅了出来,这不是要和所有为官者为敌吗?
刑部官员虽然对韩侂胄十分畏惧,但是对于这个草包衙内却一点也不害怕,冷笑着说道:“员外郎说的对,不过,员外郎好像忘记了。您亲手批的六十万,转手就让仓部给你换了十万贯的票据……虽然员外郎说的信誓旦旦,是要为了灾民能够过一个冬天。其实,只怕是为了自己从中间抽取更大的黑钱吧?”
韩霜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应对,要说起来,自己的动机早就和夏子翎说过了,可是自己从中间抽取了十万贯也是不争的事实。这十万贯的票据,还是自己亲手从户部给批出来的呢,钱已经拿到了手,再说这些话,就显得是狡辩了。韩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自己的父亲,希望韩侂胄能够说几句话,帮帮自己。大少爷出身的韩霜,要是进了刑部大牢,那可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韩侂胄叹息一声,沉声问道:“你真的拿了十万贯?”
“我……我……其实,我只是想……”韩霜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越说越乱,词不达意,结结巴巴的好不难堪。
“我看,这件事应该别有隐情!”韩风走上两步,淡淡的说道:“家兄就任度支员外郎,只是最近的事儿,按道理说,这次处理赈灾款,是家兄第一次处理户部度支公务。巧的是,就这么一次出现问题,马上就被御史们知道了,跟着就要刑部来抓人。天底下是不是有这么巧的事?”
韩家最让人害怕的,也就是韩侂胄和韩风了。看到韩风出来说话,那位刑部官员不敢托大,一本正经的回话道:“韩总领,无论这件事有什么样的内情,都应该让刑部来查。查个水落石出。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证据确凿的。刑部已经拿到的证据,每一件都指向度支员外郎。按照惯例,我们也只好把度支员外郎带回去!”
“我不想去刑部,我不想进大牢……爹,你救救我……救救我……”韩霜一激灵就立刻转身跪倒在韩侂胄面前,哭哭啼啼的喊道:“要我进刑部大牢,那就是要我的命啊……爹,我不能去,不能去啊……”
韩侂胄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嫡长子,这孩子从小就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受过罪,若是真的让他去了刑部大牢,绝对是吃不了那个苦的。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
看到韩侂胄的脸色有些迟疑,刑部官员轻声说道:“大人放心好了,这里都没有外人,既然是官家下旨要员外郎去刑部受审。员外郎不能不去,不过,咱们刑部罗大人和韩大人是至交,定然会给予许多方便,绝对不会让员外郎太受委屈的。”
再不受委屈又能怎么样?那里毕竟是刑部大牢,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韩霜已经面若白霜,死死抱着韩侂胄的腿,怎么都不肯松手,只怕自己这一去刑部大牢,从此便是天高地远,说不定就要被发配充军了。去广南西路又或者是福建路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你们带他走吧!”韩侂胄挥了挥手。
几名刑部的差役走到韩霜身后,低声说道:“大少爷,得罪了。”
韩霜泪流满面,惊慌万分的叫道:“不要抓我,别抓我。我现在去改,改回三十万,我把我那十万贯给吐出来不行吗?”
“带走!”韩侂胄厉声喝道。
刑部官员知道韩侂胄是动了真怒,不敢迟疑,几个人合力,七手八脚把韩霜拖住,架着胳膊,便朝门外走去。走了好远,还能听见韩霜的哭喊声。韩侂胄的脸色十分难看,从大椅子上站起身来,朝着韩风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很简单,从推荐大哥去担任度支员外郎开始就是一个局。无论他做了度支员外郎之后,做什么事,都会有人故意引诱他做错。本来他掌管的就是整个大宋的开支,一旦出了问题,马上就是大罪。偏偏大哥是个糊涂虫,根本无法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化,以为做个小官就是捞小钱,做了大官,就可以捞大钱,压根就分不清楚哪些钱是应该拿的,哪些钱碰都不能碰。”韩风冷笑道:“地方上报了三十万,是已经把大家伙儿想要贪的钱都算在内了。偏偏他自作聪明,又加了三十万,出了事,还能怪谁去?”
韩侂胄叹息一声,长长的胡须在下颌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是韩家的人。五代以来,韩家还没有人被朝廷判过罪。这次要是因为你大哥的事,连累到韩家,实在是令人无法接受!”韩侂胄的目光渐渐严厉起来。
韩风心中一懔,相处的久了,他也很了解韩侂胄的性格,为了维护韩家五代以来的声誉,必要的时候,丢车保帅是必须的。很有可能,韩侂胄会抢在刑部定韩霜的罪之前,先把这个嫡长子给杀死。官场的惯例,只要不是反叛这样的大罪,人死了,也就算了。总不能抓住人一点错误不放。到时候,韩家的清誉也就保住了。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们现在需要查清楚,到底对手是谁?不然的话,等于是闭上眼睛在打一场乱仗!”韩风淡淡的说道:“留正和周必大到底是受了谁的委托,推荐大哥?想要查清楚,还得从这个源头上开始查。”
“他们都是老狐狸,根本不会说的。”韩侂胄微微一笑,看着韩风:“不过,我猜,你会想到办法的,对吗?”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韩风咧嘴笑了笑,至于他的办法,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法子。官场上,犯法不犯法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没有把柄让人给抓住。像韩霜这样做事一点体统都没有,留下如此多的证据,那纯属自己找死,没人能救得了他!
“交给我吧!”韩风坦然说道。
第七十章 杀不杀
韩风一脸阴沉的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夜色幽深,刑部众人离去之后,韩府上下归于平静。偶尔有路过的丫鬟家仆,看到韩风点头示意,但是满怀心事的韩风,只是随意敷衍的打了个招呼便过去了。
长长的廊台,在黑夜中显得分外悠长,韩风缓慢的踏着步子,沿着廊台前行。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廊台边上,靠着栏杆,一位青衣女子斜倚栏杆,静静出神。
“林珍?”韩风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珍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韩风,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我是在这里等你。大人,你太心软了。”
韩风没有做声,走到林珍身边,一扭腰就坐在栏杆上,双手支在大腿上,懒懒的说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林珍轻悠悠的叹了口气:“韩霜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就算你们知道了对手是谁,也于事无补。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韩霜只要对定罪,对韩家的声誉就是沉重的打击。本来,韩大人是未来宰相人选之一。若是因为韩霜,而导致韩大人根本不能坐上相位,对于整个朝廷里的主战派都是致命的。所以……”
林珍美丽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厉色:“趁着刑部还没有开始审理案子,把韩霜杀了吧!”
要说韩风对韩霜有多少兄弟之情,那就是纯属扯淡了。只不过韩风本来就不是一个残忍好杀之人。再说,好歹在这个人世上,大家关起门来,都是姓韩的。要是因为韩霜出了事,整个韩家就果断抛弃他,玩一出丢车保帅。未免让人心寒的很。韩风淡淡的说道:“杀了他,对事情也没有多少帮助。只是能暂时把事情压下去而已!”
“只要压下去一段日子就足够了。”林珍冷笑着说道:“人都是善忘的,过了一段日子,朝廷里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官家和太上皇的注意力也不会集中在韩霜身上。他自己笨,死也是死有余辜。若是让他拖着韩家上下这么多人去死,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看到韩风并没有做声,林珍放低了声音,清晰的说道:“我想,韩大人是肯定想到,必要的时候,要丢车保帅的!”
“这件事,以后再说。”韩风心里有些乱,杀了韩霜,的确是目前看起来最好的做法。但是,韩霜再怎么说也是韩家的嫡长子,是韩老夫人的心头肉。韩侂胄就算对这个儿子多么失望,也不至于马上就把这个儿子置于死地。自己派人去杀韩霜,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有些累,我先回去休息了!”韩风轻声丢下一句话,沿着廊台扬长而去。
天边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一闪闪放射着光芒,庭院里的假山只能看出依稀轮廓,在黑夜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魔一般,池塘的水面平静如昔,偶尔有鱼儿跳出水面,溅起一片涟漪。林珍看着韩风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韩家专门留给她们的小院子走去。
小舞早已煮好了参茶,看到林珍神色黯淡的走了进来,轻笑道:“大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韩大哥。他怎么可能答应你?”
林珍颓然坐在床上,飞起双脚,将一双绣花鞋踢的远远的,抱起枕头,转身蜷缩在床上,喃喃说道:“这件事,如果韩大人不同意我们去做的话。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应该主动为大人分忧。杀死韩霜,并不算很难的事情!”
小舞忍不住笑出声来,找出一只小碗,给林珍倒了一碗参茶,端着碗走到床边,欠身坐了下来:“大姐,先起来喝参茶吧。现在二姐在建康府看着那群猴子,临安府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主持大局。要是你都没了心气,做妹妹的一个人可支持不住呢!”
林珍没好气的翻身而起,接过茶碗,小口小口的喝了几口,忍不住又放下碗来说道:“小舞,你怎么看?”
小舞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觉得,韩霜死了,似乎对大人更好!”
………………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