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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燕华厉声道:“她是你什么人?”“朋友!”彭燕华冷哼一声:“你的朋友多着哩!还不快给我放下!”
夏江为难地看了谷家玉一眼,此刻谷家玉巳缓缓睁开双目,一见夏江,便叫道:“夏哥哥!”夏江也唤了一声:“玉妹妹!”
彭燕华又重重地哼了几声:“哥哥妹妹多亲热,真不要脸。”谷家玉低声道:“夏哥哥,她在骂你!”
彭燕华又冷冷道:“骂他又怎么样?你到底把她放不放下?”夏江面色微变,道:“放下就放下!”
他把谷家玉缓缓放在草地上。谷家玉一挺身子,便坐了起来。突然一一一声冷叱,黑影一晃,紧接着,一股劲风,便向谷家玉头上罩了下来。夏江厉声大叫道:“师姊打不得!”
他右手一推,一股劲风,斜斜打入,把彭燕华拍来的劲风托了起来。彭燕华收掌怒道:“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受了伤,变成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我偏要打!”夏江双目一皱,不自然地道:“师姊,你就饶了她吧!”“为什么?”
“她已经受了伤,不可怜吗?”“谁又可怜我?”夏江叹道:“师姊,你的个性变得怪癖不讲理!”
“问你自己呀!”“问我?”“不错!”夏江深深一叹,垂首默然无语。突然一一彭燕华又是一声叱喝,一掌向谷家玉胸前指去!夏江怒喝道:“住手,你一一”
彭燕华粉腮一变,道:“我要杀她一一”夏江又是一招,把彭燕华的掌风托起。
厉声道:“你一定要杀她。”“不错!”
彭燕华顿了一顿,又道:“从前我对你说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爱你,我一律格杀!”
夏江幽幽一叹道:“请师姊把我一起杀了吧!”说着双目一闭,垂首而立!
“你以为我不能么?”她双目似火,面上杀气越来越重,一步步向夏江欺近……
她在夏江面前停了下来,举起右手,突然一一她看见夏江满面凄楚之色,眼眶里滚出两颗豆大晶莹的珠泪………
一个意念,突然掠过她的脑际一一她幽幽一叹,随即把举起的右手,缓缓的放了下来。良久一一夏江缓缓睁开双目,见彭燕华呆呆地站在他的面前。夏江吃了一惊,叫道:“师姊,你………”
彭燕华被夏江一叫,登时一惊,面色大变,怒道:“谁是你的师姊?不要叫我………”顿时一一她双手蒙面大哭起来。夏江深深一叹道:“师姊,你不要难过,我仍然爱你的………”
“谁稀罕你的爱?我要离开你远远的!永远不见你……”说罢,转身飞奔而去!夏江忙追了过去,口中大叫:“师姊,你不要误会,听我解释呀!”可是一一彭燕华象一名逃犯似的,拚命狂奔。眨眼工夫,便没入夜色之中。夏江的轻功虽佳,可是在森林丛莽之中,又是夜间,他向何方去追?
只是站在峰上高叫,可是,除了空谷回音以外,那里还有彭燕华的影子!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山峰之上。这时一一一轮皓月,正挂在空际,四周一片死寂……夏江突然想那谷中还坐了一位负伤的谷家玉,于是他迅速飞回山谷之中。
此时谷家玉正坐在那里低低地啜泣。夏江走近拍拍她的肩头道:“玉妹你怎么啦?”
谷家玉抬起一张泪脸,问道:“夏哥哥,你还爱不爱我”?夏江微微一笑道:“问得好傻,谁说不爱?”
“你的师姊不是很爱你吗?”“可是她的胸襟太窄狭了。”
此时夏江寻母心切,无心顾及儿女私情,与谷家玉略略论几句,便欲告辞。无耐谷家玉对他清深似海,非紧随不可。于是二人一并前行。
二人正行之间,走出一座树林,突被眼前一江拦住,他略打亮江岸,徒然发现,三名大汉正押解三个少女爬上一艘小船。夏江和谷家玉同时一惊,不觉往前赶去。
他们的举动似被大汉发现,未及他们赶到,船巳经离岸了。
夏江高喊:“快停船!”船中之人毫无所动。
正在夏江犹豫间,谷家玉一指左方,道:“夏哥哥,我们快上那只船!”
于是夏江一扯谷家玉,飞身落到小船面前,对船上二位老者道:“因有急事一一”
夏江道:“快开船,追上前面那条小船,愈快愈好!”
船上丑汉及白须老叟,划浆掌舵,在江面行驶似箭,眨眼工夫,便巳赶上那三人的小船。突然一一江中传来暴喝之声一一“小子找死”!夏江突然看见满天银光闪闪,向夏江船上罩下!这时夏江的船,距离前船又近,一时无法闪避。
第十九章
夏江见银光暗器,纷纷罩下,乃叱喝一声,忙从腰间取出龙虎风云拐挥起一道紫色光幕,把银光暗器,—悉数击落。
这时,前面那只小船,如箭疾进,渐渐又离夏江的船远了。夏江心中万分焦急眼看那只小船隐没不见江面之上,传来一阵罗鼓及号角之声,夏江蓦然摇望前面。只见天边水际,灯火点点,有如繁星,光亮直冲半天。
夏江追的那只小船,眨眼间,便驶入那片光亮之中。夏江看了,不解的问道:“老伯,那是对岸的大镇吗”?*浆白发白髯老叟摇头道:“那是上流驶来的几艘大船,停泊在那里,巳几天了。”
夏江略一皱眉道:“刚才前面那只小船上三个大汉,都是那船上的人么?”老叟点头道:“不错!”夏江沉哦一阵道:“那几只船上有些什么人物?”“不清楚。”“烦老伯送我二人去那大船上看看!”
老叟看了夏江一眼,欲言又止。船上那个掌舵丑汉,双目射出凶光,一直盯着谷家玉。
老叟干咳了两声,收浆置于身侧,右臂一推,掌心向下,立有一股无形潜力,击向水面。但见船头高起,浪花分射,速度之快,宛如一条巨大飞鱼,两舷破水之声,叭叭震耳。
顷刻间,巳驶进那几艘大船。这时,大船之上,笙歌大作,一片欢乐之声。夏江仔细向那几艘大船望,只见数只艨艟大船,分散停泊,中间一艘最大,形同一座画舫。各船灯光棋布,中间画肪,约有数百盏宫灯,随风摇幌,照跃如同白昼。
夏江此刻巳看清楚,原先追逐的小船上那三人,巳弃小船,没入此画舫内。夏江叫老叟把船直驶入中间那座画舫。
渐渐地接近那座画舫。老叟突然仰面大咳几声,自言自语道:“今夜江上的风浪好大呀!”言讫目光扫向夏江!
谷家玉暗中拉了夏江衣角一下。夏江淡淡一笑,道:“老伯美意,在下记住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号角,长呜一声!
接着,中间画肪上,人影幢幢,两侧船只,往来如穿梭……。
渐渐地,由画舫里面,走出来许多彩裳少女,在厅上婆娑起舞……。
夏江穹目一望,只见那些少女不仅绮年玉貌,而且舞姿妙曼巳极!夏江看得心头一震,不禁脱口道:“这座画肪的繁华和歌舞,真不亚于瑶池宫中!”
谷家玉转身向那白须老叟道:“请问老伯,画舫之内,住着什么人?”那白须老叟干咳了几声,道:“我也不知道。”
老叟顿了一顿,又道:“我看二位都是初涉江湖,还是不要上去为妙!”老叟话声未落。
突然,一声冷喝道:“歧黄一老头子,我看你不想吃这碗饭了,还不给我拿下!”白须老叟面色陡变!
夏江虎目一扫道:“那人可唤的是老伯么?”白须老叟点点头道:“不错!”夏江不屑地冷笑几声,道:“有种自己下来!”
忽然,又传来厉喝之声:“还不快把两个家伙拿下候命!”
这时,船已靠近那座画舫。夏江怒道:“小子不要在小爷面前逞威风,我上去会你!”
你字刚一出口,人便腾身而起,闪入画舫之上。谷家玉也紧随而去。
夏江虎目向四周一扫,只见距他一丈开外,站住一个头如巴斗,身着灰袍的矮老头,猴腮塌鼻,一脸怪相……。夏江手指着那矮老头,喝道:“刚才穷叫唤,可是你这个老不死的”?
那矮老头冷喝道:“小子胆敢骂老夫!”夏江冷哼一声:“不但骂,而且要杀你”。矮老头不屑地一笑,道:“不妨出手试试!”夏江怒不可遏,正要出手。
蓦然,一声叱喝道:“是谁斗胆敢到虎口里来卖狂?”狂字一落,画舫里飞出一人,一掌便向夏江拍来!掌风如涛,立刻扫到!
夏江微微吃了一惊,忙滑步闪身,避过拍来的一招。那来人看一扑未着,不禁微微怔了一下。夏江仔细向来人一瞧,心中暗暗好笑,忙转过脸去。
原来,那来人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蓬头垢面,上衣百绽大挂,下身仅穿了一条小三角内裤的怪女人。
那怪女人一瞪小老鼠眼,喝道:“老娘不漂亮是不是,笑个屁!”屁字刚一出口,一弹身,便向谷家玉粉面上抓去!她抓去之势,疾如电光石火!
谷家玉突然遭到袭击,惊叫一声,便倒入夏江怀中,夏江忙双手扶住谷家玉,飞起右腿,向扑来的怪女人踢去!
紧接着,便听到哎哟一声惊叫,那怪女人踉跄地退了几步。一旁站的那个矮老头,冷笑几声:“巫大娘,不发风装癫了吧?”
那个称为巫大娘的,突然厉喝道:“小子,老娘和你拚了!”了字一落,拳腿齐上!夏江拉着谷家玉一闪身,便腾身而上,扣住那巫大娘的右腕。冷冷喝道:“下江去喂鱼吧!”闷哼一声,那巫大娘的身子如箭似的向前射去!
紧接着,连续暴喝之声,画舫下面,飞起两条人影,便接住巫大娘的身子。
那两条人影疾如电光似的一跃,便纵上画舫,夏江见状暗暗吃了一惊!
放目一看,只见那二人,正是刚才替他*舟的丑面大汉和白须老叟。二人这身轻功,使夏江既佩服又惊异!
白须老叟放下巫大娘,对夏江淡淡一笑道:“少年人,大气小一点吧!今夜江风极大,老夫要下船去避一避,失陪了!”
说罢双目示意,一强身,便消失不见了。
夏江忙拱手遥遥谢道:“老伯盛意,在下日后致谢!”
那丑面大汉,却站在一旁,口中嘿嘿发笑。
夏江双目一扫,画肪厅上的歌舞,仍然未竭。矮老头冷哼一声道:“一双贼眼睛看什么”?夏江怒道:“糟老头子,你说话客气一点好不好!”
矮老头正要发作,突然站在旁边那个丑面大汉,嘿嘿两声:“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刘香主,你打他不过!”
那个称为刘香主的矮老头,不屑地发了一声冷笑:“我倒想试试。”
夏江向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说:“找一个个子高一点的家伙来吧,人太矮了,打架不过瘾!”那矮老头,气得哇哇大叫,正要挥拳。
突然,几声喊喝,从画舫里面飞出来三条人影来!那矮老头和丑面大汉,巫大娘都同时垂首肃立着:为首的,是一个青袍老者,背插双剑,剑眉朗目,狮鼻方口。
左边立着一位,黑面虬须,年约四旬左右的彪形大汉。
右边那个是黑袍浓眉的中年人。六只精光闪闪的眼睛,扫射场中每个人。为首的那个青袍老者,顾视那矮老头道:“刘香主,这两个娃儿来此何事”?夏江微微欠身道:“在下上船来找三个人!”
青袍老者剑眉一皱,道:“找那三个人?”夏江因为不知道挟住三个少女的三个大汉姓名,所以一时之间,答不出来,略停,他呐呐地说:“那三人因为抢了三个女子,上了这艘画舫!”
那青袍老者勃然大怒道:“胡说,两个娃儿夜闯画舫,有违本教禁令,刘香主,把他们扔到江里去!”
那矮者头抱拳一礼,道:“遵令!”夏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