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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孙承宗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熊廷弼,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见孙承宗这么看了自己,熊廷弼顿时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块顽疾就是通敌!”
这一句话可谓震耳发聩,通敌,这两个字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最让人痛恨的字眼。孙承宗的眼睛猛地一缩,却什么也没有说。通敌其实很好解决,抓住杀了就是了,就算灭了九族,凌迟处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熊廷弼却如此的吞吞吐吐,孙承宗自然是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辽东地面上,地瘠民穷,官兵很多都吃不上饭,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在这里却活跃着一群商人,他们的手面很广,是什么来历下官并不清楚。可是这些人却是神通广大,什么东西都能弄的到,哪怕是粮食,铁,食盐,这些朝廷禁运的东西。”熊廷弼说道这里,眼中闪过的是一丝冷厉,接着便是颓然无奈。
“熊经略,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就算有什么事情,老夫一力承担!”孙承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也能体会熊廷弼的心情,语气颇为严肃的说道。
深深的看了眼孙承宗,熊廷弼才道:“这些商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有的能搞到兵器铠甲,甚至火器。这些兵器铠甲,都是上好的,比辽东将士所用的好很多。原本这也没什么,拉过来我们买了也就是了,可是我们没有钱。这些商人就打着和朝鲜贸易的旗号,讲很多东西贩卖了出去,至于卖到了哪里,没人知道。不过打仗的时候,我们就能发现,鞑子所用的兵器,很多都是这些,那么贩卖的对象也就不言自明。”
“这些人真是败类,全都应该抓起来,就地正法!”用力的拍了拍炮管,孙承宗怒喝道,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孙承宗的态度,熊廷弼顿时满嘴的苦味,苦笑着道:“大人,下官何曾不想这样做?不是不想,是做不到啊!”
“做不到?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这里面又很大的牵扯啊!”孙承宗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熊廷弼连工部的事情都说了,克扣军饷那样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却在这件事情上吞吞吐吐,看来这牵扯肯定小不了啊!
“大人,您也知道,锻造兵器的事情,查起来就是工部的那些官员。克扣粮饷的,就是户部的人,就算将这些人都杀了,也没有什么。以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以及在朝中的职位,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追查这些商人,那就牵扯实在太大了。这些商人背后的人,卖给他们东西的人,辽东这里给予他们方便的人。如果真的追查起来,就不知道牵扯到谁了。”熊廷弼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无奈,思考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恐怕熊经略所担心的不光是这些牵扯吧?这些虽然很复杂,攻击起我们来也很是麻烦,可是最让熊经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给人方便的人吧?”孙承宗深深的看了一眼熊廷弼,眼睛微微的眯着,若有所思的道。
对着孙承宗拱了拱手,熊廷弼苦笑着道:“大人真是睿智无比,什么也瞒不过大人。是啊!那些人可以不追究,只将这些商人打掉,然后严肃的整肃边军也就是了。可是那些给人方便的人,怎么办?如果不惩治,那些人再派一些人来就是了,可是如果惩治,那”
熊廷弼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孙承宗却听明白了,能够给这些商人方便的,肯定是在辽东极有权势的。最重要的是肯定文武都有,如果这些人尸位素餐也就罢了,如果武能打仗,文能治民,那就麻烦了。
如果全都惩治,不但容易让商人背后的人抓到把柄,也容易动摇军心民心。深深的叹了口气,孙承宗也有些无力的感觉,自己来到辽东的时候,可谓志得意满,听了熊廷弼的话,可谓当头棒喝。
孙承宗自然明白,熊廷弼所说的都是实话,可是这几件事情没有一件是好办的。每一件都牵扯很大,却每一件都是重中之重,实在是让人头疼。和熊廷弼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城墙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二人谁也没有在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快步的跑上城墙,来到了孙承宗的身边,在孙承宗的耳边,小声的道:“大人,来了几个人,很神秘,说是要见大人。”
疑惑的看了一眼来人,如果不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孙承宗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骗自己。
“这些人在哪里?”孙承宗虽然心里疑惑,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淡淡的问道。
“回大人,已经到了行辕里。”孙承宗是奉旨钦差,这钦差行辕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信任
回到钦差行辕的时候,孙承宗面陈似水,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老管家,然后就是一脸苦笑的熊廷弼。
看来人一眼老管家,孙承宗淡淡的问道:“来人在哪里?”
“回老爷,在大厅!”老管家恭敬的答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大步的向着里面走去,目标自然是钦差行辕的大厅。
“大人,下官是不是先回去?”熊廷弼一脸苦笑的来到孙承宗的面前,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些人既然这么神秘,想来找孙承宗也是有机密的事情,自己跟着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缓缓的摇了摇头,孙承宗笑着道:“飞百,你我虽然相交时间尚短,不过却是倾心相交,老夫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的,跟着一起来吧!”
听到孙承宗称呼自己的表字,熊廷弼的心里微微一顿,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得到了孙承宗的认可,以后就是孙党的人了。缓缓的点了点头,笑了笑,熊廷弼便跟在了孙承宗的身后。
来到大厅的时候,孙承宗便发现了屋子里的四个人,只是有两个坐着,另外的两个站在二人的身后。走到中间主位上坐了下来,孙承宗笑着对熊廷弼道:“飞百,坐。”又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管家道:“上茶!”
对于孙承宗的爱搭不理,坐在那里的两个人却是一脸的淡然,似乎本就不在意。
将目光转向坐着的两个人,孙承宗的眼睛微微一眯,这两人,不应该说这四个人都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坐的两位,一个老者,一个年轻人。老者看起来像一个郎中,脚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子,看起里颇为怪异。那个年轻人却是一身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还不时的扇一扇。这可是一月份,而且是在辽东,外面还是冰天雪地,这位的衣着实在是有些怪异。
至于站在二人身后的两个人,却是两个女人,让人吃惊的是,这两个人是一对双胞胎!
孙承宗仿佛没有看到四个人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的淡然。四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大厅里忽然陷入了一片安静。
许久,白衣的年轻公子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着道:“孙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的很,不过我等都是有要事在身的人,没有时间耗在这里,请孙大人屏退左右。”
孙承宗的眼睛猛地一缩,这几个人果然不简单,这分明是在讽刺自己有事情不做啊!不过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孙承宗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了,一脸淡然的笑了笑,沉声道:
“老夫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阁下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吧!”
年轻的书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一边的老者,淡淡的道:“老鬼,还是你来吧!老人和老人或许容易沟通一些!”
冷冷的哼了一声,崂山也没有说话,将手伸到了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大人,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请大人过目!”崂山的态度就要好多了,对于孙承宗也很是尊重,说着将信递给了孙承宗。老管家上来接信,却被崂山挡下了,显然这封信不能让他过手。
诧异的看了老者一眼,孙承宗微微一愣,接着便是淡然的笑了笑,却没有伸手去拿那封信。
“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人的信都有资格让老夫看的,你最好能拿出一些证明身份的证据。”孙承宗虽然是文官,可是也是颇为谨慎,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崂山缓缓的点了点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道:“大人对我等不信任,又不肯屏退左右让我等表露身份,这实在有些难为人了。”
孙承宗却是一愣,不过身在辽东,必须要谨慎小心,不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眼睛微微一咪,便笑着道:“老夫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你们有什么还是直说吧!”
崂山和党寒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两个人眼中的无奈,二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崂山只要对党寒道:“看来这次辽东的事情会很麻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呢!”
“老鬼,没什么,看本公子的手段!”党寒轻轻的笑了笑,用力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边一脸诡异的看着孙承宗。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干嘛,可是孙承宗却是满不在乎,它虽然知道这钦差行辕里的人大多靠不住,可是这周围的钦差护卫还是值得信任的。如果这些人想要对自己不利,屋子里和外面的守卫能保护自己,如果将他们都屏退了,那可就说不准了。
在党寒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钦差护卫便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地上,包括站在门口的护卫。还有屋子里的管家和丫鬟,全都倒在了地上,悄无声息。屋子里清醒的人就只有熊廷弼和孙承宗关,当然还有党寒这四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孙承宗,而是一边的熊廷弼,一脸谨慎的看着面前的四个人,脚步慢慢的向着孙承宗移动了过去。
“熊大人,不要紧张,我们是锦衣卫!”崂山和党寒已经站了起来,拿出了锦衣卫的腰牌,对着二人恭敬的道。
孙承宗微微一愣,一脸谨慎的问道:“既然是锦衣卫,为何要藏头露尾?”
“大人,您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吧!看过之后您就明白了!”崂山脸色丝毫不变,将那封信双手托起交给了孙承宗。至于信里面写的什么,崂山和党寒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要把信当面交给孙承宗。
既然知道了对方是锦衣卫,孙承宗的戒心就放下来一些,虽然对锦衣卫没有好感,可是在这辽东这也是自己人。接过崂山的信,孙承宗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只不过他没有看信的内容,而是直接去看下面的落款,他想第一时间知道这是谁写来的。
当看到下面的落款之后,孙承宗就愣住了,因为那里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私章,那是天启皇帝的印信。
第一百三十八章找人
自从天启皇帝大婚的消息传开后,北京城里大多数人都是翘首以盼。对于这个缺少娱乐项目的年代来说,皇帝大婚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事了。
天启皇帝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二月初八,据说是大吉大利。纳采和告期都已经过了,整个婚礼的前戏已经准备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等到婚礼当天的迎亲了。当然上门迎亲那是民间的风俗,皇帝自然不能上门迎亲,不过这规矩都是差不多的。皇帝会选派一位儿女双全的人为迎亲使者,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借一点好运过来。
虽然还没有到二月初八,可是整个紫禁城已经开始布置了,整座紫禁城先是一变大清扫,各个宫殿也都是张灯结彩,忙的不亦乐乎。当然,这些忙的都是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至于天启皇帝则还是百无聊赖。因为不用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