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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未说话的白妖狐,突然插口道:“史大哥,何必多说呢?分一些给他们也就算了,反正我们即将返回中原故土,也要不了这么多财宝。”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摘腰上擦汗巾。
神箭红熊箭尖向她缓缓移,沉声道:“骚狐狸,你最好少出花样,你那什么仙狐暗香少在这儿献宝,放下你的手”“怎么啦?你……”白妖狐怪声怪气地叫。
“无什么,别去腰中掏香囊,我的箭说要射你的界尖,我敢保证绝不会射错鼻摸,你信不信?”神箭红熊也怪声怪气地说,弓弦又复张了些。
白妖狐心中一寒,纤下突然也垂下了,说:“勒伯克,我警告你,你会落在姑奶奶我手中的!”
勒伯克撇嘴,说:“大嫂,放心啦!谁不知我勒伯克不好女色?你美,可是迷不倒我勒伯克,少说废话了,姓史的,别干嚎,你只消说肯与不肯,咱们等你说一个字或二个字,说!”
火眼狻猊冷哼一声问:“你要史某在你的箭下屈服?”
“不敢,随便你怎么说,我洗耳恭听你回音。”
白妖狐突然向山梁上瞧,咦了一声说:“咦!那二人是谁?”
所有的人全部侧脸向那儿看去,唯一不看的是勒伯克,山梁上,出现了一黑一青的人影,相挽相扶而行。
由山梁上正向下降的人,正是草原黑龙和祝永春二人,他俩将近谷壁,方看见谷下的人。
“是成大姐,”白妖狐脱口叫。
这刹那间,神箭红熊突下杀手,他听说来了草原黑龙,对方多了一个帮手,再不动手,可能嫌晚啦!
他从左至右一扭身子,三棵寒星已经脱弦飞出,快得肉眼难辨,无声无影三箭齐飞,箭到了五六丈外,弓弦方响,声如殷雷,震人心魄。
对面的五个人,事实上都留意着他的箭,火眼狻猊当然知道神箭红熊主要想宰他,他的神目确也值得骄傲,当对方弓臂一动,他已向右侧便倒,不等身子着地,竟以神奇的身法,足前头后向左点地射出,远出二丈外,双足一沾,一声长鸣,向对方掠去!
同一瞬间,“翁”一声奇异的箭鸣响起,他先前倒地处插着一枝劲矢入地尺余,箭杆仍在幌动。
也在同一时间,金钱豹心窝里立现出一个大洞,箭透心而过,射在后面大石上,火星直冒,入石五寸!
金钱豹身形一幌,胸前背后鲜血激射,“当”一声弧形刀落地,晃了两幌,张口吁出一口大气,眼一翻,仰面便倒,死了。
大漠金雕忽然上升,金色的衣衫乍展,“噗”一声,箭在他顶上掠过,一发之差,一命呜呼,他鬼灵精,身子只升起三尺,算定神箭红熊必定乘他上升时要他的命,他却只升三尺高,定下身形反向下降,足一沾地,身形前扑,三把金光闪闪的小飞爪,呼啸着飞舞而去。
神箭红熊料错了,三箭仅射倒了一个人,另四人已闪电般抢到,他来不及拔剑,直向急退!
灰狼一声大吼,狼牙棒向前一伸,截住了白妖狐。
蓝貘的三股托天叉,接住了火眼狻猊,这家伙功力少差火眼狻猊半分,但练得金钟罩已有八成火候,无有削铁如泥的神剑休想奈何他,托天又又够沉重,凶猛强悍势如疯虎。
草原黑龙也看清了这儿的人,大喜欲狂,降下崖壁,向这儿尖叫道“大家住手,听我一言,有话好说!”一面叫,一面挽起永春,如飞而至。
大漠金雕比神箭红熊快,三把小铁爪已把红熊闹得手忙足乱,左右急闪,好不容易躲过三把铁爪,大漠金雕已经到了,大吼道“狗东西,你死定了!”铁爪风雷俱发,连攻五爪。
神箭红熊已无有机会再发箭,更不敢用弓去架铁爪,如果被抓住,一切都完了,便拔刀厉吼,错开五爪,并回敬了三刀。
青象马哈身子沉重,当然少慢些,他的斩马刀一加入,神箭红熊便岌岌可危。
正激斗间,草原黑龙到了,他放了永春,拔剑娇叱道“住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激斗中,谁也不敢分心,少一大意,性命交关,所以无人理她,她僵住了!
这时青象恰好到了蓝貘身后,蓝貘刚闪过火眼狻猊五剑,还无机会还手,但火眼狻猊的剑,每一记都指向他的口眼和下阴,口眼是无法练成的要害,下阴则是他的罩门,都是致命的处所,剑尖如千百寒星,由这二处狂攻,托天叉有点招架不住。
青象一看机不可失,忽然一刀向蓝貘背腰上猛插挥去,刀长七尺,他的手特长,个儿本就够高大,两手用劲,伸开刀有七尺,刀风虎虎。
蓝貘够高明,感觉背腰劲风压体,叉尾后伸,蓦地旋身急挡,“当”一声暴响,刀砍中他的腰,同时也砍中叉柄,人向右一倾,几乎跌倒,身虽未伤,但胁衣破了,巨大的压力,以雷霆之力将他砍倒在地,他大吼一声,舍了火眼狻猊向青象展开狂攻。
火眼狻猊飘身撤出,一看对方三人已被缠住,唯一可怕的神箭红熊,已被大漠金雕迫得拨刀而斗弓箭无用,局势已定,用不着他插手了。
他向草原黑龙走去,惊道:“天威!你怎么这般狼狈?天!你在盐泽绝亡中出来的?”
她摇头苦笑,说:“一言难尽,里面是道魔鬼之窟……”
“你也在里面藏宝?”火眼狻猊抢着问.
“不!我的东西在红盐池,是永春误闯入内,我找他……”
火眼狻猊轻视地看了永春一眼,说:“哼!这家伙大概又跑了,是么?你不宰了他,总有一天你会毁在他手上,哼!也许有一天我会替你收拾他。”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她不悦地说。
“是的,我从来未管你的事,别忘了,我们两是公认的一对,我也算为你好。”
“废话!你倒大言不惭,他们是怎么回事,自相残杀……”
火眼狻猊不作声,转眼向激斗中的三对看去,在转身的刹那间。左手一抬,一枚两寸长的三棱镖,飞旋着向永春射去,相距不到两丈,镖一闪即至,永春已委顿得手足一软,即使发现也无法问躲。
幸而草原黑龙是个有心人,她已从火眼狻猊阴森森的眼神中看出危机。猛地一剑振出,“叮”一声镖被崩开丈外,好险,她变色地叫:“史域,你无耻已极。”
火眼狻猊蓦地转身,凶狠地道:“你真不知好歹,史某是一番好意,你………”
“你这番好意只配喂狗。”她将身躯护住永春,破口尖叫。
火眼狻猊无名火起,他叫:“好!算我不知趣,自从你有了这小子,我被你冷落得够了,我问你,我们即将返回中原,你是跟我们走呢?抑或带着这活宝仍留在大漠?”
“什么。你们要返回中原?”
“是的,满都鲁回来之后,他做他的可汗,我们如果留在这儿,利害冲突,也许咱们会死在他手上。”
“胡说!你……”
“绝不胡说。你究竟知道多少事?眼前满都鲁要自任可汗,你还愚昧地替他出死力,将毛里孩的后路断了,河套内老可汗孛罗忽将被逐,毛里孩也不敢出来。也回不来,河套变成了满都鲁的天下,那家伙凶狠狡猾鹰视狼顾,更加上扎加思兰那反复无常的老狗,两人合谋,不设法弄掉我们才怪,明抢容易躲,暗箭实难防,我不愿在这儿任人宰割,回山西太行山找我大哥去,今天,咱们敞开来说,你值得我喜欢,我问你,你究要永春这小子还是要我,有我便无有他。”
“我不要你,也不要他,我要送他人关”她断然的说。
火眼狻猊徐徐举剑,沉声道:“我的大计已告诉了你,由你不得。”
“你想怎样?”她寒着脸问。
#奇#“除了你跟我走外,无可商量”火眼狻猊声音也够冷。
#书#“你在作梦!”她怒叫。
#网#“梦也罢,醒自罢,宰了这小子,跟我走,回中原共创基业,我会好好待你。”他举步迫进。
草原黑龙向身后的永春挥手,急叫:“永春,退!”
火眼狻猊一声长笑,扑上一剑点出。
草原黑龙一声娇叱,左闪出剑,立逐颜色,剑发风雷,三丈内剑气裂肤。
剑气罡风一发,后面的永春站立不牢,一声惊叫,被劲风震倒在地,爬起向后急急而走。
这时,东西谷沟传出如雷蹄声,红影乍现,两匹健马狂奔而来,那是红衣喇嘛哈伦活佛和旋风虎两人。
两人没想到这里有人,但他们的眼力奇佳,已看出是沙漠十猛兽,还以为他们在练武印证呢。旋风虎向这里奔来,大叫道:“诸位,准备,强敌到了,勒伯克准备你的神箭。”
没有人理他,哈伦活佛用千里传音之术大吼:“有一个人要找你十猛兽算账,为何不准备应敌?”
叫声中,人马已近。
后面里许。蹄音又起。
中原与海蕙狂追不舍,草原中追人,不会追丢,入了山谷,更不易脱身.两人不知这儿凶险,飞骑急赶。
追了二十余里,过了五六处沼泽。由于前面两匹马蹄声急骤,沼泽中深池水波微颤,地面震动。
两个人刚过了一个灰大型的巨潭,忽听身后潭水声如雷鸣,水花水柱齐冲,声势骇人,姑娘回头一看只惊她浑身发软,尖声叫道:“天啊!这是什么?”
中原闻声回头,也吃了一惊,那是一个上万斤的庞然巨物,水缸大的巨头象一条鳄鱼大嘴,浑身铁灰色的巨大鳞甲闪闪生光,正喷出两根水柱,从池中站起。
中原曾经见过三头赤委蛇,倒不太害怕.他说:“后路已断,唯一的办法是追旋风虎才有生路。快!”
“为什么?”姑娘讶然问。
“他们定然知道这一带的道路,所以引我们让怪兽截拦,我们如能追近,倒不会有危险,注意你的承影剑,斗怪兽,全靠他了。”
两人拚命加鞭,狂追不舍,旋风虎和哈伦活佛的叫声传到,中原还认为他们故意吓人,真那么巧吗?前面就有十猛兽?但十猛兽的喝叱声确已隐隐传来,不好!追到他们的巢穴中里了。
石崖下洞穴下,此时走出了十八名好汉,每一人身背一个大背袋,显然全盛了他们三十年来所收藏的珍宝,鱼贯而出。
中原和姑娘终于出现了,乖乖!共有二十九个人,大事不妙,他们还在练武哩。
中原取下弓箭,向姑娘叫:“蕙,你守住路口,我用箭射倒他们,他们有一个神箭红熊箭弓了得,千万不可接近,下马,在崖旁等候。”
姑娘下马,持剑闪在崖旁,中原飞骑直入,搭上了三枚箭。火眼狻猊不在乎,他向十八名大汉叫:“快!你们先走一步。”
十八名大汉拨刀在手,向中原驰来处急走,显然,那是唯一的生路。
中原以为大汉们是在截住他,蓦地大吼“十猛兽,接箭!”
弓弦狂鸣,箭啸刺耳,十八名大汉齐声狂叫,第一照面便倒了三人,人群四散。
中原再发五箭,方在众人百步外圈转马头,从左冲出,又连发五箭,再兜转坐骑回奔,来回冲了两次,十八名大汉只剩下两个了。
火眼狻猊这才发觉不对,带走宝物的人全被搁下啦,他怎能不急?忽然大吼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大家住手,强敌来了。”
殷雷也似的弦声,加上令人心血凝结的箭啸,终于将众人镇住了,同时应声跃出圈外,各自横兵刀戒备,并慢慢外撤,退出十丈外方行转头。
这刹那间,灰狼仇升狂叫一声,向右一冲,“砰”一声倒地,翻了两圈便气绝倒地,他的左胁下一枝狼牙箭横贯胁腑,怎能不死?
同一瞬间,蓝貘一声大喝.托天叉“铮”一声暴响,将一枝狼牙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