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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色魔已经吓掉了三魄,在那闪电似的一撇之下,双头拐丢了个头,剑气从他腰间拂过,腰带立断,胁下皮开肉绽,差点肋骨报销,要开腑流脏!
他总算机警过人,忍住疼痛向下急滚,独脚一登,铁拐一点,贴地滚下山背,窝入矮林之中,发出一声厉号,急如丧家之犬,赶快逃命。
中原本想追赶,但又不放心海蕙,深怕左近有老色魔的羽党埋伏,不能远追。
他收了剑,拾起老色魔遗下的腰带,带上搁着箫囊,他拾起一看,怔住了,心说:“咦!这定然的蕙哥哥的箫。”他向古松下纵回。
蓦地,他止步转身,发出一声惊呼。
天!蕙哥哥果然是个女的,她那高耸的女性胸膛,比青天白日更明白,他不敢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蕙哥………姐姐么?”
姑娘怎能说话?她急得直冒汗,这冤家也不看看,牙关已被人拉开,下颌往下吊,怎能回答?
中原没听到回答,偷偷转头用眼角一看,她不能动弹,也正用眼角在瞪他,眼角珠泪在往下滚,他吃了一惊,闪电似奔到,抓起她的破外衣替她掩上胸膛,轻轻替她合上下颌,略一揉动牙关,惶急地问:“蕙姐姐,别哭,何处穴道被制?”
海蕙闭上星眸,让泪珠滚滚而下,她感到中原正用战抖的虎掌,替她擦去泪水,她心中大慰,虚弱地说:“前气门后至阳,至阳被暗器所重击,恐怕已经受伤,我……我完了,中原弟,督脉………”
中原打断她的话,急道:“姐姐。你请安心好了,至阳穴被击,穴道虽被制,难损经脉,不会有事。”
他手按气门穴,在右腹近穴道之处一阵轻动,神功默注突然向上一推,再向下一带,穴道缓缓复原,经脉立通。
他再将她抱入怀中,探手在她背脊至阳穴上一阵推拿,剑眉略锁,说:“这老狗刚才是用钝物所击,脊骨受伤,穴道倒无妨,须休养两天,蕙姐姐,还有夺命金丹么?”
“没有了,秋菡表姐那儿有。”她轻声答。
中原插人箫,抱她站起说:“秋菡表姐?就是那位秋哥哥么?”“是的,你该喊她菡姐姐。”
“他现在那儿?”。。
“距比正西约三十余里一座山谷中,我们在那结芦而居……”中原大惊失色,大叫道:“天!你们竟在这居住?”
“是的,三年多了,就为了找你。”她呜咽着说。
中原泪如泉涌,感动得浑身战抖,颤声道:“我……我万死难赎,两位姐姐对小弟恩重如山,我却……”
她也泪下如雨,用手掩住他的嘴,凄然地说:“中原,别说这种话了,天可怜见,总算在生死关头等到你了,不枉我们苦等了这三年岁月。”
“蕙姐姐,小弟……怎敢当两位姐姐………”
姑娘不让他往下说,转过话题道:“中原弟,你可知道龙凤箫的故事么?”
“小弟略知一二。”“你仔细看看我的箫。”
中原抽出左手,解开箫囊抽箫一看,怔住了,箫长度相等,齐一尺八寸,与龙箫的色泽粗细,完全一样,不同的是,萧上出现一头飞舞的凤凰,隐于表面下,栩栩如生。
“风萧!”他脱口惊叫出。
“原弟,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么?”“姐姐是……”
“海文小弟有一个亲姐姐,那就是我,我是海蕙,兰心蕙质的蕙,也不是姓葛,云栖逸箫是我爷爷。”
“天!海文小弟叫诸葛海文?他……他骗我!”中原不只是惊,而且感到怪了!
姑娘摇摇说:“别怪小弟,他骗你自有苦衷,爷爷早年行道江湖,少不了为人所嫉恨,万一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够可怕的,那天他送你过江,本想在渡头告诉你真正……”
“哦,小弟目下可好?我记得他在街上遇见……”“见了爷爷,逃至九江被爷爷捉住,后来爷爷知道是你劝他回家。”
“他遇家的,便允许他和你出塞寻父,我们追到许州,我改走登封,在密县山区………”
她将以往经过简要地说了,最后说:“秋菡表姐就是荒村野店惩罚太原二煞的两位姑娘,她发觉可能是你,可惜你已走了,以致引起这许多风波,这三年多以来,她也够苦,唉!你……”
中原长叹一声,黯然地说:“小弟是万死莫赎之身,无脸再见你们……”
姑娘抢住说:“那是白妖狐造的孽,你是无端受害的人,千万别生此念,譬如我,今天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她哭了,哭得极为伤心!
他傻了手脚,抱起她向西走,一面说:“蕙姐,怪我不好,惹起你伤心,我们走,替我指引路,好么?”
她知道他是分她的心。抹掉眼泪说:“向西走,第三座山峰南面山谷底部,就是我们的居所,原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几年多在那隐修呢?”
“就在这座奇峰之南一条石缝内!”
“什么?你说就在这里?”她讶然叫!
“是的,蕙姐,要否儿到我那里?我还有一个包那里,我已有一个月没有回去过了!”
“你的功力比一流高手并不逊色,内力精深,剑术通玄,委实令人诧异哩,以后再来吧!先去见过姥姥和菡表姐!”
“一言难尽,日后再为姐姐细述,目前将的功力还差两个月方有大成,请姐姐先看我的轻功!”
他吸入一口气,突然向前飞掠,宛若破空飞射,似流星如移位!
她惊喜欲绝,突然抱紧他的肩头。喜悦地叫:“原弟,这三年多以来,你成功了,你成功了,你太……”
他也笑,说:“还差远呢,要等两月之后,方算得是冰魄神剑的弟子!”
“什么了你是寰宇四侣老前辈的弟子?”她惊叫!
“是的,这一月来我在雪山苦练,就是要承受师傅他老人家的衣钵。”他一面飞惊,一面将经过向她细说!
好不容易说完,已到了第三坐山峰的东面,中原耳目极为灵敏,突然叫道:“惠姐,谷中住有多少人?平时练功么?”
姑娘一惊,说:“还有姥姥,和菡表姐主婢两人,你……”
“糟!有大批人在谷中撒野,蕙姐,我要背上你!”
姑娘其实受伤不重,脊骨的撞击她挨得起。只是要借机偎在他的胸怀里而已,这时急啦,她挣扎住说:“原弟,放我下来,我支持得了!”
“不!我不让你冒险!”
她突然亲了他一下,说:“谢谢你。但我必须下来动手!”
她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俊面一红,两臂一紧,绕山飞掠,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强烈的男性的气息直向她鼻端猛薰,他赤裸的胸膛放出的热量,度入她体内,令她感到天旋地转。情不自禁,用更大的力道环抱住他,发出吁吁娇喘,心跳如鼓,浑身起了轻微的战抖!
已望见下面的山谷了,谷底荒原平原中,一群身穿劲装的大汉,四面团团围住,中间有六七名不算陌生的身影,围攻姥姥和秋菡主婢。
三个女人各不相顾,想聚合联手,但左冲右突,势难如愿,岌岌可危。
四周,横七竖八躺了近二十具尸体,青衣大汉们挺刃仗剑。在外围不住呐喊助威。
围攻的人中,太湖神鲛安天龙的厚背紫金刀凶悍绝伦,迫得秋菡八方游走。危机一发,险象环生,凶险万分。
另三人中原并不陌生,是登封山区内就曾见过面,那是太行山主的手下,他们的功力。将臻化境了。
另三人是生面孔,全是花甲以上的凶猛老家伙,三支长剑配合得天衣无缝。把姥姥围在剑阵中。危机一发,眼看性命在呼吸间。
最糟的是侍女美瑜,她已难以支持,两个恶贼的狂野攻势凌厉无比,她只能全力拚命,支持不了片刻啦!
中原向谷下急冲,恍若惊电下闪,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冲向外围的人群。
姑娘也娇啸一声,又叫道:“原弟,放我下来。”
中原直冲至人群后,方将她放下,一声龙吟,白虹如电,他撤下了承影剑,交到她手上说:“蕙姐,能……”
“别管我,我要大开杀戒!”她咬住樱唇,接过剑向前急冲,像头猛老虎。
中原撤下龙箫,信手一挥,八音齐鸣,他大吼:“不退者死!”
他恐防姑娘有失,抢在她后面,贼人已发现来了强敌,呐喊声雷功,姑娘在后叫道:“原弟,突入救人。”
中原已冲近人丛,箫影飞射,令人心血下沉的音波激荡,凶猛的箫使剑招,但见紫褐色虚影狂振,所经之处波开浪裂。左手的斩烈拂拍,但听掌风如雷,他用上了至阳钢劲。
“哎………”渗叫倏扬,“噗!”倒了一个。
“哟……”又死了一个。
接着,惨号声雷动,青衣恶贼接二连三向外飞抛,让出一条血路,他冲入重围。
后面的海蕙也真凶,她左一记“横打千军”,右一招“力劈华山”,再来一记“贴地盘龙”,乖乖,她用的是刀招,凶猛狂野地狠砍狠扬,但见刀断剑折,头飞足抛,血雨八方飞洒,恍如虎入羊群,好一场残忍的狠杀。
贼人根本无法近身,但见白虹一闪,必有人头脑涂地,任何兵刃也无法挡架,三度冲错之下,地下摆了十六具头断腰折的死体,惨不忍睹,再加上两痊盘旋,圈子外张,又有十余条好汉纳命,惨号声惊心动魄。
其余的人突围而走。叫着狂暴退。
中原一眼便看出俏侍女美瑜的危境,收了龙箫,一把扣住一名青衣人,夺过长剑将人向围攻美瑜的两名悍贼掼去,人化轻烟随后抢入。
两贼一个使用巨大的开山巨斧。他恐怕龙箫受损,所以夺剑使用。
使开山巨斧的悍贼,目中瞥见有人影冲到,一声怒吼,回身就是一斧,将青衣贼劈成两截,肛肠流了一地。
中原已掠入场中,另一名大汉正劈开美瑜的长剑,伸左手扣向她的右肩,一声狂笑,眼看到手。蓦地,银色一闪,扣住了,扣住的不是姑娘的香肩,而是冷冰冰的剑尖。
“哎!”他狂叫,掌心开孔。
中原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一把挽住姑娘纤腰向后一带,剑一撇,“挣”一声便将悍贼的剑挡飞。可惜他为了救人,未能加上一剑,让贼人狂叫着逃走了。
他将美瑜一带,美瑜还不知是谁,猛地一肘反撞,“砰”一声撞在中原的胁骨上,同时失声尖叫起来。
中原似若未觉,放了人低喝:“美瑜姐,去帮小姐。”
美瑜已惊得腿也软了,怎能帮,他这才知道是被人救了秀目一瞥,喜极大叫道:“天!是祝公子。”,
中原见她不动,便将她拉向一旁,大喝一声,扑向秋菡被围处。
他冲向安天龙,安天龙正一连五刀,将秋菡迫得屈右膝坐倒,第六刀是“青龙人海”,扎向姑娘右心外侧。
另一名悍贼一剑扎向姑娘左腿,间不容发。他们大概都想将姑娘活擒,所以下手略偏。
中原不得不冒险,已来不及抢救了,左掌响起一声沉雷,凶猛的掌风袭向后面攻腿的恶贼右胁,右手长剑不架刀,刺向安天龙的颈前,迫他撒刀回救保命。
“哎………呀!”在后出剑的悍贼狂叫一声。连人带剑飞出丈外。要用千斤坠定住身形,但没定住,才“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扑坐在地.
同一瞬间,安天龙感觉得颈前突出现剑尖,那还了得?老命不能不救,只顾伤人赔上一条命划不来,果然向后仰身一刀往上速挥。
中原不敢用剑气猛震,如将刀震得往下沉,岂不将秋姑娘伤了?他顺势向上一带,引刀上升,一手把姑娘拉起,急叫道:“菡姐姐,退!”
秋菡已听到美瑜的叫声,明白了三分,所